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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淑妃被搀扶着站在殿外,一见到赵元德,眼睛里头立即泛出水光来。
“赵公公,还请您通传皇上一声,太子殿下他驾薨了!”
淑妃这一句话分了好几段来说,尧是赵元德这样身经百战在内宫沉浮多年的老人,也架不住觉得晴天一个霹雳往脑门儿上打了下来,直将他怔愣了半刻,这才反应过来,手脚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忙慌慌的进了乾元殿中。
“皇上太子殿下他,他驾薨了!”赵元德颤着声说了这话,就见文帝脸色唰的变了。
“你说什么?”
文帝手中还披着奏折,听见赵元德的话,手中的奏折都几乎掉在桌上。
“皇上,太子殿下”
文帝哪里还顾得上听他再重复一遍,起身就往东宫的方向赶过去。
东宫此刻一片肃静,连风里都有一股子肃杀之气。
文帝只看了帐幕之中已经绝了气息的太子一眼,就再看不下去。
到底是自个儿的儿子,即便是恨极了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这样圈禁他,不叫他再霍乱朝廷罢了。
如今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形,实在是叫文帝心口一滞,悲恸之情郁结在胸口,半晌换不过来。
“昨天晚上都是谁在身边伺候太子的?把人都给朕传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文帝这番话倒是给了太子妃一个警醒,她连忙道“父王,昨天太子殿下与四皇子殿下挑灯夜读,是婉柔跟婉仪伺候的,原本我想送些点心给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不许人靠近书房。”
太子妃这话一出,就察觉到淑妃射向她的目光之中带着狠厉跟刻毒。
淑妃刚想说话,就被文帝制止,“朕现在不想听这些废话!”
文帝又看了眼太子妃,只觉得她整个人瑟瑟发抖,犹如深秋在树上将落未落的树叶一般。
也不知心中是觉得她可怜还是觉得太子可气了。
两个宫人立即被文帝传唤,而燕云卫却只带了婉仪一人进来。
魏峰道“回禀皇上,婉柔触柱自尽了,婉仪原也要悬梁自尽,被奴才发觉立即救了下来!”
文帝看着婉仪脖颈上头的鲜红勒痕,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为何要自尽?昨夜是你伺候太子的?老四过来与太子都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太子下了这样的狠心对他自个儿!”
婉仪伤了脖颈,哀哀的摇头,看了眼淑妃,又看了眼太子妃,眼泪顺着眼眶而下,像是两条小河。
“奴婢不知,昨夜四皇子离开之后,奴婢便被太子殿下支开了,太子殿下只说有人要杀他,他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奴婢又不能拒绝太子殿下的吩咐,只好在外头守着,谁知道”
文帝一点儿也不信她的这番说辞,冷冰冰的指着她对赵元德道“拉出去打,直到她肯说为止!”
太子是什么性子,怕是除了文帝再没有人能够知道的更加清楚明白了,太子还小的时候,文帝也不是没有对这个儿子报以寄托,可越大他越不成事,文帝才会这样的失望。
但说太子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自尽,他是绝不能相信的。
燕云卫将人拉了出去,就在东宫的院落中,板子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直将人打的皮开肉绽。
东宫之中气氛十分的低沉,淑妃在一旁抹着眼泪,轻声道“太子殿下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傻,竟然走了这一步路,也是怪臣妾没有帮庄妃妹妹打理好六宫,没有及时发觉太子殿下的这些异常。”
庄妃刚进了东宫,就听见淑妃说这话,心中陡然一沉,淑妃真是不遗余力的在打压她。
她沉默着走到文帝面前,脸色有些难看。
文帝淡淡的看了淑妃一眼,没有理会这些后妃之间的争风吃醋。
婉仪被打的晕了过去,又被泼了水,直到承受不住了,才松了口,对燕云卫说“奴婢说了,奴婢说了!”
燕云卫连忙将人拉到文帝面前,将婉仪架着,跪在文帝面前。
婉仪看着文帝脸上的冷清,低下了头,语气颤颤巍巍的道“奴婢是受了三皇子的吩咐,给太子殿下灌了蒙汗药之后,与婉柔两人一同将太子殿下勒死了,然后嫁祸给四皇子殿下。”
第669章 嫁祸()
她的这句话叫文帝脸色大变b》
“你说什么?”
婉仪如今已经是出入多入气少了,再见着文帝这番模样,也不觉得十分恐怖,心中反倒有淡淡的开怀,终于可以从这个死气沉沉的宫里出去了!
她垂着头,嘴角抿着一抹恶意的笑,“收买奴婢的人”先头的声音还有些暗沉,越到最后,语气便越是控制不住的高扬起来,声音高亢,“是三皇子!是三皇子让奴婢跟婉柔杀了太子殿下,说事成之后会将奴婢接到安亲王府!”
太子妃忍不住张大了嘴,便连一旁的庄妃都一脸的诧异。
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这样的事一败露了,近身伺候的几个奴才肯定是活不成的,即便是活得下去,也不会有人将她们要出宫去的,毕竟先前伺候的主子突然暴毙而亡,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而且很容易就会让人怀疑到自个儿的头上,所以若当真是三皇子所为,那他会做出这样的承诺委实是有些哄人的。
关键的是婉柔跟婉仪这样的宫人在宫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又在东宫当差,怎么可能会识不破这样的谎言?
庄妃皱着眉头,看了眼婉仪,从她站立的地方只能看到婉仪垂着头,看不到她的神色,只好又转过头来看着文帝,一双眼睛当中藏着淡淡的忧心。
“好一张利嘴!看来不打死你,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文帝冷笑一声,手一抬便要燕云卫拉人下去。
淑妃却拦了下来,脸上明显的哀痛之色,叫人看了便心生怜惜“皇上,您竟如此偏心?三皇子跟四皇子都是您的儿子,您怎能厚此薄彼?难道非要将婉仪屈打成招您才满意?”
文帝淡淡的看了眼淑妃,素来没什么温度的脸上此时涌动着冰冷的寒意。
这事情实在太过明显,栽赃陷害的手段也一点儿不高明,且太子到底还没有被废,即便是被禁足在东宫,也还是一国储君,不论是老三还是老四,这样用别人的性命来成全自己,难道也是他这个做父亲教的不成?
文帝将淑妃伸过来拽自个儿衣袖的手一撤,眼中的冷光几乎要将淑妃凝固在那里。
“你说朕偏心,朕想来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朕一直将这些儿子们留在身边,还亲自请了全大燕最好的文武骑射师傅教养他们,可偏偏他们哪一个都不懂事,也更不听话,竟然做出这样兄弟相残骨肉相争的事情来,朕现在还没死呢!就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来对付自个儿的亲兄弟,朕往后还如何重用他们?”
文帝将衣袖一摔,眼神凌厉的扫了淑妃一眼,再不看她,而是吩咐燕云卫“这贱婢满口胡言,拉出去杖毙了吧,省得脏了祖宗留下的皇城!”
魏峰点头,将婉仪拉了出去。
文帝再也没有心思留在东宫之中看这些后宫杂事,铁青着一张脸回了乾元殿。
正是早朝时分,一殿的大臣等着文帝上早朝。
其中四皇子淡然的站在原地,不时抬眼看几眼窗子外头的天景,只觉得今天真是风清日和,阳光明丽的很。
他扫了一眼楚少渊,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笑容之中少见的含了一股子嘲讽之意。
楚少渊懒得理会四皇子,这么长的时间接触下来,他早知道四皇子面甜心苦,又阴又毒。
只不过,楚少渊觉得有些奇怪,先前父王明明已经让老四面壁思过了,竟然这么快又将人给解禁了?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这样的?还有,今天早朝的时辰已经超过两刻钟了,可父王还没有出现。
平日里哪怕是半刻钟都不可能迟的父王,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他心中有些不安,抬头对上四皇子楚少涵的脸,那股子不安便越发的大,眉头也皱了起来。
而楚少渊这种不安的心情没有维持太久,便被另外一种焦躁替代了。
文帝在迟了两刻钟之后,缓缓步入了乾元殿的大殿之中,清冷的眼睛落到了楚少渊的身上,眼神里有一股子肃杀之气,在对上楚少渊那双清亮的眼睛时,蓦地一盛,叫楚少渊莫名极了。
一旁的楚少涵看着,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来,他早猜到了父王的反应。
无论是谁,在一大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都不可能和颜悦色,而这脾气自然也就落到了罪魁祸首的身上。
他忍不住得意洋洋,看你老三还如何巧言令色!
可不久之后,楚少涵也笑不起来了。
因为文帝直接让赵元德颁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直接终结了两人在云浮城的生活。
文帝圣旨上大意是“既然老三这么能耐,朕知道川贵那个地方民风淳朴,便将川贵作为封地赐给你吧,一个月内从朕的毓秀园收拾妥当搬到川贵去!老四也不必洋洋得意,朕让你去福建,你给朕半路上跑回来,朕也不想再看见你在眼跟前晃悠的心烦了,你成婚之后就给朕滚到江南去吧,往后没有朕的吩咐,你们俩就都在外头,不用回云浮了!”
虽说两个皇子都被封了王爵,都不是储君,也都应该在自己的封地,但没有哪个王爷的封地会在川贵那样偏僻的不毛之地吧!
川贵那个地方可向来不开化,与其说民风淳朴,倒不如说是民风彪悍,这才刚刚平定川贵的叛乱不久,就要将三皇子扔到那个不毛之地,这不是变相的说三皇子并没有那么得皇帝的心么?
整个朝堂之上一下子就炸开了。
许多老臣都上了折子希望皇帝收回成命,而显然他们都并不知道今早太子已经薨了,还当做是文帝给太子在铺路。
而另外一些决定追随三皇子的臣子,都悔不当初,到底还是做选择做的早了些!
如今后悔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楚少渊不知道文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他抬头看了眼同样怔愣在原地的楚少涵一眼。
不必想也知道肯定是楚少涵搞的鬼了。
他忽然笑了,虽然不知道背后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楚少涵肯定是以为父王不会迁怒到他自个儿的头上,才会这样嚣张,这样张扬的对这自己笑得这般得意。
而现在,祸事安在了自家的脑门儿上,他真想问楚少涵一声,这滋味好不好受?
文帝没有理会大臣们的上书,他向来就是个刚愎自用,说一不二的帝王,这几年行事作风就越发的明显了。
他将满满一殿的大臣们的反对声都压了下去,开始正常的早朝。
下了朝之后,楚少渊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去了云华宫,白姑姑一直守着云华宫,自然知道宫中所发生的事情。
听见白姑姑说的太子驾薨的事,楚少渊眸子一缩。
老四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样栽赃陷害,果真是好极了!
他狠狠的想,父王这样急着分开他们,不就是想要保全老四一条狗命么!
很好,他会让老四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楚少渊带着满身的怒气径直从宫中出来,骑马去了工部。
工部的大小事务如今都已经开始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