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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蓝月白的执念,秦铮显得很好奇,而且好不容易从蓝色珠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王妃,蓝月白说他曾在某皇陵中看到过你的画像?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端木琉璃看他一眼:“说明了什么?”
“哎呀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嘛!”秦铮的好奇心快要爆掉,兴兴奋奋地指手画脚,“会不会那座皇陵与你有什么关联?譬如说你是千百年前哪个皇族的后裔……”
端木琉璃无语:好丰富的想象力。
“巧合罢了。”她淡淡地笑了笑,“人有相似,并不奇怪,这叫撞脸。”
秦铮一愣:“撞脸?什么意思?”
端木琉璃张了张嘴,若无其事:“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何况就算我是什么皇族的后裔又如何?”
秦铮点头:“倒也是。只不过蓝月白聪明绝顶,也算是智者,居然会陷入如此畸形的爱恋之中,真是匪夷所思。”
楚凌云关注的显然并非这一点,眼眸闪烁间,他突然问道:“琉璃,蓝月白是不是曾将内力输入你的体内?”
“你试出来了?”端木琉璃赞许地微笑,“没错,那正是蓝月白的内力,所以无法为我所用,伤人的同时也会伤己。”
楚凌云张了张口,似乎想解释什么,最终却只是温和地笑笑:“那么告诉我,他为何突然输内力给你?你受了伤?”
端木琉璃摇头,将蓝月白给自己下药之事说出,同时简单提及了“冰球”的震动一事,并告诉两人丹田内总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力,每次都将蓝月白的内力吸走一部分。
直到后来,楚凌云传书蓝月白,蓝月白焦急之下将她带下山,再到后来她用美色令他暂时失去理智,终于一次性得到了大量内力,这才终于脱困而出。
“从那时起,蓝月白的内力便在我体内了。”端木琉璃最后总结,“不过奇怪的是,蓝月白与人动手时,我从未看到有什么冰蓝色光芒。还有,我虽然可以用他的内力伤人,却总是会被同样的力道反噬。所以我正想着与你会合之后,还是把这内力还给蓝月白吧。”
室内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楚凌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除了眸中的光芒比方才更加复杂深沉,面上神情倒是一贯平静。秦铮也不曾开口,不过看起来比楚凌云还要纠结。
“你们……究竟怎么了?”端木琉璃倒是觉得心中有些发毛,忍不住追问一句,“是不是那蓝色珠子是什么剧毒之类?还是我已因为它命不久矣……”
“不,恰恰相反。”楚凌云终于微笑开口,“琉璃,相信我,那蓝色珠子不是祸,是福,而且是千万年难遇的福!”
端木琉璃有些吃惊:“什么?”
楚凌云笑笑:“此事说来话长,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何况如今天宁他们都在等着我们,不如回琅王府之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既然不是坏事,端木琉璃也就放了心:“好。我们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楚凌云吐出一口气,“秦铮,去准备马车,备好了我们就走!”
秦铮点头:“是!”
吃过饭,端木琉璃在房中小憩。瞅了个机会,秦铮悄声说道:“王爷,那带有冰蓝色光芒的内力根本就不是蓝月白的,而是……”
“我知道。”楚凌云抿了抿唇,“恰恰相反,蓝月白的内力起的作用不是相助,而是压制。一旦他的内力抽走,那么琉璃……”
秦铮挠挠头,片刻后由衷地笑了起来:“王爷,你是真的、真的捡到宝了!如今这情形之下,只要你跟王妃成了真正的夫妻,那么你……”
“闭嘴。”楚凌云看他一眼,眼中反而隐有忧色,“秦铮,你不懂。原本我的确是想等我完全恢复之后便与琉璃做真正的夫妻,但是如此一来,我……我……”
秦铮愣了一下:“王爷,你怕什么?”
楚凌云长久地沉默下去,直到踏上返程,他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殿下,琅王和琅王妃走了。”西门紫龙正沿着宫中小路散步,赵臻疾奔而来,低声禀报。
“哦?”西门紫龙脚步一顿,唇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很好!这对瘟神终于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了!接下来……”
头痛的就不是他了。鬼面大人,祝你好运。
“殿下,我们还要派人半路下手吗?”赵臻悄声问道,“他们一路长途跋涉,必定疲惫不堪,咱们若是以逸待劳……”
“劳个鬼。”西门紫龙看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知不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琅王就算再疲惫不堪,那也是头绿眼的狼,不是红眼的兔子!让他们走,不必理会!”
赵臻老老实实地点头:“是,属下知道了!”
西门紫龙哼了一声,暂时没有开口。无名说得对,既然是三国共同的心腹大患,凭什么只让他自己折损人手?何况狼王好不容易要走了,他才没那么笨,追着赶着去招惹他!
要对付狼王,必须经过周密的计划,就像上次那样才能一击而中,绝对不能临时起意,否则将会死得很惨!
“殿下,四皇子过来了!”
西门紫龙回神,才发现西门紫照已大步而来,对着他抱拳行礼:“臣弟参见太子哥哥!”
“四弟免礼。”西门紫龙笑容可掬,“如此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要事?”
“也没有,”西门紫照摇头,“臣弟要去给母妃请安。”
西门紫龙点头:“那你快去吧,我也要去给母后请安了。”
西门紫照施礼离开,很快来到了袁贵妃的寝宫:“儿臣参见母妃!母妃这里怎的如此清静,一个人都没有?莫不是下人们胆敢偷懒?”
袁贵妃正在桌前作画,头也不抬:“本宫命他们退下了,并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照儿,你过来。”
说着话,她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才发现她虽人已中年,却依然唇红齿白,肤如凝脂,娇嫩如少女,居然是个沉鱼落雁的大美人。更重要的是她眉宇之间有一种宁静、圣洁的味道,颇能给人超然世外、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难怪能让帝王长宠不衰。
西门紫照答应一声上前,才发现袁贵妃笔下所画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而当他看到那女子的脸,登时脸色一变失声惊呼:“是她?”
袁贵妃本已准备说些什么,看到他的反应不由愣了一下:“你认识她?”
西门紫照迅速收起满脸的惊愕,故意仔细看了两眼之后才摇了摇头:“不认识,儿臣看错了。母妃,这女子好美,她是谁呀?”
“本宫就说,你怎么可能认识她。”袁贵妃松了口气,“照儿,这女子事关重大,母妃才会屏退了左右。听着,她是天鹰神女!”
“什么?”西门紫照吃惊更甚,“天鹰教神女?”
天鹰教乃是西朗国护国神教,同时也是一门三阁五教中的五教之一,而天鹰神女则是守护天鹰教的人。神女一般从五岁左右的女童中选出,一旦被选中,便要进入神女塔接受十年的严苛训练,十五岁时正式接任神女职位。
接下来十年间,天鹰神女便要独居神女塔,直到满二十五岁,再由下一任神女接任。而自五岁到二十五岁这二十年间,神女必须一直戴着面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她的容貌。
卸任之后,天鹰神女便可摘去面纱回到家中自行婚配,或者留在天鹰教,往往会被委以重任。
“确切地说,是上任天鹰神女。”袁贵妃冷笑一声,“当年母妃年满二十五岁,便将神女权杖传给了她,谁知她刚刚接任没多久便叛逃天鹰教,从此下落不明!”
袁贵妃当年也被选为神女,卸任之后被当今天子看中,立为贵妃,自此享尽荣华富贵,也算是历任神女之中少见的幸运者。这也难怪她会那么圣洁、宁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那十年的训练毕竟太过根深蒂固,已融入她的生命。
西门紫照反而越发满脸疑惑,皱眉问道:“这怎么可能?当年母妃卸任之后,天鹰神女不是一直在神女塔上吗?”
“那是假的。”袁贵妃冷笑,“二十年前,她年满十五岁,从母妃手中接过了权杖。谁知不过半年之后,她便突然趁着夜色叛逃,生怕身边唯一伺候的侍女泄露秘密,她居然以金针刺穴之术封了那侍女的记忆。教主一看大事不妙,立刻向皇上禀报。皇上生怕事情传出之后会人心惶惶,便下令封锁这个消息,并偷偷安排了一个假神女住进神女塔。直到十年前,新任神女年满十五岁,才将那个假神女替了出来,总算有惊无险。”
西门紫照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低头看着画中的女子:“不是说神女卸任之前必须戴着面纱吗?她居然刚接任半年便已叛逃,母妃如何知道她的样子?”
袁贵妃衣袖一挥落座:“便是那个侍女了。为了找神女,天鹰教教主一直试图解开她被封的穴道,让她恢复记忆。但神女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点穴手法,居然一直无人会解。直到不久前,新任教主才终于成功。母妃一向画功了得,又曾是天鹰神女,教主便让那侍女前来口述她的样子,母妃才依据她的描述画了出来。”
西门紫照依然皱眉:“不过是个神女,叛逃就叛逃了,为何一定要找到她?她不在的十年,无论是西朗国还是天鹰教,不都没有什么损失吗?”
“天鹰神女带给西朗国和天鹰教的本就是一种精神力量,只不过是为了让国人有所寄托而已,”袁贵妃淡淡地笑了笑,“所以如果失踪的仅仅是她,倒不至于令教主如此费尽心思。只是她叛逃之时,顺便带走了天鹰教的圣物,那就不可原谅了!”
“什么?圣物?”西门紫照又是一声惊呼,“难怪……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就不怕遭受千刀万剐之刑?”
袁贵妃看着画中的女子冷笑:“她叛逃的原因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知道她为何要盗走圣物。不过如今既然已经知道她的样子,总算有了一点线索,只要把她抓回来,真相自然大白。”
“事情只怕没那么顺利。”西门紫照摇头,倒是不抱多大的希望,“神女既然叛逃,她自然不希望别人找到,怎会以真面目示人?”
“不错,这自然大有可能。”袁贵妃点头,“不过你别忘了,除了那被她封了记忆的神女,没有人看到过她的容貌,她自然不必天天易容那么麻烦。何况好不容易才有了这点线索,不能轻易放过。”
西门紫照皱眉:“母妃的意思,是要按图找人?”
“对。”袁贵妃又点了点头,“神女的样貌本宫已画好交给教主,这一幅是刚刚画好的。照儿,你若能将神女和圣物带回来,就是大功一件,自然能令皇上龙心大悦,对你大有好处。”
西门紫照心中一动:“父皇肯让儿臣去吗?”
“嗯。”袁贵妃挑唇,“本宫已禀明皇上,就说你不愿做温室中的花朵,想借此机会出去历练历练,皇上很是赞成,让你万事小心。”
西门紫照目光闪烁,片刻后展颜一笑:“母妃说得有道理,这的确是个极好的机会。不过天下之大,儿臣该从何处入手?”
尽管左右无人,袁贵妃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据教主所说,有人曾在……”
接下来她的语声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