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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在心中腹诽几句,她却忽然想到了新婚的那一夜。
萧清坐在床上不知等了多久,才将一身酒气的夏明彻等回来,她原本是感觉不出紧张跟羞怯的,可在一刻钟后,她才发现原来她自己也会有羞怯这种情愫。
红烛下半解了衣衫的秀丽少年,分明骨子里是温文尔雅的,可手下动作却是相当的强硬,只不过对于房|事上的青涩,让他强硬当中带了几分羞怯,也叫她脸红得像是水煮过的虾子似得。
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萧清几乎以为他是在为了白天迎亲被刁难的事情下狠手报复她。
但他们的第一次,委实说不上愉快,隆冬时节,他出了一身的汗,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深处的疼痛让她蹙紧眉头,沉默着不发一言。
之后的三日回门,他体贴的没有再折腾她,即便是被族里的同辈们玩笑着提及这些事情,他也都是一笑带过。
而真正尝到这事的滋味,是前几日除夕夜的事情了。
因头一次在婆家过年,她有些紧张,没克制住多喝了几杯,虽不至于人事不知,但却也是满身的酒气,回了房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想睡过去。
可下一刻,抬眼便看见了夏明彻。
看见他眉眼端丽的看过来,关切的神情尤其好看,她便忍不住想要调|戏一番。
关于调|戏美人儿一事,实则是因为她曾跟着萧洌在军中待过,军中向来兵痞多,荤素不忌,她有时听到了这些轶事,也不会过多苛责,所以习性上头便沾染了军中的粗犷之风,大开大合,放|纵不羁。
她看着夏明彻在灯光下尤为好看的薄唇,一时心痒难耐,嘴里一边儿唤着“美人儿,给大爷笑一个”,一边儿趁着他低头帮她脱外裳的时候,勾住他的脖颈便吻了上去,红艳艳的唇压住他的薄唇,恣意辗转,压根儿没有一点儿女子的羞怯。
夏明彻惊了一惊,只觉得她带着酒气的吻缠|绵悱恻的很,让他下意的便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了过去,唇舌纠缠,发丝落到一起,融成了一片。
关于这一段的记忆,萧清记得断断续续的并不清楚,但从身体上传来的欢愉却叫她记得深刻,她只觉得还不够,远远不够,缠着他索要更多,两人抵死纠缠,四肢相拥,汗珠凝上他的额头,被她轻轻吻去,他闭着眼睛低喘,动作又急又快。
承受的久了,她有些受不住,便低声哀求,他睁开眼睛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个略微有些轻佻的笑容,漆黑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情|欲。
最后那股子铺天盖地的愉悦感席卷而来的时候,萧清喘息声越发的重了起来,她手指抓紧床单,下一刻便像是看到了最绚烂的烟花在头顶绽放似得,极致的愉悦,极致的快意。
之后她便在那股快意中,沉沉的睡去了。
等再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碾过似得,酸疼。
即便是初次也没有这一次这样,用力过度。
这让萧清久违的感觉到羞耻,这份羞耻心在看见身边尚自沉睡的夏明彻时,达到了极点。
只是夏明彻醒来之后,依旧如往常那般端庄秀丽,叫萧清的那点羞耻之心也渐渐的淡了下去。
他们原本就是夫妻,所以,为什么要觉得羞耻?!
这样自我安慰过之后,萧清倒是可以坦然面对夏明彻的求欢了,只是在对上夏明彻专注的目光时,她还是忍不住脸红。
梳头的媳妇子是萧清从娘家带过来的,叫王炳家的,她给萧清梳了漂亮的朝云髻,又在发髻上戴了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脑后簪了一朵水红色的纱花,左右看看,觉得好了,这才拿了梳妆镜给萧清仔细瞧。
萧清只觉得这一头的珠翠足有好几斤的重量,压得她脖子都快折了。
她皱眉道:“这簪子能换一支么?怎么这般重?”
王炳家的有些为难:“这支簪子是夫人赏您的,您今儿回娘家拜年,用了这支簪子既能让夫人看着喜欢,也可以让娘家人知道您在婆家过的顺遂,而且这簪子又这样漂亮,奴婢觉得便是累,也只这一日”
萧清哪里愿意忍在头上别个好几斤重的东西,当下便要叫她弄下来,夏明彻恰好在这个时候进来。
他原本只是看时辰快到了,进来瞧瞧她收拾的如何,可刚进来就看见她艳光四射的端坐在那里,眼睛一亮,笑着道:“夫人今日真美。”
一句话便让萧清将簪子除下的心思散了,她站起身来,嘴角抿着一抹略有些羞涩的笑容:“是不是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走吧。”
夏明彻勾了勾唇,将衣架子上的披风拿下来,给她系好:“不要急,时间还够,咱们先去给母亲请安,然后便回岳父家。”
萧清脸一红,成亲到现在,都是他在服侍自己,反过来自己却没有给他穿过几次衣,倒是给他宽衣顺手的很。
这样红着脸一路从幽然院到了福寿堂,谢氏正跟夏老夫人一同用早膳。
谢氏瞧见萧清头上簪着她送的簪子,莞尔一笑,“你这个孩子,也不嫌这簪子重,竟就这样用了。”
萧清脸一热,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从小便不习惯跟女眷打交道,反而上阵杀敌倒是拿手。
谢氏知道萧清的性子,笑着道:“索性也只这么一日,忍忍便过去了,早些去吧,不然萧老将军可要牵肠挂肚了。”
萧清跟夏明彻给谢氏跟夏老夫人请了安,便去了萧家。
谢氏却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失落:“可惜晚晚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否则今日也该是晚晚回娘家的日子了。”
夏老夫人亦十分想念自己的孙女,叹了一声:“改明儿让彻哥儿写封信给晚晚吧,那孩子除了会报平安之外,别的什么也不说,那些事情传到咱们耳朵里,早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倒是记得孝敬长辈,什么好东西都流水似得往回捎,却不知道爱惜自己。”
谢氏点了点头,“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主意正,又懂得替人着想,还不知道在那边如何辛苦呢。”
夏老夫人怕她越想越揪心,忙道:“说孩子们,你不也是要回娘家么?还不赶紧去!正好跟霏姐儿一道儿回去了,过几日她就要临盆了,你忙也忙不过来了要。”
谢氏这才想起来这一桩事,急忙道:“我去瞧瞧霏姐儿收拾好了没有。”
谢霏云晚上想了会事,到了将近五更天了才睡着的,结果就起的有些迟了,一边儿收拾一边儿心中暗暗着急,怕姑母要担心自己了。
一收拾好,便让丫鬟扶着准备去福寿堂,抬眼就看见谢氏进了屋子。
“姑母。”她唤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谢氏看着她,皱了眉:“怎么脸色这样不好,昨晚没有睡好么?”
谢霏云诧异了一下,她明明用了些脂粉盖住了,可没想到还是被姑母看了出来。
谢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睡不好,辰哥儿在福建回不来,你又马上要临盆了,自然是会有些忧虑的,不过不要想太多了,这些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你得先顾好你自个儿的身子,然后才能去关照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霏云点头:“让姑母担心了。”
谢氏笑着摇头,“将大氅披上,暖炉多带几个,今儿是回娘家的日子,你便跟着我一道儿回去吧,过几日临盆,你要有三个月都不能出门,趁着年节还能走动,多活动活动,对你跟孩子都好。”
谢霏云的产期是二十天后,恰好是正月跟二月之间,天气虽然冷,但产妇坐月子却是不太受罪的,这又是谢氏头一个孙辈的孩子,一家老小都十分上心,好在谢霏云的孕期反应不重,没有闹的家里鸡飞狗跳的,这又是个省心的地方。
所以谢氏便允许她多走动走动,否则换了个身子弱的,只怕是房门都不许出了。
对谢霏云来说,虽然丈夫不在身边,但却并不是很寂寞的,谢家离夏家很近,她回娘家都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而夏家对她而言也算是从小长大的地方,所以她成亲后的日子,竟觉不出跟家里有什么不同。
第764章 训诫()
(女生文学 )
回到谢家,乔氏跟周氏早早的便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肴,谢老夫人正在花厅笑盈盈的等着她们。
夏世敬虽然心中不大情愿陪着谢氏回谢家,但面子总要做足的,他进了屋便给些老夫人行大礼拜年。
谢老夫人笑着让他起来,顺手将封红递给他,给拜年的封红是谢老夫人自十几年前接了他们母子二人住在谢家之后,便一直延续到今,每一个谢家的孩子都会有,他拿到的封红跟谢家的几个郎君没有任何差别。
但他哪里肯收,毕竟都是做长辈的人了,只不过这么多年来虽然年年婉拒,但却拧不过谢老夫人执意的给,
谢老夫人不容分说的将封红塞到他手里,温声道:“你今年也要做祖父了,这封红也是最后一年给你了,拿着吧!”
夏世敬这才收下。
谢霏云挺着大肚子给谢老夫人行礼,连忙被谢老夫人制止:“你这孩子,月份这般大了还不安生些!”一边说,一边将封红拿出来递给她,“翻了年你也要做母亲了,再不可像平日里那般莽莽撞撞的,为母则强,孩儿的教养可都要仰靠你这母亲!”
一旁的谢霜云听到这句话,脸色霎时一白,抬头看了眼谢老夫人,又即刻垂了下去。
花厅里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谢霏云身上,所以并无几人注意到她,而谢霏云却在回话的间刻看见了她。
谢老夫人不常训诫晚辈,尤其是出嫁之后的谢家女,因为家族教养已经足够将谢家女教养的很好了,所以每每回了娘家,谢老夫人总是会关心她们在婆家过的好不好,除非有事,否则甚少会出口训诫。
所以这几句话就显得有些莫名。
不过谢霏云并没有表现出疑惑之色,而是乖乖点头受教:“祖母放心,我往后定会尽心抚育孩儿的。”
虽说谢老夫人训诫了小辈一番,但花厅里的气氛并没有冷凝下去,因为一旁还站着乔氏、周氏跟闵氏三个媳妇。
周氏在一旁笑着道:“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们都要有自个儿的孩子了,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乔氏接话道:“可不是,想想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也不过跟霏姐儿这般年纪,转眼之间霏姐儿也要做母亲了,等霜姐儿出阁之后,家里就只剩下几个小子的婚事了,等这几个毛小子们都有了家室,咱们也能歇一歇了。”
闵氏抱着谢翀云笑呵呵的看着她们:“两位嫂嫂可是将我们七斤漏了。”
她这话,叫乔氏跟周氏几乎异口同声的道:“那是十几年之后要操心的事情了!”
两人说完话,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齐齐笑了。
花厅里一时间热闹非凡。
等吃过了宴席,谢霏云说想要去谢霜云那里看梅花,谢霜云兴高采烈的携着她的手,去了她的院子。
其实谢霜云院子里的大部分是腊梅,腊月开的艳,到了正月,已经有些败落了。
天气这般的寒冷,谢霏云只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上不舒坦了,她没有忍着,径直道:“太冷了,让人浑身不舒坦,这会子倒是不太想看了,咱们回屋里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