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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看上去李修言精神恹恹,眼眸因着强烈的咳嗽而不由得合拢,然而走在路上他不住的用余光观察周围的一切。
那人没有发现李修言的不对劲,不过也威吓道:“你不要想着叫人救你,或者逃走,如果我看见你有任何这种举动,我的刀就会刺穿你的身躯。”
“我是个惜命的人,我可不傻。”李修言边咳边说着。
还真是个识时务的人,那人看着李修言的确没有多余的动作心中的警惕又降低了不少。
何况他对于他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就算这个病秧子逃出去他也能够立即追上。毕竟一个病秧子能逃出去多远。
残阳如血,李修言眼眸似被红光映得发红,他心中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关外草原之上,第二终于成功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到阿飞做住的小屋,他到达此处之时便看见阿飞在自己烤着肉。
快步过去他唤了下阿飞,阿飞眨了眨眼:“师父。”
“阿飞,这肉别吃了。”草原的天气不如关内热,但是这马肉也放了一天多,又无冰箱冷藏,吃了也不好。
阿飞听了师父的话放下了马肉,第二轻抚着他的脑袋说道:“阿飞,你愿意和师父走么?”
“跟你走能成名么?”阿飞坚定道。
“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
阿飞点头看着第二:“好,我跟着师父走。”
既然要走就要收拾要物什,阿飞收了些衣物拿着那竹片般的剑就跟随第二名离开了这间屋子。
原本为了阿飞他本想多留一晚休息,但是阿飞说自己可以,让第二赶路,第二也就直接将阿飞拉上了马背朝关内方向奔去。
坐在马背上窝在第二的怀中,阿飞觉得很温暖,有一种从未感觉过的温暖。
他从小就没有父亲,所以并不知晓有父亲是怎样的感觉。
“阿飞,你困了么?困了就眯会儿。”第二看见眼神放空的阿飞不禁猜测、关怀道。
阿飞摇头:“我不困。”
要说形容阿飞是匹狼还真是没错,要是普通的小孩早就疲倦得埋进被窝中去了。
第二凝视着远方,心中不安极了:“修言,你一定要等我。”但不安之中他隐隐约约感觉有种自信,修言不会武功,可他不蠢不笨,有脑子。
说不定,修言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呢。
一切都是未知数,他不敢赌也不愿意赌,想到白鸽他希望李寻欢可以快些跟随白鸽找寻到修言所在之处。
以李寻欢的武功江湖之上少有敌手,尤其是那一手飞刀,例无虚发。虽说现在李寻欢在江湖上还未有书中的名气,可知晓小李飞刀的人也不少。
掳走了修言,不管修言状况如何,那些人也绝对逃不掉。既然敢做,就要付出代价。
现在的李寻欢年少气盛。
现在的他切不切都是黑不溜秋的。
此时李寻欢已经赶了很远的路程,白鸽飞了这么久还在继续飞翔,他紧蹙双眉喃喃道:“看来对方在大哥离开京城后便出手。”
果真是早有预谋的,他紧握着缰绳,洋溢碧波的眼眸忽变深沉:“大哥,你一定要等我。”
父亲尸骨未寒,如若大哥真出事,他还有何颜面去见诗音去见李家列祖列宗。
如果他的大哥和他一样从小练武的话哪会被人轻易掳走,他大哥于武功方面的天赋绝对不会输于他,只是
第二十八章()
到达医馆之时; 天已发暗; 修言心中冷笑:“医馆所处之地乃城镇中心; 而按照这一路走来,那暗室所在之地乃城镇东边人烟稀少之处,所以这些人应该是在此处不敢招摇; 需隐藏身份。”
如此一来他逃脱的可能性就更大。
坐于医馆之中,修言看了看这医馆内的摆设; 当真古色古香; 那高脚几上摆着的花瓶可是古董呢。
那人没有说话给了修言一个眼神; 修言轻轻咳着温声道:“大夫,我需要看病。”
大夫是个老人家; 看上去精神矍铄,身体康健; 他双眸锐利盯着修言然后开口:“伸出你的手腕。”
看着修言的人立于一旁死死盯着; 修言伸出了手腕搁于腕枕之上,大夫开始把脉。
把完脉后又看了看他的双眼、舌苔等等; 大夫叹气道:“你这身子还不好好保重; 我帮你开个药; 记住要天天喝。”
一张药方洋洋洒洒写了下来; 那人狠狠瞪了修言一眼; 修言用着虚弱的语气问道:“大夫可否帮我针灸一番; 这样好得快点。”
大夫看了眼这奇怪的两人; 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 他应了下来:“你愿意的话就行。”
“童儿; 带客人去付钱抓药然后熬药送过来,老夫我先帮他针灸。”大夫轻抚着胡须吩咐下去。
医馆小童立即应声请着看守修言的东瀛人前去付钱抓药,那东瀛人不耐烦地说道:“你去抓药,等他好后我给钱。”
这话说的与官话相比很标准了,但是和修言带着点山西口音完全不一样,大夫狐疑看了眼修言。
小童被那东瀛人吓到了立马过去抓药,也不再提银钱之事。
要针灸修言得躺下放松给大夫针灸,而针灸会在一间专门的房间内进行,大夫领着修言进去后就关上了门把那东瀛人阻隔在了门外。
东瀛人站在门外嗤笑一声,这屋子也就门和窗可以出去,谅他也逃不掉。
修言褪去衣物躺于榻上,大夫拿出了一卷银针摆在他的身侧,手指在针上游移着,然后取下一根转身在那火上烤着。
这转身片刻,修言的手摸到了那一卷银针上取下了两针不起眼的收入手中。
大夫烤完针后瞥了眼趴着的修言意味深长道:“公子与你同来之人还真是不一样呢。”
“呵呵,是呀”
接着不再言语,大夫给修言认真针灸着,修言也觉得舒服了很多。他不禁有些惊奇,这小小的地方哪来医术这般高明的大夫。
不过这也说不定,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高手在民间。
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这个大夫不简单,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感觉如此。
扎针完毕后大夫出了门,那人烦躁问道:“还没好?”
“莫要着急,扎完针半个时辰内不能吹风,那药我会派童儿送给这位公子。”大夫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像这种焦急不已想病立马好的人他司空见惯,但这东瀛人看着黑下来的天色心中焦躁并不听从。
大夫脸色沉了下来:“既然是我的病人,就得听我的,天色已晚,你们可在此安歇一晚。”
东瀛人不停走动着,怎么就让他看守这么个病秧子呢,为了不让李修言又病倒,他必须听这个死老头的话。
没办法,他就让这李修言好好休息一晚,喝个药养好身子。
不就一晚,他才不信一晚的时间这李修言能搞出多大的事情,能逃脱他的掌控。
门紧紧闭着,他在门口守着,童儿熬好了药后稍稍避开了他,从他身侧绕过走进屋内。
一进门后接过药,李修言便相谢,小童撇嘴道:“真是奇怪的人。”
他淡淡笑着喝完了药再次感谢了下小童,小童回之一笑:“不客气。”
收拾好了药碗后,小童就离开了房间,修言看了眼那门外看守的东瀛人,他面色冷冽无比,眼中似有永远化不开的寒冰。
坐在榻上他扫视了下这屋内的东西,他忽的看见了一包麻沸散摆在榻一旁的箱中。那麻沸散是大夫用来迷晕病人的。因为有些病人难以忍受痛苦,不迷晕他们的话,他们可能会伤到自己。
他悄然摸了过去将麻沸散取了出来,不过为防自己中招,他屏住了呼吸。
身上的香包还在,他寻思着就把香包里的香料给倒了装上了麻沸散。
搞定了这些后他就躺在榻上阖上眼眸好好休息,比起干草,当然是榻舒服。暗夜深深,他也沉沉睡去。
李修言好不容易有一次好觉可以睡,而李寻欢和第二名依旧在赶路途中。
李寻欢不敢有半刻休息,半刻的时间足以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人生死也只需片刻。
他内功深厚,武艺高强,就算加急赶上几天路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路途中他按照大哥被掳走的差不多的天数来看,他大哥应该是被带到南方某处,也许是沿海之地。
因为那鸽子所飞的方向可是愈发往东了,而东边不正靠海么?
第二也未曾停歇赶路,阿飞终于忍不住发困窝在第二的怀中睡着,即便这马儿奔跑的颠簸也没吵醒阿飞。
这半夜他已经从关外进入了关内地界,他的心更不知飞往了何处,他想修言在何处他的心就在何处吧。
此刻他真的是对古代的交通工具深恶痛绝,如果有飞机的话他哪需要花费这么长时间,就算没飞机,火车都可以。
用骑马来争分夺秒当真令人身心俱疲,他真的想把掳走修言的那些人全都扔海里喂鲨鱼。
翌日清晨,灿烂的阳光照耀整个大地,李修言不得不从睡梦中醒来了,他将偷偷取下的两根银针收好,又将香包放好,这才走出了门。
门口的东瀛人在外面呆了一夜,他咬牙切齿地推搡了修言一把。
修言不以为然静静跟在他身后来到了医馆诊脉的厅堂之中,他虽然很不情愿因治修言的病给钱,但是为不惹麻烦还是取出银钱付账。
而李修言一个趔趄扑倒在了那个高脚几上,上面的古董瓷瓶应声而碎。
那瓷瓶碎成了许多片落到了地面之上,小童吃惊指着他们:“你们竟然弄碎了爷爷的瓷瓶!”
大夫老爷爷先呆滞后激动,紧紧抓住了李修言呼号道:“赔我的瓷瓶!赔我的瓷瓶!”
原本付完钱就能走,结果出了这事,东瀛人气得想招呼李修言一巴掌,可惜主人的命令是最重要的。
这大夫拉着李修言不让他走,李修言无奈看了东瀛人一眼:“我没钱,你让他赔。”
大夫立马过去拉扯起了那个东瀛人,似乎不给赔偿就要胡搅蛮缠到底。
那东瀛人被闹得很不耐烦,也没注意到李修言正在调整着自己的姿态,场面一度混乱。
东瀛人的耐心已经要被消磨殆尽,他的手按上了腰间的短刀,李修言在他背后高声呼道:“小心,他要拔刀。”
一听这声音,东瀛人直接甩开了大夫转身愤恨看向李修言,这李修言果真是个会搞事的。
然而一瞬间,银光一闪而过,两根银针射入了他的眼眸之中,一阵哀嚎冲口而出。
一时之间李修言的手还摆着射出银针的手势,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将香包中的麻沸散洒向了那人。
那人因着眼睛被银针所扎,看不清人又疼得不行,身形变得缓慢起来,躲不开那袭来的麻沸散。趁着这个时候,修言拿起屋内的东西就砸过去。
两人的斗争开始了,然而刚开始却又已经结束了,那大夫老爷爷直接一掌拍了过去,那人肝胆俱裂,七窍流血。
李修言吃惊之极望着那大夫,他眼神深邃:“你果真不是个简单的大夫。”
“陪你演戏演得可还好?”大夫轻笑一声抚着胡须说了这话。
随即他的目光如千年寒冰:“童儿,把这渣滓给我拉到后院去,省得污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