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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
“呀,怎么会这样?”楚凌云叹了口气,“四弟,你是不是记错了打开盒子的方法呀?怎么会有暗器射出来呢?方才开口若是对着我,我岂不是就完蛋了?”
“你……”
楚凌跃那个恨啊!恨不得将他碾成末儿,让他随风而去!然而银针上的剧毒有多么霸道他比谁都清楚,立刻就要奔回房间服下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眼前一花,楚凌云已连人带轮椅拦在他的面前:“不许走。”
楚凌跃晃了两晃,突然厉声尖叫:“父皇快救儿臣!三皇兄要杀儿臣!”
楚天奇一怔,霜妃已刷的回头:“云儿!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我已说过一切都是晓环这个贱婢胡说八道,你怎能仅凭他一面之词便伤害自己的亲兄弟?”
“一面之词?”楚凌云淡淡地笑笑,“这个盒子是父皇赐给四弟的,里面放着一件好东西,你不妨瞧一瞧。”
说着,他自盒子里取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地信纸,展开递给了秦铮:“念。”
秦铮接过,念得字正腔圆:“珩王殿下:两日后本宫将与琉璃去万佛寺还愿,届时只有几名侍女随行。盼殿下早作准备,以得偿所愿!请皇上御览。”
楚天奇脸色阴沉,接过信纸扫了一眼,接着扔到了霜妃怀中:“霜妃,这是怎么回事?”
霜妃本能地一把抱住,看都不看便极力否认:“没有的事!与臣妾无关!臣妾……”
“你的字很好认,”楚凌云笑得温和,“还有,纸上散发着桂花的香气,那是你最喜欢的胭脂散发出的味道。”
霜妃一愣,眼神怨毒地盯着楚凌云:“云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定要置母妃于死地吗?你与母妃哪来如此深仇大恨?”
“杀妻之恨。”楚凌云笑笑,“不过你放心,我说过不能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请你和父皇来看看真相而已。”
楚凌跃咬牙:就说楚天奇怎会来得这么巧,原来是三皇兄的阴谋!他就是想让父皇知道自己设计杀害端木琉璃,从而看到他狠辣的一面……“啊!”
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陡然开始尖锐地剧痛起来,令他本能地尖叫出声,浑身也开始扭曲!情知剧毒已开始发作,他惊恐万状地尖叫道:“父皇!父皇快救救儿臣!三皇兄用暗器伤了儿臣,儿臣就快被毒死了!”
楚天奇一愣,霜妃已不由分说冲到了楚凌云面前,咬牙切齿地嘶吼:“解药!云儿,把解药给珩王!他是你亲弟弟,你不能伤害他!”
“他就能伤害我?”楚凌云举了举手中的盒子,“你知不知道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想用盒子里的暗器杀我,却不慎自食其果?”
霜妃登时哑口无言,片刻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可你没事不是吗?既如此,你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放心,死不了。”楚凌云看着楚凌跃扭曲的脸,笑得很温柔,“你派人中途埋伏,意图害死琉璃,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我得让你生不如死。
楚凌跃浑身发软,终于扑通一声软倒在地!银针上的剧毒名为“春风化雨”,一旦入体便会将此人的功力迅速化掉。倘若及时服下解药,化掉的功力还可慢慢回归,但若时间长了,便再难恢复,令其变成废人一个!
秦铮精于用毒,楚凌云便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根本就是故意拖延,想让自己变成废人!
不!绝不能让他如愿!
楚凌跃咬了咬牙,挣扎着起身就跑。楚凌云遥遥一掌将他拍回原地,另一只手已经抬起:“找这个啊?”
楚凌跃白眼一翻,重新软倒:装有解药的瓶子已经落入楚凌云的手中。狼王,你狠!
笑了笑,楚凌云懒洋洋地开口:“父皇,真相已明,您早些回去歇着吧,别累坏了身子。”
楚天奇皱了皱眉,转头看了霜妃一眼:“这么说是真的?真的是你和跃儿合谋害死了琉璃?”
霜妃张了张口,情知已无法抵赖,却还在做垂死挣扎:“臣妾没有……”
楚天奇冷笑:“那么,解释一下这封信。”
霜妃一呆,剧痛之下的楚凌跃已突然大叫起来:“父皇饶命!霜妃是写了这封信给儿臣,但儿臣看过之后便放在了盒子里,根本什么都不曾做过!琉璃是儿臣的表妹,儿臣怎么会害她?啊!痛死了!父皇救命啊!好痛……”
再纠缠下去,命都没了!
霜妃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有隐隐的失望和惊愕:“殿下,你……”
“你还说?我被你这贱妇害惨了!”楚凌跃只觉奇经八脉痛得仿佛已经寸寸断裂,越发口不择言,“你最好让三皇兄立刻把解药给我,否则我就算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你!”
霜妃身体一晃,不得不拼尽全力咬着牙:“云儿,把解药给我!快!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呵呵!”楚凌云温和地笑了笑,“莫忘记我说过你我之间母子情分已断,我这个儿子还需要你来认吗?”
霜妃又是一愣,伸出去的手刷的握成了拳!怎么办?怎么办?
扑通一声,她突然跪在了楚天奇面前,哭得声泪俱下:“皇上!皇上明鉴!臣妾只是不愿看到云儿沉迷女色,对琉璃唯命是从!云儿惊才绝艳,前途无量,却对一个女子百依百顺,为了她什么都肯做,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因此臣妾才出此下策,想请珩王帮忙除了这个祸水,却想不到反而连累了珩王殿下,求皇上责罚臣妾一人,放过珩王吧!”
至少在场几人听来,这几句话合情合理,霜妃有多不喜欢这个儿媳,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父皇您听到了吧?都是这个毒妇的主意,儿臣是被她连累的!”楚凌跃立刻跟上,加紧澄清着自己,“这种人连自己的儿媳都不放过,简直人神共愤!”
霜妃低着头,浑身轻轻地颤抖着,是因为恐惧,或者其他?
楚天奇唇线一凝:“云儿?”
楚凌云笑笑:“高登已经什么都说了。”
楚凌跃欲哭无泪,终于彻底放弃狡辩,抬头看着楚凌云一声长叹:“三皇兄,我斗不过你,真的,你是真正的‘王’!”
楚天奇眼中有异芒闪过,楚凌云却只是淡然一笑:“现在才知道吗?那你之前的二十多年不是白活了?”
楚凌跃咬牙,冷冷地盯着他。楚凌云稍稍弯下了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服?其实没什么好愤愤不平的,技不如人就要认输。譬如我,望月关一役令我变成废人,明知无法报仇的情况下,我找谁算过账吗?”
楚凌跃慢慢点了点头:“我认输,那解药……”
“解药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楚凌云将瓶子抛给了身后的秦铮,同时从他手中接过了另一个瓶子,“这个瓶子里的药解不了你的毒,但可以暂时保住你的命,到琉璃平安归来的那一天,我再把解药给你。当然,你这身功力是废了,除非琉璃此刻就出现在我面前。”
“她已经死了!”楚凌跃急怒交加,居然扑棱一下站了起来,“难不成你想让我为她陪葬?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兄弟情分都不顾了?”
楚凌云满脸无辜:“是啊,不行吗?别的不说,琉璃救了我的命,你却想要我的命,换做你是我,要琉璃还是要兄弟?”
“我……我没有!”楚凌跃猛地摇了摇头,“我方才就想告诉你我说错了打开盒子的方法,你却把开口对准了我……”
“是打算告诉我,不过是告诉我的尸体吧?”楚凌云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等我死了,你再捶胸顿足,说方法记错了,谁能耐你何?总之你若不想变成废人,就祈祷琉璃早日归来吧。父皇,咱们走。”
然而楚天奇却眉头紧皱:“云儿,你怎能如此对待亲兄弟?若是传了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说你要女人不要手足……”
“让他们耻笑去,我这一身残废招致的耻笑还少吗?”楚凌云有些疲惫地倚在轮椅上,“琉璃待我恩同再造,谁敢伤害她,我必双倍讨还!何况,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给端木世家一个交代,否则他们若是知道四弟与旁人勾结害死了琉璃,岂会善罢甘休?”
楚天奇微微一怔:“但跃儿毕竟是端木世家的外甥……”
“琉璃是端木世家的女儿。”楚凌云淡淡地打断他,“若是您的女儿无缘无故被杀,您会因为凶手是您的外甥而当做什么也不曾发生?”
楚天奇终于有些无言,只是冷冷地看了霜妃和楚凌跃一眼,尤其是楚凌跃,他更是突然觉得百般厌恶: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闯下如此大的祸,朕也救不了你!
楚凌跃显然也知道结局已经不可改变,不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而片刻后,他突然睁开眼瞪着霜妃:“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你才是罪魁祸首!三皇兄,你为何不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快啊!你快啊!最好杀了她,给你的琉璃偿命!”
“啪!”
一声脆响,楚凌跃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一脸愕然:霜妃居然狠狠一个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猝不及防之下,居然险些将他打倒在地!
霜妃浑身抖如筛糠,隐隐作痛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你……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本宫毕竟……毕竟是你的长辈,你太……”
“长辈?”楚凌跃的双眼渐渐赤红,“若不是你这个长辈,我怎会变成这个样子?有本事,你冲你儿子去摆架子,让他把解药给我!”
霜妃牙关紧咬:“本宫只是写信给你而已,如何取舍岂不都在你一念之间?你若不愿做,本宫怎能逼得了你?何况本宫不是说过让你看过信之后立即毁掉?你为何要留下这祸根?”
楚凌跃一愣,越发恼恨:“你……”
留下这封信,无非就是为了留下霜妃的一个把柄,以在必要的时候要挟她为自己出一份力而已,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害人之心不可有。
“罢了,都是本宫的错!”霜妃摆了摆手,满脸心丧欲死,居然上前几步跪在了楚凌云面前,“云儿,母妃不该伤害琉璃,你可以不原谅母妃,但不要连累珩王!若非母妃这封信,他原本是没有机会对琉璃动手的!你要杀,杀了母妃,把解药给珩王!”
楚凌云早已在她跪下的同时往旁一闪,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我会给他解药,琉璃平安归来之后。而且你放心,无论怎样他性命无忧,我还没有绝情到亲手杀害亲兄弟的地步,除非他们触及我的底线!”
挥了挥手,秦铮立刻推着他离开,并且下令楚家军撤退。霜妃跌坐在地,望着楚凌跃悲哀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本宫帮不了你……”
楚凌跃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跌跌撞撞地奔过去拿起秦铮留下的瓶子窜入了内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解药没了是不是?本王自己配!
霜妃无限绝望地呆在原地,许久没有任何动作。
真相被揭开,楚天奇只怕再也不会理睬她,楚凌云又与她断绝了母子情分,那么从此之后她在宫中岂不是只能孤孤单单,至死都是如此?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连累了珩王,害得他也被楚天奇嫌弃,那么她苦心策划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耳边骤然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