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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琉璃立刻眼睛亮闪闪:“那么,如果他的眉心没有那个标记,是不是就说明他根本不是火凤丹的主人?”
楚凌云叹口气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讲是这样,但是琉璃你别忘了,如果不是火凤丹的主人,它是没可能在二皇兄体内的。”
然而端木琉璃却不肯放弃,接着追问:“真的没有任何例外吗?没有任何一种办法,可以在不是火凤丹主人的前提下把它放到自己的体内?”
这一次楚凌云居然有些迟疑,好一会儿之后才摇了摇头:“至少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并不等于没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端木琉璃越发兴奋,“总之下次见到二皇兄,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用用火凤丹的内力,看看它究竟是不是在说谎。”
楚凌云看着她,只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不过,这倒并不表示对端木琉璃的猜测他就完全不感兴趣。午饭后,端木琉璃照例去小憩片刻,了无睡意的他溜溜哒哒地来到了潇行空的营帐中。
潇行空其实也有午睡的习惯,不过他比端木琉璃睡得要早,此刻刚好起床,一眼看到楚凌云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嘿嘿哈哈地笑了起来:“小子,被媳妇儿给骂了?瞧你那一脸倒霉相,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被琉璃抓住了?”
楚凌云看他一眼:“这种鬼地方,哪来的花花草草让我沾?你要是睡醒了,我有话跟你说。”
潇行空打个呵欠:“正好起床,说。”
楚凌云落座,将端木琉璃方才的话转述一遍,末了问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听说过?如果不是火凤丹的主人,是不是真的有办法把它放入体内?”
潇行空早已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为什么来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楚凌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水龙丹和火凤丹都是从你家祖坟中挖出来的,你不知道谁知道?”
潇行空瞪他一眼:“虽然是从潇家的祖坟中挖出来的,但并不是潇家人创造了这两颗珠子,不知道有什么奇怪?”
楚凌云看他片刻,爬起身就走:“当我没来过,你接着睡吧!”
“等下!那装着水龙丹和火凤丹的盒子里没有线索吗?”潇行空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忙开口叫住了他,“再不然你就问问蓝月白,看看他喜欢研究的那些上古典籍中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这倒是个办法。楚凌云一边往外走一边挥了挥手:“谢啦,你总算有用处了一回!”
“臭小子,这叫什么话?我有用处的地方多着呢!”潇行空愤愤不平地躺到了床上,片刻后突然坐了起来,“还睡什么呀?我这不是刚起床吗?臭小子,都被你气糊涂了!”
既然有了可行之策,楚凌云自然不会耽搁,立刻回到营帐之中提笔写了一封书信,问问蓝月白能否从上古典籍中找到与此相关的线索。
另外,那个装有火凤丹的盒子已经落入了楚凌霄手中,也顺便问问他有没有打开研究过,或许会有所发现也说不定。
命人将这封信送出去之后,楚凌云沉吟片刻,又提笔写了封信,让人立刻把那个装着水龙丹的盒子送到边关来。当初只顾着为拿到血寒玉解毒而高兴,为端木琉璃居然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而惊奇不已,完全没有想到去仔细研究研究那个盒子上还有什么玄机,或许也会有什么线索隐含在其中。
再度命人将这封信送出去,楚凌云将笔扔在一旁,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
琉璃,我知道你始终觉得传言不可信,我也希望那些传言只是传言而已,可世事难料,谁知道将来还会再起什么风云?
但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开你,绝不会,真的。
夜色渐渐深沉,金谷关内外一片宁静,沐浴在边关皎洁的月光之中,仿佛连战争的肃杀之气都淡了许多。
守在城墙上的侍卫半点不敢马虎,个个瞪大了眼睛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谁知就在此时,守在东侧的几名侍卫突然感到脑中有刹那间的晕眩,不过幸好,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便恢复了正常,便不自觉地甩了甩脑袋,只当那一切都是错觉。
只是他们都不曾注意到,就在方才的一刹那,一道黑影已经流星一般越过了城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入金谷关后,那黑影并不曾急着赶路,一边飞檐走壁一边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有火光和敲打声传出的地方,他观察得更加仔细,但却一直没有发现他想要的东西。
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沉吟片刻,他突然解下身上的包袱,取出一套普通的灰布衣衫换上,将夜行衣塞回包袱当中,又摘下脸上的蒙面巾,取出易容之物简单收拾了一下。不多时,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便从黑影中走了出来,一路疾行而去。
距离金谷关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名为香源的城镇。此镇虽然地处边关,但却十分繁华热闹,商旅云集。为了适应各方面的需要,镇上茶楼、酒馆、客栈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专门供富商及有钱人消遣娱乐的烟花之地。
三国联合发兵,意图踏上东越国的国土,这个距离金谷关不远的城镇很是为此惊慌了一段时间,不少人甚至已经在盘算着是否需要搬离故土,远离战祸。
不过幸好,紧接着他们便发现守关的士兵很是尽职尽责,尽管三国已经发动了多次进攻,金谷关的守卫却是固若金汤,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令他们稍稍安心了些,打算观望观望再说。
这一观望,他们便等来了楚凌云率领的楚家军,守关的侍卫越发如虎添翼,更令三国闯入金谷关的希望化为了泡影。百姓纷纷欢呼雀跃,越发安心地住了下来。诚如他们所说,如果连楚家军都挡不住三国的军队,那么恐怕不管搬到哪里都躲不开这场祸乱。
朝阳初升,整座城镇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一时之间,叫卖声,谈笑声等等响成一片,越发令人看不出不远处的金谷关三国已是大军压境。
人群中,一个一身灰布衣衫,背着包袱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慢慢地溜达着,丝毫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看似毫无异常,只是随意地在街道两旁的小摊上慢慢地看着,却没有人看到斗笠下的那双眼睛里透着冷锐阴沉的光芒。
逛了片刻,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累了,便就近找了一家茶馆坐了下来,要了壶茶一个人品着。
虽然是大清早,茶馆内却十分热闹,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就如今的战况发表着各自的见解。
“你们说,三国能不能打进金谷关来?”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有狼王和楚家军在,就凭他们?”
“我也觉得不可能。楚家军那是谁,狼王又是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不败神话,打三国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败神话不是也败过吗?”
“你是说当年的望月关之战?这你可就太孤陋寡闻了,当年狼王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二皇子的陷害!”
这句话自是引得周围的人一片惊叹,而那中年男子的手则倏地紧握成拳,眼中射出了冰冷的光芒!
一片惊叹之中,只听一人问道:“二皇子陷害狼王?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那人摇了摇头:“具体情形咱不知道,只是听说当年其实是二皇子勾结三国太子,让他们的部下冒充卡伊其部落的人把狼王骗到了边关,想要趁机除掉他,狼王没有想到他的亲生哥哥居然会对他下手,这才吃了败仗。”
周围的听众又是一片惊呼,并各自咒骂着心狠手辣的二皇子。
“太过分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老天若是有眼,就该打雷的时候把他劈死!”
“放心吧,老天当然有眼,这样的人绝对不得好死,不会有好下场的!”
“没错,多亏狼王和狼王妃揭开了二皇子弑君篡位的阴谋,现在他不是像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逃走了吗?说不定早就饿死在哪条野山沟里,被野兽给吃的连尸首都不剩了!”
“对对,没错没错!这样还太便宜他了!亏他还摆出一副一心向佛的样子,原来连人渣都不如!”
“你们乱说什么呀?二皇子根本就没死,否则他怎么能勾结三国太子,让他们发兵攻打东越国呢?”
“也是,把这茬给忘了。你看,他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真当自己是狼王的对手呢,可笑!”
“就是,从前他都打不过狼王,更何况现在琅王妃已经帮助狼王做出了炸雷这种厉害的武器,他们当然更不可能打进来了,大家就放心吧!”
炸雷两个字令那中年男子身躯一僵,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这边的动静。果然,其中一人接着问道:“说起来,炸雷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做出来的呀?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先前那人摇了摇头:“这咱们就不知道了,那可是军事机密,若是胡乱打听,是要掉脑袋的。”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称是,接着便转移了话题。那中年男子耐着性子听了片刻,仍然没有更进一步的收获,不由咬了咬牙,起身结账离开了。
离开茶楼,他继续在街上溜达,不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更是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连续在几个酒楼,茶楼停留过一段时间。直到夜色降临,他才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关紧房门,他用力将包袱摔在床上,跟着坐在桌旁,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人自然就是乔装改扮前来打探的楚凌霄,而他最主要的目标便是制作炸雷的秘密工坊。他心里十分清楚,既然是秘密工坊,肯定建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单凭他一个人想要搜遍整个金谷关,显然不太可能。
于是他便易容改扮,打算在金谷关周围秘密查探一番,说不定会发现一些异常情况。毕竟制作炸雷是需要很多原材料的,如果能查到楚凌云他们用的是谁家的原材料,或许就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秘密工坊。
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这算得上是个可行之策,但令他恼怒不堪的是,转悠了一天不但没有任何发现,反而被他亲耳听到百姓是如何诅咒他的,若不是强行克制,他险些就要大开杀戒!
很好,如今的他臭名昭著,原先苦心经营的那个一心向佛,超然世外的神仙形象已不复存在,三弟,端木琉璃,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我跟你们不死不休!
不过他们方才说那炸雷是端木琉璃帮助楚凌云制造出来的?原来又是端木琉璃这个贱人!一切都是坏在她的手里!如果不是她,楚凌云早就已经化为了一堆白骨,又怎么会有今日之祸?
端木琉璃,端木琉璃,你可真是我的克星!你简直比三弟还要难以对付!
楚凌霄正在咬牙切齿,却突然感到一股灼热到滚烫的感觉涌了上来,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被扔到了沸腾的油锅当中,浑身上下都剧痛不堪,令人无法忍受!
意识到不妙,楚凌霄顾不得胡思乱想,立刻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扑到床上盘膝落座,运起内力与那股灼烫感对抗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重新平静下去,楚凌霄身上的衣衫却早已被冷汗湿透,下一刻,他已疲惫不堪地歪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急促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