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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们不懂,我其实不是对琅王妃有什么不轨之心,而是……
“我就说他一定会是这样的反应,如今你可信了?”
听到苏天蔻的转述,端木琉璃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蓝月白这样的男子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傲得要死。他必定会认为她是为了拿走血寒玉才对他虚情假意,百般讨好关切。如此轻慢,他自然受不了。
苏天蔻摇了摇头:“我倒看不出他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还有,我一时惊奇,把你那些话告诉他了,他若是来找你算账,我帮你挡。”
端木琉璃失笑:“你呀!唯恐天下不乱。他本就对我有意见,如今又知道我在背后揭他的短,万一一气之下……”
“跟我们抢血寒玉?”苏天蔻吓了一跳,“不会吧?都怪我这嘴……”
“放心,他不会。”端木琉璃笑笑,“不过他既然不愿我们再去献殷勤,便由着他吧,横竖吃过这两次药之后他应该可以下床了。”
苏天蔻点头,却显得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天上阁主一向我行我素,从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江湖道义之类那一套对他只怕没什么约束力。”
端木琉璃却并未过多解释:“我瞧他气质也算不俗,想必做不出这种大失水准的事。”
苏天蔻眨眨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后。
虽然已是盛夏,但托了那些黄沙的福,阳光并不如何强烈,只是灰蒙蒙的令人不舒服,如同蓝月白此时的心境。
喝过两次药之后,他果然觉得好了些,至少已勉强可以下床,虽然活动的时间稍微久一些便会心跳气喘……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道理他懂,倒也并不如何心急。
此时的他正倚在床头,怔怔地瞧着面前的白绢出神。白绢上画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面容绝美,目光清冷,尽管只是一幅画像,却说不出的魅惑人心,尤其是那双眼眸,更如春波秋水,只看一眼便令人心醉神迷!
而最令人吃惊的,是画中的女子与端木琉璃居然有九分相似,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天上阁主虽然以盗墓为生,却也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通,这幅画也是他的手笔,画中人看来是那么栩栩如生。只不过他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些,居然敢私藏琅王妃的画像?
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脸颊,他眼中的柔情令人心醉,也令人心碎,是因为知道端木琉璃已名花有主,所以“恨不相逢未嫁时”?
手指突然一顿,画像已转瞬消失在他的袖中。皱了皱眉,他淡淡地开口:“是苏姑娘?”
门口的脚步声渐渐清晰,却在门外停下,苏天蔻含笑开口:“蓝阁主不要误会,我只是奉了王妃的命令前来探望,顺便问问蓝阁主可曾服过药了。”
蓝月白抿了抿唇:“服过了,请王妃不必挂怀。”
苏天蔻顿了顿,接着开口:“如此,蓝阁主好好照顾自己,若无需要,咱们不再前来打扰,但蓝阁主若有事可随时找咱们商量,告辞。”
“苏姑娘!”蓝月白突然开口,“我无心冒犯,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苏天蔻轻声一笑:“蓝阁主多虑了,哪里来的得罪之处?只管好好休息,王妃说会等你一起入皇陵。”
脚步声渐渐远去,蓝月白却只是轻轻抚摸着袖中的画像,目光闪烁。
同样目光闪烁的,还有走远的苏天蔻。方才她是经过窗子走到门前的,彼此之间的距离虽然较远,却并不妨碍目力绝佳的她一眼就认出画像中的黑衣女子。
而且她敢保证,身为隐卫中不多见的高手,蓝月白应该并不知道她已经看到了画像。生病加上神游天外,他的反应速度至少比平时慢了不少。
回到房间,告诉端木琉璃蓝月白一切正常,并本能地隐瞒了画像之事。端木琉璃点头,也不曾多说。谁知就在此时,狼燕突然急匆匆地推门而入:“王妃,有王爷的密信,而且说万分紧急,不容有失!”
众人都吃了一惊,端木琉璃更是眉头一皱:“念!”
狼燕点头,立刻展开密信:“琉璃,我好想你……呃……这个……”
几人都是一呆,端木琉璃眉头皱得更紧:“没了?这也叫万分紧急?”
“没了,”狼燕摇头,接着又叫了起来,“啊不对不对!反面还有!‘一别数月,两地相思,三餐不想,四顾茫然,五内俱焚,六神无主,这算不算万分紧急?’王爷好文采!”
“噗……哈哈哈!”
头脑中想象着楚凌云写这些话时摇头晃脑的样子,几人早已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端木琉璃虽然满脸无奈,眼中却也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到底有没有正经事?”
“有,”狼燕目光往下移,接着念了下去,“王爷说,‘想你就是正经事,不许骂我不正经’……乖乖,王妃,王爷对你真不是一般的了解,你的反应他猜得精准无比!”
众人笑得越发不能控制,端木琉璃已忍不住扶额:“好吧,算他聪明,一会儿我回封信给他。”
狼燕嘻嘻一笑,接着说道:“王爷还说让我们一切小心,他的腿已经差不多好了,正筹划着动身前来与我们会合。如果到时候我们已经踏上返程,他便半路接应我们,好尽快搂着你一亲芳泽,注意:这句不必读出来……”
狼燕一下子卡壳,挠着后脑勺吃吃地笑个不停:“早说嘛,这这这……”
端木琉璃在众人的狂笑声中面不改色地接过这所谓“万分紧急”的密信,咬着牙微笑:“我会回信告诉他,我也想尽快搂着他一亲芳泽,只不过用什么‘亲’由我选。”
苏天宁好不容易忍住笑:“凌云要来?他的腿可以吗?”
“应该差不多了。”端木琉璃点头,“自我们离开的那日算起,只需两个多月左右便可行动如常,如今已过去两个半月了吧?如果没有意外,他很快就会像从前那样站在世人面前!”
“太好了!”苏天蔻忍不住拍手欢呼,“凌云哥哥的腿已经治好,只要再拿到血寒玉,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所以,血寒玉之事不容有失。”端木琉璃神情一凝,轻轻握紧了手中的信,“不败神话的浴火重生只需要三步,而这,正是最关键的一步!”
咳疾已痊愈,残废的右腿已恢复,第三步自然势在必得!
头脑中骤然浮现出望月关一役之前,楚凌云一身雪白的战袍、手持长剑迎风而立的画面,苏天蔻只觉心神激荡,急不可耐地想要看到这一幕重新出现在面前!
然而与此同时,她脑中却也浮现出了蓝月白对着端木琉璃的画像痴痴出神的一幕,眸中的光芒渐渐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就在此时,端木琉璃突然脸色一变:“沙漠风暴就要来了!”
众人闻言齐齐地吃了一惊,转头才看到端木琉璃已经抬手指向了窗外的苍穹。齐齐地凑到窗前往外一看,才发现天边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一团巨大的黄云正在迅速地移动,太阳则仿佛变成了一个暗红色的火环!
“天哪!”苏天蔻不由低声惊呼,“那是什么?”
“被暴风吹得聚集在一起的沙子。”端木琉璃神情凝重,“看到了吗?如果此时我们就在沙漠之中,大量的沙子、卵石就会从天而降,把我们吹得团团乱转,那情形如同地狱!或许风暴过后,我们便统统只剩下干尸!”
说话间,天色已经越来越暗,刺耳的风声越来越尖锐,宛如哀嚎,又如怒吼,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对苏天蔻而言,却是兴奋多于恐惧的,因为风暴来临就意味着这么久以来的等待终于结束,他们很快便可以进入皇陵寻找血寒玉了!
“告诉所有隐卫,”端木琉璃接着吩咐,“关紧门窗,风暴结束之前,谁都不许离开房间半步!”
“是!”
狼燕答应一声,立刻秘密通知下去,苏家兄妹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心等待风暴过去不提。
端木琉璃重新展开那封所谓“密信”,眼前浮现出楚凌云温柔中不失狡黠的微笑,不自觉地挑起了唇:他家的夫君就是与众不同,写封信也如此出彩。不过不可否认,一别数月,她是有些想他了。
微微一笑,她起身拿了纸笔,开始给夫君回信:“凌云: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
写到此处,突然皱眉,停笔:桃花面?夫君是帅得人神共愤没错,但“桃花面”似乎是形容女子的?
不管,继续。“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
一封载满柔情蜜意的回信伴随着大沙漠的风暴振翅而起,一路穿越千山万水,终于伴着黄昏的落日落在了琅王府的某扇窗前。
正在无聊地来回踱步,秦铮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大呼小叫,并立刻奔了过去:“王爷王爷!王妃的来信!”
安静地坐在桌旁看书的楚凌云抬起头:“我看到了,念。”
秦铮开心不已,小心地取下密信展开,字正腔圆地读着:“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哇!王妃写得真好,比王爷你那什么‘五内俱焚、六神无主’美多了!”
楚凌云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动人的笑意,越发令他的整张脸俊美得不像话:“我家琉璃人那么美,写出来的词句怎会不美?还用你夸?信上还说什么?”
秦铮嘻嘻一笑:“王妃还说,如今他们正在等沙漠风暴过去,不过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她应该已经进入沙漠了。她一定会拿到血寒玉,让你安心等待。还有……王妃说很期待你的‘一亲芳泽’。”
楚凌云唇线一凝:“秦铮,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上殿禀明父皇,然后去找琉璃!”
“这么急?”秦铮倒是皱了皱眉,“王爷,你刚刚恢复没多久,要不要再等等……”
“我已经等不下去。”楚凌云笑笑,不自觉地轻抚着自己的腿,“拜琉璃所赐,这条腿终于不再是个笑话,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若不是你拿命威胁,半个月前我就该动身了!”
端木琉璃临走之前,早就猜到楚凌云会沉不住气,不等断骨完全长好便闹着去西朗国,因此特意叮嘱秦铮务必将他拦下,实在拦不下就拿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他。狼王虽然动不动就满口杀无赦,其实对自己人护得要命,绝不会无动于衷。
果然,半个月来楚凌云数次要收拾东西启程,秦铮死命拦着,这一招屡试不爽,每每把狼王大人气得脸色铁青,就是舍不得果真强行离开。
不过如今已经过了端木琉璃规定的时间,想来他的腿已经基本无碍,秦铮知道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终于点头答应:“好,我立刻去收拾东西。还有,压制寒毒的药物也已经配好,王爷尽管放心。”
楚凌云笑笑:我很放心,不放心的是别人。
朝阳初升,天地间明媚如春。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众卿平身!”
“谢皇上!”
大殿之上,群臣谢恩起身,分立两旁。内侍轻咳一声上前:“皇上有旨: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楚凌扬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说话,陡然听到殿前侍卫一声通传:“琅王殿下到……”
琅王?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