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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身子痊愈的消息总是不会压太久的,与其等他们知道之后心生不满,还不如主动召见他们,虽然说他们在云浮城都不是自己能瞧上的,但到底是有用处。
婵衣心中所想什么,楚少渊一清二楚,可他不太愿意婵衣这样操劳。
静默了一会儿,他低声道:“不过是些刁民罢了,不见也不会如何,且刚才说了叫你好好养病,怎么又提起这些事情呢?就不能好好的养着么?总是要操心这些事情,你的身子什么时候能痊愈?”
婵衣笑了,这样的楚少渊她又能说什么好呢?
于是这一拖就拖到了中秋的前一日,她的胳膊已经渐渐的消了肿,几乎看不出原先肿胀得那么高。
她正拿着笔墨在画一幅花鸟图,在屋子里闷得太久了,楚少渊又不许她做针线,而她想要活动手腕跟胳膊,便只有写写画画了。
梁夫人的拜帖送到手里的时候,她正勾勒画眉鸟身上的羽毛,一片片丰盈的羽毛画在身上,显得画眉喜气又好看。
婵衣将鸟儿画完,才接过拜帖来,细细的看了一眼。
梁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叫做梁太夫人了。
虽说梁行庸谋划了太子逼宫,而身死在了乾元殿当中,但梁文栋反戈,皇帝又要将太子的事情压下去,所以梁行庸的事情便没有被暴出来,他还是阁老的身份入殡,所以梁夫人还是夫人的诰命。
有诰命的来拜见婵衣这个王妃,倒是也合情理。
她抬了抬眼,看了跟在身边的锦屏一眼:“你刚刚说梁太夫人身边还有谁陪着?”
锦屏连忙回道:“奴婢不认得,不过看梁太夫人的样子,像是不太喜欢身边跟着的那个妇人,两人不怎么说话呢,便是有交流,也十分的少,进来之后更是眼观鼻鼻观心。”
就是说梁太夫人带来了一个与她不合的人?
这倒是前所未闻了,梁太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呢?
从前在云浮的时候就听说梁太夫人是个性子十分倔强的人,尤其是不喜与身份低下的女眷结交,而梁行庸一死,她没了倚靠,变得要这般容忍了?
婵衣好奇极了,笑着吩咐锦屏:“既然已经递了好几次帖子,就请她们在花厅等一等,我换一件衣裳便去。”
锦屏笑着去回话了。
梁太夫人觉得自从丈夫死后,自己就一件事也没顺心过。
不但是自己身子时常大病小病不断,便是儿子的后宅当中也是闹腾的不停,叫她一看见卫斓月就心烦。
可到底是她一时糊涂将人留了下来才会出现如今的这样的局面,她很想要给儿子重新定一门婚事,可儿子却时常宿在书房,也不与她多说,抱着朝廷的丁忧,吃喝穿用甚至都不如庶子梁文松。
而梁文松倒是日日的与他的那些旧识见面,一副家中大小事务都要掌在手中的模样,将她气得要死。
回到幽州之后,她原想的是,他们家到底是有梁行庸这个阁老素日的威仪在的,一时间还不至于败落到什么地方去,谁知道不知是从哪里泄露了风声,族里人都知道了丈夫的事情,连祖产都被族里收了回去,一家大小的吃喝嚼用都是拿的她的嫁妆来打点的。
偏偏卫斓月自从生了庶长子之后身子便不好,时不时的要吃用些补药,要请大夫,若不是当初安亲王妃送的那些人参,只怕这些日子都要挨不过去。
丈夫做的那件事,虽说安亲王确实是直接导致了他们一家如今这样的局面。
但她却一点儿也不敢恨的,听说安亲王的封地被皇上安排到了川贵,如今又因为王妃病了,在幽州停留,她便想着若是能搭上安亲王妃,自己一家在幽州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谁知道族里人一听说,便立即派了人去给安亲王妃送了帖子,一副要跟她断绝关系的样子,直气得她心窝疼。
后来知道安亲王妃不见客之后,她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只希望安亲王妃还记得她,还记得曾经在梁家离开云浮的时候,派人送了一盒子的人参过来,否则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梁太夫人有些踌躇的在院子外头站着等,与她同来的族里的妯娌钱氏忍不住翻了个眼白。
“我说你到底管不管用?可别王妃一见是你求见,便连梁家都恨上了。”钱氏一点儿也不信安亲王妃会待见梁太夫人。
梁太夫人咬牙忍住心中的那口气,自从回到族里,这样明里暗里的鄙夷讥讽她不知经了多少,可到底是老爷事败,才会这般的,若是事成了,只怕他们这些人的嘴脸一个个的会比之前更迎奉她。
钱氏见自个儿的妯娌不说话,忍不住心中狠狠的讥讽了她一顿,也不再说话。
到底是在乔家,他们虽然是大族,但也不能太过放肆。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锦屏从屋子里出来,笑着对梁太夫人致歉:“王妃刚睡醒,说要先换一件衣裳,请梁太夫人先到花厅等候。”
梁太夫人眼睛一亮,她就知道安亲王妃记得他们。
她连忙笑着道:“有劳姑娘了。”一边说话,一边看了身边的丫鬟一眼。
身边的丫鬟笑着将手里的一个赤金镯子塞给锦屏:“我们夫人请姑娘喝茶用的。”
锦屏怎么可能会收,连忙推脱:“梁太夫人客气了,您跟我来便是了。”
推了回去便转身往花厅走,也不顾丫鬟一脸的尴尬之意。
钱氏冷哼一声,讥讽的看了梁太夫人一眼。
还以为她真的跟安亲王妃的关系亲近呢,就连一个丫鬟都不肯收她给的打赏,看来他们梁家确实是不能够再供养他们一家人了。
第721章 风俗()
(女生文学 )婵衣穿了件月牙凤尾裙,上衣是一件半新不旧的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褙子,说是待客,实则并未穿的很隆重,而且头上也只是斜斜的插了一根碧玉簪,整个人显得素雅端庄,十分好看。
钱氏抬眼便被婵衣这通身的富贵给惊住了,再一看,发现这个安亲王妃年纪竟然这样的小,听说还未曾及笄,倒真的是一人一个命,人家便是有这样的福气,做了王妃之尊。
她一边感叹,一边跟随梁氏一道给婵衣行礼请安。
婵衣笑得很温和:“不必这般多礼,我记得梁太夫人是一品的诰命,您这般反倒是叫我拿大了。”
虽说这话原是有些苛责的意思的,但婵衣却是笑着说的,叫人听不出一点点不悦来,反而让钱氏心中不由得惊讶,不是都说安亲王将梁行庸斩杀在了殿前么?怎么安亲王妃却对她这个妯娌这般的和善?
她越想越不明白,也不敢多嘴,更不敢去看安亲王妃,只能一直盯着梁太夫人。
梁太夫人知道安亲王妃向来便是这样温和的性子,待人接物都是如此,叫人挑不出一丁点儿的错处,不由得轻笑一声:“王妃抬举老身了,听说王妃在幽州城病了许多日子,您的身子如今可好些了?”
婵衣叫丫鬟们给她们二人看了坐,笑着道:“前些日子请了个大夫,开了几帖药,这才渐渐转好,许是因舟车劳顿,我又不曾出过远门,才会水土不服至此,倒是听夫君说梁大人离开云浮的时候,您还病着,如今看看,您可是好全了?”
梁太夫人就知道她会记得自己生病的事情,连忙道:“多亏了王妃给的那些老参,已然是好多了”
钱氏听她们一来一往说的都是她半句也插不上的话,不由得心里暗暗着急,她来这里可不是听妯娌跟安亲王妃叙旧的,她可是知道安亲王在云浮的势力,若是他们梁家想要再出一个阁老,那必然是要找一个靠山的,这个靠山如今除了四王爷,就只有三王爷了。
她听自家夫君说起过,如今皇上最为器重的就是三王爷,若是能搭上三王爷的这条路,往后哪里不愁升官发财的路子。
她想到梁行庸先前做阁老的时候,那风光那排场,再对比自家过的日子,想着便心热,也不顾梁太夫人有没有将话说完,径直插嘴:“王妃真是个善心人,妯娌跟我说起王妃病了,我哪里还坐得住,而且妯娌还受过王妃这样大的恩惠,自然是要来给王妃请安磕头的,可王妃的身子一直不好,急的我连忙去庙里求了三天,您看,佛祖果然显灵,您终于转好了,也是叫我的这颗心渐渐的放了下来,”她一边抹泪,一边又笑着说,“明儿便是中秋了,咱们幽州城向来有祭月的习俗,到时候还会燃灯塔,十分的热闹,王妃若是有兴趣,我给您做向导,城里哪家的点心好吃,哪家的首饰好看,我全都知道”
婵衣看了看梁太夫人身边的那个妇人,轻抬帕子,将嘴角的那抹讥讽掩住,那妇人眼珠子转的倒是飞快,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她故意将人冷落在一旁,一句话也不问,那妇人开始还能装作一副乖顺的模样,到了后头就忍不住要插上几句嘴。
听这妇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幽州城的风俗趣事,实际上婵衣一点儿也没有兴趣听。
到底是表示关心的话,若是往常的话,她不会露出如今这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但现在她想要知道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去川贵的行程迫在眉睫,而蒋娅雅的毒蛊还未驱除,即便是用了最好的山参给蒋娅雅,她的身子还是一点儿也没有起色,这叫婵衣心里十分担心。
若按照楚少渊的意思,就不管蒋娅雅的死活了,可婵衣毕竟与她相识两世,蒋娅雅又是个心地很好的姑娘,她如何也不能这样轻易的放弃,而想要救蒋娅雅甚至是蒋家一家的性命,那就必须要了解蒋家的事情,也要知道与蒋家联姻的徐家为何会让徐方霖给蒋娅雅下这样的毒蛊。
虽说徐方霖半句话也不肯承认是徐家指使所为,可这样的话不过是哄一哄那些没经过事的人罢了,如她跟楚少渊这般经的事情多了的人,如何会被他的这几句话给蒙混过去。
所以婵衣会见梁家,除了有想要用梁文栋的心思在,也是因为梁家是扎根在幽州城的一株参天大树,即便是对川贵的风土不太清楚,但临的这般近,不会全然不知,这也是她为何会这样急的见梁家人的原因。
而那个钱氏却是越说越亢奋,直到最后,将幽州城里城外的各种小吃美味,甚至是庙宇景色都说了个通透,低头看见婵衣掩住嘴打了个哈欠,她这才惊觉自己好像是说的有些过于多了,连忙住了口。
婵衣也不责怪她,端了茶抿了一口,“今儿时辰不早了,便不留梁太夫人了,明日便是中秋了,大厨房做了些月饼,正巧有梁二太太说的那一味豆沙馅儿的,”她说着,吩咐锦屏,“去包两匣子给梁二太太。”
锦屏应声,拿了两个大匣子去包月饼了。
钱氏羞窘的满面通红,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妾身不过是说这一味的好吃,叫王妃多留些在家中吃”
婵衣不耐烦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转头看向梁太夫人:“倒是梁太夫人的身子看上去还不大好,我这里还有些天麻跟川穹,也都包好了,梁太夫人拿回去吃吃看,若是好的话再来跟我拿,”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笑了笑,“不过可要尽快,等过了中秋,王爷便要动身去川贵了,此去天高路远,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话里一副唏嘘的模样,像是对川贵的日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