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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便让万毒娘子想别的法子驱蛊。
万毒娘子只好细细的又给婵衣查检了一遍,却头疼的发现暂居在婵衣手臂血管里头的那条蛊虫越发的大了,已经隐隐要将血管堵塞住了,所以婵衣的手臂才会这般胀痛。
她皱起眉毛,若要驱蛊的话,必须要用到母蛊,若非如此,子蛊会在惊慌之余四下逃窜,到时候不知它会顺着血管逃窜到何处,总不能将人的血管一寸寸的剥开。
看着安亲王对王妃的爱重程度,她总不能告诉安亲王,这蛊虫她没法子吧,所以她十分头疼。
楚少渊见万毒娘子久久不语,沉声问道:“你只需要告诉本王你有没有法子。”
万毒娘子抿唇,静默一下开口道:“有是有,但蒋小姐的性命定然是保不住的,而王妃,”她顿了一下,才低声说,“王妃大约是要吃些苦,才能够将这蛊虫驱除出去,只不过”
“不过什么?”
楚少渊最厌烦这些大夫也好,还是江湖中人也好,说一半话留一半话,有什么话不能直截了当的说明白,谁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意思。
万毒娘子被楚少渊这一声喝震了一下,忙垂下了眼眸,脸色不太好看的轻声说:“蛊虫在王妃体内太久了,便是这般的强硬取了母蛊再强逼了子蛊出来,只怕王妃往后的身体也要大不如前了,所以这才是我不建议强行取母蛊出来的缘由。”
楚少渊闭了闭眼,到底是谁想出的这般阴毒的法子,将好端端的人折磨成这般。
他神色冷厉当中还带了一抹戾气,川贵的蛊苗族,很好,他将这笔账记下了!
“既然没有更好的法子,那便强行驱蛊吧,省的这样一日日的拖延。”
这几日蒋娅雅的身子更加的差,人已经开始整日整日的昏睡,便是用尽了法子也没办法叫醒沉睡中的她,楚少渊害怕蒋娅雅这样睡着睡着便死了,到时候母蛊再破体而出,子蛊也会跟着一齐要了人的性命。
万毒娘子也无奈,只好点头,“那妾身便去准备准备,明日驱蛊。”
婵衣刚睡醒,便看到颜黛坐在床头,正拿着她先前绣了一半儿的冬衣瞧。
这些日子自从颜夫人病了,她又染了病之后,就一直不许任何人探病,颜黛便也十分听话的没有硬要过来,而现在知道了得的不是病,颜黛便又日日都来看她,与她说话了。
天气一日日的转凉,颜黛近日也在制冬衣,看到婵衣在衣领上缀的这一圈毛领子,心中便十分的喜欢,想要有样学样的给颜夫人做一件。
婵衣瞧她看的认真,忍不住问道:“黛儿什么时候来的?可是等久了?”
颜黛看见婵衣醒了,眼睛一亮,笑着道:“来了有一会儿了,倒是没等许久,先前跟锦屏说了会子话,看嫂子做的这件衣裳好看。”
第717章 冒险()
(女生文学 )颜黛生得好看,这样一笑,就好像满室的光都照到了她一人的身上。
婵衣尤其喜欢颜黛温温柔柔笑起来的样子,让人看着便觉得美好,她温声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若喜欢,让锦屏也给你纳一条这样的领子便是。”
颜黛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给祖母做一件这样的衣裳,她老人家身体才好,过些日子天气转凉了,怕她吃不消。”
婵衣恍然,这么说也确实是,颜夫人跟颜黛住惯了温润的宛州城,忽然一下子到了北地,确实是要不习惯的。
她点头道:“这也简单,锦屏!”婵衣叫了锦屏一声,锦屏连忙应声过来,她又道,“去将我纳了领子的那条裘皮拿出来,给表小姐做两副衣领。”
锦屏一边侧身去拿裘皮,一边笑着问道:“不知表小姐是要做的密实些呢,还是要虚虚的裱一层?”
颜黛从小身体不好,就没有捏过太多的针线,现如今被锦屏这么问,也有些犹疑:“我倒是真不知哪种的好些了,我是看嫂子做的好看,又暖和,才会想也给祖母做一条。”
这样一说锦屏便明白她的意思了,笑着道:“既是又要暖和又要好看,那不妨做的密实一些。”
婵衣点头,锦屏做事十分稳妥,有她在,颜黛无论想要做什么样子的领子,都能手到擒来。
看着锦屏将裘皮绒毛一层层的裱在了衣领上,颜黛颇有些感叹。
“早知道往后能从院子里出来,还能自个儿做衣裳,我定然不会像从前那般,万事都懒得上心,”颜黛看着锦屏手中的衣裳,微微摇头,“现在可好,都是从嫂子这里拿什么东西,却不见我给嫂子什么东西。”
婵衣听着她这话,忍不住便笑了:“你瞧你,这是又痴了愣了不成?都是一家人做什么总说这两家话?夫君自幼便被养在外头,好不容易有了你跟外祖母这两个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这一点点小事情还要与我计较得这么清楚么?”
颜黛也笑了,“嫂子总是这样,叫我无言以对。”
锦屏将衣领缀好了之后,便低头寻剪子去剪线头,恰巧颜黛一直看着她手中的绣活儿,看她忙着找剪子,连忙将衣领拿起来,两手一用力便扯断了丝线。
锦屏看着那一截子随风翻飞的丝线,心中惊骇极了。
要知道这些丝线的韧性都极为好,便是她这样做惯了针线的人都未必能够一把就扯断丝线,而颜黛却轻易的将丝线这般随意的就扯断了。
锦屏这般毫不遮掩的景仰的目光,将颜黛看得不好意思极了。
她羞怯的笑道:“这几日在幽州城住着,我闲暇之余便一直在投壶,这几日投壶越发的熟练了,觉善大师说我能弯弓射箭了,乔夫人知道以后,便请了教头来教我射箭跟骑马”
婵衣这才知道半个月不见,颜黛手中的功夫突飞猛进,看来人当真是不能相比较的,她便是再努力也不如颜黛能够将这些武学融会贯通,而颜黛虽身子不好,却有恒心,眼下的事情不就说明了,但凡是付出了辛苦,便一定能够得到自个儿该得的。
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多在幽州待些日子,等过了十五之后再去川贵。”
颜黛捂着嘴笑:“嫂子却忘记了,再过不到五日便是中秋了。”
即便是过了十五再走,怕婵衣的身子也不容许她现在就离开幽州吧。
婵衣病的几乎都糊涂了,听颜黛这么一说,才意识到竟然已经在幽州待了快要一个月了,她愣了半晌,才低声道:“今年的中秋竟然来得这样的快。”
低低的一声叹息,颜黛立即便明白她这是思念家乡了。
她眼睛一转,嘴角边浮起一抹笑容来,既然没法子送婵衣什么好东西,那便从其他地方着手倒是也行的。
一会儿的功夫,锦屏便将两条毛领缀好了。
颜黛将锦屏缀好的衣领拿在手里,笑着道:“有劳锦屏姐姐了,明儿我叫小桃做些花生酥给你吃。”
锦屏连忙推辞道:“并不是什么大事,表小姐这般,当真是折煞奴婢了。”
颜黛笑着掩住嘴角,“其实是我想吃花生酥了,锦屏姐姐可万不能说出去。”
婵衣在一旁听着直笑:“好你个机灵鬼,这一下可是叫我听见了,当心我去给你告黑状!”
因颜黛身子不好,吃了那些点心不容易克化,颜夫人便限制她吃这些点心,所以颜黛来她的房里说话时,她总是要准备一些容易克化的点心来给她吃的。
颜黛吐了吐舌,还想要说几句俏皮话,便听见门口帘子被撩起的声音,她知道这是楚少渊回来了,听说这几日楚少渊因婵衣的这病,忙得脚不沾地,便贴心的不想打扰他们二人相处,笑着告辞。
楚少渊在门口与颜黛说了几句话,便进了屋子里。
“今日感觉如何?”楚少渊看着婵衣,眼睛里头的红丝看上去有些吓人。
婵衣轻笑:“比昨天好些了,你不用这样担心,也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我并不太难过的。”
骗他的这些话,她是一日日的,越说越顺口,偏楚少渊心里明白的很,她看着越来越瘦了,怎么可能会好转!
楚少渊在心中叹息一声,将手中拎着的一只小匣子放到桌案上,推到她面前,才打开来。
声音温柔:“这些是母亲托人送来的,说是翀哥儿周岁的生辰抓了一杆笔,一块玉,还有萧大奶奶生了个六斤八两重的小郎君,名讳一个谦字。”
听到从云浮传来的消息,婵衣眼睛一亮,打起精神来看向匣子。
匣子里头放着一些月饼跟桂花膏,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拿起一块月饼,尝了一口,甜甜的馅儿化在嘴里,叫她忍不住眯眼一笑:“原先在云浮的时候,还想着等到五舅家的翀哥儿抓周的时候,去给他放朵珠花的,没料到还没放成,咱们却先离开了,算算日子,再过一月大约就是二哥哥大婚了,咱们一路上买了不少好东西,也不知送到了没有。”
楚少渊瞧她精神一下子便好了许多,弯起嘴角:“你且放心,那些东西是跟着兵部的折子一道去的云浮,怕是咱们还没走到幽州,他们便收到了,否则也不会送来这么一匣子月饼。”
婵衣点头,将月饼吃干净,又推回到他眼前:“你也吃,我记得你在家里最爱吃五仁儿的月饼了,我瞧见里头还有莲蓉馅儿跟枣泥馅儿的,都很好吃。”
楚少渊垂了眸子,实际上他并没有她那般的爱吃甜食,只是因为她爱吃,所以他才跟着一起喜欢。
但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对她说。
他顺着她的意,拈起一块五仁儿馅儿的月饼,送进嘴里。
“虽说今年不在云浮过节,但却是我们头一次两个人单独过节,多少还是不一样。”楚少渊强调两人单独过节的事实,不愿她因为节日的关系,而心中郁郁。
婵衣失笑,他的那些小心思她早就看懂了,不过说起来,今年的中秋虽然没有与父亲母亲跟两个哥哥一同过,但却有颜夫人这样慈祥的外祖母,想必对于楚少渊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吧。
她点了点头:“那咱们也多做些月饼,送些给乔夫人跟外祖母。”
他爱听她说这些琐碎的事情,所谓夫妻便是如此,所谓日子便是如此,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这样的厮守着过一辈子,恩爱两不移。
婵衣撑着与他说了会儿闲话之后,精力渐渐不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楚少渊担心她累着,连忙道:“你歇一会儿吧,等再睡醒,一定就有精神了,咱们还要一起赏月呢。”
婵衣愣了愣,笑着道:“还有五日才过中秋,到时候月亮才圆呢,现在看,也不大圆。”
楚少渊眸子里凝着幽深的光芒,看着她的神情温柔极了:“可我有些等不及了,就想一直与你在一起,哪怕是不圆的月亮,我也想要与你一同看。”
婵衣实在熬不过困意,迷迷糊糊中,却还不忘温和的安抚他:“好好好,等我睡醒吃了晚膳,咱们一起赏月。”
她说完这句话,立刻便陷入了黑甜乡。
楚少渊痴痴的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眼睛里头凝着的光芒越发的暗沉。
锦屏在一旁轻声唤他:“王爷苏娘子在外头等着了,您看?”
楚少渊轻轻将被子替婵衣拉高,转头吩咐锦屏:“你好好守着王妃,我去去就来。”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