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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是,安亲王妃出生名门,待字闺中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操心过生计,出嫁之后则更不必忧心这些劳什子了,自有安亲王一手操办,安亲王妃便只需要在家享福就是,何曾需要跟她们这些主持中馈的当家夫人或者当家太太此般,又要节省开销,又要将事情办得体面,可真是愁的人早生多少华发。
吴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到底是不能与王妃比的,且不说周夫人,便是在座的这些夫人太太们,又有哪一个比得上王妃这样的福气。”
婵衣笑着点头,她确实是有福气,否则怎么会嫁给楚少渊呢?
而一旁的陆夫人却若有所思。
安亲王妃刚刚那句状似无意的推脱,倒像是要与周夫人划清关系似得,她知道周夫人跟安亲王妃合伙开了茶叶铺子的事情,也知道徐家服了软,才会将茶园里上好的茶叶拿了三成出来供给周夫人开的茶行,可看安亲王妃的样子,竟是并不在意。
陆夫人微微皱眉,看了安亲王妃一眼,发觉这个相貌秀丽的小娘子脸上微微带着几分轻嘲,像是有些不太赞同吴夫人的话似得,可偏偏因待客,不得不面上带笑,而她那双眼睛透彻的像一块琉璃,午后的光投撒在身上,将她越发映衬的动人。
陆夫人侧头对吴夫人抿嘴一笑,语气揶揄:“吴夫人这么说,难道是怪吴大人没有给你开几个铺子么?”
“金媛,你再胡说,你瞧我往后还”吴夫人没好气儿的看着陆夫人,她们二人打嘴仗打惯了,虽说向来是客客气气,但在安亲王府的地界上,到底是要收敛些的。
陆夫人抿嘴一笑,“好好,是我说的不对。”
轻巧的将吴夫人的不满化解开来,婵衣心中却明白,陆夫人是在给吴夫人一个台阶下,否则刚才吴夫人那番略带着酸味儿的口气,叫自己听出来必然会心生不满。
不过没想到陆夫人的名字叫金媛,婵衣莞尔,陆巡抚倒是有个得力的外家。
戏台上也演到了最后一折,薛家老大人坐了十年牢,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觐见皇帝的时候,戏中的薛老大人胡子从嘴角白到了发梢,戏中的皇帝道:“冤了爱卿十余年,如今终真相大白,朕赐爱卿良田百倾,高官厚禄。”
戏中的薛老大人只缓声道:“臣只愿能再为国尽忠,战场杀敌便是臣最好的赏赐。”
锣鼓之声铿锵有力,伴随着皇帝的歉意跟敬重,一幕戏落下帷幕,是一场大圆满的结局。
婵衣从小便不爱看这些武戏,只觉得耳根子的清静都被锣声敲得不得安宁了,不过倒是不影响她欣赏故事,这故事立意倒是不错,君与臣之间即是鱼与水,也是天与地,拿来敲打益州城的这些官宦之家的女眷,倒也隐晦。
她道了声好,然后抬手命人赏赐戏班子。戏班的班主连忙走出来,带着一干尚未卸妆的伶人谢赏,因婵衣是主家,赏得便丰厚了些,用十两一锭的纹银赏了一百五十两,随后厢房里的其他女眷也都跟着打了赏,戏班主捧着托盘,笑容越发的喜上眉梢,连连道谢。
戏听完了,便要用晚宴了,这是益州城里头不成文的习俗,婵衣既然有心要与这些官宦女眷交好,便入乡随俗了。
恰好下人拥着颜黛过来,她笑吟吟的拉起颜黛的手,对众夫人道:“今儿的晚宴可多亏了我这表妹,不然这个点儿可是要忙不过来的,大家花厅里请吧!”
颜黛跟在婵衣身边待人接物,渐渐的也多了几分沉稳干练,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便觉出安亲王妃这是要给这个表妹相看人家了,所以这样的场合也不叫她避开。
实际上婵衣只是因为无论往后颜黛或者支应门庭,或者是嫁给世家子弟做掌家夫人,待人接物上头都少不了磨砺,所以先让她在府里练练手,等往后自个儿成了婚,也就不会两眼一抹黑了。
不过看见别人误解,婵衣也不打算解释,反正一家有女百家求是正常的,还能传出黛儿贤淑的名声,让大家都知道安亲王有一个相貌跟性情都好的表妹,到时候若外祖母没有招赘的意思,也省的再造势了。
应酬了一整天,婵衣身上酸痛,十分疲惫。
沐浴之后,懒洋洋的趴伏在罗汉床上,锦屏轻柔的帮她敲背按摩,缓解疲劳。
锦心立在一旁回话:“奴婢将周夫人送回府去,周夫人硬要奴婢在您面前求情,说她是一时昏了心,才会没过脑子,说了那样的话出来,周夫人还说贺家准备了好久贺礼,结果因为她的缘故,都没有将礼献到您跟前。”
婵衣闭着眼睛听到这里,微微有些不耐烦:“她以为她是观音菩萨、王母娘娘么?谁到了她手里就要听她的话,简直是不知所谓,先前我也是见周摩一直给她惹乱子,将她弄的焦头烂额的,才说帮她一把,谁曾想竟是一滩烂泥,还甩不脱了,腻歪死人,往后她再递帖子过来,不许呈到我面前。”
锦心扬了杨眉,喜笑颜开的道:“奴婢早不耐烦这些什么夫人的了,那周夫人一回了府就跟冲了血似得,一边儿瞪奴婢,一边儿还让奴婢帮着求情,奴婢也是看王妃一直抬举她,才没跟王妃说她这般对待奴婢,若早知道王妃也不耐烦她了,奴婢定要给她个没脸!”
婵衣听着锦心这番愤愤的言辞,张开眼睛看了锦心一眼:“素日里你与锦瑟那般交好,怎么却连她的半分口舌也没学着?”
锦心有些委屈,她这不是怕给王妃添乱么!
锦屏笑道:“王妃也甭怨她,她这木头脑袋,谁说她些什么,她但凡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如今能压着性子,已是极大的本事了,”说完又回过头来告诫锦心,“在这益州城里属王爷最大,王妃抬举周夫人不假,但咱们作为贴身服侍王妃的下人,出去办事代表的是王妃的脸面,若是周夫人对你这般无礼,你大可以呲儿她几句,左右王妃不在跟前,她便是再恨,也不能将你如何,且即便是告到了王妃跟前,你觉着王妃会因为她一个外人责罚你么?”
这一番话让锦心醍醐灌顶:“感情我受了这样多的委屈是白受了,早知道我便”
“便什么?你这榆木脑袋能想出什么好词儿来还口?怕是还没还口,就叫人家给顶了回来吧!”锦瑟捧着贺礼进来,听见这一句,忍不住笑话起锦心来。
第780章 出游()
(女生文学 )
四月中的益州城,正是花鸟繁茂的时节,不比云浮城气候寒冷,益州城即便在冬日的时候就算不得严寒,开了春之后,柳树的枝头更是早早的就抱出了新芽,到处都是桃李竞芳菲的景色,相较与云浮城,城中早早便暖起来的气候更是比云浮更多了几分温和。
周家自从得了徐家茶园供的茶叶,茶行的生意每况日上,虽说只是新开的铺子,因有周家的势力在里头维持,倒也没有人敢来寻衅,刚开月余便隐隐有赶超其他商贾的劲头,叫周夫人心中实是欢喜。
周夫人一边打理茶行的生意,一边想尽办法与安亲王妃修复关系,虽她那一日被赶了回来,但她始终不愿接受安亲王妃已经彻底恼了她的这个事情,只是每每递了花帖过去,总被王府的管事婉拒,这叫她如何也不能安心,在茶行生意的掌管上头,便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被拒的次数多了,她心中急切起来,去找了吴夫人,希望作为知府夫人的吴夫人能够在中间做和事老。
而吴夫人虽面儿上也是一团的和气,却不像平日里那般待她热情,周夫人心中一沉。
“周夫人还是忙着料理茶行铺子的生意为好,其余的事情就不必这般上心了,至于王妃那里,我也是没有那么多机会见的。”
周夫人知道她这话是在推辞,安亲王妃的性子十分绵善,若不是自个儿真的惹恼了她,她也不至于甩脸子,往前也有几回,但都是见了面赔了不是便揭过去了,可这一回却是无论自个儿如何伏低做小,安亲王妃都不予理会,她一下子就慌了。
吴夫人不答应,她只好转而再去找那一日在场的其他女眷,但叫她没料到的是,这些人的口风竟然一模一样。
只吴夫人这般态度,她还不觉如何,等到找过了其他人,她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不知不觉之间,她竟被益州城这一干女眷排斥在外,这样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立刻便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急急火火的回了家与丈夫商议。
周度平日里与安亲王接触的虽多,却从不过问后宅之事,被妻子以这副惊惶失色的面孔着实吓了一跳。
仔细查问之后,周度的脸色沉得像一块黑炭,足足有好几日都没有理会妻子。
而婵衣却不知道这些琐事,若她知晓的话,只怕也只会感叹一句,只要是权势滔天,她便是露出一点点的不悦,就自会有人将她不喜欢的排除出去。
此时,她正一意准备出门踏青,楚少渊终于得了闲,带她跟颜黛去爬山,顺便到弘福寺祈福上香。毕竟是女眷,能够去的地方有限,去上上香吃吃斋菜,顺道看一看沿途的景色,也挺舒展心情。
虽说不是头一回出门了,但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待在家中,颜黛跟婵衣都对这一次的出游充满了期待。
坐在马车上,刚出了城,颜黛便迫不及待的撩起了窗帘隔着琉璃窗往外看去,阳光正好,在益州城里还显得热闹非凡,出了城之后,就只剩车轱辘不停碾轧过地面发出的沉闷声音了,因不是初一跟十五,所以城郊的车辆并不多,偶尔能见到牛车或者驴车,如同她们乘坐的这般制式的马车倒还一辆也没有见到。
“益州城郊外看着还没有宛州繁盛,来往的车辆也少的可怜。”颜黛一边感叹,一边端了茶喝。
婵衣拿着本闲书在看,听了她的话,忍不住莞尔一笑:“宛州城原就是富庶之地,气候宜人,又是鱼米之乡,自然景致秀丽,我记得朝中有不少官吏都是出自宛州,相较益州城,我倒是真没多少印象,好像只有前任梁首辅的一个得意的门生是益州城的,但一时间竟想不起是谁了。”
她歉意的笑了笑,也端了茶来喝,去弘福寺的路程不算远,大约要用两个时辰,所以她们带的东西也不多,除了消遣用的杂书之外,还有几匣子点心,不过两人也是刚吃完了早膳才出来,并不饿,点心便搁置在了一旁。
“嫂子知道的可真多!”颜黛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敬。
婵衣忍不住笑了,若是她也与自己这般活了两世,怕也会下意识的记住这些朝廷的官吏,毕竟许多时候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朝堂。
两个人正说话,马车却忽然猛地停了,婵衣跟颜黛措不及防之下险些摔出去。
正要发怒,便听见车夫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生意里还带着几分惶恐:“王妃,前头的路被人堵了,王爷派人去察看了,让小的在这儿停下,等王爷的吩咐。”
婵衣有些惊讶,沉声道:“知道了,你且听王爷吩咐便是。”
虽然出门的决定也不过是这几日才决定的,但路上遇见这样的状况却没有预料,也不知是什么人堵住了路,婵衣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在看到颜黛一脸惊慌的时候,赶紧打住,既然楚少渊已经去看了,便应该很快能解决。
她伸手将吓得脸色有些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