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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莫鸢是把她推到了狼窝。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还是用你的假仁假义来佯装好人?”李玉宁本来就对莫鸢恨之入骨,她来,无非就是更加刺激李玉宁的烦躁心绪。
莫鸢绕过她去看池里畅游的鱼儿,心中了然她对自由的向往:“我有办法帮助你离开这里,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从游廊外走进李玉宁的寝院,一路上,下人们无不为莫鸢的美色吸引,纷纷望向莫鸢。
“这就是侧妃的妹妹,云涧国第一大美人,李莫鸢?”
“可不是,啧啧,看着就赏心悦目,郡马真有福气,娶如此一个天仙般的人物回家,那还不是夜夜**……”
说完,两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李玉宁一个凌厉的目光射向二人,吓得二人悻悻离开。
莫鸢闻听这话虽然愤恨,却对李玉宁的行为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意。她知道,李玉宁生气的不是下人们对莫鸢的不敬,她生气的是他们对于莫鸢的称赞,不然,也不是任何一个女子都能配得上“夜夜**”四个字。
女人最忌讳别人说她不如另一个人。
关上房门,嫣儿和另外一个丫鬟守在门外,屋内,只余李玉宁和莫鸢两人。
“有什么办法快说吧。”死马当活马医,这就是当前李玉宁的心态。
莫鸢给她先来分析当下的时局:“不知道你嫁给庆王爷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过他的养母安贵妃对你的态度,甚是不欢迎,侧妃姚莺呢?同样如此。庆王爷对你呢?还算可以,但或许这只是婚礼前几天他例行的喜新厌旧的招式呢?不置可否,你待在庆王府有惊无险……”
“既然知道如此,当初你为何要执意让皇上为我和陌云廊主婚,分明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很显然,莫鸢给她分析的越透彻,她越是对当下自己深陷的环境感到绝望,继而又懊悔当初没有竭力一搏。
实际上当初她差一点触了皇上底线,君为臣着想,岂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嫁与皇室之子,是她的福气。
“可是,这一直是你母亲希望的不是吗?”
莫鸢一句话,点到了事情的根本点,梅氏一直都崇奉权贵和地位,现下李玉宁嫁与了庆王爷,身份自然提高了很多。
李玉宁哑口无言,从母亲的角度出发,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攀附权贵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说说你的办法吧。”李玉宁不想再纠结嫁过来是对还是错的问题,她只想尽快地了解解脱的办法。
莫鸢没有直接挑明,而是盯着李玉宁道:“这个办法需要委屈你一下。”
李玉宁警觉地盯着莫鸢:“什么意思?”
莫鸢笑了笑,李玉宁最恨她这个无害的笑容,总是能让人放下戒备的心,不过知她底细,自然也就最抵御这类笑容,每每这个笑容展现,都预示着接下来她说的话要小心为上。
莫鸢看她一脸警惕地望着自己,心中顿觉好笑。
“明日,太后会去庙中祈福,到时候你和庆王爷随同,切记,一定不要在太后面前出现,否则会出现不可避免的伤害,而这个伤害是对于你而言。”究竟是什么伤害,李玉宁问了莫鸢几次,莫鸢皆是缄口不语。
次日启程,李玉宁跟随陌云廊同时出发,却在太后的轿子来临之前说自己肚子痛,在丫鬟的陪同之下去找个地方歇息片刻。
陌云廊一路跟着太后来到寺庙中,上香拜佛的时候,派人去把李玉宁找来。
可是去的人半晌不见回来,陌云廊又加派两人去寻找,最后无功而返,住持曾经有言,诚信祈福,没有缺席的道理,若是人员不齐,则点香俱断,焚香俱散。
找不到李玉宁,为了不耽搁太后上香,谎称已经到齐。
香已燃,太后俯首叩拜,再抬头却见三根香中已然断了一根,诧异之间望向住持。住持大师叹息着摇摇头,命人重新为太后燃香。
这次情况比上次更甚,两根均折断,没有丝毫的人为可能。
“住持大师,这……”太后皱起眉头,脸色渐变难看,“如何解释?”
住持环视太后身后前来陪同的人员,跟随大师的目光,太后把目光也投向队伍之中,扫视一圈下来,定在陌云廊身边空缺的蒲垫之上。
“云廊,玉宁呢?”太后阴沉着脸问道。
陌云廊实在不知晓,只要道:“她肚子不舒服,想来现在正看太医。”队伍随从中带了太医,怕的就是太后会出现任何突发事件,好有个救命的人在场。
“既然人员不齐,今天的香不燃也罢。”话说完,太后脸色沉重的移步要离开,经过陌云廊身边时,对他道,“尽快找到李玉宁,带她来见哀家。”语气中满是不满。
陌云廊对李玉宁的气愤开始上升,转了大半个寺庙,终于在寺庙后山的竹林中,找到正在散步的玉宁。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罪?”正陶醉在竹林中惬意的玉宁被陌云廊的声音忽的一吓,回头望去竟是铁青着脸色的陌云廊。
“你,王爷怎么出来了?”玉宁自知理亏,小声问道。
陌云廊冷笑一声:“若是本王爷不出来,你难不成就要在这里带上一天,然后下山的时候再跟随本王爷一同回去?”
玉宁本身就是那么打算了,为了以防万一,她决计不能见太后一面。
说不清为什么听从莫鸢的话,明明是死对头,却对她想出的办法莫名的相信。可能因为她分析事情的厉害关系太过严密,让她找不到一点瑕疵,故此相信她的思维能力和处事能力。她唯有想不明白的一点是,当初那么费劲的把自己嫁给陌云廊,为何现在又千方百计把自己从陌云廊的身边支走?
只是经过昨日她厉害关系的分析,真的把玉宁吓到了,一个是安贵妃,惹不起的皇室人物,一个是先于自己来到庆王府的人姚莺,同样掌握着陌云廊对她的宠爱。而自己,很明显陌云廊只是例行皇上的命令,并未真的看得上自己。
女人一嫁嫁的是一辈子,男人一娶娶的是一群,各色都有,不满意随时休妻重新选择。
玉宁希望自己在成为破铜烂铁之前,能切切实实找个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过一辈子。
玉宁答不出陌云廊的话,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本来肚子痛的,可是后来好了一些,我就叫丫鬟带我来后山走走,没想到一走竟然忘记了时辰,不知道太后可否祈福完毕?”
玉宁试探着问道,她的心思都在太后的身上,谨记莫鸢的那句“一定不要在太后面前出现”。
“点香俱断,焚香俱散,你说算不算祈福完毕?”陌云廊反问玉宁。
玉宁一脸雾水,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样?”玉宁脱口而出。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李王妃,得罪了()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住持大师说过的话。”本就是询问的语气,到了陌云廊口中就是完全的肯定句,他已经替她回答了。
面对事实,李玉宁无从反驳。
“现下皇祖母找你,跟我走吧。”话毕,陌云廊转身就走,语气生硬冷漠,没有丝毫的情感掺杂其中,李玉宁甚至怀疑,这就是那个和自己拜过堂的男人?哪里像是对妻子说话!可还是乖乖跟在陌云廊后面,心中上下忐忑,去见太后娘娘。
每年太后都会来寺庙中祈福几次,设有专门的休息房间,是太后的专属。
经婢女前去禀告,回来后对陌云廊道:“太后吩咐了,庆王爷累了一天了,先回房休息吧,侧妃进去听教诲就好。”
陌云廊侧头看了眼诚惶诚恐的李玉宁,点点头,真的转身走掉了。
李玉宁想从婢女的神情中探出什么苗头,可惜婢女只是递给她一个招牌式的表情,随即伸手礼让,带着李玉宁前往屋中。
为太后准备的屋子是两进门,有外厅和内堂之分,内堂又有屏风将床榻和桌椅相隔,因此李玉宁进去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只是一个绣有佛像的屏风。
佛像面部表情似笑非笑,嘴角勾起,眉眼却饱含忧郁,让人着实猜不透这幅修图要表达的究竟是喜还是怒。
“臣妾李玉宁,参见太后娘娘。”因了心中有愧疚,李玉宁一拜到底,虽然知道太后看不见,但以她的玲珑心思,自然也是能够察觉的。
屏风的另一侧没有声音回应。
李玉宁等了半晌,还是无人应承。她知道太后一定就在屏风之后,对自己刚才明知却依旧为之的做法一定非常气愤。自己犯错在先,且不管当初莫鸢是如何告诫自己,当下既然已经逃脱不掉,何不放任一博,都说太后是慈善之人,想必也不会和自己斤斤计较的。
这样想着,略微提高了声音,再次请安道:“臣妾李玉宁,参见太后娘娘。”
又是片刻的沉默,只是多了叹息声,和杯盏碰撞的叮咚之声,虽细微,在这寂静的殿堂之内,也着实听的一清二楚。
“哀家听得见,喊那么大声干嘛。”太后叹着气说道,口气淡淡,颇有微词,不满情绪昭显。
这样的情况,李玉宁唯有闭口不语,又是片刻之后,太后丝毫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李玉宁微屈的膝盖已经渐显颤抖,只有兀自强撑着,头也不抬的盯着地面,心中却在打鼓,这样看来,太后对她的意见还不小。李玉宁思索着找个妥当的理由回禀给太后,好了去她心中对自己的疑虑。
太后不发话,李玉宁没有主动发言权,唯有静静等候,什么时候太后让她起来了,问起话,她才能为自己辩解。
直到鬓角冷汗直下,才堪堪听到屏风那侧传来的懒懒声音:“起来吧。”
李玉宁双腿酸麻,站都站不稳,踉踉跄跄在原地来回踩着碎步,才勉强算是稳住了身形。
太后自屏风之后走出来,李玉宁低垂眼帘,不敢抬头,但见一双金银线编织的厚底鞋从屏风之后慢慢移步到了身侧的一个卧榻之处,在婢女的搀扶下,坐了上去。
这是李玉宁第一次见太后,因为是打照面,她不敢轻易抬头,怕又落个不敬的罪名。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生瞧瞧。”好在,这句话是太后提出来的。
李玉宁缓缓抬头,顺着紫色金銮衣裙往上看,佛珠在手,鬓角微白,面上虽有皱纹,肌肤却仍旧白皙娇嫩,谈不上吹弹可破,也确是肤如凝脂,白里透红,眉眼祥和,温婉如玉,从面相上看,是个慈祥的长辈。可是透过太后打量自己的眼神,李玉宁刚才的忐忑又重新窜上了眉梢,微微蹙眉揪心不已。
自己有错在先,太后调理是自然,只是莫要抓住这件事不放。否则,针对这种可大可小的事件,一旦被捅到皇上那里去,她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太后侧卧在卧榻之上,目光懒懒地上下打量着李玉宁,一言不发。
这种氛围最是诡异和令人窒息,李玉宁赞叹太后美艳的同时,亦是开始担忧自己的命运,不觉对那日为自己出馊主意的莫鸢心生怨恨。
若不是莫鸢那个死丫头出了这等没有缘由的鬼主意,利用了自己对她的信任,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玉宁倒是“极聪明”的没有怪罪自己太过无脑,反倒是把责任尽数推给了莫鸢,这还没有受到惩罚,就已经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