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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妃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她,满脸泫然欲泣:“琉璃,母妃知道之前不该设局害你,一切都是母妃的错,母妃愿意一死向你谢罪。可是珩王真的是无辜的,你能放过他吗?”
说来说去,重点仍然在这里,端木琉璃的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冷意,面上却含笑说道:“母妃请放心,儿臣与珩王之间的恩怨早就已经了结了。”
“真的吗?”霜妃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地说着,“既然如此,那你们可曾给他解药让他恢复功力,免得被人瞧不起?”
彼此对视了一眼,端木琉璃摇头说道:“母妃,儿臣已经说过了,不是不肯给珩王解药,而是他的功力已经恢复不了了。”
霜妃眼中掠过一抹急怒,却拼命克制着自己,仍然哀戚戚地说道:“怎么可能呢?秦铮是用毒高手,你的医术又是天下无敌,你们两人联手,难道拿不出解药吗?”
端木琉璃摇头:“用毒高手也并不能解天下所有的剧毒,否则之前凌云为何一直被剧毒折磨?医术高明也并不能治天下所有的疾病,否则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因病而死的人?”
“总之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肯救珩王了?”霜妃的脸色终于有些维持不住,声音里也带了一丝急躁,“虽然他害你的确不应该,但你毕竟安然无恙,而且你们又是表兄妹,你真的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才甘心吗?”
端木琉璃无奈,回头看了看楚凌云:“你倒是说话呀!”
“我没什么好说的。”楚凌云淡淡地开口,“总之四弟的功力已经不可能恢复,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还有,就冲他对琉璃做过的事,即便我有解药也不会给他,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那你们还来干什么?”霜妃骤然变了脸色,厉声尖叫了一句,“你们既然救不了珩王,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走!立刻走!”
说翻脸就翻脸啦,这也太快了吧?端木琉璃皱了皱眉,楚凌云已经一把握住她的手说道:“看到了吧,我说不让你来你偏要来,来了也是自讨没趣,我们走。”
“以后不要再来听到没有?”出了宫门,楚凌云突然开口,“我已经说过了,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偏偏你要心软。”
端木琉璃苦笑:“我还不是为了你?算了,当我们没来过。”
楚凌云撇撇嘴:“像她这么暴戾的人,居然会被称为活菩萨,真是好笑。”
“瑕不掩瑜嘛!”端木琉璃笑笑,“她对我虽然不待见,却曾经帮过很多人,足见她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只能说明我跟她不合眼缘。”
霜妃虽然性情孤僻,却很喜欢做善事,这么多年来,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去城中的清泉寺烧香拜佛,而且自己出钱买馒头,沿途分发给那些乞丐。还经常把一些穿不着的衣服拿出来接济穷人,这才有了活菩萨的称号。
正因为她烧香拜佛的地方从来都是清泉寺,所以那次她突然要去千佛寺,端木琉璃等人一听便知道其中另有蹊跷,这才将计就计。
楚凌云才不管这些,搂住她的肩膀,旁若无人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你跟她合不合眼缘无所谓,只要跟我合眼缘就行了。”
不行又能怎么样?霜妃不喜欢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恐怕她再做多少努力都是徒劳。身为特工,明知做了也无用的事她是从来不会去做的。
何况这次前来看望只不过是看在她是楚凌云的母妃的份上,既然她不稀罕,那就算了。
两人刚刚离开,原本还气息奄奄的霜妃突然跳下了床,冲到桌旁抓起桌上的东西狠狠地四处乱摔:“滚!滚!都滚滚的远远的!”
眼见再也没有东西可摔,她才暂时停了下来,扶着桌子急促地喘息着:这可怎么办?什么方法都用尽了,楚凌云就是不肯拿出解药,难道真的要让珩王一辈子活在旁人的耻笑当中吗?
霜妃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又掐着指头算了算时间已经差不多,突然扬声喊道:“来人!”
侍女闻声而入:“娘娘有什么吩咐?”
霜妃已经暂时恢复了冷静,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明日本宫又该去清泉寺烧香拜佛了,去准备吧,还跟从前一样。”
侍女答应一声,只管去准备不提。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霜妃也换上了一身便装,带着几名侍女出宫往清泉寺而去。
虽然每次前来她都会沿途分发馒头给那些乞丐,但因携带不便,她都是带足银两,一路走一路买一路分发,倒也省时省力。
今日也是如此,看到她又来做善事,乞丐们早已轰的一声围了上来,一边伸着手去接馒头一边不停地喊着活菩萨,霜妃面带微笑,一边分发一边不停地说着:“别挤别挤,都有,不用抢,都有,都会有的。”
费了好一番功夫,附近所有的乞丐才都拿到了香喷喷的馒头,各自蹲在路旁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霜妃一面矜持地微笑着一面从他们面前走过,享受着他们感激的目光和膜拜的神情。
一路进了清泉寺,住持早已迎了上来,合十为礼:“老衲参见霜妃娘娘。”
“大师免礼。”霜妃还了一礼,“今日又来聆听我佛教训,多有打扰。”
住持又施了一礼:“老衲不敢,娘娘一心向佛,此乃天大的好事,娘娘请。”
按照往常的惯例分发完馒头之后霜妃便会进入大殿上香,然后在住持的引导下进入禅房,听他讲解一段经文才会回到宫中。
清泉寺虽然位于城中,但位置略有些偏僻,规模也比较小,所以香客并不是很多,显得有些安静。霜妃上完了香,又磕了几个头,便跟着住持往禅房而去。
转过几个拐角,瞧瞧左右无人,霜妃才压低声音问道:“大师,他来了吗?”
住持点了点头,同样低声回答:“已经来了,就在禅房中等候,娘娘请。”
这座禅房乃是住持大师专用,除了他本人,任何人等不得随意出入。走到房门口,住持停下脚步躬身施了一礼:“娘娘,他就在里面,还是老规矩,一个时辰。”
霜妃点头,从袖中摸出一包银两递了过去:“大师,这是这一次的香火钱。”
住持接在手中,却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娘娘请吧!”
说完他转身而去,进了另一间禅房,并且把门关了过来。霜妃顾不得理会他,立刻推门而入,并且把门紧紧拴了起来。一眼看到那个正斜倚在榻上悠哉悠哉喝茶的男子,她不由冷哼了一声:“你倒会享受,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是不是?”
这个男子赫然正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其实是从姑姑家过继而来的表哥徐泽湖。倒了杯茶喝下去,他依然满脸轻松:“能有多严重?比我们在这里偷情更严重吗?”
“什么偷情,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霜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你正经一点。”
徐泽湖无奈只得,坐直了身体:“行,有什么事过来说吧,我这不是听着吗?”
霜妃哼了一声,解下披风放在一旁,这才过来落座,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末了问道:“怎么样,有办法吗?”
“当然没有了。”徐泽湖摇了摇头,“我若有办法,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这件事我又不是刚刚知道。”
“你怎么这么没用?”霜妃又气又恨,“你说这么多年了,你到底办成过一件什么事?当初我还真是瞎了眼,才会……”
“你也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嘛!”尽管挨了几句骂,徐泽湖居然并未动气,依然笑嘻嘻地说着,“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又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你闭嘴!”徐泽湖狠狠地呵斥了一声,“总之你立刻想出办法来,否则以后我们就不用见面了。”
徐泽湖皱眉,无奈地点头:“好好好,我想办法,我立刻就想,我回去就想好不好?来,别生气了。”
说着他居然靠了过来,一抬手就把霜妃搂在了怀中,另一只手则不老实地顺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气息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我可想死你了!”
啪的一声,霜妃已经把他的手打落在一旁,同时一个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冷哼一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些闲工夫,还是先想出办法来再说吧!”
徐泽湖体内的火已经点燃,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皱了皱眉,他突然一个用力把霜妃压倒在身下,一边胡乱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急促地喘息着说道:“着什么急呀!办法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出来的!快,赶紧让我……”
霜妃怒极,用力挣扎起来:“放手,你给我放手!再不放手,我可叫人了!”
“行,你叫吧。”徐泽湖仍然没有住手的意思,“让别人都进来看看咱们这副样子,看到底是你更怕,还是我更怕!何况我们那么久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真正让霜妃放弃挣扎的并不是前面的威胁,而是最后这句情话,咬牙瞪了他片刻,她最终还是一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这个冤家!”
徐泽湖得意地笑了笑,终于一把将她的衣服扯下来扔到了一边……
许久之后,云雨完毕,两人才各自起身。霜妃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回去之后别忘了想办法,听到没有?”
徐泽湖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是,我记住了,我会想办法的,不过要我说你也别折腾了,反正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霜妃瞪了他一眼,“该死的不去死,不该死的反倒……总之,你赶紧想办法就对了,我先走了。”
虽然也未能找出解决之道,但经过这一番缠绵之后,霜妃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步子也比来的时候轻快了。
整理好衣服,徐泽湖到底还是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想什么办法?就凭我这点本事,找死比较快。”
估摸着霜妃已经走得比较远了,即便有人看到他也不会再起疑心,他才懒懒地起身离开,溜溜哒哒地走了出去。
一路离开清泉寺,他沿着街道到处瞎逛,自得其乐。至于霜妃所说的想办法,他才不往心里去,因为那是早已注定的事,根本没什么办法好想。
这一逛就逛到了中午,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他随便选了一家小酒馆坐了下来,扬声喊道:“小二!”
“来了!”店小二答应一声奔了过来,照例是永远不变的开场白,“客官,想吃点什么?”
依照自己的口味点了几样小菜,店小二答应一声而去,不多时一一送了上来,顺便送来一壶好酒。徐泽湖自斟自饮,倒也轻松自在。
不过他不曾看到的是,在他身后那个角落里,有一个男子背对着他而坐,眼中闪动着阴冷的光芒。而这个人居然是四皇子楚凌跃。
与他同桌而坐的是他的心腹张英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张英杰忙低声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楚凌跃目光闪动,低声问道:“看清楚我后面那张桌子上的人是谁了吗?”
张英杰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回答:“那不是霜妃娘娘的哥哥徐泽湖吗?”
楚凌跃微微点头:“不错,就是他,你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