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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希望在新的一年,你可以为我生一个孩子,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句话,连正在看戏的孟老夫人也禁不住转头看了莫鸢一眼。
莫鸢能感觉到自己握住酒杯的手在隐隐用力,嘴角的肌肉有些紧绷,盯着南翼枫的眼睛,一字一顿:“自古男子主外,女子主内,老爷应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南家的生意上,至于这种传宗接代的事情,就要听天由命了。”说完,不等南翼枫反驳,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南翼枫促狭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饮下手中的酒。
陌芊芊走到孟老夫人和南翼枫面前,盈盈施礼道:“正值新年之际,儿媳特意为今晚准备了节目,还请母亲和夫君观赏一二。”
孟老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好好,我听戏听的头都大了,正好换换口味。”
南翼枫倒是没有多大的表示,看陌芊芊满怀期盼的看着自己,才堪堪说了句:“也好,反正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好节目。”
孟老夫人显然对他的态度不甚满意:“怎么?你自己请来的戏班子,自己都不看好,那还请来让我消遣,岂不是敷衍我吗?”
南翼枫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母亲,我不喜欢听戏,您又不是不知道。但孩儿知道您喜欢,这是打听了很多人才请来的戏班子,绝对是京城中最好的。”
孟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稍稍缓解,又和颜悦色对略显失望的陌芊芊道:“多亏你准备节目,不然除夕夜我们过的跳过索然无味了。”
陌芊芊顿时活跃起来:“那儿媳这就去换衣服。”
莫鸢抬眼看了看嫣儿,我没有准备节目怎么办?
嫣儿咬着嘴唇想了半天,低声在莫鸢面前道:“夫人,要不您就弹一曲怎么样?也算是表演节目了。”
嫣儿的意思莫鸢很明了,就算节目不如陌芊芊准备的充足,好歹也表达了对南家除夕之夜的重视。不然和陌芊芊相对比而言,莫鸢就显得太过草率。
莫鸢深知这一点,可是又要应景,还要不输于陌芊芊,这一点有些难。
陌芊芊要的就是南翼枫的宠爱,莫鸢偏偏不能如她所愿,故此就要比她出色,夺得头筹。
笛音响起,一袭红衣的陌芊芊款款上台,脚尖点地,面纱遮面,颇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纤细白嫩的裸足为画龙点睛的一笔,加上眉眼青黛,眼波飞转,自带风流。随着笛声渐消,古筝和扬琴之声响起,陌芊芊如一只暗夜的蝴蝶,在飞速旋转中蜕变、升华。
面纱摘落,一张经过精致妆容修饰过的绝世容颜展露在大家面前。饶是那些不看好她的下人们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出乎意料的美,美的令人窒息。
嫣儿连连摇头,在莫鸢耳边低声道:“这准备的也太充分了,夫人还怎么表演啊。”
很显然,连嫣儿都对莫鸢没有信心了,毕竟也算是临时起意,能比陌芊芊强到哪里去。
莫鸢看向南翼枫,果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舞衣翩然的陌芊芊,就连陌芊芊明显的情谊传送也尽收囊中。
果然,还是美色比较管用,这是南翼枫的软肋,也是莫鸢当初最憎恨自己的一点。竟然相信了这个登徒子的誓言,忽略了自己对他的吸引力。
莫鸢搜肠刮肚,想着如何能够赢过陌芊芊,盖过她所带来的震撼。
陌芊芊的模仿能力很强,上次在皇室的家宴之上,莫鸢假借外物来完成造势,然后才以舞技赢得好评。如今,陌芊芊也学习她,假借外物让舞者本身看起来更美,然后再是舞技。
老套的东西,用一次是新鲜,用两次就是呆板。
莫鸢这次绝技不能再跳那日的惊鸿舞。
一眼瞥到戏子脸上的脸谱,莫鸢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待陌芊芊一舞完毕,从台上款款走来,站定在孟老夫人和南翼枫面前,声音里还带着娇喘:“儿媳献丑了,还望母亲多多包涵。”
起身的时候,眼睛瞟向南翼枫,果见他紧紧盯着自己,脸颊绯红,看来时药物起效果了,再加上自己刚才的舞姿刺激,今夜,他必定会选择夜宿自己院落。
实际上,陌芊芊的这身舞衣也是别有用心。丝质的红色纱裙,半透明的几乎可见里面的香肩,抹胸的地方比往常的衣服都要低了几分,包裹的酥胸有种呼之欲出的喷薄劲儿,这样低头行礼的时候,在南翼枫的方向,几乎可以将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
南翼枫的目光没有从陌芊芊身上再移开过,甚至于她走到哪里,南翼枫的目光就跟随到哪里。
嫣儿冷哼一声,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公主真是越来越低俗了,为了争宠居然什么方法都用,这种只有市井的胭脂俗粉的女子才用的烂招数,她怎么也用上了?”
莫鸢倒是淡淡一笑,面色不改,望着走向自己座位却冻的瑟瑟发抖兀自强撑着的红衣女子,说与嫣儿听:“没办法,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还是意外的我,她大可不必这般。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这样做。”
嫣儿没听太明白,就在她依旧咀嚼莫鸢的话的时候,莫鸢已经起身,只是在和嫣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嘱咐了一句:“为我准备四桶墨汁来,放在舞台的四个角落。”
说完,来到孟老夫人和南翼枫的面前,同样说道:“既然妹妹都献丑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也不能落后,今夜除夕,大家难得相聚团圆,我就以团圆为主题,为大家即兴献舞一支。”
没有所谓的舞衣,没有繁琐的乐曲伴奏,莫鸢只是对着乐师说了句:“弹云涧国的乡曲《爱在云端》。”
这几乎可以称之为是云涧国人人会唱的具有国家代表的歌曲,据说是由一名将军,姓田名凌。在一次征战中被敌军围困在山坳中,为了鼓舞士气自己编造的一首歌曲,气势磅礴,又不乏对遥远家乡亲人的浓厚思念,还有多美好未来的憧憬,以及对自身能力的肯定。
总之,是个集合了多种正面精神和能量的歌曲。
这样一来,单是从选取的曲子上,陌芊芊就比莫鸢逊了一筹,陌芊芊的曲子是为舞蹈而选,更狭隘也更常见,流传于俗套,又平庸于俗套,禁不起时间的长河的湮灭和推敲。
莫鸢选取的这首曲子,在场的人几乎人人会唱,曲子一响,台下立即有下人惊喜的失声“呀”了出来。谁也没想到,莫鸢会选择这首歌曲。
莫鸢站在台上,对下面的人道:“这首歌曲,大家都会唱,索性,我跳舞,你们大家为我伴唱可好?”
嫣儿率先鼓掌:“好!”已经把墨汁准备好,命人放在了舞台的四个角落。
其他下人们也跟着鼓掌,称好。
陌芊芊极不情愿地看着众人的一道应和,狠厉的目光划过每个人的脸,但大家都假装没看见,别过脸去,只把目光投放在舞台上莫鸢的身上。
这就足以看出平日里你在下人们心中的印象和一呼百应的能力。
两个主子究竟谁才是那个更得民心的,一览无余。
纵然陌芊芊试图以高贵的身份来镇压,在除夕之夜——这个特殊的日子,也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积攒一年好不容易得到的快乐权力转手让给他人。
一个节目最大的成就在于,观众同你一起悲喜,一起融入,只是忘我的自我陶醉,再好的节目,也只是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从而逐渐被不断填充的新的事物而掩盖,最后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让观众一同参与,成为他们亲身经历的一部分,等他们再谈论起来的时候,因为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和观看者又站在了不同的视角来讲述分享这件事。
莫鸢深深地望了陌芊芊一眼,丝毫不顾及她对自己投过来的憎恶和嫉妒的目光,是非成败,总是要比较之后才能论断。
嫣儿不禁有些担心,看外表,莫鸢一身洁白衣裙,狐裘的鬃毛还在脖颈间飞舞,增加了灵动,但是也多少限制了动作淋漓尽致的发挥。
这么素雅的衣服,可不同于在皇室家宴上的那件。那件因为有了丝线陪衬,可以在暗夜中散发迷人的荧光。而眼前这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衣裙,饶是舞技再好,也没有那天在皇室家宴中舞的好吧。
随着乐曲的激进,嫣儿启唇开唱,一开始其他的下人们还不好意思,可是在嫣儿大胆的带领之下,也渐渐进入了角色。
因了有众人齐心的歌唱,乐师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奏响的乐曲会有一天为这么多的人同时所用,多少有些激动,也更加卖力。
两方配合的天衣无缝,莫鸢了然一笑,最起码,她其中之一的效果达到了,所有人的目光尽数聚焦在自己这里。
又是一场视觉盛宴的表演,莫鸢深吸一口气,褪掉了身上的狐裘,露出里面的白色衣裙。
嫣儿不禁担心了,这么冷的天,刚刚还觉得陌芊芊有些作,现在看自家主子,更多的则是担忧。她身子娇弱,目的单纯,只是为了赢得陌芊芊。
一直以来,嫣儿都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莫鸢一路走来。不为了宠爱,不为了权势地位,却一直在阻止陌芊芊获得宠爱。
不,准确的讲,是因了陌芊芊一直先进犯的莫鸢,莫鸢自保,之后的陷害接踵而至,莫鸢展开阻挠和回击。
嫣儿不止一次地去试图猜测莫鸢所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可到头来,还是一团乱麻。
揭发安贵妃和陌云廊,这样大胆的行为于莫鸢又有何利可图?可她还是做了。
看着舞台上翩然起舞的莫鸢,嫣儿也扪心自问,她是因了什么才死心塌地地跟着她,答案不一。
管她呢,郡主为人善良,又体贴下人,脾气好,是非分明,有勇有谋,心思缜密……
这些都是莫鸢值得嫣儿钦佩的地方,这么多的缘由怎么就找不到忠心她的理由呢,所有这些不都是吗?
嫣儿笑自己忽然之间的多心,这种费心思的事情果然不适合她,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唱好这支歌,然后在莫鸢下台的第一瞬间,为她披上狐裘。
再看台上,莫鸢的衣袖中忽然迸发出两条长白纱,准确无误地点蘸在西北角和东南角两只墨汁桶中。
众人惊异,不晓得莫鸢要做什么。
莫鸢很满意众人面色上忽然之间露出的惊诧,两手收紧,白纱收回,在即将靠近身体的时候打了个旋,却是点画在脚下的白布之上。
莫鸢在原地旋转,舞动衣袖,眼睛盯着画布之上的逐渐显露成形的山水画,在众人的歌声**中加紧了步伐。
中间间奏的时候,莫鸢顿了顿,舞步逐渐轻盈随意,衣袖在墨汁和脚下的画布中来回切换。最后的两句歌词,莫鸢用两足点染墨汁,在画布的左侧空白处,扭动腰肢,轻盈回旋,最后一笔,恰恰和乐曲的尾声契合。
众人掌声雷动,有下人把舞台上巨大的画布扯开铺平。
众人惊愕,展现于眼前的是一副将士征战图,小小的人儿足有几万大军,厮杀在山间,和静谧的山水相比,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却看的出他们对于胜利的渴望,在竭尽全力拼杀出围,为的是回到家乡和亲人相聚。
这幅征战图和刚才众人所唱的歌曲是多么的契合,不出所料的话,莫鸢画中的场景,就是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