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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涧国京城有条直通皇宫和皇室祖家的皇陵大道,两旁都是参天大树,枝枝相连,大有向着某个世界前行的错觉。
云涧国的皇上虽然没有严重到到修炼仙丹打算升仙的举动,不崇尚长生不老,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对于皇家祖宗,永远都是带着一份虔诚之心,即便,是来此送葬。
沿着云涧国京城大道,大部队抬着棺木向着祖家皇陵前进。本就阴云密布的天气,加上遮天蔽日的枝叶掩映,行进的道路黑暗了许多,皇上不得不加派人手,每隔五十米点燃一盏灯。由此看起来,更像是前往地狱之路的鬼行队伍。
临近衣冠进葬,紧绷一路的皇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哭起来。莫鸢从婷儿手中接过绢帕,一边在后面托着皇后的身体,一边把绢帕递到皇后娘娘眼前,对于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请原谅她暂时的失态。
更为可笑的是,这个时候,天气竟然转晴,刚才还阴云密布,恍然间就已经散开来去,轮子大的太阳高挂头顶之上,就算是遮天蔽日的枝叶,也透过空隙,隐隐投递进碎碎阳光。
这样的天气,和如今的氛围倒是极不相搭,皇后哭的泪眼朦胧,眼泪擦都擦不完。直到哭的没了声音,皇上看她发泄的差不多了,对莫鸢挥了挥手,莫鸢接到旨意,对哭的已经没了声音的皇后道:“皇后娘娘,人死不能复生,即便你哭的肝肠寸断,也要考虑腹中的胎儿不是吗?”
一句话,皇后慢慢止住了哭泣,把绢帕收入袖中,拜别了皇上,先行回了宫。
路上的百姓见到皇后娘娘的轿子都赶紧让路,恐惧是少数,多数的人怀的是崇敬和尊重,母亲和儿子的区别就在于此。
莫鸢感叹,帝王若是能够把民心所向招致旗下,何患天下?
后又一想,有了天下又如何,现在不是被后宫之事烦扰吗?天下固然重要,把天下交给一个可靠的传位者更为重要。
宫中除了凤延宫像模像样的挂了一些白布,其他宫殿还是原样,皇后没有怨言,皇上仁至义尽,何怨言之有?
安贵妃最是会看热闹的主儿,此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怀里抱着波斯猫乘坐步撵和皇后的步撵并驾齐驱。
“哟,姐姐,你也莫过太伤心,人既然死都死了,总不能让已死之人再祸害活着的人吧?您肚子里怀的可是咱万岁爷的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姐姐不会做的,哦?”安贵妃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都是讽刺之意,欺负皇后看不见她,一脸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皮相。
皇后娘娘没有理会她,好似灵魂已经出窍,唯有莫鸢知道,她伤心过度,已经没心思和安贵妃再斗嘴皮子。
莫鸢紧紧盯着安贵妃怀中的波斯猫,眼神中释放出的震慑力令波斯猫一个激灵,直接把头埋进了安贵妃的怀里。
安贵妃发觉莫鸢盯着它看,轻轻拍着波斯猫,细声细语:“听话,咱们不跟尾随者一般见识,你是本宫的心头宝,换句话说,也是奴才们的主子,都听到了吗?”最后一句话提高了声音,说给自己的奴才们听,也说给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尤其是近些时日一直照顾皇后娘娘的莫鸢听的。
莫鸢却是嘴角提笑,低垂眼帘,幽幽道:“婷儿,前些时日皇后娘娘受了惊吓,你还记得是什么东西吗?”
婷儿会意,很配合的提高声音:“回郡主的话,记得,是一群不知哪里跑来的野猫,其中一只还和安贵妃怀里抱的那只一模一样呢!”
安贵妃凌厉的眼神瞬间射向婷儿,婷儿把目光移向莫鸢,看也不看安贵妃。
莫鸢看了眼步撵之上的皇后娘娘,提高声音:“如今皇后娘娘怀孕在身,皇上何止是当宝儿一样宠着,婷儿,日后眼睛放亮点儿,莫要让那些牲畜惊扰了皇后娘娘的步撵,出了事就算杀你的头都不为过!”
最后两句话,莫鸢带着狠意,丝毫不亚于刚才安贵妃的指桑骂槐。
安贵妃没了脾气,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她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么多只眼睛都看见了,自己再反驳的话,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姐姐,妹妹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了。”安贵妃拉着脸,挥挥手,让手下人加快了脚程,头前走了。
莫鸢抬头望皇后,正巧对上她看自己的目光,莫鸢做了个心安的手势,示意皇后,现在她只管静心养身体,其他的,就交给莫鸢去做好了。
皇后的眼睛又蒙上一层雾水,要说有莫鸢在身边,她省去了太多的杂乱应付,光是早先那些巴结自己的妃嫔们,也都是莫鸢帮她一一打发的。
“谢谢。”这是皇后娘娘握住莫鸢的手,对她说出的话。
莫鸢回应地拍了拍皇后的手,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一切尽在不言中,皇后娘娘真切待她好,她自然回应同样的好,况且,皇后没有安贵妃心中那些个歹心思,无非深宫幽怨的那些女子,能帮则帮,对莫鸢来说,举手之劳,用她自己的话说,心善的人,有广阔胸怀的人,都是她帮助的对象。
云天的葬礼过后,宫里暂且恢复了平静,表面上波兰无痕,暗地里波涛汹涌,只是在皇后娘娘这儿,她过的平淡无奇,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身体,莫要再出现什么差错。
都说后宫女子,母凭子贵,云天已死,剩下的希望,都在腹中胎儿身上。
莫鸢颇有些担心,上次皇后娘娘昏厥,太医已经说出了皇后娘娘身体欠安,怀孕加大生命危险的话。若是背水一战,真的如太医所言,那之前皇后所做,岂不是功亏一篑。
有没有一种办法,让皇后娘娘既免去生命之忧,又不会失去皇上对她的宠爱?
莫鸢在走廊间徘徊,不知不觉离开凤延宫,醒悟之时离凤延宫已经很远,正在四处寻找返回之路时,耳边忽然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
“若是皇后没有怀孕该多好,平白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这是安贵妃的声音。
“你难道没有发现,皇后瞎的是眼,可是当初你所下之毒,根本不会伤及眼睛。”这是陌云廊的声音!
莫鸢掩藏住心中的惊诧,循着声源,侧身子微微探出头,果见假山之后的小花园内,安贵妃和云廊倚在树丛中。
“当初我派人所下之毒是要命的毒药,就算她替皇上喝了,早就不在人世,怎么可能仅仅是眼盲?这其中,皇后一定做了手脚……哎哟!”安贵妃惊呼一声,脸上却不是疼痛之色,欣喜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扭头对云廊道,“哎,是孩子,我们的孩子在动,他方才踢我了,你摸摸。”
莫鸢心下一惊,差点惊呼出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只知道安贵妃和云廊有奸情,却不料,大胆到拿自己的孩子充当皇上的孩子!
安贵妃拿过云廊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两人神色皆是一顿,呈现惊喜之色。云廊抚摸着安贵妃的肚子,言语中是不可抑制的愉悦:“果然是我的好儿子,知道父母在这儿,特意向我们报喜。”后面的话则是说与腹中的孩子听得,“你是不是也知道为父将要大展宏图啊?”
安贵妃一把拿掉他的手,撇撇嘴:“宏图宏图,你心中除了宏图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你把我们娘俩放在什么位置?”
云廊见状连忙哄劝,圈住安贵妃:“莫要生气,你们都是我的宝贝,比起江山社稷更重要的宝贝。”
安贵妃被哄的开心了,回头给了云廊一个深深的吻。
莫鸢慢慢放开手,平定自己的心绪,获取了这么大的信息量,莫鸢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在民间**之事尚且少见,在皇宫内苑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大胆子的皇子和妃嫔。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凤延宫,彼时,莫鸢老远就闻到一阵熏香之气,闭眼细细思量,觉察出里面有几味保胎药物,加上回忆当时太医所言,言辞躲闪,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皇上和她的。
皇后娘娘见莫鸢灼灼地盯着自己,知道她有话要问自己,索性屏退下人,只余二人面对面。
“你有什么尽管问吧。”经过太多的事情,皇后已经没有太多经历去和莫鸢玩什么隐瞒的游戏了。何况,莫鸢这么聪明的女子,和她斗,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皇后娘娘,我只是有一事不明。”
“但讲无妨。”
“您腹中的胎儿……”
皇后娘娘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带着叹息的声音传来:“生不出来了。”
莫鸢大惊,她开始只是猜测,真正听到这话从皇后娘娘口中如此平静地说出来,就算不惊讶事件的大小,也吃惊于皇后娘娘对此事所持有的态度。
这样说来,皇后娘娘已经很早就知道怀孕的风险,以及孩子生不出来的事实。
第一百二十二章 如何交代()
“可是,为什么?”莫鸢不明白,既然明知道损害身体,危及性命,不能得到皇子,为什么还要做这个决定,宁可用药物怀上这个孩子。
皇后娘娘盯着她:“你没有嫁入皇室,不知道皇宫后院争奇斗艳的女人何其之多,采用什么手段的都有。”她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本宫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若是本宫不坐稳,自会有人来替你坐稳。但要明白,选取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相较于选取一个明事理的太子,难度不在话下。敢赌,敢把本宫的命堵上,结果无论如何,本宫都觉得值得。”
莫鸢想问,为什么值得,后又一想,还用问吗?本身皇后娘娘使用的这个手段,后宫中鲜少有人能做得出来,“母仪天下”说的是对天下百姓,而对后宫这些是非女子,必要时,皇后也要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保护皇后的位置。
一时间,她的心充满了心事。
自从云天的葬礼办完之后,皇上一直留宿在凤延宫,也可以说是对皇后娘娘一种变相的补偿。
又是一个月圆清风夜,皇上批阅完奏折之后已接近深夜,毫无疑问地赶往皇后寝殿,见到皇后在莫鸢的搀扶下走出来迎接,眉头却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莫鸢代替皇后为皇上脱去外衣,像往常一样刚要退下,皇上叫住了她。
“莫鸢,你给皇后治眼盲已有些时日,为何丝毫不见好转?”莫鸢一惊,心道糟糕,皇上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不悦。
“回皇上的话,皇后的眼睛已经有所好转,再过几日,方可治愈。”莫鸢这句话都不晓得说了多少次了,皇上没听烦,她自己都说烦了。
“这样的话朕已经听腻了!”果然,龙颜顿怒,“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枉自让皇后每天都喝那么苦的汤药,对保胎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莫鸢连忙解释:“那些汤药莫鸢已经让太医看过,对胎儿没有影响。只是前些日子皇后连夜哭泣,导致眼睛重新感染,故此延长了治愈期。”
这个理由很好,历史上不是还有哭瞎的例子吗?
见皇上龙颜没有好转的迹象,皇后娘娘连忙求情:“皇上,近几日,臣妾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一些人影了,估摸再过几日就像莫鸢所说,痊愈了呢。莫鸢也是好心医臣妾,又忍受了臣妾这么多天的叨念,所取草药都经过太医的一一检查,不会有差错的。”
皇后走到皇上面前,伸手去摸他的手,皇上一见果然皇后可以倚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