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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不好意思被莫鸢看去了,敏枫挠挠头,把剩下的饭菜一卷而空。
赵婶婶看着他吃完,有种被填满的幸福。
“敏枫是不是很早就读书了,有没有参加科举的意向?”这次莫鸢问的很直接,看得出来母子两人不是敏感多疑之人,心中尤喜这样的人,故此她也就索性不拐弯抹角地问了。
赵婶婶似乎一愣:“科举考试?这个倒是没有想过。”
莫鸢又看向敏枫,她知道,赵婶婶的想法不代表敏枫的想法。
“我愿意走上仕途之路为百姓做些实事,但是我母亲不是个愿意掺合到繁复的事情中去的人,她更想要的是简单的生活。”敏枫看了母亲一眼,看得出来,他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可在是否踏入仕途这件事情上,他毅然决然选择了母亲。
和亲情相比,那些奢侈繁华的生活都不再是他想要的。
“敏枫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莫鸢不由得感慨道。
赵婶婶一脸的幸福状:“谁说不是呢。”
的确,在敏枫的脸上,你找不到半点因为达不成心愿的失落和绝望。对于有志少年来讲,这种一眼就能望的到头的生活的确太过单调和枯燥了,敏枫能遏制住心中的想法,应承母亲的心愿,在皇室这几乎难以看到。
“醒来发现你不见,一准就猜到你在这里。”
莫鸢回头,已经睡醒的皇后在宫女的陪伴下徐徐走来,看到敏枫也是示意微笑。
第一百七十一章 解签()
敏枫没有刻意地施礼,也仅是象征性地俯了俯身子,算作对皇后最高的礼仪。
赵婶婶看着皇后,但见她衣着华贵,贵妇一般,连郡主都要向她施礼含笑,心中不觉也猜到了一二。
不等莫鸢介绍,敏枫率先对母亲介绍:“母亲,孩儿不是和你说过今天皇室要来祭祀吗,眼前这位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赵婶婶盯着皇后看了半晌,眼睛里有不明的情愫涌动,最终还是欠身行李:“草民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大礼是对初见皇后娘娘的尊敬和爱戴之说,莫鸢却见皇后娘娘神色不对,盯住赵婶婶的目光也渐变了情感。
“小姨娘!你不记得我了?”皇后突然冒出的称呼不止是莫鸢和敏枫吓了一跳,就连被叫的当事人也吓了一跳,略带惊诧地看着皇后,迟疑地问道:“你是……”
“我是赵敏柔啊,赵敏柔!”皇后唯恐赵婶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试图唤起赵婶婶的记忆。
终于,赵婶婶混沌、怀疑的目光变得澄澈清明:“你是敏柔,你是敏柔。”赵婶婶也重复了两遍皇后的名字,似乎是在确定。
然后,皇后和赵婶婶就这么不计身份和场合地抱在了一起。
莫鸢是不喜认亲的场景的,因为她觉得太过虚假。也可能是在原来的李家和后来转嫁的南家当中,发觉亲情这种东西还没有利益牵扯来的稳固,再加上后来在孟老夫人、梅氏身上看到了更多的阴暗面,故此对亲情也是愈加没有信心和冷漠。
直到今天看到了敏枫和她的母亲,之后的皇后和赵婶婶之间的相认,莫鸢不得不承认,她还是被打动了。
总是这样,有正义有邪恶,有阴暗面也有阳光面。
很多事情,由不得我们控制和理所当然的认为。
莫鸢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皇后和赵婶婶已是泪两行。这个时候,莫鸢适时的住了嘴,既是亲人相认,总归是要让她们好好哭上一哭的。
“敏枫,你收拾一下,今日莫要摆摊了,我和你姐姐相认,咱们一起叙叙旧。”
赵婶婶说的很自然,一开始倒是皇后和敏枫被说愣了,待敏枫反应过来自是也觉得这个称呼太过逾越了,拉了拉母亲的袖子:“母亲,站在你面前的是皇后,好歹也要顾虑到身份吧。”
赵婶婶一愣,她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趁着她一愣的功夫,皇后倒是不拘泥于这些身份礼节,对敏枫道:“不用区分的那么清楚,你大概还在云里雾里。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小姨娘。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派人四处打听你们的下落,不成想今日在这里遇到,真是老天注定的缘分。”
敏枫和莫鸢对望一眼,会心一笑,这句话从来都是赵婶婶的一直说的。
“所以,按照辈份来讲,你的确应该叫我一声姐姐。”说这话的时候,皇后眼中迸发出少女的光芒。已经很久了吧,没有称皇后娘娘为姐姐。
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最迷人的,现在的皇后也是莫鸢所见到的最光彩熠熠的时候。
“走,我们去斋房中,这里人太多,我有好多话想和你们说呢。”皇后娘娘亲密的拉着赵婶婶的手,从一开始牵上就没有放下过。
斋房中,皇后和赵婶婶、敏枫在屋中叙旧。这是她们的家事,莫鸢自然不好在其中,索性出来走走。
没有了嫣儿的叽叽喳喳,莫鸢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云山寺的后院是一片竹林,静谧安详,在这个时间,大部分都已经枯萎,只徒留枝干还在风中肆意摇曳,颇有种“壮士未老身先死”的悲壮。
这是莫鸢第一次来寺庙,可能因为心中所装的事情太多,致使她不能心静,寺院对她来讲,总是梵音多过宁静。
“怎么独独一人前来,也不叫上我。”身后哀怨的声音伴随着一个温暖的怀抱。
莫鸢浅浅地一笑:“你可知道现在身在佛祖脚下,这等污秽之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免得糟了天谴。”
身后那人不但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俗话说的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在后世肯定会流传,绵延不绝的。”
他倒是好心性。
莫鸢转过身,望着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庞,心中只有说不出的满足。
“你就是一味毒药,明知道有毒,却还是忍不住吞咽,直到毒发身亡。”
可能是莫鸢的目光太过深情,陌云清竟是笑了,先是浅笑,后是大笑,最后紧紧抱住了莫鸢,意味深长地说:“你才是穿肠毒药,而且已经深入骨髓,想要祛除是决计不可能。已经习惯了,所以只有不断地食用才不至于太过痛苦。”
莫鸢忽然也觉得好笑,憋着不笑,堪堪皱眉道:“你怎么出来了,皇上呢,待会儿召见你怎么办?”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
自从那次陌云清表明了心意,皇上对莫鸢和陌云清之间的关系甚为谨慎,即便有太后在背后支持二人,也难以平复皇上对于这件事的气愤。
别说南翼枫现在活的好好的,且对莫鸢那是百般怜爱和喜欢,就算他已经身入坟墓,也还未休她,而即便是休了,皇上当初不是也放话了吗,决不允许陌云清娶一个不清白的女子进门。
故此,莫鸢担心两人的幽会被皇上发现,那是影响陌云清前途的关键因素。
陌云清低低笑着,看莫鸢担心自己的样子心里觉得十分受用,轻轻在莫鸢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感觉心里不满足,辗转缠绵,待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你快些回去吧,莫要让皇上发现了。”
莫鸢有些气喘道,她是真的很担心。
陌云清气息也不稳,却是宽慰她的心:“放心吧,你和母后求签的时候不是遇到一个解签的少年吗,如今皇上在斋房中和她们相认亲,正在叙旧,没有功夫管我,所以我就出来了。”
莫鸢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也是了,皇后娘家的亲人,自然也是要和皇上相认的。
怪不得觉得敏枫似曾相识,名字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似曾相识是因为他和皇后长的有几分相像,名字也和皇后仅有一字之差。
两人携手走在竹林中,陌云清一直在笑。
“你笑什么?”
“我只是突然直到自己有个比我年纪还小的舅舅,所以觉得好笑。”陌云清回答,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莫鸢倒是奇怪:“怎么,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陌云清摇摇头:“你若是看到皇上对他的喜爱程度,你就知道为何了。”
莫鸢恍然,纵观皇室宗亲中,所有的皇子和少王爷,鲜少有比敏枫再出色的了。
饶是陌云清,也败在了莫鸢这个环节上,虽然他嘴上说不中意那个皇位,但实际上两人都明白,想要把莫鸢心中的仇恨平去,让痛恨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不登上皇位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吃醋了?”这是莫鸢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不过他大可不用担心,毕竟他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在怎么说,皇位的继承人也不可能是外姓人,除非皇上脑子锈掉了。
陌云清摇头:“我这样想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小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在父皇的脸上见到过发自内心的赞赏的笑容,所以当他把这个笑容呈现在敏枫面前时,不得不承认,我却是嫉妒了。”
原来如此,陌云清是渴望父爱了。
说来皇室中的亲情,大抵都是不咸不淡的,和敏枫与赵婶婶的母子之情比起来,的确有些寡味。
“也可能,身居在皇位中的人最后都会这样吧,喜怒不表于色。不然每天这么多的政事,他哪里喜的过来,愤怒的过来啊。”这个理由太过牵强,莫鸢连自己都不能说服。
陌云清一个箭步蹿到树上:“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尝尝飞的滋味吗?今天我就带你好好飞一番。”
不等莫鸢答话,陌云清俯身抱起她,在竹林间穿梭飘荡,时不时还会对莫鸢展露笑颜。
望着陌云清的侧脸,莫鸢的心思完全没在状态,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本以为皇后和敏枫相认是好事,却不想无形中伤害了陌云清。
总有一些事,不尽如人意,没有理所当然的那般完美。
不管怎么样,她都会站在陌云清这一边,即便,最后输的一方是他们。
选择了爱的人,也就选择了方向,不是吗?
想到这儿,莫鸢跟随陌云清轻功的律动,慢慢展开了臂膀,两人各自伸出一个“翅膀”,共同徜徉在密林之间,享受只属于两个人的光阴。
云山寺距离京城不是很远,但因为要下山,所以耗费的时间很长,考虑到可能要走夜路,皇上下令在云山寺歇息一晚,明日上路回京。
皇上和方丈在禅房中讨论佛法,皇后和小姨娘有说不完的话在斋房聊天叙旧。
唯有敏枫,趁着夜色在寺院中游荡,碰到了正好也了无趣味的莫鸢。
“郡主好雅兴啊。”没有一点前奏的听到敏枫的声音,正在想事情的莫鸢差点从游廊上掉下来。
回头见是敏枫,莫鸢笑笑:“是你啊,吓我一跳。”
敏枫脸上依旧挂着和他这个年龄不相符的稳重的笑容,连客套话说的也那般令人不习惯。
不知道是因了今天下午陌云清的那番话,还是本就希望他回归本真的自我,莫鸢突然觉得他好累。
“你怎么也出来了,睡不着?”
敏枫笑笑,撩衣坐到莫鸢的对面:“突然间得知自己是皇后的弟弟,有些不习惯。”
只是不习惯,倒是没有欢呼雀跃。
莫鸢忽然来了兴致,盯着他:“你,你就没有特别高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