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淑妃投缳自尽的消息几乎像是一个瘟疫一般,在宫中传扬开了,同时连带着皇帝的死,也像是一场瘟疫一般,从淑华殿一路传进了慈安宫中。
朱太后这几日因深秋时节的阴雨天气而有些身子不爽利,一直没有功夫管其他事情,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第1219章 疯魔()
“你说什么?皇儿他……”朱太后吃惊的看着从外头回来的崔守忠,“这怎么可能!前几日皇儿还分明笑吟吟的来哀家这里请安!不行,哀家要去瞧瞧!”
朱太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即便是这几日有些气力不济,但心中怒火窝着,她那口气憋的足足的,一鼓作气便往乾元殿走去,身后崔守忠跟舒月疾步跟在后头。
“太后娘娘,您当心着些身子,这会儿宫里头的消息都被三王爷压着,您这个时候过去,只怕是要适得其反!”舒月紧紧的跟着朱太后,脚步越发的快。
“哼!”朱太后忍不住冷笑一声,压根儿没将舒月的话放在心上,“老三不过就是个毛孩子罢了,若当真皇儿有什么不测,定然是他这个冷面的畜生干的好事儿,他如今倒是端的一副天下之主的面孔,瞧哀家不将他的真面目给戳烂!”
朱太后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别的事情,她一心一意扶持的皇儿,怎么能够不顺应她的心思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去?这事情她不接受!
说话间便到乾元殿,一切与文帝在时无异,却更让朱太后心生几分警惕,她冷面看着守着殿门的燕云卫,冷厉出声:“老三呢?那孽障在哪儿?”
一开口就将楚少渊定了死罪,燕云卫们听在耳朵里,都当没听到,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哀家问你们话,你们听不到么?”朱太后气急败坏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漠视?“老三在哪儿?他是不是将全天下的人都当成了傻子好唬弄?”
朱太后不管不顾的便要往乾元殿里冲,燕云卫们实在是不好阻拦,互相看了看,都当做没有看到一般放任朱太后了。
乾元殿空空如也,朱太后进去一路往前,只有两旁垂手立着的宫人之外,便再无他人,朱太后恼怒至极。
“老三在哪儿?让他滚出来!”
这样的粗话都说了出来,可见朱太后是被气到一定程度了,才会这样恼怒。
只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朱太后并没有立即看出来,乾元殿此时垂手立在一旁的宫人,几乎都换了个个儿的情况,她只顾着恼怒,对于平日里留心一下便能察觉出来的事情,反而迟钝了许多。
等到楚少渊收到消息赶过来,便看见朱太后坐在殿中,一个劲儿的揉着胸口,似乎是被气的紧了,才会出现这等现象,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毛,没有迟疑的大步走近。
“太后娘娘,”舒月发现了楚少渊,低声提醒朱太后,“三王爷来了,您缓一缓先……”
不及舒月说完,朱太后一下便将脸扭了过去,冷冰冰的盯着楚少渊。
“老三,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父王呢?你将你父王关到哪里了?”朱太后眼神里闪着的光芒十分咄咄逼人,看得楚少渊直皱眉。
“皇祖母这一路过来,天气又这样不好,您应当注意身子才是,”楚少渊没有立即回答朱太后的话,反而是关切的提了一句,受到朱太后冷厉的眼神剐了几下,才幽幽道,“父王的事情,不知皇祖母听到些什么风声,本来是想将人查出来,再与皇祖母商议的,看来现在是不行的了。”
他早知道朱太后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所以提前便将安抚朱太后的说辞想好了,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朱太后却一点儿不信,她深刻觉得定是楚少渊将文帝害了,否则他不会这样把持朝政,还秘不发丧。
“老三,哀家一直当你是个好孩子,可你瞧瞧你做下的这些都是什么事儿?先是你父王,然后又是淑妃,你是要宫里头的人都死干净了你才够?”朱太后眼神冷漠,脸上分明是生气的模样,可说到文帝的死时,神情却轻飘飘的,像是无足轻重一般。
朱太后这会儿的态度,让楚少渊觉得十分奇怪,他怀疑的看了朱太后几眼,才道:“皇祖母说的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孙儿并没有这般过!几位阁老亦可佐证,且父王殡天之时,十四叔也在,您若是不信可以将十四叔招来问个清楚,至于秘不发丧,孙儿也是不想父王死不瞑目,这才想等着凶手找到之后再发丧,这样也好给父王一个交代!”
楚少渊的话提醒了朱太后,朱太后这会儿神情一变,看着楚少渊时,脸上的神情变得凶狠了起来。
“哀家知道,一定是你看不得老四受宠,才会这样狠心!哀家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你这个祸根!”朱太后忽然发作起来,几步上前扬起手便要教训楚少渊。
楚少渊往后退了一步,错过去朱太后落下来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解之意,纵然是打击太大,也不至如此才是。
可朱太后却不依不饶的跟过来,举着手定然要打到楚少渊一般,嘴里还喃喃有词,“你这个狐媚子,本宫知道你想要迷惑皇儿,换取荣华富贵,也不瞧瞧自个儿身份跟皇儿有多么的云泥之差!你肚子里怀着的当真是皇儿的子嗣?本宫可不信!你这般水性杨花,就连老二都想纳你做妾,你如何会选了皇儿?不过是看皇儿心底仁厚……”
他忍不住脑子嗡的一声,心中的疑惑越大的同时,对于朱太后跟母妃当年的事情,算是彻底的明白过来前因后果,眼睛一下便凌厉了起来,像是出了鞘的钢刀,仿佛下一刻就能扎进人的皮肤内,引出猩红的血液来。
朱太后的情形越发的糟了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朱太后便头晕眼花,累瘫在一旁。
“将太后送回宫,好生服侍太后,若是再有这么一回,不论是谁在身边儿服侍,都去诏狱待几天,学学规矩!”楚少渊冷冷出声,连眼神都不曾甩到崔守忠跟舒月身上,只留下话语里头未尽的阴冷。
诏狱……舒月跟崔守忠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曾经跟随着朱太后做事,而将一些无用的臣子或者侍卫下到诏狱当中的事情,不由得浑身一抖,忙点头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淑妃的尸身也从淑华殿当中运了出来,跟随一旁的宫人们面上皆是惧意。
“王爷,这要如何处置?”到底是文帝的宠妃,即便是死了,也得得到相应的尊敬,否则天子的颜面还往哪里放?
楚少渊是没料到淑妃会这样轻易就死了,他脸色有些难看,“淑妃与父王深情厚谊让人钦佩,既然愿意为父王殉葬,那便按照殉葬礼来吧。”
到了这个地步,文帝的死也是藏不住的事情了,老四再无后顾之忧,自然而然的就一定会揭竿而起,到时候若他还这样不将政局稳定下来,就只有任人搓圆捏扁的份儿了。
看着宫人离开的身影,楚少渊抬了下手,身边立即有一个淡淡的影子出现。
“去守着,看看谁会蹦出来!”
凶手一定还在,只不过淑妃借着她的死掩盖了凶手的痕迹,若不是如此,凶手如何能够这般顺利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影子轻轻应了一声,立即隐没在无边的黑暗当中,夜色当空,已是月末,天际晦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的天气居多,这样的夜色当中,不论是杀人越货还是通风报信,都是极佳的选择。
楚少渊面上浮起一个冷笑,转身进了乾元殿书房当中。
……
云浮城中暗巷十分多,比之阡陌相连的田间还要复杂难寻,而就在这样的暗巷当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像是凭空多出了个貌美的女子,手中捏着的炭笔刚写完什么,指尖留着浓黑的炭色,她轻轻将鸟笼里的鸽子放出来,伸手抚摸了几下鸽子羽毛,细腻的羽毛触感绵软顺滑,好比上等丝绸。
女子眼神里头藏着隐秘的笑意,一手将纸条卷起放到鸽子腿处,一个小小的圆筒里,一手将鸽子脚边的细链旋开,双手将鸽子往空中一抛,鸽子扑腾了几下翅膀,当即便飞去了远处,一片浓黑的夜色当中,那一小点灰色若不注意,几乎看不见。
“此间事了,殿下也能称心如意了,只可惜淑妃娘娘的性命再也回不来了,不过也好。”女子轻轻叨念了一句,嘴角笑意更深,旋即便离开了院子。
片刻之后,影子一般的人出现在小院子里,仔细的嗅了嗅,脸上神色瞬间便凝重起来。
“这里曾有人,且是不久前离开的,院子里饲养了鸟类,若不出所料,是信鸽!”男子轻声的话,将这一片寂静平添了些许诡异。
“追!”几个人鬼魅一般再次隐没在黑暗当中。
……
天色渐亮,楚少渊宿在宫中已经有两日,婵衣这两日在家中十分不安,眼看着今天便是娴衣回门之日,若是他不出现,她也不想给娴衣这个面子,胡乱想着,又迷糊的睡着了,等到天际大亮的时候,婵衣再一次醒过来。
看着外头阳光晴好的天气,婵衣觉得心里头的那点子烦心事,就像是被晒在天光之下,让人无所遁形,她坐不住了,索性吩咐丫鬟道:“给我更衣,我要进宫一趟!”
进宫里亲自去瞧一瞧楚少渊到底在做什么,若当真有什么事情,两个人也要一起承担,总好过她一个人在家中胡思乱想要好。
这样打定了主意,便是夏家来人接婵衣过去给娴衣的回门做脸面,婵衣也一口拒绝掉了。
等娴衣回门之日去了夏家,看见夏家只有夏世敬跟谢氏,跟怀着身子的谢霏云时,一张脸立即便耷拉了下来,怨念浮现在面孔上,将她那张承袭了颜如玉的,略带几分浅薄的脸,更显三分刻薄,直看得谢氏皱眉不喜。
“既然成了亲,往后就要像个大人一般,不可再像小时候那样不知事了!”谢氏开口第一句便是训斥的话,寻常日子听听便罢了,偏在回门之日听到,这叫娴衣心中的那口气堵得越发难以下咽。
她冷冷的撇过头,连理会都不理会一下,让身边的简安杰尴尬至极,连忙点头道:“小婿知晓,小婿往后定会对娴姐儿好的,还请岳父、岳母大人放心就是!”
娴衣心中冷笑,说的好听,谁不知他心里头惦记着别人,那人今日都没来,刚才一同进来,看着他那副东张西望的样子,娴衣心里就像是掺杂了黄连蜜一样的苦。
她从来不知两人能够亲密成那样,也从来不知亲密成那样之后,两个人的心依旧是远远的挨不着,他心里头想什么,她不知道,而她在想什么,他也没兴趣,就这样的隔着江河湖海的望着,没有一点儿希望。
想着,娴衣眼中便有些湿润,神情当中带着三分伤感七分委屈,直将一旁坐着的夏世敬看得心中一疼。
“你就莫要在娴姐儿刚回来便说这样教训人的话,娴姐儿在家中原本便不易,如今好不容易嫁了人回一趟娘家,还要这样……”夏世敬当即便发作起谢氏来。
“老爷,您是酒吃多了么?”谢氏冷眼扫过,对夏世敬的糊涂早已习惯,堵住他接下来的话,直接道,“新婚回门自然地多多叮嘱,你们也不要嫌我这个做母亲的话多,等到你们经历到的时候便明白了我这番话的意思,行了,摆膳吧!”
谢氏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