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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虽然仍用膝盖把哈利压在地上,但他的手已经松开了哈利的脖子,此刻他正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哈利可以看见它们像是被火烧伤了似的,红得发亮。
“那就把他干掉,傻瓜,快点行动!”伏地魔用刺耳的声音说。
奇洛举起手,准备念一个致命的致命的咒语,可是哈利出于本能,猛地抬手抓向奇洛的脸——
“啊!啊!啊——!”
奇洛从哈利身上滚了下去,他的脸上也冒起了水泡。这时哈利突然明白了:只要奇洛一碰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他就会感到剧痛难忍——哈利要逃生,唯一的希望就是死死抓住奇洛,让奇洛痛得无法对自己施咒。
哈利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奇洛的手臂,死也不肯撒手。奇洛惨叫着,拼命想把哈利甩掉——哈利的头痛也越来越剧烈——他眼前发黑——只能听见奇洛可怖的尖叫和伏地魔恶狠狠的咆哮:“杀死他!杀死他!”另外还有一些声音在喊着:“哈利!哈利!”不过,这也许是他脑海里的幻觉。
他感到奇洛的手臂挣脱了他,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接着他就沉入了一片黑暗,向下坠落坠落坠落
一个金色的东西在他头顶上闪烁。是飞贼!他想把它抓住,但胳膊沉重得抬不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原来那根本不是飞贼,而是一副眼镜。多么奇怪。
他又使劲眨了眨眼睛,面前渐渐浮现出阿不思邓布利多那张笑眯眯的脸。
“下午好,哈利。”邓布利多说。
哈利先是呆呆地盯着他,然后突然想起来了:“先生!魔法石!是奇洛!他得到了魔法石!先生,快——”
“不要激动,亲爱的孩子,你说的这些话已经有点过时了,”邓布利多说,“奇洛没有拿到魔法石。”
“那么谁拿到了?先生,我——”
“哈利,请你镇静一些,不然庞弗雷女士就要把我赶出去了。”
哈利咽了口唾沫,环顾四周。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他躺在一张铺着洁白亚麻被单的病床上,旁边的桌子上堆得像座小山,似乎半个糖果店都被搬到这里来了。
“都是你的朋友和崇拜者送给你的礼物。”邓布利多笑吟吟地说,“你和奇洛教授在地下教室里发生的一切,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秘密,而秘密总是不胫而走,所以,全校师生自然是全都知道了。据我所知,你的朋友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本来还想送给你一只马桶圈。他们无疑是想跟你逗个乐子,可是庞弗雷女士觉得不太卫生,就把它没收了。”
“我在这里住多久了?”
“三天。罗恩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若是知道你醒过来了,一定会觉得松了口气。他们一直担心极了。”
“可是先生,魔法石——”
“看来没法子分散你的注意力。好吧,咱们就谈谈魔法石。奇洛教授没有能够把它从你手里夺走,我及时赶到阻止了他。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你其实一个人就对付得很好。”
“您赶到那儿了?您收到赫敏派猫头鹰送给您的信了?”
“我和猫头鹰显然是在空中错过了。我一到达伦敦,就发现我应该回到我刚刚离开的地方。我赶来得恰是时候,正好把奇洛从你身上拉开——”
“原来是您。”
“我还担心已经太晚了。”
“差一点儿就来不及了,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魔法石很快就要被他抢去了——”
“不是魔法石,孩子,我指的是你——你为了保护魔法石差一点儿丢了性命。在那可怕的一瞬间,我吓坏了,以为你真的死了。至于魔法石嘛,它已经被毁掉了。”
“毁掉了?”哈利不解地问,“可是您的朋友——尼可勒梅——”
“哦,你居然还知道尼可?”邓布利多问,语气显得很高兴,“你把这件事搞得很清楚,是吗?是这样的,尼可和我谈了谈,我们一致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那样一来,他和他妻子就要死了,是吗?”
“他们存了一些长生不老药,足够让他们把事情料理妥当的。然后,是啊,他们会死的。”
看到哈利脸上惊愕的表情,邓布利多笑了。
“我知道,对你这样年纪轻轻的人来说,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对尼可和佩雷纳尔来说,死亡实际上就像是经过漫长的一天之后,终于上床休息了。而且,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你知道,魔法石其实并不是多么美妙的东西。有了它,不论你想拥有多少财富、获得多长寿命,都可以如愿以偿!这两样东西是人类最想要的——问题是,人类偏偏就喜欢选择对他们最没有好处的东西。”
哈利躺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邓布利多愉快地哼着小曲,笑眯眯地看着天花板。
“先生,”哈利说,“我一直在想先生——尽管魔法石不在了,伏地我是说,神秘人——”
“就叫他伏地魔吧,哈利。对事物永远使用正确的称呼。对一个名称的恐惧,会强化对这个事物本身的恐惧。”
“是,先生。是这样,伏地魔还会企图用别的办法东山再起的,是吗?我的意思是,他并没有消失,对吗?”
“对,哈利,他没有消失。他仍然躲在什么地方,也许正在物色一个愿意让他分享的躯体他不算是真正地活着,所以也就不可能被杀死。他当时只顾自己溜走,完全不顾奇洛的死活;他对敌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追随者也一样冷酷无情。不过,哈利,你也许只是耽搁了他,使他不能马上恢复力量,将来还需要另外一个人做好充分准备,和他决一死战——但如果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耽搁,他也许就再也无法恢复力量了。”
哈利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停住了,因为这使他感到头痛。然后他说:“先生,还有一些事情我不太明白,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我想了解这些事情的真相”
“真相,”邓布利多叹息着说,“这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需要格外谨慎地对待。不过,我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除非我有充分的理由守口如瓶,那样的话,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当然不能说谎话骗你。”
“是这样伏地魔说他当年杀死我母亲,是因为我母亲拼命阻止他杀死我。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想要杀死我呢?”
邓布利多这次重重地叹了口气。
“哎呀,你问我的第一件事,我就不能够告诉你。今天不能,现在不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暂时先别想这件事吧,哈利。等你再长大一些我知道你不愿意听这样的话等你做好了准备,你自然就知道了。”
哈利明白再多说也没有用。
“那么,为什么奇洛不能碰我?”
“你母亲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如果伏地魔有什么事情弄不明白,那就是爱。他没有意识到,像你母亲对你那样深深的爱,是会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的。不是伤疤,不是看得见的痕迹被一个人这样深深地爱过,尽管那个爱我们的人已经死了,也会给我们留下一个永远的护身符。它就藏在你的皮肤里。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奇洛不能碰你。奇洛内心充满仇恨、贪婪和野心,把灵魂出卖给了伏地魔,他碰了一个身上标有这么美好印记的人,是会感到痛苦难忍的。”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假装对窗外的一只小鸟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哈利便趁这个时间用床单把眼泪擦干了。当声音重又恢复正常时,哈利说道:“还有那件隐形衣——您知道是谁送给我的吗?”
“呵——你父亲碰巧把它留给了我,而我认为你大概会喜欢它。”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很有用的东西当年,你父亲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主要是靠它溜进厨房偷东西吃。”
“还有另外一件事”
“尽管问吧。”
“奇洛说斯内普他——”
“是斯内普教授,哈利。”
“是的,是他——奇洛说,斯内普教授恨我是因为他当年恨我父亲。这是真的吗?”
“是这样,他们确实互相看着不顺眼,很有点像你和马尔福先生。后来,你父亲做了一件斯内普永远无法原谅他的事。”
“什么事?”
“他救了斯内普的命。”
“什么?”
“是的”邓布利多幽幽地说,“人的思想确实非常奇妙,是吗?斯内普教授无法忍受这样欠着你父亲的人情我相信,他这一年之所以想方设法地保护你,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就能使他和你父亲扯平,谁也不欠谁的。然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重温对你父亲的仇恨”
哈利努力思索着这段话,但这使他的头又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只好不往下想了。
“对了,先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是最后一个吗?”
“我是怎么把魔法石从魔镜里拿出来的?”
“啊,我很高兴你终于问我这件事了。这是我的锦囊妙计之一,牵涉到你和我之间的默契,这是很了不起的。你知道吗,只有那个希望找到魔法石——找到它,但不利用它——的人,才能够得到它;其他的人呢,就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他们在捞金子发财,或者喝长生不老药延长生命。我的脑瓜真是好使,有时候我自己也感到吃惊呢好了,问题问得够多的了。我建议你开始享受这些糖果吧。啊!比比多味豆!我年轻的时候真倒霉,不小心吃到了一颗味道臭烘烘的豆子,恐怕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喜欢吃豆子了——不过我想,选一颗太妃糖口味的总是万无一失的,你说呢?”
他笑着把那颗金棕色的豆子丢进嘴里。接着他呛得喘不过气来,说:“呸,倒霉!是耳屎!”
校医庞弗雷女士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是非常严厉。
“只见五分钟。”哈利恳求道。
“绝对不行。”
“你让邓布利多教授进来了”
“是啊,那当然,他是校长嘛,自然有所不同。你需要休息。”
“我不是正在休息嘛,您看,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哦,求求您了,庞弗雷女士”
“哦,好吧,”她说,“可是只准五分钟。”
于是她让罗恩和赫敏进来了。
“哈利!”
赫敏看样子又要伸开双臂搂抱他了,但又及时克制住了自己,这使哈利松了口气,因为他的头仍然很疼。
“哦,哈利,我们都以为你肯定要——邓布利多担心极了——”
“整个学校都在谈论这件事,”罗恩说,“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真实的故事比没有根据的谣传更加离奇和惊心动魄,这种情况是非常罕见的,而现在就是这样。哈利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奇洛、魔镜、魔法石和伏地魔。罗恩和赫敏听得非常专心,每到惊险的地方,他们就紧张得倒抽冷气,当哈利讲到奇洛的缠头巾下面的那副面孔时,赫敏失声尖叫起来。
“这么说,魔法石没有了?”最后罗恩问道,“勒梅快要死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邓布利多认为——他说什么来着?‘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我早就说过他有点神经兮兮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