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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渊出了蒋娅雅的院子之后,并没有先回婵衣住的厢房,而是径直去了外院。
乔铮在衙门里处理公务,还没有下衙回来,外院里只有几个幕僚跟护卫。
楚少渊坐在书桌前,脸上神情冰冷,手指来回摩挲着书桌上的羊毫笔,心中翻腾着一股子叫他难言的烦躁,越接近川贵,事情便越多起来,而腾空出现的蒋家小姐当真那么简单只是来投奔徐家?
若是的话,怎么会在她身上出现了巫术?
那个叫徐方霖的老人说是去川贵送信,可一连七八日都不见踪影,到底是送信还是其他?
川贵川贵
川贵总兵是宁国公顾仲永,川贵巡抚是陆述,川西的益州知府是吴子川。
他们三人看上去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可谁能知道这三人没有暗地里勾结?连身在幽州的乔铮都知道川贵一行未必会如想象当中一般平顺,但这般的不顺到底也有些太过了吧。
楚少渊将手中羊毫蘸墨,提笔极快的写了一封信笺,用火漆封了口,然后交给魏青。
“本王在这里受苦,顾仲永却还在川贵一动不动,到底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量竟敢不派人接本王跟王妃去川贵的?”他顿了顿,才又道,“你去将信送到宁国公那里,告诉他本王说的这些话,叫他自己想法子送一队侍卫过来护送本王入川。”
魏青点头,知道自家主子是要给宁国公施压了。
想想也是,总这样受着挨打,谁受得了?
这封信被宁国公拿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看了看信笺上的内容,无声的笑了。
看来那个少年人是在幽州忍不住了,以为这样的一封信就能叫自己就范,未免也有些太天真了。
但宁国公心中不敢大意,他知道这个人有多难对付,就不提他自个儿的那些能耐,单单是他身后站着的皇帝就有法子叫这少年死里逃生,并且将罪责都归到旁人头上,落到这少年头上的从来都是功劳。
皇帝向来如此,喜爱便是溺爱,如今这般更是溺爱到了头。
不过这样也挺好,省的他麻烦。
他扬眉看了眼身边的顾奕:“你去亲自带人接安亲王,省的安亲王说我们没有诚意。”
至于接到人之前遇见了什么意外,他可不能够保证,只要人在幽州出事,就与他们一点干系都没有。
顾奕笑了,“父亲放心吧,安亲王最近会因为一些事情很头疼的,我们这边只要保证了徐家的人知道蒋家的事情会牵连到他们身上,他们就会自己动手解决,不会叫我们麻烦的。”
这样让鹬蚌相争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徐方霖被关在一片黑幽幽的暗室中。
他自己十分清楚这里是哪里,因为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将不听话的徐家子孙扔进这里,磨练性子。
只是没料到自己会有一天被关在这里,真当是个天大的讽刺。
他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实际上外头十分幽静,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声音,只有一片哗啦啦的水声,因为外头挨着一片瀑布,所以常年的水声是不断的。
在这里听了三天的水声,他的心早从开始的急躁渐渐的转化成了平和。
这份平和并不是说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放弃了,而是他肯定了他心中所想的事,他知道了他要做的是什么,且更加的坚定了这个决心,所以他才会这般平和。
这样又等了两日,除了每日会有人送一餐冷饭剩菜过来之外,并没有任何人会接近这里。
直到两日之后,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传来,徐方霖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地上,眼睛却瞬间睁开,眸子里幽光闪闪。
这个脚步声他不会听错,是徐兆麟!
果然,不过一会儿,暗室的门被缓缓打开,进来一个相貌非凡的年轻人,一双凤目在一片水光当中尤为的抢眼。
“大师傅,您受苦了!”
徐兆麟一边行礼,一边轻声道。
徐方霖却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像是一点儿也不愿意说话似得。
徐兆麟也不介意他的无礼,反而是坐到了他的身边:“大师傅您不说我也知道,您肯定是在怨我爹,觉得他不应该背着您将母蛊放到了信物之中。”
徐方霖额上的青筋抖了一下,如今即便是他怨也无可奈何了,到底是已经将那丫头害了,现在也不知道那丫头还有没有命在。
“大师傅,您不要怪我爹,他作为宗长,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您知道蒋家犯了多大的事情么?蒋娅雅是我未婚妻,虽然我不介意有一个娘家失势的妻子,可却不能不在意一个会给徐家带来灾祸的妻子,阿爹说的对,若不能将蒋娅雅推出去,那徐家便是下一个蒋家”
徐兆麟说这些话也不知是为了说服徐方霖还是说服他自己,甚至还说的头头是道的。
徐方霖听着听着,心中越来越觉得窝火,这就是他一生劳苦一心所向的徐家,竟然是这般的,毫无一点儿道义之心!
他冷冷开口打断道:“蒋家的事当真是因为马有壬么?你去问问你阿爹,蒋家的事情真的只是因惹怒了两江总督才会导致家业败落的么?你听听他会怎么与你说!当年说什么徐家让给蒋家多大的一片桑林,可其中的猫腻你当我不知道?蒋家到底是对你们徐家有救命之恩的,徐秉章当年若不是因为蒋钊剀的搭救,现在早就成了一把白骨了,哪里还能有你,哪里还能有现在的徐家?这些事情想必你阿爹要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更清楚,你去问问他当真是他对你说的这样,还是另有隐情!”
徐兆麟被他说的一愣,有些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徐方霖见徐兆麟脸上的怔愣,瞬间便明白了,有些内情只怕徐兆麟自个儿也听说了,才会不急不缓的来这里对他说这么多话。
老人额上的青筋立即便暴了起来,当初跟徐非衡结拜为兄弟的时候,他如何也想不到这才三代人,家中风气便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他原本叫方霖,因为徐非衡的救命之恩,才会改了姓氏,与他结为异性兄弟,现在来看,到底也没这个必要了!
他一下便从地上跃起,一把便将徐兆麟的脖子勒住。
徐兆麟本是与他说着话,虽有防备,但到底是身手赶不上徐方霖,又反应慢了一拍,这才被制住。
他惊讶的看着徐方霖,从脖颈上传来的力道,叫他喘不过气来,他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却将自己的脸色憋的通红。
“大大师傅你干什么”他费力的问出口。
徐方霖目光幽冷:“你们能够做出这般狼心狗肺的事情,我方霖却做不出来!你们以为将我关在这里我就奈何不得了?哼!”
他一边箍着徐兆麟,一边挟持着他往出走。
“那蒋家小丫头还等着我回去,我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
徐兆麟立即便知道徐方霖这是要逃出徐家的暗室。
他连忙挣扎起来,可挣扎了几下之后,身子却软倒在了徐方霖的怀里。
徐方霖冷冷的笑了:“小子,你所学的功夫都来自与老夫,你难道真的以为你的功夫套路,老夫一点儿都不知道么?”
第715章 惊吓()
(女生文学 )生石灰撒到了屋子里头的呕吐物上,蠕虫渐渐的萎缩干枯,变成了死虫。
屋子里所有的窗子大开,凉凉的秋风不断的从窗子里吹拂进来,将屋子里弥漫着的那股子酸腐气息渐渐的吹散了,也将床上昏迷的蒋娅雅冻醒了。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发觉屋子里的一切家具摆设都被搬空了,只有她躺的这张床还在。
她惊了一下,努力的坐起来,一抬头就看见离着门口很近的地方,逆光站着一个光头和尚。
“你”她张了张嘴,发觉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嘶哑,难听极了。
逆着光站着的觉善禅师被蒋娅雅的这一声“你”唤得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想事情想得太久了,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他很少皱眉,但看到蒋娅雅那张发青的脸,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毛:“你这小娘子,也不知是得罪了谁,竟然被下了这样厉害的蛊,连贫僧这般经过无数毒蛊之人,都有些束手无策。”
他说的是实话,这样的蛊虫原不应该会出现在这样的小娘子身上,若说是要害人,那对自个儿徒弟下手岂不是更妥当一些么?竟然绕过了徒弟,偏给一个小娘子下了蛊,这到底是为何?
蒋娅雅被他的话惊得眼睛睁大:“你你说什么?”
不是说她得了疫病么?她原本在看到那些被自己呕出的虫子时,就有了轻生的念头,这样的病症看上去实在恐怖,她又日日被折磨,若当真根治不了,她也不要受这样的苦楚了,可醒来之后却想,家中大仇未报,自己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念头来?若当真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地底下的爷爷?
可再一听这和尚说的什么蛊虫,她像是想到什么,心中蓦然一凉。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中了蛊?她一路上只跟徐爷爷为伴,除了中途搭救过的那个年轻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人与她接触过了,而那个年轻人又不认得她,怎么可能会对她下这样的蛊。
而唯一的那个答案,她实在不愿去想,那样和蔼那样对她好的长辈,她怎么能够相信他会害她!
觉善禅师有些头疼的看着蒋娅雅,是破体取了蛊虫呢?还是慢慢的将蛊虫诱出来呢?可从她呕出的这些子蛊来看,只怕母蛊已经长成了吧,否则怎么会产下这样数量繁多的子蛊?若是引出来的话,又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引呢?
他看了看蒋娅雅不可置信的那个神情,沉默了一会儿,出声道:“你也不要担心,这样的蛊虽然厉害,但我总是要保住你的性命,不会叫你出什么事”
觉善禅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外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必这般麻烦,师傅若是下不了手便让我来,”楚少渊踏进屋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妍丽的女子,他淡淡的扫了蒋娅雅一眼,冷然道:“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觉善禅师眼睛一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不行!这好歹是一条人命,你不能由着自个儿性子想如何便”他转过头去与楚少渊理论,却在看到楚少渊身边那个女子时,眼睛圆睁,失声道:“万毒娘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被叫做万毒娘子的妍丽女子微微一笑,看着觉善禅师:“大师,久违了。”
万毒娘子之所以被称为万毒娘子,不止是因为她擅使毒,更是因为她这个人的手段十分毒辣,曾经她将得罪了自个儿的一个江湖中人,拿那人的孩儿当着那人的面儿点了天灯,这也是她万毒娘子这个称呼的由来。
由这样一个人来取母蛊,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不行!”觉善禅师一步跨前,张开手臂将万毒娘子的去路挡住,“你不能这么干!”
楚少渊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自从见到了蒋娅雅呕出的蛊虫后,他就心惊肉跳的,因为叫婵衣病成这样的就是这些东西。
所以他知道这一点之后,又哪里还能坐得住,连夜便派人寻找懂得施蛊的人,终于在天亮的时候找到了这个江湖人称“万毒娘子”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