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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鬼魂吗?”哈利不敢肯定地问。
“是一段记忆,”里德尔平静地说,“在一本日记里保存了五十年。”
他伸手指着雕像的大脚趾旁。那里躺着哈利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里发现的那本日记。哈利一时很想不通它怎么会在那里——但是他还有更加紧迫的事情要处理。
“你必须帮助我,汤姆。”哈利说着,又扶起金妮的头,“我们必须把她从这里弄出去。有一个蛇怪我不知道在哪儿,但它随时都可能过来。求求你,帮帮我吧”
里德尔没有动弹。哈利满头大汗,总算把金妮从地上半抱起来,然后又俯身去捡他的魔杖。
可是魔杖不见了。
“你有没有看见——”
他一抬头,里德尔仍然在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间玩弄着哈利的魔杖。
“谢谢。”哈利说,伸手去拿魔杖。
里德尔的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他继续盯着哈利,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魔杖。
“你听我说,”哈利焦急地说,死沉死沉的金妮压得他膝盖发软,“我们必须走!如果蛇怪来了”
“它不受到召唤是不会来的。”里德尔无动于衷地说。
哈利把金妮重新放回到地板上,他再也抱不动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快点,把魔杖给我,我可能会需要它的。”
里德尔的笑容更明显了。
“你不会需要它了。”他说。
哈利吃惊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我不会——”
“哈利波特,我等了很长时间,”里德尔说,“希望有机会看到你,跟你谈谈。”
“哎呀,”哈利渐渐失去了耐心,说道,“你大概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现在是在密室里。我们不妨以后再谈。”
“必须现在就谈。”里德尔说,脸上仍挂着明显的笑容,他把哈利的魔杖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里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古怪了。
“金妮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慢慢地问。
“哦,这可是一个有趣的问题,”里德尔愉快地说,“说来话长啊。据我看,金妮韦斯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向一个看不见的陌生人敞开了心扉,倾诉了自己的全部秘密。”
“你在说些什么呀?”哈利问。
“日记,”里德尔说,“我的日记。好几个月来,小金妮一直在上面写她的心里话,向我诉说她令人心疼的烦恼和悲哀:她怎样被哥哥们取笑,怎样不得不穿着旧长袍、拿着旧书来上学,还有,她认为——”里德尔的眼睛狡猾地闪烁着,“——认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伟大的哈利波特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里德尔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哈利的脸。他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神情。
“太乏味了,听一个十一岁小姑娘讲她那些幼稚的烦心事,”他继续说道,“但是我耐着性子,写出一些话答复她,我是慈祥的、善解人意的。金妮简直爱上我了。哦,汤姆,没有人像你这样理解我我真高兴得到了这本日记,可以向你诉说知心话就像是拥有一个可以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朋友”
里德尔发出一声冷冰冰的刺耳的大笑,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发出来的。这使哈利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竖起。
“不是我自己吹嘘,哈利,我一向能够随心所欲地把人迷惑住。所以,金妮把她的整个灵魂都向我敞开了,而她的灵魂偏巧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吞食着她最隐秘的恐惧、最深藏的秘密,胃口越来越大。我渐渐强大起来,比小小的韦斯莱小姐要强大得多,强大得足以向韦斯莱小姐透露我的几桩秘密,开始把我的一小部分灵魂也向她敞开”
“你说什么?”哈利问,觉得嗓子眼里干得要冒火。
“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哈利波特?”里德尔轻声细语地说,“是金妮韦斯莱打开了密室。是她掐死了学校里的公鸡,并在墙上涂抹了那些吓人的文字。是她放出斯莱特林的蛇怪,袭击了四个泥巴种,还有那个哑炮的瘦猫。”
“不可能。”哈利喃喃地说。
“是啊,”里德尔仍然平心静气地说,“当然啦,起先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非常有趣的。我真希望你能看看她新写的几篇日记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亲爱的汤姆,”他注视着哈利惊恐的眼睛,背诵着日记里的内容,“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失去记忆。我的长袍上到处都是鸡毛,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弄上去的。亲爱的汤姆,我不记得万圣节前夕我都做了什么,但是一只猫遇害了,而我的胸前沾满了颜料。亲爱的汤姆,珀西总是对我说我脸色不好,样子也有些反常。我觉得他可能怀疑我了今天又发生了一起攻击事件,我想不起当时我在哪里。汤姆,我该怎么办呢?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觉得我就是那个袭击所有这些人的凶手,汤姆!”
哈利的拳头攥紧了,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傻乎乎的小金妮才不再信任她的日记本了。”里德尔说,“她终于起了疑心,试图把它扔掉。你就是那个时候插进来的,哈利。你发现了它,我真是再高兴不过了。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里面,居然是你捡到了这本日记,你是我最迫切想见的人啊”
“你为什么想见我?”哈利问。他气得浑身冒火,费了很大力气才使语调保持了平静。
“噢,是这样的,哈利,金妮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里德尔说,“你的那些惊险迷人的往事。”他的目光掠过哈利前额上那道闪电形伤疤,脸上的神情变得更饥渴了。“我知道,我必须更多地了解你,跟你交谈,如果可能的话还要亲自见到你。所以我决定让你亲眼目睹我抓住海格那个大蠢货的著名壮举,以获取你对我的信任。”
“海格是我的朋友,”哈利说,声音现在有些颤抖了,“你诬陷了他,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弄错了,没想到——”
里德尔又发出他那种尖厉刺耳的狂笑。
“是我揭发海格的,哈利。你可以想象一下,摆在阿芒多迪佩特老先生面前的是个什么情况。一边是我,汤姆里德尔,出身贫寒但聪明过人,父母双亡但智勇双全,是学校里的级长、模范学生;另一边呢,是傻大个海格,粗手笨脚,惹是生非,每隔一星期就要闯一次祸,他在床底下养狼人崽子,溜到禁林里去跟巨怪摔跤。不过我得承认,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计划会执行得这样顺利。我还以为肯定有人会意识到,海格不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我花了整整五年时间,才想方设法弄清了密室的情况,发现了那个秘密入口难道海格有这样的头脑,有这样的能力吗?
“似乎只有变形课老师邓布利多一个人认为海格是无辜的。他劝说迪佩特留下海格,把他培养成猎场看守。是的,我认为邓布利多大概有所察觉了。邓布利多似乎一直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喜欢我”
“我敢说邓布利多早把你看透了。”哈利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自从海格被开除后,他就一直密切地监视着我,非常讨厌。”里德尔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再打开密室就不保险了。但是我不想把这么多年寻找密室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决定留下一本日记,在那些纸页里保存那个十六岁的我。这样,有朝一日,凭借运气,我就可以引导另一个人沿着我的足迹,完成萨拉查斯莱特林高贵的事业。”
“可是,你并没有完成,”哈利得意地说,“这次一个人也没死,就连那只猫也没死。几个小时之内,曼德拉草药剂就要配制好了,那些被石化的人就都可以活过来了。”
“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了吗?”里德尔轻声慢语地说,“对我来说,杀死泥巴种已经不重要了。许多月来,我的新目标一直是——你。”
哈利惊愕地瞪着他。
“当我的日记又一次被打开时,在上面写字的居然是金妮,而不是你,你想象一下我是多么恼火吧。你知道吗,她看见日记到了你手里,非常紧张。万一你发现了日记的使用方法,我把她的秘密都透露给你了呢?或者更糟糕的是,万一我告诉你是谁掐死了学校的公鸡呢?所以,这个蠢头蠢脑的小家伙就等到你宿舍没人的时候,进去把日记偷了出来。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怎么做。我看得出来,你在寻找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从金妮向我透露的你的情况看,我知道你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这个秘密——特别是你一个最好的朋友也遭到了袭击。金妮曾经告诉过我,大家纷纷议论你会蛇佬腔,整个学校都炸开了锅
“所以,我让金妮自己在墙上写了一行绝命书,来到这下边等着。她拼命挣扎,大哭大闹,真令人烦躁。但是她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生命了:她把大部分生命都注入了日记,注入到了我身上,使我终于可以离开日记本了。自从我和金妮到了这里以后,我就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有许多问题等着问你呢,哈利波特。”
“什么问题?”哈利厉声问道,拳头仍然攥得紧紧的。
“比如说,”里德尔说,脸上露出快意的微笑,“一个婴儿,没有任何特别神奇的法力,是怎么打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的?你怎么能够安然无恙地逃脱,只留下一道伤疤,而伏地魔的力量却被摧毁了?”
现在,他饿狼似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古怪的红光。
“你为什么关心我是怎么逃脱的?”哈利拖长了声音问,“伏地魔的事发生在你死后许多年。”
“伏地魔,”里德尔轻声地说,“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哈利波特”
他从口袋里抽出哈利的魔杖,在空中画了几下,写出三个闪闪发亮的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然后他把魔杖挥了一下,那些字母自动调换了位置,变成了:
我是伏地魔'10'
“看见了吗?”他小声说,“这个名字是我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就用过的,当然啦,只对我最亲密的朋友用过。难道你认为,我要一辈子使用我那个肮脏的麻瓜父亲的名字?要知道,在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血,是通过他后代的女儿传给我的!难道我还会保留那个令人恶心的普通麻瓜的名字?他在我还没有出生时就抛弃了我,就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妻子是个女巫!不,哈利。我给自己想出了一个新的名字,我知道有朝一日,当我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时,各地的巫师都不敢轻易说出这个名字!”
哈利的脑子似乎僵住了。他木木地望着里德尔,就是这个人,曾经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长大成人后居然杀死了哈利的父母,还有那么多其他的人最后,哈利终于强迫自己开口说话了。
“你不是。”他说,他平静的声音里充满仇恨。
“不是什么?”里德尔厉声问。
“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哈利呼吸急促地说,“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不过,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每个人都这么说。即使在你力量强大的时候,你也不敢试图控制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在你上学的时候就看透了你,他现在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