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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眼疾手快地出掌一挥,将上官虹鞋面上的蜘蛛扫出了门外。
上官虹揉了揉发痛的胳膊,看向满地狼籍:“我……王妃……这……”幽怨地看了看文鸢!
文鸢捂住嘴,满眼惊慌,她虽不信佛,可也明白这尊送子观音对王府的重要性,听说它是鸿运本源,改写了王府的气运,却必须供奉三年才能保一世无忧,现在,它提前碎掉了!王府……王府……会不会要倒大霉?
文鸢不敢想!
上官虹也是一脸惊慌失措:“完了完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坏掉了,怎么办?要怎么办?”
冷幽茹看向水玲珑,水玲珑也正在看她,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瞬,又各自错开,冷幽茹淡道:“无妨,这尊是我在寺庙里求的,在门口买的那尊被我锁起来了,就是怕孩子们哪天调皮打碎了它。”
文鸢如释重负:“老天爷!吓死我了!还好还好,这些玉器我会赔给王府的!”
上官虹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又松了这口气,惊魂未定一般地颤声道:“王妃真是有先见之明,否则今天的阴差阳错真是……算了,也怪我没站稳,东西便由我来赔吧!”
水玲珑看着二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神色,挑了挑眉,答案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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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东窗事发,解决()
“大家是亲戚,讲什么赔不赔的太见外了,弟妹和文鸢无需放在心上。”冷幽茹云淡风轻地道。
文鸢看了看屋子里的豪华陈设,心道,反正王妃有钱,这打破的几样东西估计是九牛一毛,难怪王妃不放在心上了。
上官虹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怎么好意思?”
冷幽茹牵了牵唇角:“没什么不好意思,碎了几样东西而已,别让人说我小家子气,为了一点儿俗物与亲戚斤斤计较。”
文鸢附和道:“是啊,堂姑姑,王妃都这么说了,你还是别老提这事儿了,不知情的真会以为王妃有多小气呢!”
上官虹心里冷笑,却没再言辞,迈步走出了清幽院。
“母妃,还是多派几个人去清理一下佛堂吧,万一有老鼠偷吃贡品,撞翻了白玉观音就不妙了。”水玲珑望了望上官虹远去的背影,出声建议道。
冷幽茹点了点头:“这事儿你看着办吧。”
水玲珑应下,回了紫藤院。
上官虹和文鸢同回往墨荷院,二人却两看两相厌,是以各走各的,连句话也没说!
上官虹牵着绪阳的手走在后面,她倒是想走前面,但绪阳脚程不快。
绪阳皱着小脸,叹了叹,道:“娘,我还没玩够呢!”难得碰到和他同龄的孩子,三哥和二哥都比他大好多,根本玩不到一块儿!
上官虹心里想着事儿,没听到儿子的话。
绪阳委屈地摇了摇她手,鼻子哼哼,道:“娘!你听没听见我说话?我想和皓哥儿玩啊!我不想回喀什庆!皓哥儿的爹会做好多好玩的东西!大嫂也会!这里比喀什庆好玩,我们能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呀?”
上官虹本就堵了火气,此时听了这话更是如烈火烹油,烧得她双目如炬,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撅起的嘴儿,呵斥道:“你这没出息的孽子!不记得穆承皓对你做了什么,是吧?刚来的那天你的耳朵差点儿被他咬掉!要不是我阻止得及时,诸葛绪阳,你现在已经是个残废了!还好意思和他做朋友?你真是要脸不要了?”
“呜啊——”绪阳被骂哭了。
哭!越哭上官虹的火气越大!他不知道大哭很伤身吗?哭多了眼睛疼,嗓子也疼,这么小的年龄最容易喉咙肿痛,然后咳嗽!发热!
无限制的担忧涌上心头,她厉喝道:“不许哭了!诸葛绪阳我命令你不许,你听不听话?”
“呜啊——”绪阳吓得不轻,本能地便是越哭越大声。可他越大声,上官虹越着急,一着急就有了新的火气,说不听,上官虹便出动了暴力,她拉过绪阳贴住自己的胸膛,尔后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扇向了他的屁股:“给我哭!你还哭!不许哭了!说了多少遍不许哭了!”
本意是以暴制暴,吓住绪阳,别哭,别弄疼了嗓子,别又咳嗽。
可这么小的孩子不理解娘亲是怕他哭出病来,只以为娘亲不喜欢他了,甚至厌恶他了,身子疼痛,心里惶恐,这哭声便越发厉害了。
不远处的枝繁看到这一幕,心有不忍地皱了皱眉:“大小姐,四少爷只是个孩子,二夫人会不会下手太重了?”
打打屁股,下手是不重的,就是把那孩子吓得够呛。水玲珑凝了凝眸,想起前世斌儿犯了错,她年纪轻,控制不住脾气,也这么打过他,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想忽觉后悔。
绪阳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撕心裂肺一般,枝繁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那个……大小姐咱们要不要去劝劝?四少爷太可怜了……”
二夫人真狠心,那是她亲生儿子,又不是妾室生的,有必要下这种狠手吗?
水玲珑淡道:“劝没用,越劝四少爷越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会哭得越厉害,他哭得越厉害,二夫人下手就越重,恶性循环。走吧!”
枝繁和水玲珑离开了原地,枝繁时不时回头,须臾,就看见乔慧从旁边的小路里窜了出来,她心头一喜,四少爷有救了。然而,令她大跌眼镜的是,上官虹不仅没住手,反而将乔慧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乔慧也哭了……
绪阳止住了哭泣,在被打得呆呆愣愣,完全不敢反抗之后……
庄妈妈去膳房领晚膳,回湘兰院的半路上与两名提着水桶、带着抹布和几株高香的丫鬟碰了个正着。丫鬟们躬身向她行了一礼,不认得她,但通过衣着打扮能判断她是位管事妈妈。
庄妈妈看了看她们手里提着的工具问道:“府里有人要做法事吗?”
其中一名胆子大些的胖丫鬟答道:“不是,是世子妃命奴婢们清理佛堂,免得有老鼠作祟,碰掉白玉观音了。”
庄妈妈眼神微闪道:“哦,这样啊,世子妃有心的,眼下天气热,的确虫鼠四溢,得打扫干净。”
丫鬟们认真地应下,去往了小佛堂。
小佛堂位于府西一处非常僻静的地方,冷幽茹礼佛时不喜人打扰,这里除了早上定点有丫鬟前来清扫院落之外,其他时辰是荒无人烟的。
盛夏的夜,并不静谧,蝉鸣蛙叫此起彼伏,遮了脚步踩碎落叶的声音。
一道暗影,悄然冲佛堂靠了过去。
朱红色大门嵌入无边夜色,月光一照,犹如洪荒魔鬼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那道暗影便一点一点进入它的肚腹。
路过前院,跨过垂花门,踏上回廊,推开雕花木门,月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投射在屋内,折了一下映在案桌上、白玉观音上。
观音慈眉善目,眉宇间一点朱砂妖娆,炯炯有神的眼睛闪动着宁和的光,怀中童子笑得春阳般明朗。
黑衣人却对着这一幅美好和谐的画面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黑衣人伸出戴了双手,一把推掉了白玉观音!
一声脆响,观音在地上摔得粉碎!
黑衣人满意一笑,转身便朝外走去,谁料,她刚行至门口,便有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笼罩了她……
“王……王爷?”她吓得魂飞魄散,佛堂这种地方,王爷是断断不该来的,这简直是触犯了天神禁忌!
诸葛流云的眸子里急速窜起一层暗涌,当冷幽茹告诉他有人想破坏白玉观音时他还将信将疑,但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提前守在了这里。
却是果然有人耍幺蛾子!
诸葛流云的眸光一凉,以掩耳不及迅雷揭了她的面纱……
清幽院。
皓哥儿洗漱完毕,并未回自己房间歇息,而是赖在冷幽茹房间的地毯上,转着魔方。
冷幽茹看了他一眼,拿起干毛巾走到他身后,也坐下,尔后轻轻擦起了他湿漉漉的头发:“你今天生什么闷气?一整天不和我说话。”
皓哥儿的眸光动了动,继续转魔方,半响后,道:“没有。”
“撒谎!”冷幽茹看着他越转越乱的魔方,手里的动作依旧轻柔,“不许和我撒谎,我不喜欢。”
皓哥儿的动作瞬间僵住,他低头,似在认真思考“我不喜欢”这四个字对他的意义到底有多大,须臾,他幽幽一叹,用蚊子嗡嗡般大小的声音道:“我今晚可不可以不要回房睡?”
冷幽茹的长睫一颤,愣了一瞬,尔后茅塞顿开,明白了他生闷气的原因,她又好气又好笑:“两人挤一张床,不觉着不自在?一个人睡多好,怎么翻身抬腿都行。”
原是一番宽慰以及开导之词,敏感的皓哥儿却渐渐变了脸色:“是不是我和你睡,你不自在?觉得我挤到你了?”
“……”冷幽茹哑然!
皓哥儿却误以为是默认,他的鼻子一酸,落寞地道:“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只睡一个小角落,睡你脚边也行。”
冷幽茹放下毛巾,将他抱在了腿上,素手轻抬,缓缓拂过他浓密而卷翘的睫羽,触感……一片湿腻。冷幽茹亲了亲他冰凉的额头,似叹非叹:“我有那么好吗?”
皓哥儿不假思索地点头!
冷幽茹搂紧了他,阖上眸子,没再说话。
岑儿打了帘子进来,看到这一幕眉心就是一跳,愕然一霎那便回神,禀报道:“王妃,佛堂出事了。”
当冷幽茹赶到花厅时,发现有人已经先她一步到了。
诸葛流云端坐于主位上,流风和上官虹坐在右侧,左侧是水玲珑和文鸢,没看见诸葛钰和二房其他人。
冷幽茹的视线掠过跪在地上的庄妈妈,没有意外地、一脸淡漠地走到诸葛流云身边坐下。
繁文缛节一概省略,诸葛流云的头都是大的,他搞不懂自己去抓破坏白玉观音的人怎么就抓到了庄妈妈?庄妈妈是上官虹的贴身妈妈,这之间……别告诉他没有联系!而冷幽茹提前预知了这一事故,说明什么?
他看向冷幽茹,于不忿中抽离了丝丝冷静,关切地道:“一路走来,可累?”
冷幽茹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道:“多谢王爷关心,妾身不累。”
诸葛流云宽心,这才终于开始审案,他落在冷幽茹脸上的柔和目光,射向庄妈妈时已经变成寒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跑去毁白玉观音!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上官虹的眼神闪了闪,拽着一方丝帕几乎要揉烂!
庄妈妈此时已没了先前的惊慌,很淡定从容,她微垂着眼睑,说道:“没有谁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毁白玉观音的!”
文鸢看了故作镇定的上官虹,又想了想今晚发生的事,很多说不通的情节也渐渐有了眉目,她冷冷一哼,娇喝道:“骗人!明明是我堂姑姑指使你干的!今天傍晚时分,在王妃房里,堂姑姑故意弄蜘蛛吓我,又假装来扶我,再假装被我推开,借势撞向多宝格,那时,就已经碎了一个白玉观音了!你们根本是蛇鼠一窝,专门来破坏王府鸿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