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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昌见众人都走了,也忙着叫过站在一旁吓傻了的小仆,提着礼品也快步朝后院而去。
。
朱雀看到顾非墨主仆二人也进了谢府后院,头皮一紧,掏出炭笔又开始写密信。
“王爷,发现您的头号情敌一人,姓顾名非墨,目前,紧随曦小姐身后进了谢家后宅,估计会同处一室,破坏您与曦小姐的感情指数,属于最高级——危害级!必须得除了!”
青龙跟在他的一旁,往他手里的信上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有这么严重吗?”
“我懂什么?这叫防患于未然!”
青龙:“……”顿了顿,他不满地说道,“王爷如果让你杀了那顾非墨,那你打得过顾非墨吗?”
朱雀挠挠头,翻翻眼皮,“……容我想想啊。”
。
谢宅后院里。
夏玉言带着云曦到了百福居的东暖阁。
谢老夫人自从端敏公主再没来府里骚扰后,精神也好了许多。
赵玉娥正陪着她说着家常。
“老夫人近来可好?”夏玉言扶着云曦上前俯身行了一礼。
谢老夫人朝夏玉言点了点头,又招手叫着云曦。
“嗯,云曦呀,过来坐,怎么,脸色不大好?”她往云曦脸上瞧了瞧,微微皱眉地问道。
“她呀,担心着明天出阁的事呢,没睡好。”夏玉言拿话叉开。
“有什么好担心的,女孩子可不都要经过这一天?”谢老夫人打趣的笑了笑。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谁不紧张?”林嬷嬷也附和着笑道。
云曦低着头,虽然出嫁的事,说了许久,但现在被众人这样说着,她的脸上还是挂不住。
因为一直胃口不好而微微泛白的脸色,也渐渐升起红晕来。
这模样,惹得赵玉娥也笑起来。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谢老夫人这才命林嬷嬷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来。
“不管怎么说,你都冠着谢氏的姓,是从谢氏长房出去的。”谢老夫人认真看着她,“出嫁,族里当然会送上一份大礼。”
林嬷嬷将一个手心大的小金盒送到她的手里,“曦小姐,请收下。”
“打开来看看。”谢老夫人点头示意她。
云曦发现谢老夫人神色凝重,便小心地打开了盒子。
只见里面放着一方核桃大小,黑色玉石做成的印章。
看那印章的几个角都有些磨损,想必有些年头了。
她疑惑的看着谢老夫人,她出嫁,为什么送她一方印章?
“这是管着谢氏长房在各地产业的印章。因为你前些日子不在京中,回来这几日又说身子不好,便没有去找你,明天你就出阁了,借着今日吃辞嫁酒送到你的手上,算是送你的压箱礼。”
“这个……云曦是嫁出去的女儿,拿着印章恐怕族人会有意见,再说了,老太爷当初也送了我十万两银子啊,嫁妆够多的了。”她合上盒子递回林嬷嬷的手上。“这份礼太重。”
林嬷嬷忙将手往身后一藏,笑道,“小姐,您千万要收下。”
“收下吧,要想平复众人的意见,就得拿出你的本事来。”谢老夫人郑重说道,“我年纪大了,这些生意当初由安氏管着,可被她折腾得一年不如一年,铺子越来越少,谢氏长房也不如以前,能挑起担子,找不出一二个人来。”
“可,老夫人,云曦也怕不能胜任。再说了,长房里,不是还有玉娥姐同枫大哥吗?”云曦道。
赵玉娥在一旁摆着手,笑道,“曦儿,我跟你枫大哥都商议过了,我们不要,所以,大家一致决定送给你。”
“丫头,你真当我婆子是个快入土的昏庸无能之人?”谢老夫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瞒着大家,瞒不住我!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你母亲将你偷偷送给言娘后,曾给我写过一封信。”
云曦错愕的看她。
谢老夫人从袖中取出一块泛黄的绢布递给她,“看看吧。”
她茫然接在手里,匆匆扫视了一遍绢布上的字,而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心中越来越不平静。
原来,这一切都是母亲安排好的,只为了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云曦将端木雅的遗书收在袖中,走到谢老夫人的面前跪下了,“老夫人的相救之恩,云曦会铭记一辈子。”
其实思前想后,她在谢府里,要不是谢老夫人暗中相助,她早就死在安氏的手里。
但相助,又不能太张扬,又恐南诏的遗民找到她,可谓,费了一番心思。
比如,她的嫁妆银子就比谢府其他的几位小姐要多上二三倍。
谢老夫人忙道,“快起来吧,行大礼,明天才正是时候,现在还太早了。你呀,这就放心的拿着吧!”
她只得收下那枚印章。
夏玉言上前一步将她扶起来,也向老夫人道了谢。
云曦刚将装有印章的盒子收入袖中,外间,金珠走来传话。
“老夫人,东平侯世子与顾公子求见,说是得知老夫人生病了,特意来看看。”
谢老夫人皱眉,“他们两人来干什么?”顿了顿,又道,“让他们在后院的锦玉阁等着。今天请的可都是本族的人,他们参加不合适。”
金珠答应着退下了。
。
锦玉阁里,顾非墨大爷一样的坐在上首喝着茶,安昌像个小媳妇似坐在下首离着他远远的。
两人的仆人则互相用眼神掐架。
顾非墨朝他挑了挑眉,“安二公子,你怎么还不走?”
“在下是来来看老夫人的。”
“老夫人病了多日,也好了多日,你怎么今天才来看?可见你来看她,并不是诚心。”
安昌虽然惧怕顾非墨周身散着的煞气,但被人冤枉后,那书呆子的一股蛮劲噌的又上来了。
他直着脖子,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你胡说,你才心思不诚!你打的什么主意,以为在下不知道?你都让人打听曦小姐好几回了!你是故意来捣蛋的!哼!有小生在,绝对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
阮七的眉毛一拧,这书呆子,这是不怕死吗?
果然,顾非墨的脸上腾起滚滚阴云。
他大步走到安昌的面前,“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是个小人!故意破坏曦小姐的婚事的!”
啊——
一声尖呼,安昌被顾非墨扔到门外面去了。
正小跑着来给二人传老夫人话的管家谢来福,愁得都要哭了。
他忙着扶起安昌,又朝站在门口一脸戾色的顾非墨抱拳陪笑,“顾公子,老夫人今天没空来见两位公子,请二位回吧。”
“管家,你敢骗本公子?曦小姐都去看老夫人了,老夫人怎么会没空?”顾非墨脸色沉沉问道,“本公子并不介意老夫人同时接待几人。”
“顾公子啊,你有所不知,今天并不是老夫人接见曦小姐,而是曦小姐来见几位族亲,她明天就出阁了,要同族亲们话别,顾公子,您去见老夫人,这……不好吧……”
出阁?谢云曦?
顾非墨眸色间渐渐的结出霜来,厉声道,“本公子知道这件事,要你多嘴!”
她被段奕那厮一直关在夏宅里,听说她来了谢府,他才来的,总得在她出嫁前,看她一眼,哪知有这么多的阻拦。
顾非墨闭了闭眼,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着抬步走出了锦玉阁。
经过安昌身边时,他狠狠朝那书呆子瞪了一眼。
安昌一头雾水:“……”他及时得罪顾非墨了?
。
谢府的宴席果然是按着辞嫁饭的规格定的,谢老夫人将族里几个有威望的人都请了过来。
谢氏出了个王妃,众人哪有不来捧场的?
热热闹闹的来了几十人,连谢枫也请了假来到谢府。
众人都向夏玉言道喜,谢枫在一旁忙着应酬客人。
赵玉娥陪着几位夫人说着话,见谢枫一直将她忽视着,她心中一直忍着怒火。
樱桃走来悄悄递给她一粒药丸。
她眨眨眼,“这是什么东西?”
樱桃摇摇头,“不知道,枫公子给的,让您现在就吃下。”
她重重哼了一声,将药丸扔进口里,顿时一阵甘甜入喉间,因为入秋而犯了季节病的嗓子,瞬间舒服了不少。
赵玉娥撇了撇唇,朝樱桃伸手,“太少了,还有没有?”
“有的,有的,公子说若您喜欢,他会想办法弄来很多。”
“这不是他自己的?”赵玉娥挑眉。
“是公子向宫中的一个老御医讨要来的,是那御医的一个独门偏方,但那御医倔强得很,一般不给外人。公子说,您若喜欢,他自然有办法得到。”
“那就让他多多弄些给我。”赵玉娥半眯着眼,唇角渐渐地弯起,心中对谢枫的一丝愠恼,也渐渐的消失了。
看似粗枝大叶的谢枫,居然发现她嗓子不舒服了。
“是,奴婢这就去跟公子说。”
。
云曦见赵玉娥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悄悄的将一个瓶子塞入到谢枫手里。
“看吧,对玉娥姐细心一点,她心情就好了。”
“就这样?几粒药就行了?”谢枫挑眉看着手中的小瓷瓶。
“可以举一反三啊,我的呆头大哥,过几天你再换个新花样哄哄她,万一她嫌弃你了怎么办?”
“你说的对。我现在跟她说说话去。”谢枫同几个族亲又闲聊了几句,便去找赵玉娥了。
云曦借口身子不舒服,悄悄一人溜出来,来到筱园。
这座园子已经关了,园门上了锁。
园子前的小石径上,有不少小草从石间冒出来。
显然,这里少有人来。
她朝身后那片竹林看去,秋风瑟瑟,竹叶沙沙作响。
那天,段奕便在这里看着她。
那天,她死在园子里,却又活在园子外头。
她是谢婉,她也是谢云曦。
她顽强的活了下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来了这里?这里这么荒凉……,天不早,该回了。”青衣小跑着走来。
云曦微微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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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王府。
段奕收到朱雀送来的密信,眉梢只微微挑了一下。
情敌?出没?
一旁的青一不停的搓着手,一副只要段奕开口,他就提刀去宰人的阵势。
“主子,这几人太可恨了,曦小姐都要嫁人了,居然还不安分,他们想干什么?要不要属下们收拾一顿那几人?”居然跟着曦小姐跟到了谢府,着实可恨!
段奕没说话,而是盯着第一封密信看了许久,手指更是在上面轻轻地敲了敲。
睿王的门生?
他微微眯着眼,声音沉沉的说道,“打听一下那个睿王的门生是谁,另外……给安昌与顾非墨找点事做,本王明天大婚,不想看到这二人!”
“找事?”青一挠挠头。
“他们这是嫉妒本王!哼,那就给他们一人找一个媳妇去!让媳妇管着他们!”
青一嘴角一抽,有些为难的说道,“是!主子,可……时间有点紧……,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俩媳妇给他们?”
段奕的目光又落在第一封密信上,声音淡淡说道,“自己想办法,本王听说,朱雀几人一直对抬花轿的最前方位置比较期待,而他们正好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