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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瞪着楚少渊,低吼道:“不要太过分!”
楚少渊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抬脚便走,“既然毫无诚意,这种道歉不要也罢。”
顾奕咬牙道:“好,只要三皇子殿下消气,奕愿背负荆条绕夏府走一圈。”
说着便把身上的锦袍褪下来,将荆条背负在身上,顾奎伸手阻拦,被他一把挥开。
夏世敬惊得在一旁直道:“世子别当真,他是玩笑的,您这般金尊玉贵怎么能”
“夏大人慎言,本皇子的事何时由夏大人来过问了?”楚少渊丝毫不给夏世敬脸面,当着顾奕和顾奎就给他难堪。
夏世敬面色一僵,他这些年将他留在府中,平日里对他要比对自己两个儿子还上心,吃穿用度一概是府中最好的,竟然养的他这样忤逆自己,却丝毫不曾想过,原本楚少渊的身份就是皇子,无奈之下才被放养在大臣家里。
夏世敬抬起头下意识的就想要呵斥他几句,在对上楚少渊那双平静无波,隐含着冷意的眼睛时,身上猛然一抖,这才清醒过来。
顾奕背负好了荆条,抬眼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你让我负荆请罪,我便给你这个面子,可你想好了,若是你跋扈的名声传出去,即便是皇上失散多年的皇子,皇上也要顾及勋贵之家的脸面,从而厌弃了你!
楚少渊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淡淡一笑不予理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出了夏府。
夏世敬急忙在他们身边道:“岂敢让二位公子这般,快将荆条取下,将衣裳穿好了,天气这般寒冷,若生了病就不好了”
絮絮叨叨像一只大头苍蝇,让顾奕烦不胜烦,径直走的更快。
夏世敬好说歹说都没有阻止他们。
顾奕和顾奎背负了荆条在宝瓶巷子绕着夏府扎扎实实的走了一圈,虽然天色渐暗,但还是引来了不少围观之人,纷纷对着他们几人指指点点,宁国公府的脸面算是彻底的跌落到了地上。
而夏府也算是彻底的与宁国公府对立起来,夏世敬以后想要八面玲珑是不可能了。
这也正是楚少渊想要的,夏世敬此人太过于唯利是图,若是与宁国公府交好,怕最后辛苦的会是他的几个儿女,他尤其不喜欢顾奕那张伪善的脸,索性将两家对立起来,以绝后患。
在夏府吃晚膳的时候,夏世敬脸上的神色一直未曾缓和,他只觉得入口的不是美味菜肴,而是穿肠毒药,他养了三皇子好多年,从他未曾进府之前就私自当做外室来养,没想到今日却被反咬了一口,他只觉得一口气闷心里不上不下快要窒息一般难受。
夏老太太却想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一夕之间竟然变得如此冷漠,心中难安,回头只想好好叮嘱夏世敬几句。
而婵衣则是心不在焉的想着前世的事情。
谢氏看着大家晚膳用的这样平静,忍不住开口道:“意哥儿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楚少渊看了看谢氏微微一笑:“收拾妥当了。”
谢氏给他夹了一筷子虾仁,叮嘱道:“一会儿吃过饭,你去一趟西枫苑跟你姨母告个别,往后在宫里头自个儿多注意,云起院给你留着,要是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楚少渊看着谢氏慈爱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家里除了晚照跟姨母,就数谢氏对他最好最真心,虽然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是将他当成儿子来对待,让他铭记于心。
而夏明彻却一直未曾说过话,只是眼睛在夏世敬身上停留了一会,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吃饭。
一顿饭吃完,大家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楚少渊正在云起院检查一遍有无忘记带的东西,就听见夏琪在门口道:“三爷,二爷来了。”
他轻声道:“让他进来,你去沏茶。”
夏明彻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楚少渊偏头看了一眼,韩非子?喻老,他是来跟他讨论书本上的学问的么?
夏明彻笑了笑,将书平摊开,放到桌上,那一篇正好是他们前天跟谢砚宁学过的关于楚庄王的故事。
夏明彻清越的声音响起:“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嘿然无声,此为何名?”
楚少渊心中微微一动,接着道:“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楚少渊问道:“二哥哥是让我像楚庄王这般,隐忍三年谋定后动?”
夏明彻摇了摇头,“原本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今日宁国公府顾世子过来致歉,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楚少渊静静的看着他,等他将话说完。
“你与我一同在五舅舅那里念书,曾不止一次听三舅舅跟五舅舅谈论过政事,你真的觉得皇上会给你三年的时间让你成长么?皇上已经决定了整顿兵权,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朝中局势必定会有所变动,韬光养晦固然能够保全自己,却也因此失了先机,倒不如锋芒毕露”
好吧,接下来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见不到婵衣跟三皇子互动惹,最近小意木有灵感,对着电脑一呆就好几个小时,需要亲们给点留言评论啊!
局势()
“锋芒毕露虽然容易树大招风,但若不如此,岂不是让那些想要拿你做文章的人都没了理由借口?如今卫家已然是一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态,他们要动你,只会给皇上增加清理卫氏的理由,与你不过是在名声上头有一点点损伤罢了,名声,以后都能补回来,可若是失了圣心,以后再要努力补救,恐怕是难上加难。”
夏明彻的一番条理清明的分析正中楚少渊之意,他今日故意将夏府跟宁国公府对上,也是有这方面的打算,只是他没想到,夏明彻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肺腑之言。
夏明彻一向是明哲保身的,就是在五舅舅那里念书,也很少对这些政事发表什么看法,但他却知道夏明彻实际上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而且对政事十分敏感,洞察秋毫,从今日帮着王珏拿主意就能窥得一二。
他忍不住问道:“二哥哥为何要对我说这样一番话?”
夏明彻轻轻皱了皱眉,半晌才道:“原本我并不赞同父亲将你养在府里的,夏家这样过早的参与到党派之争中,对父亲对大哥、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你之前表现出来的性子太过于软和”
宫里都是些人精,若是性子稍微软一些,没有主意一些,怕回宫不出几年就废了,就连个好一些的差事都没有,看大皇子就知道了,生母是低下的宫人,太子之位轮不到他,近几年封了广义郡王成日吃喝玩乐遛鸟斗蛐蛐,皇上就连看守皇陵的差事都不让他去做,彻彻底底的一个废人。
“直到刚才你在父亲面前的那番作为,才让我做了决定。”夏明彻的语气清越,像是夕阳投在湖面上泛起的波光粼粼,只有细微涟漪,转瞬便归于平静。
他既然能够做出刚刚那番举动,想必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
既然夏家已经入局,那就选一个最适合的人选来扶持,在夏府养了五年的楚少渊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楚少渊一愣,他原本以为夏明彻会拿他们从小到大的情谊来说,却没料想到他会这样理智干脆的说出他的真实想法,一时之间有些怔忪。
他抬起琥珀般清亮的眸子看着夏明彻,轻声道:“我还以为二哥是因为我们一同长大,才会这样提醒我”
夏明彻眉毛一拧,看着他的神色顿时就有些奇怪:“你以为,如果不是我们一同长大,我用得着这样提醒你么?”
如果他们不是有着一同长大的情谊,他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冒险的下了这个决定,即便是夏家入了局,他也会想办法将夏家抽离出来,不去搅进这趟浑水之中,虽然可能会耗费一些心神,但总比父亲这样莽撞的将宝压在了他的身上,最后可能导致万劫不复要来的好一些。
楚少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二哥是想告诉他,既然你脑子还够用,那看在从小一同长大的份上,我就帮帮你,让你不用一个人那么辛苦。
夏家除了夏世敬太过于唯利是图之外,两位兄长都是十分好的人,大哥今日能够帮他出头是他没想到的,而二哥现在对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也是在向他做出承诺,以后的夏府会竭尽所能的帮他,想到此,他郑重道一句:“多谢!”
夏明彻挥了挥手,道:“别急着道谢,你今日这般不依不饶,还让宁国公世子背负荆条赔罪,恐怕你明日回宫就会有御史弹劾你嚣张跋扈,你要想好你该如何应对。”
楚少渊笑了笑,“我等的就是御史的弹劾,好让父王知道,一个小小的宁国公庶子也能欺辱到我的头上来。”
他流落在民间不是一年两年,朝中没有任何他的势力,他刚回宫就被御史弹劾,皇上会怎么想呢?只会觉得他无依无靠,心生怜惜吧,而且当年的事情,皇上比他更清楚,将他放在夏府也是皇上的意思,倘若当真被弹劾了,皇上只会待他更好。
而且皇上要收回马市以及西北的控制权,还有什么人选是比他更合适的呢?又是自己的儿子,又没有任何势力,必须要依靠皇上才能够有一条出路。
夏明彻点了点头:“明日大哥不能去参加武试了,我估计明日会是沛二哥拿头彩,陈继昌既然是由安北候提拔做的燕云卫统领,那么今日沛二哥帮着我们,必然也会被他穿小鞋,到时候想个法子让他入了皇上的眼,皇上若是知道自己的亲卫里,有人一心向着外人”
皇上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要知道所谓亲卫就是皇上的死士,死士的心向着外人无异是告诉皇上,你的皇位该换个人来坐了。
皇上自从卫家帮着夺了皇位之后,疑心病便越来越重,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陈继昌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今的卫家看着富贵堂皇权势滔天,西北有马市那样富得流油的差事,西北的军权也握在手里,安北候在帝都又是门生无数,朝廷之中更是党羽遍布,安北候的胞妹是皇后之尊,太子更是皇后所出,卫家的荣耀只差一步,就能够触及天子的位置。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即便是被冤枉的又如何,若他是皇上,也不会放过卫家。
楚少渊眼睛发亮,不得不说,夏明彻看待政事眼光十分毒辣,而且几句话就能够点明重心,他心下舒展一口气,忍不住想,还好二哥帮的是他,若二哥是他的仇家,想必他会觉得头大如斗吧。
他的心思又转到了婵衣身上,夏家有二哥这样的智囊在,至少姐姐不会受什么委屈,
虽然现在他手上确实任何权利也没有,回宫更是两眼摸黑,如同盲人摸象,但他并不害怕,八岁之前的经历,让他知道要过的好必须忍,到了夏府之后他更是将忍功练到了极致,不止隐藏性情更隐藏感情,只做一个寻常官宦世家的庶子,既不出挑也不落后,一副无欲无求软弱好欺的模样,但有些事他必须要去做,母妃不能白死,他这些年的辛苦不能白费。
他轻声道:“二哥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明日回宫去,想必父王会问起我宫外的生活,该怎么回我都已经想好了,所谓礼尚往来,既然卫家送了宁国公世子这样一个大礼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