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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芊芊不理会,兀自喝着由红绫得空去沏来的茶水。
“看看,这才是正宗的泡茶方式,你呢,茶杯都让喝茶的人拿不稳,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脾气。”陌芊芊自顾自地数落着站在一旁,脸色极尽难看的嫣儿。
“公主说的是,”嫣儿终于软了下来,听着外面萍儿的哭喊声,心都要碎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奴婢请求您饶恕萍儿,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若是惩罚,您惩罚奴婢好了。奴婢愿意把萍儿的板子一同代受。”
陌芊芊把茶盏往桌上一掷,缓缓站起身,俯视嫣儿,声色都变得异常冷漠:“既然我是主子,主动权就在我手里,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哪里轮得到你和我讨价还价。”
嫣儿咬着嘴唇,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公主,奴婢知错了,方才确是奴婢的不对,您有气冲奴婢撒就可,放过萍儿吧。”
陌芊芊走到嫣儿面前,俯身,伸出手,捏住嫣儿的下巴,微微抬起,强迫她和自己对视:“你的意思是,你在求本公主?”
嫣儿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眼中泪水充盈,顺着眼角流下来:“是,奴婢在求您。”
“可是我感觉不到你的诚意,如若不然,你就在这里跪着。红绫,走,和我去看看萍儿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公主!”嫣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公主的腿,不让她离开,“如果公主不答应奴婢,奴婢死也不会放手。”
没想到陌芊芊连挣扎都没有,仿佛早就料定了嫣儿的反应,刚才对红绫所言不过是欲擒故纵,想要将嫣儿心中的嚣张气焰压制下去。
头顶传来笑声,冷漠、放荡、得意。
“莫鸢屋中的奴才一个比一个好笑,第一次听说抢着受罚的。这可都是你们自己要求的,怪不得本公主心狠手辣,事后,若是在人前提及这件事时这样形容我,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陌芊芊还不忘警告嫣儿,以防她把这件事大肆的渲染给莫鸢,让莫鸢为她们讨回公道。
院子里萍儿的声音已经渐消,只闻听得到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不晓得是不是昏过去了。萍儿身子娇弱,哪里承受的住三十大板。
“好,奴婢答应您。只要您放过萍儿,公主说什么奴婢都答应。”
陌芊芊一脚踹开嫣儿,俯视着她:“既然如此,你自己再去领三十大板吧。至于萍儿的,估计她自己也受够了,倒是白白便宜了你。”
嫣儿直到陌芊芊不想给她们加重了刑法,否则,莫鸢回来之后,自然有最好的借口去找寻她的麻烦。
只是平常的惩戒,不多不少,按照南府的规矩,违抗主子,三十大板不算严重,却足以令两个丫鬟肝胆俱裂。都是女孩子家家,这种皮开肉绽的刑法哪里禁得住。
如此这般,就算莫鸢回来之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她也决计找不到理由来斥责陌芊芊。
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这种。
现如今莫鸢回来了,萍儿依旧摊在床上,发着高烧。
萍儿强撑着才勉强一如往常一般照顾莫鸢,只是多少总有些顾及,再加上一脸菜色,终是让莫鸢看出了端倪。
听着嫣儿叙述这些,莫鸢的拳头不由得暗自攥紧。果然,“打狗看主人”,这句话并非虚言。
陌芊芊找茬的本事一直都是莫鸢最为鄙视的,就是因为太过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所以前世的莫鸢才不屑于和她一般见识。故此,才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不断地得寸进尺。
昨日的她依旧奉行一贯作风,怪嫣儿和萍儿狗眼无主人,仗着是莫鸢的下人就嚣张,故此,才上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码,让莫鸢的两个丫头都受到她的惩罚,却让莫鸢丝毫找不到她半点的不妥。
嫣儿好赖是武家出身,饶是身子娇弱,也还能扛得住,但萍儿就不一样了。
“可有大夫给她看过?”莫鸢强压心中怒火问道。
嫣儿摇头,不止是萍儿,她自己也还是草草地上了些药膏而已,女孩子的那种地方,怎么好让大夫观瞧。
“我是说她发烧的症状。”莫鸢知道嫣儿领会错了,重申了一遍。
“她是今天早上才开始发烧的,也恰好您回来了,奴婢就先过来了。”嫣儿解释。
莫鸢叹了口气,望着她惨白的脸责怪不是,埋怨也不是。
拿出陌云清曾经给自己的上好的创伤药,对嫣儿道:“走,去看看萍儿。”
来到萍儿和嫣儿两人的房间,屋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莫鸢回头看向嫣儿:“你给她已经上过药了?”
嫣儿点头:“是以前您给我们的创伤药。”
莫鸢稍稍放心了些,把手中的创伤药放到桌上,走向床边。
萍儿满脸通红,烧的神志不清,模模糊糊看着不断走近的身影,一脸惊恐,点头如啄米:“公主,奴婢知道错了,要罚您就罚奴婢吧,不要伤害嫣儿,奴婢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嫣儿一下子扑到萍儿的身边,捧着她的脸带着哭腔:“萍儿别怕,这儿没有公主,是郡主。郡主回来了,郡主来看你了。你看清楚,是郡主。”
看到萍儿的样子,莫鸢心中一酸,本来压制住的怒气又“蹭蹭”地往上窜。
人都有邪恶和善良两面,不管萍儿以前如何,或许和自己与嫣儿在一起时间长了,真的产生感情了也说不定,为何不能放下芥蒂?毕竟,昨天她是作为自己的奴婢而受到陌芊芊的欺辱。
嫣儿为萍儿擦去泪水,让开位置,莫鸢坐到萍儿的床边,拉着她的手,柔声道:“萍儿,是我。”
只是一句话,萍儿的泪水如决堤般倾泻而出,却只是无声的流泪,满脸的委屈不用说都令人心疼。
莫鸢拿起巾帕,耐心地为她擦拭不断向外涌出的泪水。
这个时候的萍儿最需要发泄,只怕挨打之后,连同同时受苦的嫣儿,都没有好好的哭上一哭吧。
回头去看嫣儿,果然也在背过身去抹眼泪。嫣儿这个孩子顽强倔强,若非真的觉得委屈了,绝不会掉泪的。
半晌,待萍儿的泪水慢慢止住,情绪稳定,才听她对莫鸢断断续续道:“郡主,你不要生气,也没必要为了萍儿和嫣儿去与公主为难,虽然奴婢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莫鸢苦笑,拍了拍萍儿的手:“放心,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当务之急,你和嫣儿赶紧把身子养好。我已经派人去给你请大夫了。”
萍儿一急,刚要开口,莫鸢就截断了她:“不用担心,是看你的病,不是身体。”
萍儿焦急的神情这才放心了下来,对莫鸢无力道:“谢谢郡主关心。”
守着萍儿,直到大夫开完药,送走大夫,莫鸢让嫣儿留下休息,独自回到了闺阁。
针对陌芊芊这件事,莫鸢无法正面和她对决,只能剑走偏锋。既然她晓得从南府的家规中寻找漏洞,莫鸢自是会奉陪到底。
几日的观察,红绫不断报告给陌芊芊莫鸢那边的情况。
“萍儿伤的不能下地,嫣儿也趴在床上养伤。现在郡主的身边,一个可用的人儿都没有,唯有家中其他的下人在用膳的时候给她送饭过去,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
这是红绫回禀给陌芊芊的消息。
“哼,让她嚣张,这点教训只是开始,她让母后遭罪,我就让她不得好死!”
陌芊芊脸上的恨意连红绫见了都禁不住一颤,思虑着后面的话还要不要说出口。
“可是……”红绫小心地看了眼陌芊芊,欲言又止。
陌芊芊不耐烦凝眉看着她:“可是什么,几时变得这么磨磨唧唧,有话快说。”
“可是这几日,老爷去她房中的次数也逐渐多起来。”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把丫鬟打的卧床不起她幸灾乐祸,但是老爷频繁出入莫鸢的院落就不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了。
豁然站起,紧紧盯着红绫的目光:“那晚上呢,老爷有没有在她的院落中歇息?”
红绫支支吾吾:“反正见老爷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过,待早上再去看的时候,老爷已经去商铺中了,所以,奴婢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要你是干嘛吃的,连个消息都探听不准确!今天晚上继续盯梢,我倒要看看,她使了什么媚术,即便和陌云清有染,还有能力把老爷留在身边!”
第一百七十三章 随口之说()
莫鸢哪里有什么媚术,无外乎就是独自逛园子的时候,说了句“好久没有和老爷一同用膳了”,当时的神情悲凉,颇有些独守空闺的寂寥惆怅,给下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别人自是不知道莫鸢和陌云清的事情,只是以为南翼枫因了流烟怀孕,近而疏远了莫鸢。
往常莫鸢在南家做事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给下人们的印象也是温柔贤惠,和陌芊芊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之分。
于是,莫鸢的一句随口之说,不到半天的功夫就传到了南翼枫的耳中。
当天晚上,南翼枫就去了莫鸢的院落,陪同她用了晚膳。
只是,莫鸢没有说要留宿南翼枫的意思,南翼枫也没有要留宿的意思。南翼枫是在等着莫鸢开口,毕竟在他看来,一直认为是莫鸢对不起自己。而莫鸢呢,她压根儿就不想南翼枫留宿,白天所说的那句话,效果已经达到,没有必要再进一步牺牲自己。
在莫鸢看来,和南翼枫在一起,成为一种对自己的折磨。
只不过这种折磨在他人的眼中则是福泽,比如说陌芊芊。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在忙着为春节囤积年货,或者为春节准备节目。南府家自然也不例外。
红绫来监视莫鸢的第四天,恰好是腊月二十八,南家里里外外都在忙着贴春联,挂红灯笼,就连枯枝树上也没放过,被贴上了红纸,南家到处都洋溢着喜庆气象。
孟老夫人把家中的装饰工作交到了莫鸢的手上,因为萍儿和嫣儿身体还未康复,本来想要过来帮忙,却被莫鸢制止了。
所以,很多事情,当下人忙不过来的时候,莫鸢都要亲力亲为,在下人们眼里更能凸显出她的女主人地位。
有时南翼枫回来,恰好看见莫鸢正登梯子爬高去挂灯笼,或者和仆人一起上手搬桌椅,为春节晚上的戏搭台时,南翼枫感觉到的不是她作为女人强势的一面。
大概也是因了陌芊芊的衬托,走哪儿指哪儿,一个劲儿的挑毛病,但却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被娇宠坏了,也有人懒得和她矫情,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只是到了最后还是要征求莫鸢的意见。
所以在南翼枫看来,莫鸢的魅力比陌芊芊不是强了一点半点,越来越吸引自己,他越来越放不下,更舍不得放下。
如果说,当初知道了莫鸢和陌云清之间的关系他更多拥有的是气愤的话,那么现在,他更多的则是作为男人的大男子主义的爆发,绝对会和陌云清抗争到底,对莫鸢死活不放手。
谁会想到,当年风度翩翩,迷倒一方女子的南翼枫,最后也会为了一个女子而钟情,放弃自己多年来的花花公子之名。
是夜,寒风凛冽,树上已经挂好的红纸、喜字多数已经被吹走,唯有游廊上的红灯笼,摇摇晃晃,坚守在岗位上。
南翼枫在随从的护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