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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趁机将父皇和五弟害死,再栽赃到你的头上?那我们走这一趟还有什么意义?”
楚凌云目光闪烁,慢慢摇了摇头:“恐怕不会,否则在父皇清醒并且当众指认我是反贼之后,幕后主谋就就完全可以将他除掉,永绝后患了。”
有道理。端木琉璃不由点了点头:“但我始终觉得有些奇怪,仅仅是因为你还活着,他就不能将父皇害死吗?父皇除了不得不指认你为反贼之外,还能证明什么?或者说,此时的父皇对幕后主谋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楚凌云沉默片刻,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这几日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他之所以还留着父皇一命,不是不想永绝后患,而很可能是为了一样东西。”
端木琉璃一愣:“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传国玉玺。”楚凌云一字一字地说道,“倘若没有传国玉玺,就根本不能登基为帝,即便强行登基,群臣也会不服,必会造成大乱。”
端木琉璃终于恍然:“我明白了!必定是父皇以传国玉玺迫使主谋不能杀害于他!既然如此,他能不能保证主谋绝对找不到传国玉玺?否则他岂不就危险了?”
楚凌云点头:“应该可以,因为之前的血族之患,传国玉玺一向藏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除了父皇之外,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端木琉璃松了口气:“那就好,既如此,我们一定要在传国玉玺落入主谋手中之前揭开他所有的阴谋!”
楚凌云点头:“时候不早了,先休息……恐怕是休息不成了!”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万分锐利,而与此同时,端木琉璃已经一声冷笑:“没错,既有客人上门,自然应该先招呼客人才是!”
空气中突然多了一股陌生人的气息,自然瞒不过她的鼻子。
就在此时,楼下院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琅王!快快束手就擒吧!难道你忍心客栈中所有人都被你连累吗?”
楚凌云目光一凝:“是司徒默,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难道他也被主谋收买或胁迫了?”
“也可能是被骗了。”端木琉璃淡淡地笑笑,“这么高明的计策,只有我们这样的高手才不会上当。”
楚凌云瞅她一眼:“这种时候还不忘自夸,我看你比我狂。”
“琅王,快快束手就擒!”司徒默的喊声再次响起,“否则本将军可要动手了,一旦牵累无辜,他们就是被你害的!”
楚凌云叹口气:“着什么急,这不就出来了吗?”
说着他一把握住端木琉璃的手,跟着虚空一掌,只听嘭的一声,房门已经大开,首先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是段修罗等人。
看到他,段修罗满脸笑意:“狼王,你不是说这里隐秘得很,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吗?牛皮吹大了吧?”
“先别说这些!”蓝醉跟着开口,“凌云,你带着琉璃先走,我们来断后!”
“你真看得起我,我是那种人吗?”楚凌云淡淡地笑了笑,“你们走,我断后。”
情知这些人谁都劝不了谁,端木琉璃干脆不废话:“谁都别走,一起。”
此言一出,所有人齐齐点头:“好,走!”
一个走字出口,但见漫天人影一闪,几人已经齐刷刷地从顶楼跳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院中。端木琉璃虽然不会轻功,但在楚凌云的保护下更是毫发无伤,不由咂舌,这就是传说中的腾云驾雾?
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老巢,司徒默当然不会孤身前来犯险,见楚凌云几人现身,他立刻一声大喝:“来人,包围云来客栈!”
一声令下,只听哗啦啦的声音不断响起,皇城禁军已经如当日包围琅王府一样把云来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布下了天罗地网,屋顶的暗处更是不知藏匿了多少弓箭手,随时准备会发出致命的攻击。
眼看着被皇城禁军团团包围,楚凌云等人却都纹丝不动,只是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因为他们都已发觉,真正的高手还隐藏在暗处。最糟糕的是他们居然判断不出他所在的方位,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片刻后,皇城禁军已经堵住了楚凌云等人所有的退路,司徒默这才一声冷哼,上前两步开口:“狼王,本将军知道你本事了得,但这客栈之中有很多无辜百姓,一旦动起手来,难免死伤无数,难道你忍心连累他们吗?”
楚凌云笑笑:“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你若忍心对我动手,我就忍心连累他们。到时候即便他们真的出现死伤,责任也在你,不在我。”
司徒默一愣:什么玩意儿?你是反贼,倘若连累无辜,责任怎么在我呢?
不过不等他开口,便听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三弟,事到如今你还要逞口舌之利,是真的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皇城禁军早已自动向两边让开,二皇子楚凌霄缓步而来,在众人面前站定,手中依然轻轻捻动着佛珠,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方外之人打扮。
楚凌云眼中闪过一道锐芒,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二皇兄怎会在此?你不是说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吗?”
楚凌霄看着他,满脸悲悯之色:“原本我是不愿相信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这才想给你机会去查清真相。可是……”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两封书信,缓缓地举到了所有人面前。
楚凌云微微冷笑,面不改色。既然要做戏,当然越逼真越好,炮制这样几封信算什么?
楚凌霄显然也不指望他说什么,接着说道:“这封信,是天上阁主蓝月白的回信。父皇和五弟被人所害,中了剧毒,我们原本指望能够向蓝月白借来血寒玉一用,谁知他居然在信中说,三弟你已经派人把血寒玉拿走了,还说用完便即归还!三弟,如今你要我们如何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楚凌云笑笑:“仅凭蓝月白一封书信,就说明血寒玉是被我拿走了吗?”
楚凌霄点头:“有道理,那么这三国帝王的书信又怎么说?”
楚凌云依然淡淡地笑着:“欲成大事,必定有所牺牲,只要能够借机将我消灭,陪上几个守关大将军算什么?”
楚凌霄看他一眼,微微摇头叹息:“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你若果真清白,便束手就擒,跟我回去与父皇当面对质。”
“我不回去。”楚凌云摇头,“父皇早就当众指认我是反贼,我回去又有何用?”
楚凌霄突然挑了挑唇,勾出一抹充满讽刺的冷笑:“你也说是父皇亲口指认,却还在口口声声大喊冤枉,你以为会有人相信吗?”
楚凌云叹了口气:“我知道没有人相信,所以我必须去把证据找出来呀!否则我若果真有谋反之心,早就率领百万楚家军踏平皇宫了,又怎会一直按兵不动?”
此言一出,周围的皇城禁军都不由一愣,不少人甚至已经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谁知楚凌霄却神色不动,淡然反问:“楚家军忠心为国,对父皇忠心不二,你以为他们还会听从一个反贼的命令吗?”
楚凌云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你可以试试,如果我命楚将军踏平皇宫,看他们听还是不听。”
不知是被陡然出现在他周身的那股锋利的气势压住,还是不敢拿皇宫的安危冒险,楚凌霄居然暂时静了下去,并不曾开口。但仅仅是片刻之后,他便再度叹了口气:“三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一人谋反,已经连累无数亲朋好友有家难回,背负骂名,倘若你再将楚家军拖下水,又如何对得起他们的父母妻儿?为了你一个人的野心,便要百万甚至更多人与你一起遗臭万年,你又于心何忍?”
楚凌云闻言不由挑了挑眉,面上浮现出一丝惊奇:“二皇兄,我今日才发现原来你这口舌之利不亚于任何人,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楚凌霄看他一眼:“你无话可说不是因为我口舌利,而是那本来就是事实。何况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何还与端木世家的人在一起,你确定是在找证据吗?”
不是找证据,是密谋谋反才是吧?所有人心中浮现出同样一句话,楚凌云不由抚了抚额:这赶的可真巧,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吧?
而此时的楚凌霄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哪里还是那晚说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让他去找证据的哥哥?
抬起头,他笑得平淡:“不管你怎么说,总之事情不是我做的。”
“这些话你留着去跟父皇说。”楚凌霄微微冷笑,“总之今日,我绝不会让你再次逃脱,也更不会给你机会去害其他人。三弟,听我一句良言相劝,乖乖束手就擒吧,念在你以往立下的赫赫战功,父皇一定会从轻处罚。而且如今还不曾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我也会帮你求情的。”
在旁人听来,楚凌霄这番话的确已经仁至义尽,除非楚凌云真的有谋反之心,否则必须得缴械投降了。
然而楚凌云却丝毫这个意思都没有,仍然摇了摇头:“多谢二皇兄一番好心,只不过幕后主谋这个局布得如此精妙,我若真的跟你走了,恐怕才无法查出真相。二皇兄先请回吧,等我抓住真凶,会回去给父皇一个交代的。”
楚凌霄看着他,慢慢摇了摇头:“看来你是一定要如此执迷不悟了,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来人,将这一干反贼拿下!”
一声令下,皇城禁军轰然答应,立刻齐齐扑了上去。
除了端木琉璃,在场几人无一不是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人物,区区皇城禁军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何况此情此景之下,他们也根本没打算动手。见对方扑来,几人有志一同地吐出一个字:“走!”
与此同时,段修罗和蓝醉一左一右抓住端木琉璃的胳膊,带着她飞身而起,迅速后退。楚凌霄见状目光一沉,陡然一声厉喝:“执迷不悟,死不足惜!放箭!”
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但闻尖锐的破空声不断响起,一场密集杂乱的箭雨从半空中兜头浇了下来,瞬间将众人笼罩在了其中!
楚凌云目光一寒,身形一展已掠至众人面前,双掌跟着一圈一划,一团雪白的光芒瞬间炸开,仿佛一个白色的保护罩!漫天箭雨顿时被阻隔在了白光之外,再也伤不到众人分毫!
不过段修罗等人也很清楚,如此做法极耗内力,一着不慎便会受伤,非死即残!是以众人丝毫不敢耽搁,抓住这刹那的机会迅速后退。众人只来得及看到一团巨大的白光瞬间消失,眼前已经没了对方的影子!
一干皇城禁军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份儿,但与此同时,楚凌霄已飞身掠上屋顶,紧追而去:“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今日就算拼着一死,也要将你带到父皇面前,向他俯首认罪!”
直到此时,呆住的众人才回过神来,司徒默更是立刻一声大喊:“快!捉拿反贼,保护二皇子!”
呼啦啦一阵声响,所有人终于全部离开,客栈内的众人才敢悄悄推开一条窗缝向外张望,同时议论纷纷:原来狼王真的谋反了?听听他做的那些事,果然够心狠手辣……
退出客栈的刹那,楚凌云便低声吩咐秦铮和邢子涯,立刻甩掉所有尾巴去找苏天宁,依然按原定计划行事。两人不敢怠慢,点头答应一声之后转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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