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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皇上祭拜,出于安全的考虑,侍卫列队两旁,把皇上和皇后护在了中央,唯恐有刺客前来行刺。
陌云清跟随在皇上身边,无论皇上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最大的职责就是保护好父皇。
参拜的百姓由于皇上的到来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但也不乏照旧按老样子行事的人。
从云山寺的大门进入,直到云山寺祭拜的宫殿途中,有一处地方特别醒目。
可能是因为人多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那两个醒目的“解签”二字,令皇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随着皇后的靠近,有官兵试图去拨开人群,不料被皇后制止了。
跟随皇后,透过人群的缝隙,莫鸢终于看清楚解签之人,竟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
莫鸢心中暗暗吃惊,小小年纪,经历尚且不纯熟,就来此处给人解签,没有说服力是其一,也太过荒谬了些,云山寺的方丈怎么会准许他在此摆摊,难道不怕误导了百姓吗?
似乎是看出了莫鸢心中的疑惑,皇后细细打量:“年纪轻轻能担此重任,的确是个不俗之人。想来一定非常灵验,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百姓派对等候?云山寺是云涧国有名的佛寺,不是常人可以进来安置摊位的。江湖中那些个骗人的行术,方丈自是不会放进来,这个少年既然能进来,侧面说明了他异于常人的聪颖。”
皇后的一番话把莫鸢从混沌中点醒,跃跃欲试的样子。
但凡世人,又有几个人不想知道自己的命途。只是,莫鸢更为随行,凑个热闹罢了,解签也不过是就着签上寥寥无几的诗句来进行一番似是而非的说辞。与其说这个少年是个解签高手,不如说他相较常人看的更宽广,更开阔,无论怎么说都能说尽人的心坎儿中去。
恰逢这年莫鸢所遇之事繁多,怀着侥幸的心理来求签解签。
皇上在一旁好整以暇,好不容易见皇后对一件事情上心,正好就此机会好好歇息,也令皇后关闭在牢笼中已久的心得到丝丝解脱,随她去吧。
排了好久,终于轮到皇后和莫鸢。
皇后和莫鸢各抽一只签,皇后递给少年,盯着他看了良久,潜意识中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搜索记忆,竟是没有只字片语的片段可供参考回忆。
少年端详皇后的签良久,眉头微锁,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才抬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恕贱民无能无力,您所抽到的是签筒之中最为难解的签,上上签中的上上签,实属不在贱民的能力范围之内,按照规矩,解不开的签,分文不取。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态度谦恭有礼,含蓄而内敛,不卑不亢,实事求是。皇后最喜欢这一种人。
由此莫鸢得出结论,他能成功在次驻扎脚跟,离不开他待人谦恭,不以获利为前提。
真真是个好少年,莫鸢感慨。
模样生的俊俏,眉宇轩昂,气质非凡,长大之后定然是个翩翩公子郎。百姓中有这等知书达理的好弟子,若是将来科举考试之中尽是这样的奇才,云涧国定然愈加强大。
这样想着,莫鸢把手中的签递至到少年面前。
少年接过,只看了一眼,便愕然抬头望向莫鸢,眉目中带着不可思议和极力隐藏的欣喜,不料,即便是这般,少年的说辞依旧同先前一样,并不透露签中的内容。
若是对于皇后所求的签是那样的解释莫鸢倒还可以接受,可是对于自己求的签他依旧是同样的解释,莫鸢就有些纳闷儿了。
“冒昧的问上一句,我所求的签也是上上签中的上上签?”莫鸢这样问多少就有些挑衅的成分了。
少年好脾气地笑了笑,拱手摇头道:“那倒未必,只是,您的这只签至今也只有您一人抽出来过,小生还未曾仔细研究揣摩,故此不敢妄自下定论,还请姑娘见谅。”
这倒像句实话。
莫鸢看着他,不若旁人那般羞涩或者是胆颤,这种有胆识的人真想结交一番。
皇后好像对他也蛮有兴趣的样子。
休息的差不多了,一行人等又在方丈的引导下进行祭祀。
一路上,听到皇后对皇上感慨这个少年的处事之道,小小年纪就如此深谙待人的精髓所在。
皇上一直在一旁观瞧,自是也目睹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对少年得体的做法大加赞赏:“若是我朝科举之士都有如此之风范,相信贪污受贿这些个罪名也会渐渐淡出朕的奏折。”
莫鸢一听,奏折中居然还有揭发贪污受贿此等壮举。
听闻百姓都说官官相护,贪污受贿这种可有可无的罪名最是难断定,说它可有可无,是指皇上不能亲临到场,派去调查的官员究是否清廉,也仅仅是根据他展现给皇上的表象来判断的。故此这个是否清廉的官员去了之后,是否能秉公办事,没有在场的证人,没有最为廉洁的证明,谁又能保证不像百姓所言——官官相护呢?
罪名,也就成了官员手中的筹码,他说有就有,证据随时可以捏造或者搜查,说没有就没有,能否找到证据他说了算,横竖皇上只是听他的调查结果,而不会亲临现场验证。
皇上一方面也是庆幸还有人真的肯说实话,拿这种最难查的案件呈上,一方面却也忧心朝堂中的乌烟瘴气。
皇后看出皇上的担忧之色,不想只是一句赞赏,和一个少年,竟引得皇上想着诸多政事。
莫鸢在一旁不忍心看夫妻二人连祭祀之时都如此愁眉紧皱,说道:“祭祀之后,皇上何不找那少年好好谈一谈,看他也是读过书的人,皇上的恩泽,自然会令他喜不自禁。也省得白白浪费人才不是?”
一句话,点醒了正在皱眉沉思的皇上和皇后。
皇上顿时舒展眉头:“此话不假,人才难得,最是不能流失。”
看皇上高兴了,皇后自然也就高兴了,不由得感激地看了莫鸢一眼,莫鸢一笑置之。
其实祭祀很简单,无非就是场面相较之平常壮观了不少,参拜的人物是天子罢了,除此之外,和老百姓参拜没有什么两样。
即便如此,一趟下来,诸多的繁文缛节还是令莫鸢浑身都不得劲,身累,心也累。
中午用膳,没有讲究特别的排场,毕竟是在寺庙当中,皇上还特别要求,要和众为僧者一同用膳。
按照皇上的要求,方丈把众人都安置在了斋房中,和众位弟子一同用膳。
中午的空当,皇后和皇上都有午睡的习惯,一年四季不变。今天趁着皇后午睡的时候,莫鸢从斋房中退出,来到了云山寺的前院中。
少年中午并不回去吃饭,也不在寺院的斋房中用膳,据方丈解释,他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也从不投机取巧,换取钱财。
午膳是少年的母亲为他送来的,很简单的菜式和馒头。少年却吃的津津有味,和坐在一旁的母亲有说有笑。
这样的一副母子欢乐的温馨画面渗透进莫鸢的心底,百姓安康,大概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徐步走进,少年的母亲率先发现了莫鸢。但见来者衣着素雅,绝世容颜,那位母亲竟是一愣。少年觉察到母亲的异样,回头才发现莫鸢站定在身后。
起身,深施一礼。
如此懂得礼节的男子,令莫鸢心中的兴趣更大。
“恕唐突冒昧,没有打扰二位吧?”莫鸢歉意地笑笑,那位母亲禁不住感慨了一句:“你真是个天仙儿一般的人物。”
这样的赞美之词听多了,莫鸢也唯有笑笑。
少年见怪不怪,从第一眼看到莫鸢起就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唐突无礼,现在依旧如先前那般谨慎有序,把莫鸢当作上宾。
“这是我的母亲,还望郡主莫往心中去。”少年落落大方,倒没有母亲的那般恍若见天人的感慨。
说完,还指了指旁的椅子:“如若郡主不嫌弃,坐下便是。”
莫鸢极为欣赏他待人接物的作风和气度,翩然落座。见他的母亲还盯着自己看,冲她笑笑:“大娘,您每天都给孩子来送饭吗?”
没想到她答非所问,盯着莫鸢恍然道:“哦,你就是云涧国第一美人,莫鸢郡主吧?”
莫鸢点点头,算作应答。
那母亲展开笑颜,慈祥升温,看向莫鸢的双眸多了几分喜感。
也难怪少年会长的这般俊俏,看她母亲就能看出端倪,虽已为人妻,为人母,周身上下散发的典雅气质变不了,骨子里有着身为女人那不多见的自立自强。
这种女人最令莫鸢佩服。
前世没有感觉,直到今世才发觉,一个女人越是过于依赖他人,人生路走的越卑微和崎岖,因为主动权在别人手里。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说风韵犹存也还为时尚早。
声音是莫鸢喜欢的类型,带有着身为人母之后的和蔼可亲:“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了,不成想却是在这云山寺相遇,也算是有缘人吧。”
莫鸢对这番言论自是笑笑,倒是少年,听闻这话摇摇头,看向莫鸢的眼神透着无奈。
“我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和谁相遇都是这句话,‘在云山寺相遇,咱们是有缘人’,还别说,唬了不少人。”
说完,少年兀自笑了,身子一斜,躲过母亲挥来的竹签,脸上的调皮在这个时候才显露出来。
到底是孩子心性,看着眼前的一对母子,莫鸢的心情忽然大好,刚才的劳累也顿时化作乌有尽数消散不见。
“冒昧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看得出来,这个少年在家中还是很有地位的,换句话说是个小当家的。
“赵敏枫,敏锐的敏,枫叶的枫。”少年说的很细致,唯恐莫鸢记错了字一般。
莫鸢听着这个名字耳熟,就是不晓得在哪里听过,再细看敏枫,又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记忆中完全找不到相关的片段。
“大娘,您尊姓大名啊?”
“免贵姓赵,别人都叫我赵婶婶。”赵婶婶笑容可掬道。
莫鸢喜极了百姓之间的称呼,带着不可言说的亲近,不像皇室和南家这样的大家族,做什么讲究排场不说,彼此的称呼中也透着疏离。
“你们家住在京城附近吗,看赵婶婶亲自来为儿子送饭,应该离这里不远吧?”莫鸢尽量以拉家常的语调和两人聊着,唯恐人家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倒是敏枫和赵婶婶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扭捏。
“是啊,离云山寺不远,后山走一段路就到了。京城中太过喧嚣,缺什么了偶尔进城一趟去置办些东西,平时没什么事情就陪着敏枫在这里为为来往的香客解签。”
“附近的百姓都很捧场,不管说的对不对,都会留下铜板,也算是对敏枫的一点儿同情吧。”
说这话,没有消极悲观的样子,从头到尾都是乐呵呵的。
敏枫不乐意了:“怎么能说是同情呢?我是靠本事赚钱的好不好,不偷不抢,挣的也都是光明正大的钱。”
莫鸢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在母亲面前,都会不由自主透露出孩童的一面,去了人前的那种不合乎年龄的稳重和洒脱,剩下的都是最真实的他。
莫鸢看着和母亲讲“道理”的敏枫,掩嘴失笑。
许是不好意思被莫鸢看去了,敏枫挠挠头,把剩下的饭菜一卷而空。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