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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琉璃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是真的不想练好不好?说什么有缘人,她看得出来,蓝醉分明就是一直把她当做了血族后裔,有朝一日真相揭开,他还不知道会有多么失望。所以她原本是想着尽量不要跟他有太多牵扯的,可是如今看来根本就躲不开了!
叹了口气他,她只得站了起来:“好吧,我回房看看去,最好那身无彩凤双飞翼根本不适合我修炼,那就万事大吉了。”
“去吧,”楚凌云含笑点头,“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或者直接去找蓝醉。”
哇咧!还是算了吧,躲都躲不及,谁会自己主动去找死。端木琉璃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回到了内室,开始了修炼身无彩凤双飞翼的漫漫征途。
见她离开,楚凌云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消失,长久不语。不过片刻后一阵脚步声响,秦铮终于回到了前厅,左右瞧了瞧:“咦?王妃呢?”
“练功去了,”楚凌云喝了口茶,“她说了,要练成身无彩凤双飞翼。”
这话若是被端木琉璃听到,非掐死他不可,居然明目张胆地胡说八道。秦铮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王爷,你还不快去阻止她?她跟蓝醉之间已经够纠缠的了,难道你还要让他们继续纠缠下去?”
楚凌云笑笑:“你急什么?该来的我阻止不了,该走的我也留不住。”
秦铮愣了一下,眉头早已慢慢皱了起来,许久之后才吐出几个字:“王爷,你变了。”
“是吗?”楚凌云不置可否,而且浑不在意,“变就变吧,这世上有谁是始终一成不变的?”
秦铮又沉默,片刻后竟然一声冷笑:“可是我以为,你对王妃的心会永远不变。”
楚凌云回头看他一眼,笑得温和:“怎见得我对琉璃的心已经变了?”
秦铮依然冷笑:“王爷尚未康复之前,决不允许任何人对王妃有丝毫的不轨之心,哪怕只是想一想,你都会把他撕成碎片。可是如今你已经恢复如初,你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阻碍,王爷对王妃反而如此不在意了,甚至不管她与多少人纠缠在一起,难道这不是一种改变吗?”
楚凌云静静地听着,居然不曾反驳,只是依然温和地笑着,给人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怎么,被我说中了?”秦铮毫不客气地追问,“怪不得蓝醉对王妃施了盟魂血咒你无动于衷,蓝醉数次夜访王妃你毫无反应,我想知道你这样的态度是真的觉得无所谓,还是为了考验王妃对你的心!”
楚凌云依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唇角的笑意已经消失,眼眸早已幽深如海:“秦铮,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懂吗?”
秦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难道真的被蓝醉猜中了,你是因为水龙丹?”
“连他都知道,你居然说不懂,”楚凌云挑了挑唇角,勾出一抹含义不明的微笑,“你应该知道,比起水龙丹,盟魂血咒根本不值一提。”
秦铮愕然,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眼中的指责早已消失无踪,而代之以浓浓的担心:“王爷,水龙丹真的像传说中那般……”
“不,那不是传说,”楚凌云淡淡地打断了他,“其实之前我也曾经怀疑过真假,但自从水龙丹出现之后,我便知道那绝对不是传说。”
秦铮的目光不停地闪烁着,慢慢点了点头:“可是王爷,就算如此,你怎么就肯定你绝对不是那个人?”
楚凌云笑笑,摇了摇头:“我不肯定,我希望我是。但是秦铮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按照我的希望发展的,所以我只能选择等待。”
“可是你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秦铮满脸的不赞同,“难道要一直等下去吗?等到地老天荒?那你就打算永远跟王妃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你确定这样做对她更好?”
“不,不会永远等下去,”楚凌云摇了摇头,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秦铮你别忘了,故老相传,只要水龙丹出现,那么那一天还会远吗?”
秦铮愣住,长久无言。是的,水龙丹已经出现,那一天的确不远了,楚凌云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很快就可以见分晓。
正沉默间,那个号称去练功的人喜滋滋的地走了出来,一看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干什么?你们俩比谁的眼睛大吗?”
“没,不用比,我赢定了,”楚凌云笑了笑,“琉璃,你怎么那么开心?不会是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身无彩凤双飞翼练成了吧?”
端木琉璃摇头,笑得更加开心:“错,不是练成了,而是练不成,所以我才高兴,这样就不怕蓝醉生气了。”
楚凌云又笑了笑:“怎么知道练不成?你是故意的吧?”
端木琉璃满脸一本正经:“上天作证,还真不是。刚才我照着那本秘籍打坐运气,结果发现内力根本就无法顺利运转,每到丹田处便觉得有阻碍,完全无法通过,足以证明那本秘籍绝对不适合我,我可以将它还给蓝醉了。”
然而听到她的话,楚凌云却抿了抿唇,眸中的光芒显得有些复杂。端木琉璃见状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怎么了?我不能修炼血族心法你不高兴吗?难道你很希望我练成不属于我的东西?”
楚凌云笑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这下只怕蓝醉又要抓狂了。”
端木琉璃笑笑摇头:“那就是他的事了,这回可不是我不练。现在不说这些,今天晚上我们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都准备好了吗?”
秦铮点头:“好了。”
“那就好,”端木琉璃答应一声,“总之如今这件事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先不理会。”
等她离开,秦铮才抽空问道:“王爷,你又隐瞒了我什么?王妃的内力为何不能顺利运转?”
楚凌云笑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隐瞒?”
秦铮本能地摇头,他已经接着说道:“所谓的隐瞒就是,我没打算告诉你。”
说完他起身而去,秦铮气得吹胡子瞪眼,片刻后也转身扬头,傲娇地哼了一声:不告诉我拉倒,我还不乐意知道呢!
自皇陵搬回来之后,安紫晴更是足不出户,整日待在宫中,而且为了便于她休养,宫中上下更是不敢大声喧哗,甚至连脚步声都放得轻轻的,很容易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尤其到了夜晚,更是安静得要命,令这个地方更像一座坟墓,而不是妃子的寝宫。
又是夜幕降临,蜻蜓端着药渣走了出来,谁知一个不小心,居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盛着药渣的盆子也远远地扔了出去,她不由暗说了一声倒霉,认命地爬起身找来工具慢慢地清理着。
便在此时,只见另一名侍女急匆匆地奔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叫:“蜻蜓姐!蜻蜓姐!”
“哎!”蜻蜓答应了一声,“我在这里,怎么了?”
那侍女闻声而来,急得连连跺脚:“哎呀!你怎么还在做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快回去伺候着吧,娘娘又吐了!”
“又吐了?”蜻蜓不由皱了皱眉,“中午不是刚刚吐过吗?怎么这会儿又吐了?是不是还是喝不下药去?”
“哪儿啊!”侍女一边拉着她往回走一边唉声叹气,“那药刚刚端过来,还不曾给娘娘服用呢,娘娘就吐得昏天黑地的,险些连苦胆都吐了出来。”
蜻蜓皱了皱眉:“既然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那应该去找太医啊!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还用你说么,”侍女又叹了口气,“我也是这样跟娘娘说的,可是娘娘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准许我去,还说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就算请了太医来也没用。”
说着两人已经进了房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片刻之后,一条黑影自旁边的树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不过奇怪的是,隔了不多久又有另一条黑影自旁边的屋脊上跃了下来,朝着之前那个黑影所去的方向看了片刻,这才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寝宫内,蜻蜓和另一名侍女守在床前,满脸担心地看着还在哇哇呕吐的安紫晴。尽管她早已难受的得趴在床沿上,一边呕吐一边不住地喘息,却并未吐出多少东西,只是呕了几口酸水。片刻后她无力地躺了回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蜻蜓忙用毛巾替她擦了擦嘴角,担心地问道:“娘娘,您这个样子可怎么行?不如奴婢去请太医吧。”
安紫晴喘息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本宫不是说过了吗?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即便请了太医来也不过是象征性地开几服药,继续苟延残喘而已。如此,何必去受那个罪,本宫实在已不想再去喝那些苦的得要命的药汁了。”
“可是良药苦口啊,”蜻蜓仍然试图劝说,“说不定吃几副药就好了,哪怕不要再吐得这样厉害也行啊?”
“本宫没事,真的不用,”安紫晴再度摇了摇头,“不过药虽然不想喝,却突然想吃些东西了。”
“好,”蜻蜓立刻点头,转头吩咐那侍女,“我在这里伺候娘娘,你快去准备些吃的。”
侍女答应一声,立刻起身走了出去。瞧瞧左右无人,安紫晴才突然压低声音问道:“蜻蜓,本宫方才表现的如何?没有露出破绽吧?”
“放心吧娘娘,没有,”蜻蜓同样低声回答,“方才琅王妃已经派人送了信来,说请您再坚持坚持,这件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安紫晴点了点头,早已露出了满脸的神往:“本宫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还差这一时半刻吗?你记得悄悄告诉她,无论再等多久本宫都不在乎,就是辛苦你了,要陪本宫一起在这深宫内院受苦。”
蜻蜓摇了摇头:“娘娘这是说哪里话来?王爷是奴婢的主子,您又是王爷的人,自然也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安紫晴点头,不由叹了口气:“王爷能有你这般忠心的属下,实在是他的福气。”
“奴婢不敢,”蜻蜓微笑,“奴婢倒是觉得王爷能得到娘娘您如此生死不弃地追随,才真正是他的福气呢!”
“你这话说反了,”想起楚凌飞的款款深情,安紫晴不由有些羞涩地笑了,“本宫这一生能够得到王爷如此青睐,那才是三生三世都修不来的福分。”
蜻蜓忍不住笑了笑:“娘娘,这些话你还是先留着等将来慢慢说给王爷听吧,他一定会很喜欢听的。”
安紫晴笑笑,果然不再开口,眼中却闪烁着动人的希望。琅王,琅王妃,一切拜托了,只要能够达成我此生唯一的心愿,今生、来世、生生世世为你们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呕吐?”楚凌昭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眼睛不停地闪烁着,“你是说晴妃继连续不断地呕吐?”
“是,”黑衣人点了点头,“属下依照王爷的吩咐,躲在暗处盯着他们的动静,发现这两天晴妃娘娘时常呕吐,而且坚决不允许侍女去找太医。”
楚凌昭的连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呕吐,不允许去找太医?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虽然他尚未成亲,但好歹是成年人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何况晴妃又与五皇兄之间有奸情,难道他们已经珠胎暗结?若是如此,她当然不敢去找太医,毕竟他她从未侍过寝,怎么可能会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