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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群臣登时哗然:什么?皇上?他不是病重垂危了吗?二皇子将他请出来做什么?
片刻之后,只听一阵脚步声响,已有数名内侍抬着斜倚在塌上的楚天奇迈步而出!他虽脸色蜡黄,双唇惨白,一副垂死之态,但却的的确确是睁着眼睛的!
皇上果然已经清醒,这么说他已经没事了?这可真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事!群臣各自对视,顿时齐齐地松了口气。
楚凌云早已起身,目光闪烁:“父皇没事了?”
“你很失望?”楚凌霄冷笑,“也是,父皇一旦清醒,你的阴谋便会落空,你当然会失望!”
……我的耳朵没问题吧?方才这几句话并不曾听错是不是?怎么二皇子的意思好像是说,皇上病重是琅王的阴谋?
因为太过震惊,众人反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楚凌云眼中锐芒一闪,垂在身侧的左手不自觉地扶住桌沿,手指则以不为任何人察觉的方式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二皇兄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楚凌霄的脸色越发阴沉,咬牙一声冷笑,他并不曾急着回答,反而命内侍取了文房四宝,呈到楚天奇面前:“父皇,如今文武百官都在场,您有什么话但请直说,儿臣保证绝对没有人能再伤害您分毫!”
楚天奇斜倚在榻上,剧烈地喘息着,可那喘息声却如同破裂的风箱发出来的,听在耳中说不出的难受。只需听到这种声音,便知此人恐怕命不久矣!
何况他虽然睁着眼睛,浑身却瘫软无力,简直就是一滩烂泥,若不是龙袍的束缚,恐怕早就淌得满地都是了!
费力地看看面前的文房四宝,又慢慢把目光转移到楚凌霄脸上,楚天奇的喘息声更加急促,眼中更是闪烁着浓烈的怨愤和不甘。
楚凌霄叹口气,干脆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温和地说道:“父皇,儿臣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如今当着大家的面,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说着他又转头面对众人,简单地解释了几句:“各位大人,父皇虽然已经清醒,却无法开口说话,而且动弹不得,只有右手还能勉强活动,只能长话短说。”
众人纷纷点头,越发好奇楚天奇究竟想说什么,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何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愤怒?难道真的是琅王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楚天奇紧紧盯着楚凌霄的脸,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把目光转到了楚凌云脸上,眼中刹那间掠过千言万语,却苦于一个字都说不出!
楚凌云目光一凝,楚天奇却已经收回目光,拼尽全身的力气拿起楚凌霄递过来的笔,抖抖索索地在纸上写下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圣旨是假,云儿害朕!”
“什么?”楚凌霄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抢过那张纸刷的在楚凌云面前展开,“三弟,居然是你?”
雪白的纸上,八个大字清清楚楚,尽管扭得不成样子,连三岁孩童写出来的字都不如,却终于令群臣发出了震天的惊呼:“啊!这……”
果然,果然一切都是琅王的阴谋!尽管那么令人难以置信,但此事乃是楚天奇亲口所说,怎么可能有假?
“不可能!”一片震惊和寂静之中,楚凌溪突然大叫了一声,并且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了几步,急切地说着,“父皇,您是不是弄错了?三哥怎么可能会害您呢?您一定是弄错了对不对?”
楚天奇的眼中有着明显的痛苦,然而除了急促紊乱的喘息,他仍然什么都说不出,只有嘴唇在不停地剧烈颤抖着。
不过似乎被楚凌溪提醒,楚凌霄皱了皱眉,将那张纸暂时放在一旁,转身对着楚天奇问道:“父皇,六弟说的有道理,您是不是真的弄错了?照理来说,三弟的确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奇怪的是,不管众人是怎样的反应,楚凌云本人始终没有说过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既不如何惊讶,也不怎样愤怒。见他如此,众人不禁纷纷猜测,琅王这是何意?是为了证明自己问心无愧,还是绝没有想到皇上居然还能清醒过来,因此无话可说了?
面对两位皇子同样的疑问,楚天奇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继续哆嗦着写下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朕初步决定立飞儿为太子,尽管此事尚未公布,却不知如何被云儿知道,他便与三国勾结,意图谋反逼宫!幸好朕及时得到消息,这才秘密急召霄儿回来商议,谁知却又被云儿探到消息,他便提前动手,逼朕写下圣旨传位于他!”
为方便众人知道楚天奇究竟说了些什么,楚凌霄早已命一名内侍守在一旁,好及时将纸上的内容念出来。这几句话听在耳中,成功地令所有人目瞪口呆,只觉头顶天雷滚滚,瞬间将他们炸得外焦里嫩!
琅王居然……如此包藏祸心?其实想想倒也正常,论本事,论战绩,他无疑最有资格成为太子,帝王却偏偏要把江山传给旁人,他自然心有不甘,这才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可之前楚凌霄当众读出那道“假圣旨”时,他还坚决不肯接受,原来根本就是欲擒故纵?
“不……不!绝不可能!”楚凌溪依然不停地摇头,急得几乎哭了出来,“父皇,您弄错了,您一定弄错了!三哥绝不会这样做!谁?是谁?是谁在陷害三哥,你给我出来!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霍然回头,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居然很有几分凌厉和冷锐!别忘了,他是楚凌云的亲弟弟,就算性情温和,骨子里依然流着与狼王一样的血!
“六弟,稍安勿躁。”楚凌云终于开了口,语声居然十分温和,只是目光比楚凌溪更加冷厉,“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做过什么自有天在看,无需逞一时口舌之利。”
楚凌溪眉头紧皱:“可是三哥……”
“六弟,三弟说得对。”楚凌霄淡然开口,总算恢复了几分方外之人的空灵淡然,“他若果真什么都不曾做过,谁能冤枉得了他?别忘了,三弟是狼王,不是猫儿。”
楚凌溪咬了咬牙,眼中突然亮光一闪:“父皇,事关重大,您一定要想清楚再写。您说这一切都是三哥做的,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倘若如此,他为何不干脆将您灭口,永绝后患?”
此言一出,众皆恍然:没错!只要楚天奇一死,他就再也无法说出真相,有太医的证实,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死于肺疾,楚凌云不就可以顺利登基,君临天下了吗?
楚天奇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有口难言的痛苦几乎将他击垮,不得不紧咬牙关才接着写道:“他是想杀朕,而且根据他的安排,朕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三五日后便因病而亡!只可惜……”
写到此处,他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笔也啪嗒一声掉在了纸上,喘得越发剧烈。楚凌霄吃了一惊:“父皇小心!您先休息一下!各位大人,说起此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从昨日至今,一直是本王在照顾父皇。就在方才,父皇突然剧烈咳嗽,吐血不止,本王无计可施,一时情急之下便将内力输入了父皇体内。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谁知阴差阳错之下,父皇居然慢慢清醒了过来!”
众人闻言均满脸恍然,正常情况下,内力自然无法医治肺疾,楚凌云才不曾立刻要了楚天奇的命,想让他慢慢死去,如此更不容易引人怀疑,却没想到一步之差,导致阴谋全部败露!
铁证如山面前,就算再不愿相信的人都不禁开始动摇,楚凌霄更是慢慢直起身看向楚凌云,沉声问道:“三弟,这是真的吗?”
楚凌云笑笑:“我说是假的,你信吗?”
“你要我如何相信?”楚凌霄咬牙,“倘若是别人所说倒还罢了,这一字一句皆出自父皇之手,怎么可能有假?”
楚凌云依然笑得无辜:“出自父皇之手便不会有假?照你这么说,只要是犯人签字画押的证词,就一定都是真的吗?”
那可未必,也有屈打成招。
一丝疑惑掠过众人心头,楚凌霄却已经一声冷笑:“你的意思是父皇受人胁迫才栽赃于你?可他贵为天子,如今又有文武百官在场,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胁迫于他?更何况若论本事,普天之下谁又能及你?就凭你手中百万所向披靡的楚家军,如果此事果真并非你所为,父皇岂不是早就该向你求助了?”
一连几个问题出口,几乎切断了楚凌云所有的退路,无论他如何回答,恐怕都难逃嫌疑!而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唇角一抿,什么都没说。
又静了片刻,楚凌霄才重新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我没话说。”楚凌云笑笑,“你问得我哑口无言。”
楚凌霄目光一厉:“这么说,你承认了?”
楚凌云一挑唇角:“承认了什么?我不是什么也没说?”
楚凌霄冷笑,不过不等他说什么,便见楚天奇居然挣扎着一把抓起毛笔,重新写了起来,仿佛急不可耐地要告诉众人什么:“胁迫朕的正是云儿!如果朕不照他说的做,他便要杀光朕的后妃及所有子女,然后把朕变成杀人狂魔,让世人皆以为那些人都是朕狂性大发之时误杀,他照样可以得到东越国的天下!”
凭狼王的本事,他做得到。
楚天奇这几句话无疑定了楚凌云的罪,因为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令人无法怀疑!
楚凌霄的眼中已经浮现出明显的怒意,陡然一声厉斥:“三弟!你简直罪该万死!”
斥责声中,他已一掌向着楚凌云的面门劈了过去,尖锐的破空声瞬间响起,令人心惊!群臣齐齐一声惊呼,早已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
气愤之下,楚凌霄这一掌自然用尽了全力,瞬间逼到了眼前!楚凌云眉头微皱,身形一展飘然后退:“二皇兄……”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楚凌霄沉声打断了他,第二掌跟着劈出,“你身手卓绝,我自知绝非你的对手,但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更不能坐视不理,大不了死在你的掌下,也是算报答了父皇的养育之恩!出招吧!”
这话说得挺漂亮,但凡琅王还有一点良心,便不会痛下杀手……话又说回来,他连自己的生身之父都能下狠手,何况是兄弟?
眨眼之间,两人已交手数招,楚凌云只守不攻,渐渐被逼得退出了大殿。楚凌溪早已急得面红耳赤,追上去连连大喊:“住手!住手!快住手!二皇兄,一切都是误会,三哥不会这样做的!你快住手……”
然而事到如今,这些话着实太过苍白,何况他与楚凌云一母同胞,有心偏袒岂非再正常不过?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楚凌云的阴谋败露,他势必要受到牵连,自然更不可能束手待毙。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不自觉地跟了出去。战况如何将直接影响他们今后的命运,怎能不关心?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外面的两人吸引,居然再没有人关心榻上那半死不活的正牌帝王。楚天奇手中的笔终于完成了使命,直接掉落在地,而他本人则已经耗尽所有的力气,再度双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内侍大惊失色,登时齐齐惊呼:“皇上!皇上!”
幸好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