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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鸢看向何夫人,却见她原先紧绷的面容忽然间松懈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算是对谎言的赞许吗?
莫鸢笑笑,极为诚恳地对大夫道谢:“辛苦大夫了,这样吧,嫣儿,你把大夫领到我原来所在的闺房,让大夫在房中等候,准备好银两之后,我们亲自送过去。”
嫣儿应答着,对大夫道:“大夫,请随我来。”
大夫看着莫鸢,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想,完了,梅夫人那边才嘱咐了,这边又开始了。
大夫好歹也历经了丰富人生,莫鸢这一吩咐,分明就是把自己留住了。想来,这个郡主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倒不是自己演的有多不像,而是她对梅夫人的嫌疑太大。
叹口气,还是跟着嫣儿来到了莫鸢原先的闺房。
莫鸢转身对何夫人道:“母亲,今天晚上我就住在这里了,好好的陪陪您。话说,自从我嫁到南家之后,很少回来看您,也鲜少和您说说话,今晚就让我好好的陪陪您吧。”
哪位母亲不盼望自己的孩子归家看看,何夫人是个感性的人,闻听莫鸢的这些话,瞬间红了眼眶。
“那我让厨房做些你喜欢吃的菜,就在我的房中用膳吧。”何夫人语调都是颤的。
望着母亲的反应,莫鸢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一直都奔走在复仇道路上的自己,忽略了母亲的存在,只是因为,她不想把自己的仇恨带给母亲,不想连累她。
可直到看见母亲易于动容的脸颊,莫鸢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蠢的错误。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除了报仇,她似乎也还欠前世的自己一个尽孝的机会。
想想真是可笑,当初在亲情和爱情面前,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爱情。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们谁更蠢货()
总该要让事实摆在大家面前,证明梅夫人在隐瞒什么,故此假装疯癫。这样一来,早先陷害安贵妃的事件也就水落石出了。
不过,现在莫鸢已经完全不关心真相了,相信皇上也并不关心。毕竟,陌云廊和安贵妃的奸情已经暴露,一个入天牢,一个在宫中静养,等待孩子的出世。
毫无疑问可言,皇上并不想再听到关于安贵妃的任何言论,无论好坏。就算安贵妃生下的孩子是皇上的,也磨平不了她在皇上心中留下的伤疤。孩子不会留给安贵妃,寄送给皇后或者没有孩子的妃嫔。日后的宠幸也不会再有,安贵妃的命运,很有可能和冷宫中的那些女子一样,独守空闺到老。
想想也真是够可怜,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世间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亏欠,亦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惩罚。
“郡主,二夫人让奴婢前来询问,现在是否传晚膳?”何夫人身边的婢女琴儿前来问莫鸢,莫鸢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发呆很长时间里。
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对琴儿道:“知道了,你回去禀告何夫人,我这就去。”
琴儿应答离开,莫鸢任由嫣儿为自己整整衣服和妆容,却忽然脱口而出:“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特别自私的人?”
嫣儿没想到莫鸢会忽然问出这样的话,着实一愣:“郡主何出此言?”待问出口才后悔,连忙说道,“当然不是,郡主体贴下人,从来不让奴婢们受委屈,南府上下,谁不念郡主的好?”
嫣儿发自肺腑地说出这些话,却见莫鸢转头看自己,目光有些悲戚:“可我还是让你和萍儿挨了三十大板,让母亲独自在这李家平白遭受冷眼,被梅夫人欺压。”
嫣儿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莫鸢,却是忽然间顿悟了莫鸢感伤的根源:“奴婢和萍儿都无妨,那不是郡主的错,毕竟是奴婢无理在先。公主摆明了就是趁郡主不在去找茬的,当奴婢的,也唯有听命,否则,她不解气还不一定会想出什么办法来陷害郡主。”
“至于何夫人,你们母女二人互相为对方着想,您在南家和宫中所遭受的那些苦痛,都没有对何夫人提起过,而何夫人,被梅夫人欺压也从未对您哭诉过。这怎么能是自私呢,这是多么伟大的亲情啊,嫣儿看着都羡慕……”
莫鸢刚才只是想起母亲听闻自己留下来陪她动容的样子,所以有感而发,没想到嫣儿说了这么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细细听来,也确实有道理。
只是莫鸢没有想到的是,说到最后,嫣儿竟然哽咽了。
“对不起,奴婢只是过于激动了。”莫鸢还在担忧她的时候,嫣儿倒是说了一句令莫鸢啼笑皆非的话。
莫鸢知道,嫣儿从小无父无母,跟随在七皇子陌云清身边,成为一名得力的助手,几近没有感受过亲情。
以往出去逛街的时候,每每有母子或者母女经过,嫣儿的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停留在他们身上片刻。
对于亲情的渴望,已经让嫣儿习以为常,也根本不敢奢求所谓的亲情。
莫鸢轻轻搂过嫣儿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没想到会把你惹哭。今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妹妹,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可以冲我撒娇的啊。”
说完最后一句,莫鸢还冲嫣儿颇为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嫣儿破涕为笑:“郡主说的可是真的,别让人家以为我好像喜欢攀高枝一样。”
莫鸢就喜欢嫣儿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直性子,没有谁,会轻易地把自己袒露给他人,达到这一步,说明她已经对你完全信任。
莫鸢不是一样吗,在嫣儿面前,毫感肆意流淌,不遮掩不做作。故此,她在心里早就把嫣儿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整顿好心情,两人来到了何夫人的房间。
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约风格,没有过多的陈设,没有太过奢华的物什,在莫鸢看来,李家就是一个奢侈之风和勤俭之风的鲜明对比。
代表人就是梅夫人和何夫人。
倒不是因为梅夫人是正室月银就会多出很多,只不过贪欲太大,以至于不断地向爹索要钱财和物什,总觉得难以满足。
母亲何夫人则属于知足常乐类型的人,屋中基本上不添置任何东西,若非实在短缺才出去置办,以往都是静坐佛堂,诵经念佛。
心性的平静,造就了何夫人不争的性格,却也是极为怯懦,不然何至于被梅夫人牢牢的掌控在手里,一点反驳和回击的余地都没有?
莫鸢对母亲的这个性格无可奈何,却也不能让她改变性格,这种不现实的想法,莫鸢从来未有过,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地保护好她。
很显然,坐在莫鸢身旁的何夫人有些小激动,连端茶水的手都是轻颤的。
晚膳传上来,都是些莫鸢平日里爱吃的饭菜。
在南家待的久了,整日里为阴谋权势覆盖,吃饭也是越发的将就,若非嫣儿和萍儿的悉心照料,莫鸢现在早就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哪里还会这般面色红润。
“你久不在家,一个人吃饭都显得有些寂寥。”何夫人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莫鸢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夹起饭菜放置在母亲的碗中:“以后,女儿会经常回来看望母亲的,陪母亲吃饭。”
何夫人扯动嘴角笑了,带着干涩的苦:“罢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好好在婆家过日子才是正事,为娘这里不用操心。”
何夫人是在家中久不出门,但不代表她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莫鸢在宫中所经历的事情,在南家所受的委屈,梅夫人那么耐不住寂寞的一个人,自然会派人去打听,然后回来对何夫人讲述一番。
不能对莫鸢发狠,梅夫人就对何夫人发泄自己的怨恨,她料定何夫人不会说出去,吃定了她的软弱,自然也就骑到了她头上。
莫鸢眼圈还是红了,覆上母亲的手:“母亲,让您担心了。”
母女四目相对,太多的话,这一刻不用说,也彼此明了了。
这一夜,莫怨窝在母亲的臂弯里,回忆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聊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只是独独对现在的境况以及以后打算,只字不提。
她们心知肚明,明天的事情,不可预测,享受当下,就是对自己,对亲人,最好的馈泽。
回到南府,莫鸢还是让李大夫给梅夫人开了药,让萍儿把所取的草药尽数都送到南府。
莫鸢吩咐萍儿,一定要把草药交到芝儿的手中,并再三嘱咐,这是莫鸢托李大夫给梅夫人开的治疗疯癫症状的药。
萍儿带着药离开了。
莫鸢让嫣儿跟踪萍儿。眼见萍儿确实把药给了芝儿,芝儿也确实收下了,然后两人携手来到了梅夫人院落的小花园中,关上院门。
自从梅夫人“疯癫”之后,这个小院门经常是关闭的,莫鸢那天来探访是意外,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天梅夫人被放了出来。问芝儿,她只道自己一时疏忽忘记锁门了。
嫣儿凭借假山的掩映,看清了院中的一切。
梅夫人衣着得体,妆容精致,悠闲地坐在凉亭中修剪初露嫩芽的盆景。
“夫人,萍儿来了。”
“咔嚓”一声,一支完好的枝条被梅夫人失手剪下。萍儿心中一惊,浑身都紧绷起来。
“你来做什么?”梅夫人顿了顿,继续修剪。
芝儿见萍儿双手紧握,鼻尖上冷汗涔涔,知道她紧张,替她回答:“萍儿……”
“我在问萍儿话,你插什么嘴!”
“咔嚓”又是一剪子,残枝被梅夫人剪下,随手丢掷一旁。
芝儿悻悻闭了嘴。
嫣儿撇撇嘴,只有没能力的人才会对着下人发脾气,梅夫人也就这点本事,不过尔尔,如何是郡主的对手。
萍儿怯怯地看了一眼芝儿,心中没底气。芝儿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开口。
“郡主说,她让李大夫拿了些治疯癫的药,派遣奴婢给您送过来。”萍儿声音很小,却是连嫣儿都听的一清二楚。
没想带梅夫人一把把剪子摔到桌子上,回头狠狠地盯着萍儿,步步紧逼。
“你说,是不是莫鸢那个小贱人从你那里知道了什么?”梅夫人声音狠厉,有些尖锐。
萍儿吓坏了,“扑通”跪倒在地,浑身都发颤:“奴婢发誓,绝对没有对郡主吐露半句关于夫人的事情。”
梅夫人缓缓蹲下身子,一只手捏住萍儿的下颚:“那你的身份呢?”
萍儿脸色都白了,急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奴婢一切都做的小心翼翼,郡主没有察觉,也从没表现出对奴婢身份的怀疑。”
躲在暗处的嫣儿心中纳闷,萍儿的身份?萍儿的什么身份?
梅夫人一把甩开萍儿的下巴,厉声呵斥:“蠢货!对你是否怀疑她要表现在脸上吗?为什么偏偏派你来送草药,为什么不是嫣儿!她一定在密谋什么,还有这草药。芝儿,把这草药煎好,喂给出畜生,我倒要看看,她恨我恨到什么地步。”
郡主说的果然不错,梅夫人疑心病太重,除了李玉宁,总觉得每个人都想要害她。
芝儿拿着草药转身正要离开,梅夫人又神经质似的对她说道:“站住,现在不急,我还有话想要问问萍儿,你负责把风,看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人在暗中窥探。”
嫣儿憋着笑,就算她没有真正的疯癫,看她现在这疑神疑鬼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