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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就在此时,又是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等他反应过来,剑光已经刺到了面前!此人居然一直躲在旁边的树上,直到此时才趁着邢子涯身体悬空的瞬间发动了攻击,显然势在必得!
而他挑选的这个时机无疑是最恰当的,邢子涯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若是直接往下坠落,更有数把锃亮的刀剑等着将他大卸八块!
眼看就要命丧此人剑下,百忙之中他只得拼尽全力往旁一闪,手中长剑跟着挥出,只听叮的一声,火花四溅,却总算险险地避开了这一招!
本以为此番总算有惊无险,谁知就在他的长剑与对方相接一瞬间,旁边一棵树上再度窜出了一个黑衣人,一剑向他刺了过来!
邢子涯这才真正吃了一惊,立刻撤剑后退,但却去势已竭,嗤的一声轻响,对方的长剑已经从他的右臂上划了过去!
一股尖锐的剧痛袭来,邢子涯眉头一皱,跟着闷哼了一声!眼见对方一招得手,还要继续紧逼,他终于抓住这一瞬间的功夫猛一挥手,一股白色的烟雾立刻铺洒开来,隔断了众人的视线!
“不好,有毒!快退!”首领立刻一声惊呼,所有人迅速后退了几步,同时屏住了呼吸!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邢子涯强忍着手臂上的剧痛,终于飞身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比起拳脚刀剑功夫,他的轻功才是最出色的,诚如秦铮所说,打不过就得逃,要想逃得了,必须苦练轻功,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了。
最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根本不曾打算追赶,看着邢子涯走远,首领冷笑了一声,跟着挥了挥手:“撤!”
一声令下,众人立刻撤退,方才刺伤邢子涯的黑衣人已将长剑递了过来。看着剑上的血迹,首领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楚凌跃正在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一旁陪他坐着的正是顾秋波。
便在此时,房门终于被敲响,楚凌跃立刻应声:“进来!”
宋空雷推门而入,上前禀报:“王爷,得手了,这是邢子涯的血。”
看着那几滴已经被盛放在茶碗中的血,楚凌跃脸上的神情越发急切,立刻一把抓过来拿到了顾秋波面前:“教主,你快看看可有异常!”
方才的一切自然都是楚凌跃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邢子涯的血验证之前的猜测。为了不让邢子涯看出破绽,引起楚凌云的疑心,他才故意吩咐黑衣人务必要痛下杀手,绝不能手下留情。
点了点头,顾秋波用食指沾了一些血,放到眼前仔细观察着,又对起手指轻轻摩挲了片刻,接着摇了摇头:“这些血中不曾混有粉末。”
楚凌跃咬了咬牙,立刻追问:“你确定?”
“确定。”顾秋波毫不犹豫地点头。
楚凌跃又咬了咬牙,双手慢慢紧握成拳:“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顾秋波看他一眼:“无非就是我之前说的两种可能,要么他的血必须与某种药物混合才能解毒,要么根本不需要他的血,只是狼王在故布疑阵。”
楚凌跃的双手攥得更紧:“哪种可能性更大?”
“这个很难说。”顾秋波摇头,“狼王的为人王爷比我更清楚,您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楚凌跃的第一反应是后者,因为狼王整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他不是没有亲自领教过!当初刺杀端木琉璃不成,被他猜到了端倪,他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派了个杀手来行刺,害得他中了剧毒,受尽折磨!若说楚凌云会为了逼他放过邢子涯而设计整他,简直太顺理成章了!
但是,该如何验证呢?楚凌跃锁紧了眉头,陷入了苦思冥想。
好不容易脱身的邢子涯也在苦思冥想,不过他想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置他于死地。还不等他想出答案,只听“嗖”的一声轻响,秦铮已经一把抓住了他:“子涯!出什么事了?”
看到他出现,邢子涯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完全放松,甚至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放心。”
“没事,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没事?”秦铮抓着他就往琅王府的方向跑,“快!快回去让王妃给你瞧瞧!”
邢子涯的伤其实并不重,只不过是流了点血,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很享受这种被关心的感觉,不由微微笑了笑,干脆装起了病号。
“王妃,快、快救命!子涯受伤了!”
大厅内的两人听到这声呼救,转头看时才发现秦铮拉着邢子涯快步而入,后者的右臂上一片血红。端木琉璃来不及多说,立刻命人取了药箱来,剪开他的衣服一看便松了口气:“不必担心,伤势并不重。”
楚凌云抬头瞟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秦铮一眼:“这种小伤也用得着琉璃亲自出手?你那些疗伤的本事都还给你师父了?”
秦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习惯了,万事找王妃,没问题。”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你当我是度娘吗?
区区皮肉伤很快便处理妥当,楚凌云这才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不知道。”邢子涯摇了摇头,“方才我走在街上,他们突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就直接下了杀手,全仗着我跑得快才只是受了点轻伤。”
楚凌云点头:“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一次邢子涯的回答有些迟疑:“我不敢确定,但若没有看错的话,他们很像是琰王手下的死士。”
“怎么可能?”秦铮第一个表示质疑,“他必须靠着你才能活,怎么会派人杀你?难道我们的阴谋败露了?”
楚凌云给他一记眼刀:“怎么说话,什么叫阴谋?像我这种正人君子,怎么会用阴谋?”
秦铮翻个白眼:“是,我说错了,不是阴谋,是诡计,是不是我们的诡计败露了?”
“说重点。”端木琉璃赶在他发飙之前开口,“子涯对琰王手下的死士十分了解,照理来讲不会看错,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楚凌云却显得另有计较,沉吟片刻,他看向邢子涯:“可以确定他们对你直接下了杀手,而不是意图将你擒获?”
“不像,他们下手挺狠。”邢子涯摇了摇头,却突然眼睛一亮,“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我逃走的时候,他们应该没有追上来。”
楚凌云抿了抿唇,笑得意味深长:七弟,你发现破绽了吗?但若是如此,为何你并不曾打算彻底将邢子涯置于死地?
“王爷,您别总是呲着牙偷笑行不行?”秦铮终于不满地哼哼起来,“有什么好玩的事,说出来大家伙一起乐。”
楚凌云笑笑:“我就不说,憋死你。”
秦铮几乎抓狂,只得投降一般举起了双手:“好,我憋着,不过您倒说说,子涯这事怎么办?”
楚凌云又笑了笑:“这还用问我吗?先去查一查那些人到底是不是老七的死士再说”。
秦铮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他们都走了,你让我怎么查?”
“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楚凌云满脸无辜,“我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秦铮无奈:“是!”
邢子涯早已万分过意不去,可是不等他开口,楚凌云便淡淡地说道:“别说对不起,我从来都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
邢子涯唇线一凝,笑容明朗:“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对不起’三个字放在心里,不说出来了。”
虽然号称没法查,秦铮却好歹是狼王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不过刚刚午时,他已经回到楚凌云面前:“查到了,琰王手下的死士的确有过人员调动,如果不是巧合,应该就是与子涯交手的那一拨。”
楚凌云点头:“意料之中。”
邢子涯不由眉头一皱:“莫非琰王已经知道真相,想要杀我泄愤?”
楚凌云反而摇了摇头:“你也说逃走的时候那些死士并不曾追赶,足见老七应该只是有所怀疑,这才前来验证。”
邢子涯依然皱着眉头:“但他们为何不追?不把我抓回去如何验证?”
楚凌云笑笑:“想要验证还用得着把你抓回去吗?要你一滴血就足够了!”
众皆恍然,邢子涯更是失声说道:“不错,王爷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确实是在我受伤之后,他们便停止了攻击。”
如此说来琰王真的发现了破绽?想起自己上次给他的只不过是两滴鸡血,秦铮不由挠了挠头:不会是这个地方出了问题吧?
恰巧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楚凌云以手支颌,笑得温柔:“秦铮,你又给我捅了什么娄子?”
秦铮吓了一跳立刻摇头:“没有!”
“没有?”楚凌云依然温柔地笑着,“那你心虚什么?”
秦铮苦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那天你让我去给琰王送解药,我……我送了两滴鸡血过去,会不会……被他给看出来了,所以才想拿子涯的血比对一下?”
众人早已满脸黑线,楚凌云则吐出一口气:“不是让你扎破手指,取你的两滴血送过去吗?你没听明白?”
“听明白了。”秦铮满脸无辜,“可是我怕疼。”
众人闻言更是喷饭,楚凌云顿了顿,突然笑得见牙不见眼:“扎破手指取一滴血你怕疼,当初为我挡刀子,整个肩膀血流如注,怎么不见你怕疼?你当我好哄是吧?”
“那怎么能一样。”秦铮立刻满脸严肃,“为你血尽人亡都行,为琰王那种人流一滴血我都心疼。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有那么厉害吗?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人血?”
端木琉璃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只有两滴的话,仅凭肉眼是很难分辨的,我看应该另有原因。”
她的话众人自然不会怀疑,所以沉默片刻依然不得要领。毕竟谁也想不到楚凌欢居然会与圣月教有勾结,更想不到顾秋波居然能够看出血中混着的粉末,也就是真正的解药。
“此事水落石出之前,子涯先不要外出。”楚凌云突然开口,“向天借胆,老七也不敢跑到这里撒野。”
邢子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也知道楚凌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便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回房。
等他离开,端木琉璃却突然说道:“秦铮,看着他,他刚才的眼神不对。”
秦铮一愣:“啊?什么?”
楚凌云挠了挠眉心:“不看着他,他很可能去找老七单挑。”
秦铮恍然,抹头就走。
端木琉璃转回头:“觉不觉得你捡了个麻烦回来?”
楚凌云点头:“觉得,不过这样的日子才不无聊。”
端木琉璃笑了笑:“打算怎么对付琰王?如果从此之后邢子涯只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琅王府,我想他宁愿去找琰王单挑。”
楚凌云显然已经有了初步的对策:“今晚让秦铮替我去趟琰王府,我要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秦铮身手不凡,夜探琰王府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不放心邢子涯。楚凌云只给了他一句话:“你觉得现在没有我的允许,他出得去?”
秦铮笑笑,转身就走:他要出得去,那才见鬼了。
这一去居然就是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秦铮打着呵欠回来,抓起为他准备好的粥就喝了一大口:“饿死我了!肚子一直咕咕叫,我都担心会被琰王听到。”
等他这碗粥见了底,楚凌云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