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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他的妻子,念在玉璎珞不曾参与此事,免去她和镇国公府所有人一死,但是镇国公官降三级,调往外地为官,不准再留在京城。
沈家不在朝为官,因此罚黄金十万两,充入国库。圣旨虽然说二人今后可自行婚配,但作为反贼之妻,谁还敢亲近她们?这一生只怕注定要孤孤单单、孤独终老了。
原本是想指望着楚凌扬将来登高一呼,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谁知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早知今日,当初他们还会处心积虑成为琨王妃吗?
对于楚凌扬的母亲梅皇后,则废除其皇后之位,降为妃子,仍然令其面壁思过。这对于梅皇后而言,更是生不如死!
总之在这场闹剧一般的谋反之中,很多人都被牵连,一朝从天堂掉入地狱,唯有楚凌云和端木琉璃风光无限。消息传开,百姓倒是纷纷赞颂,说皇上果然是位仁君,宅心仁厚,而琅王与琅王妃更是英明神武,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三皇兄风采不减当年。”楚凌欢咬着牙,一拳捶在了桌面上,“刚一恢复正常居然就轻而易举地把大皇兄扳倒了,子涯,我们真正的对手回来了!”
邢子涯眉头微皱,暂时没有说话,但却明显可以看出他在思索着什么。
“其实,三皇兄扳倒大皇兄倒未必是一件坏事,”沉默片刻,楚凌欢突然阴测测地冷笑着,“咱们先按兵不动,就让他们去斗个你死我活,咱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邢子涯皱眉:“王爷的意思是说借琅王的手除掉别人?”
“没错,”楚凌欢点头,“等三皇兄替咱们把那些障碍一一除掉了,咱们再动手取得天下!”
楚凌欢越发得意地冷笑着,邢子涯居然不怕死地笑了笑:“王爷认为,琅王想不到这一点?”
楚凌欢笑声一顿,居然并不曾生气:“说的是,三皇兄精明得跟鬼似的,当然不可能笨到为他人做嫁衣裳。说不定等他对付完了别人,就该来对付本王了!”
没错,这才是他们真正应该担心的,若是一个不慎,楚凌扬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邢子涯沉默片刻:“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主动出击还是束……”
后面的束字他还来得及收了回去,楚凌欢却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目光不由一冷树:“束什么?束手待毙?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的对手是三皇兄,我就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洗干净脖子等着他来杀就是了,是不是?”
邢子涯摇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只是这样等着,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那倒是,楚凌欢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天上也不会掉馅饼,想吃,得主动去拿、去抢!”
“是,”邢子涯点头,“那我们该怎么抢?”
楚凌欢看着他,暂时没有开口说话,好一会儿之后才突然笑了笑:“子涯,跟着本王,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有没有觉得本王远远比不上三皇兄?如果跟着他的话,你早晚有一天会飞黄腾达,但是跟着本王却很有可能一事无成。”
邢子涯沉默片刻,眼中极快地掠过了一些什么,仿佛想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属下不敢,属下答应过的,会尽心尽力辅佐王爷,生死无怨。”
这几句话无疑已经说得十分动听,楚凌欢的目光反而因此更加阴沉了几分:“也就是说你留在本王身边只是因为那个承诺,如果没有那个承诺,你早就离开本王了是不是?”
“属下不敢,”邢子涯神情平静,依然是这句话,“不过请王爷放心,只要是属下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宁死不背弃。”
楚凌欢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然而看到他毫无表情的脸,却突然放弃了,只是点了点头:“很好,如此本王就放心了。你也放心,本王绝不会亏待你,无论有什么好处都忘不了你。”
邢子涯点头:“多谢王爷。”
楚凌欢挥了挥手,命他下去休息,邢子涯便施礼离开了。许久之后楚凌欢突然冷笑一声:“还真是个直肠子,既然如此本王,绝对不会让你知道真相,否则就是养虎为患了!”
离开的邢子涯自然听不到这几句话,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慢慢坐在桌旁,盯着前面的某一处呆了很久,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轻轻抚摸着那支玉钗,眼中闪烁着淡淡的柔情:“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好好辅佐王爷,我会做到的,不管下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无论如何,琨王谋反一事总算落下帷幕,楚凌扬也彻底退出了东越国历史的舞台,从此之后不但不会青史留名,只怕连遗臭万年都算不上,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世人彻底遗忘。这样的下场,恐怕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的。
不久,被贬往外地为官的镇国公一家收拾了东西启程离开,当中到底有多少人哭、多少人叫、多少人咒骂也已经没有人去理会,但至少他们的性命保住了,从今以后依然衣食无忧,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在这场政变中,受到影响最小的应该就是沈家了,虽然被罚了黄金万两,但沈家家底雄厚,这区区万两黄金根本就动不到他们的心和肺,就当是为朝廷做些贡献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沈家历年来都让朝廷得到了不少好处,楚天奇也不愿把他们惹毛了,那不是自断财路?
总之无论如何,当这件事情完全平息下去之后,当朝的九位皇子便只剩下了八位。而这八人却是心思各异,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把小算盘。
夜幕降临,皇宫内外一片平静,平静到几乎令人忘记了暗处还可能有一双双蓝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们,而那叫声凄厉的蝙蝠更是随时有可能发动致命的袭击。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到有时候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耳边很快传来蝙蝠公子怪异的笛声,端木琉璃不由叹了口气:“来了。”
楚凌云点头,二人便出了飒然居,他立刻扬声说道:“蝙蝠公子,出来吧。”
首先出来的并不是蝙蝠公子,而是蝙蝠,只是它们并没有得到攻击的指令,只是在半空中来回盘旋,口中发出的叫声也平和得多。紧跟着人影一闪,蝙蝠公子已经出现在对面的凉亭顶上,语声依然冰冷:“狼王,我来听你的答复。皇上是否答应我说的交易?”
楚凌云淡然一笑:“我已命人去请父皇,有什么交易你们不妨当面谈。”
蝙蝠公子并未表示反对,却接着把目光转到了端木琉璃身上:“琉璃,你还不肯跟我走吗?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血族?”
端木琉璃言简意赅:“我不是血族人。”
蝙蝠公子眼中瞬间浮上一层怒意,却紧跟着沉静下去:“好,你不相信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的。”
便在此时,只听一声厉叱传来:“云儿,凶手已经现身,为何还不将其拿下?”
众人回头,楚天奇已经快步而来,脸色阴沉,眼中甚至闪烁着隐隐的杀气。
“父皇恕罪,”楚凌云淡淡地笑了笑,“蝙蝠公子说有一笔交易要跟您谈。”
“可笑!”楚天奇咬牙,“朕身为一国之君,跟一个血族妖孽、杀人凶手有什么交易可谈?朕命你速速将其拿下,他若负隅反抗,杀无赦!”
蝙蝠公子看着他,目光冷锐:“亏你还号称什么仁君,根本就是弑杀成性!怎么,知道当年的事做的不光彩,急着杀人灭口吗?”
“闭嘴!不得胡言乱语!”楚天奇厉声说着,“血族谋反之事证据确凿,朕领兵剿灭叛贼,何错之有?”
“证据确凿?”蝙蝠公子冷笑,“你所谓的证据,就是那几份伪造的证词吗?那你不妨将之公诸于众,看看有谁会相信那就是所谓的证据!”
楚天奇却显然不愿再跟他多说,立刻刷的回头看向楚凌云:“云儿,你还不上?你不是说过等这余孽再次现身,你必然会立刻将他拿下吗?”
楚凌云满脸无辜: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不过不等他动手,蝙蝠公子已经一声冷笑:“既然皇上没有诚意做这笔交易,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琉璃!你若甘心血族数千条性命白白葬送在东越国皇室的手中,那你尽管阻止我!”
说着他将手中的玉笛放到唇边,发出了一连串怪异的声响,正是所谓的天音术!得到号令,蝙蝠群刹那间发出了尖利的鸣叫,立刻就要发动攻击!
而且随着他发出的超声波,四周的蝙蝠越来越多,已经将他紧紧地保护在了中心,更在众人面前筑起了一道黑乎乎的蝙蝠墙,目测看来根本不计其数,只怕不下数十万只!就算楚凌云等人想要发动攻击,也必须先杀光这些蝙蝠才能够冲到蝙蝠公子面前。若非如此,蝙蝠公子只怕也不敢独自一人闯入宫中,否则他难道不知道楚凌云的厉害吗?
而端木琉璃根本不受他的话影响,就在他吹响笛子的一瞬间,她也立刻撮唇发出超声波进行干扰,蝙蝠群立刻大乱,又开始到处乱飞!
万万想不到端木琉璃居然真的出手阻止,蝙蝠公子眼中射出了冰冷而尖锐的怒意:“琉璃,你太让我失望了!”
端木琉璃也停止干扰,摇头说道:“我已经说过我并非血族人,就算我是,今日我也必须阻止你,不能再让你枉杀无辜。”
“枉杀无辜?”蝙蝠公子冷笑,“怎么,就许东越国皇室灭我血族,不许我为血族报仇雪恨吗?”
端木琉璃依然摇头:“当年之事另有内情,为何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将真相讲清楚呢?”
“没有什么内情,不必多说!”楚天奇抢先开口,“分明就是血族图谋不轨,想要阴谋叛乱!云儿,快将这余孽拿下!”
楚凌云挠挠眉心:“父皇,这件事……”
“云儿!”楚天奇的脸色已经阴沉到底,简直不愿旁人提及当年之事的半个字,“朕要你将他拿下!你若再抗命不遵,朕可就要怀疑你的居心了!”
楚凌云动作一顿,原本还算温和的神情瞬间冰冷,片刻后淡然一笑:“好,那么父皇尽管怀疑。”
楚天奇大怒:“云儿!你……”
其实他心中也暗自后悔,明明知道这个儿子一向心高气傲,受不得丝毫轻慢,为何还要犯他的忌讳?他一向是谁的帐也不买的,就连他这个父皇也一样!何况,自己方才那句话说的的确有些过分了。
拼命压制着怒气,楚天奇咬牙说道:“云儿,关键时刻你跟朕犯什么别扭?就算要任性也得挑个时候!”
“我不是任性,”楚凌云摇了摇头,温温和和地说着,“我是非常任性。总之,我不会动手,父皇既然要怀疑,就干脆怀疑彻底,不如怀疑我跟蝙蝠公子互相勾结、图谋不轨如何?”
楚天奇深感无力,却暂时说不出什么,谁让他好死不死偏偏犯了狼王的忌讳呢?
不过好在蝙蝠公子也知道有端木琉璃在,他的攻击只怕就难以奏效,所以他并不曾继续,只是依然紧盯着端木琉璃:“琉璃,我还会再来的,而且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说着他双臂一展,迅速后退,眨眼间消失无踪。旁人并不曾追赶,因为那个唯一能追的上他的人根本没有追赶的意思,依然气定神闲地站在当地。
眼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