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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白天侍卫的换班时间大抵在午膳时间会有一次,晚膳一次,夜间则集中在午夜时分。
夜间陌云廊在府中,会加大难度,白天趁着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必须在午膳时间找机会进入书房。
给侍卫送饭的是厨房的李胖子,憨厚老实,是个容易欺骗的人。
姚莺瞅准机会,在李胖子的饭食中放了拉肚子的药,李胖子来不及给侍卫送饭,急的额上冒汗,姚莺适时充当好人,做了送饭人。
侍卫们是认识姚莺的,姚莺不像其他在这里的女主子,一个李玉宁,一个安贵妃,仗着身份高贵,目中无人,把下人们往死里使唤,丝毫不觉怜悯。姚莺因为和他们感同身受,一直扮演的角色温柔体贴,对待下人也都是细声细语,从不呵斥谩骂,能做的活计决计不会劳烦他人。
姚莺深知怎么在一个地方更好的生存下去,早先成为歌姬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看客人的脸色,如今有机会让别人看自己的脸色,可地位未稳,权力未到手,她没权没势没背景,自然要和这些能载舟亦能覆舟的下人们打好关系。故此在庆王府,除了不招高位之人的以礼相待之外,下人们对她还是蛮不错的。
趁着侍卫吃饭的当儿,姚莺忽然面色一变,“呀”的一声惊叫起来。
“怎么了,姚夫人。”尽管姚莺没有任何名分,他们还是礼貌地称她一句“姚夫人”。
姚莺慌张道:“糟了,早上王爷告诉我要把一幅画像给郡主拿去,刚才走的太过匆匆忘记取了,就在王爷的书房中,若是被王爷知道我误了他的事情,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不在的时候,谁来过书房?【推荐】()
因了平日里姚莺的好人缘,书房中又久不出事,在侍卫看来,庆王爷派他们看守书房无非就是给有企图之心的人一丝警戒,若真是想要进入书房行窃的,自有那个本事,他们这些侍卫也是有心阻拦而无能为力。
故此,面对姚莺的慌张失措,其中一个瘦高侍卫看向另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侍卫,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络腮胡子思索片刻,抬头对姚莺道:“夫人,王爷遣奴才们在此事看守,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还望夫人三思而后行。”
无疑,这个侍卫还是聪明的,他们的职责是看守,但若是夫人发话想要进去,就算王爷发现了,只要夫人承认是自己当时执意要进去,那么侍卫罪责减轻,所有的罪责尽数都落到了夫人的身上。
他这是在引导姚莺自揽罪名,否则,看她这个着急的样子,没有根据王爷的吩咐办好事情,横竖回来都是要挨骂的。
也许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让侍卫有了自保的想法,饶是他们再怎么尊敬夫人,也还要为自己的一家老小考虑不是?
姚莺暗道这个人好生聪明,是看穿了自己的计谋,还是真的不想为自己担任何责任和风险?
姚莺来不及细想,连连点头,面上不住感激两人的大恩大德:“真是谢谢二位兄弟了,你们放心,我只是去取早上王爷让我取的画,其他的一概不动。”还有一句话,她要等到画像到手之后才能说,否则,这两人是否让自己进入书房就悬了。
利索的进入书房,以往进去都有陌云廊在场,她只顾低着头端茶,却从未有真正大着胆子把他这里的物什摆设细细打量。
陌云廊是个有洁癖的人,这一点在他的情感上看不出来,不然何以沾染了这个又去讨巧那个。
书房纤尘不染,文房四宝一应俱全,陈列有序,位置固定,书架上的书整齐的分门别类,没有一丝杂乱迹象。画像放置在半人高的画筒中,足有几十幅的样子。
记得当时奉茶进来的时候,她瞥见了书案上一幅最为妩媚的画像,和下人们从百姓那里听闻来的一模一样。据说是当时皇室家宴时,莫鸢所穿会发光的粉白相间的衣服,清冽而甘甜,容颜俏丽多姿,舞袖纷飞,迎风傲然而立,置身在仙气缭绕中,仿若画中仙。
当时的画面姚莺没有机会看到,可是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她切实领略到了莫鸢身上的不俗气质。也难怪这么多的男子为她痴狂,若是自己能有她一半的姿容和能力,又何患得不到陌云廊的宠爱?
只是单单的一瞥,她就已经怦然心动,身为女子尚且如此,也无怪乎会令陌云廊如此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最大的嫉妒不是自己的男人爱上了她,而是她有的你却没有,她能做到的你却做不到,她的巧笑倩兮,眉目盼兮是你即使练习百遍也无法达到的境界。
有一种伤害叫我没有的,而你轻易得到的,与其张扬在世,不如摧而毁之。
以安贵妃的性子,以她对陌云廊深入骨髓的爱意,在看到这幅画像的时候,究竟会做出什么反应,姚莺不用想都能知道答案。
“夫人,还没找到吗?”书房外,络腮胡子的侍卫低声问道。
姚莺以最快的速度从一堆画像中找到了那张妩媚画像,收好。环视四周,再细细审视画筒中的画像位置,大抵和刚进来的时候差不多,估计陌云廊不会看出来,这才走出书房门,关上。
“夫人拿到了?”络腮胡子的侍卫盯着姚莺手中的画像问道,看神情似是有些不相信。
为了让两人放心,姚莺大方地展开画像:“看见没,就是她。”
果然,两人眼睛瞬间直了,待他们想要细细看清的时候,姚莺已经利落的收起,指了指饭盒:“吃完了吗,我要收走了。”
两人怔愣中无意识地点点头,姚莺估计他们根本没有听清楚自己问的是什么,只是笑笑,把画像收好,把剩余的饭食尽数收拢在食盒当中,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晃晃自己手中的画像,补充上自己刚才进去之前没有说出的话。
“放心,你们让我进书房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给王爷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这时,络腮胡须的侍卫才反应过味儿来,到底还是让她给摆了一道。
瘦高侍卫看兄弟摇头叹息,不知所为何事,细问之下他才道出缘由:“本以为刚才一讲,夫人明白其中的厉害,打退堂鼓的话也就算了,若是非要进去拿画咱们也没办法,索性和她言明,倒时候王爷问起,她就要承认是她自己非要进去,这不就和我们关系不大了吗?王爷就算想要治我们的罪也不至于打入牢中。”
瘦高侍卫想了想,点点头:“夫人确实答应了,那你还担心什么?”
络腮胡须侍卫苦笑着摇摇头:“这府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小觑啊,别看这姚夫人平日里不得宠,能成为主子就自有她的心机在那儿。没听见刚才她临走时说的话吗,她不会把我们让她进书房的事情告诉给王爷。”
瘦高侍卫点点头:“听见了,可是这又说明的了什么?”
“说明的了什么?”络腮胡须侍卫提高声调重复着他的话,忙又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明的问题大了去了。她把主动权抢了去,咱们完全成为被动。到时候王爷问起,她回答是咱们让她进去的,和回答是她自己非要进去,结果能一样吗?”
瘦高侍卫一拍脑门:“该死,当初就不该答应她,这可怎么办?”
络腮胡须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不屑道:“你慌什么,她根本目的就是让咱们把口风把实了,只要咱们把实了,她那边是决计不会说出去的。”
“你那么确定?”瘦高侍卫还是不放心。
络腮胡须咂舌:“那可不,把王爷交代的事情搞砸了,一旦被王爷知道,就算进书房这一条不成立,上一条也总该是成立的。不讨喜的事情谁会自己往外说。”
瘦高侍卫摸摸鼻子:“那倒也是。”
如此,两人重重叹了口气,协定谁也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姚莺拿到画像,把食盒送还给李胖子,策划如何能滴水不漏地把这幅画像送达到安贵妃的手上,还不能让陌云廊发现画像是自己送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安贵妃进入冷宫的那一段时间,陌云廊不闻不问,甚至见到他的时候丝毫没有对于安贵妃被打入冷宫后的颓败之感。是该说他无情,还是该说他对于安贵妃根本就是逢场作戏?
想到这儿,姚莺又有一丝犹豫了。倘若安贵妃因为这件事和陌云廊的关系已经大不如从前,那自己把这幅画像拿给她,不是讨打吗?
实际上,陌云廊今日去宫中,根本不是应了皇上的召见,恰好相反,正是安贵妃派人传来的旨意。以母亲的身份唤儿子入宫,再正当不过的理由。
自打安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陌云廊除去会依照当初在皇上面前求得的那点孝心之情以外,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的瓜葛,一则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二则她腹中的孩子居然不知道是谁的,不知道她和几个男子有染,恐怕自己也是被她耍玩者之一。
见到安贵妃的时候,陌云廊仍旧是一脸的疏离:“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找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安贵妃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挥了挥手,把身边的宫女太监屏退,这才急不可耐地走下首位,到陌云廊近前,一头扎进他的怀抱。
“云廊,你知不知道在冷宫的这段时间里,若不是因了对你的思念和渴盼,我决计不会这般完好的站在你面前。”重新回归到熟悉的怀抱,鼻端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安贵妃心中安定了许多。
“可你还是平安的回来了不是吗?”陌云廊没有反馈给安贵妃以同样的热情,声调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安贵妃觉察出陌云廊的异样,不禁仰头看向他,入目的却是一张冰冷没有表情的脸。
“云廊,你这是为何?”安贵妃明知故问,慢慢松开了抱住他的手。但希望他能忽略掉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事实,故此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倾注了热情,渴望自己的热情能够融化掉他心中的隔阂。可事实证明,他需要一个答案。
果然,陌云廊低头审视着她的眼睛,脸上的探究之情一览无余。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父皇那么好哄骗。”言外之意,你和陌芊芊的作秀给皇上看可以,但是给他看,无济于事。
安贵妃站在他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衣袖,脸色焦急:“那个孩子是谁的我真的根本一无所知,我碰过的男人,除了皇上就只剩下你了,怎么可能会有和别人的孩子?”
陌云廊哪里听她这种似是而非的解释,眸光中的深意更甚:“可事实是,我并不是孩子的父亲,父皇也不是,你说没有第三人,叫我怎么相信?”
对于陌云廊的质疑,安贵妃既开心又惶恐。开心的是他质疑自己,说明他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为何不能容忍自己对他的背叛;惶恐是她想不出任何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奶妈的话不能尽数全信,再说陌芊芊不是也说了吗,滴血验亲是可以作假的,保不准有人在那水里做了手脚,我们怎么断定那个孩子一定就是我的呢。接生婆说孩子滑胎了,之后却有说孩子丢掉了,前后说法不一,是真是假我们总不能听片面之词吧?”
安贵妃真的是急了,说话都带着哭腔,唯恐陌云廊绝情,真的不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