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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冷声道:“朕不是叫你去福建查看政务么?莫要与朕说你已经将福建的政务都查清楚了。”
不过是几日的时间,老四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真的能将福建一手握住,更何况知子莫若父,他从小到大向来不出挑,更没有老三的勇气跟决心,现在回来不过是因为太子逼宫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才会急匆匆的回来,生怕落了什么好处。
文帝脸上的神色便带上了厌恶。
纵然是楚少涵早有准备,被文帝这样冷声一问,心中还是狠狠的跳了一跳,将头垂低,温声道:“儿臣委屈,儿臣去了福建这几日,便被谢砇宁缠了几日,谢砇宁一个福建巡抚不说将自己手中政务处理妥当,偏要拉着儿臣一同处置,儿臣又不知福建的情形如何,这一连数日都被谢砇宁拖累的,连总兵府都只去了几回,更没有查到些什么事,儿臣想着不能这样下去,便辞了谢砇宁回来了”
眼瞧着越说,文帝脸上的神情越不好,他连忙道:“不过儿臣回来之前已经将扶余人的事查清楚了。”
文帝关心的无非是福建海域上头的安宁,毕竟福建的海禁已经实施了数年之久,可福建总不安宁,总是有许多心怀不轨的外族人想要吞占福建这样的海口,想要进一步吞并大燕。
文帝皱眉道:“既然你已经查清楚了,为何不递了折子上来?”
递折子上来是最快的方法了,折子会报了百里加急,会有专人从福建带回大燕来,第一时间让文帝看到,不比他一个皇子千辛万苦的从福建赶回来要紧?
楚少涵心中清楚父王这是不相信他回来的动机,连忙抬起头来,诚恳的看着文帝:“父王,因为事关重大,儿臣怕有所耽搁,若是写到折子上头,万一泄露出去,岂不是要遭么?”
见文帝不为所动,他又接着道:“儿臣查到,秦伯侯先前能够集结这么多人,全都是因为手中有一批精锐的人手,而这些人手大多都是扶余人。”
实际上这些事情早在楚少涵第一次去福建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了一些,而之后能够顺理成章的与秦伯侯陈敬做了协议,除了因为手中捏着账册之外,也有这些原因,只不过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些人是扶余人,只以为是秦伯侯私自设的死士罢了,他曾经告诫过秦伯侯,在朝为官之人,是不允许私自豢养死士的。
秦伯侯自己不是不知道,但他依然没有将死士捂得严实,甚至在楚少渊过去的时候,将这些人手放了出来让楚少渊逮住了把柄,当初没能将楚少渊灭了口,如今自然是要被楚少渊捅出来。
而这一次去福建,他又暗中的见过扶余人,瞬间便想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些死士,也就瞬间明白了秦伯侯为何会被父王这样厌弃了。
私通外敌,甚至豢养了外邦人作为死士,一旦这些人的身份曝光,就不止是私自豢养死士的罪责了。
楚少涵悠悠的道:“儿臣私下里查了查便知道了,原来秦伯侯续娶的夫人,竟然是高句丽王室的公主,也就是说秦伯侯实际上是高句丽王室的女婿,连同几个儿女都有高句丽王室的血统。”
文帝大怒,眉目之中更是饱含着浓浓厉色。
这些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晓!
他只知道秦伯侯娶了个高句丽女子,他原本想着也不过是个扶余人罢了,一个女子能成什么大事,没料到这女子竟然会有这样大的来历。
也怪不得秦伯侯会不将他这个大燕帝王放在眼里了,搭上了高句丽,他又是高句丽公主的驸马,自然身份上是不同的,若是能够将福建这块地方纳到了高句丽版图,怕是秦伯侯在高句丽的声望更大了。
只是,文帝看了四皇子一眼,秦伯侯在狱中受了多少折磨,都没有吐露半分,就连福建的官员们也都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这样的事情,他又是怎么查出来的?
“倒是难为你了,”文帝说的话很温和,语气温和神情温和,就连幽冷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这么短的时日里就能查到这样大的事,只是朕倒是不知道,这样隐秘之事,你究竟是从何得知?”
文帝笑着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像是要与楚少涵好好的谈一谈政务。
楚少涵心思松动,眼珠子转了转,脑中快速的想,该用什么理由说出自己是从秦伯侯那里得知的?
或者不应该说是秦伯侯告诉他,而是说是自己手底下有能人异士。
不,不行,若是说自己手底下有能人异士,万一父王看上了,要让他出仕,自己又从什么地方找这个人出来给父王呢?
ps:虽然晚了点,但还是写出来了,(nn)
624。叵测()
=〃('〃 =》
楚少涵神情便带了些犹豫,不知应该如何对文帝坦言。 。。
文帝久居帝位,早看遍了各色的臣子或者狡诈或者诚挚的表情,此时见到四子这般神色,当下便知道他必然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得知秦伯侯陈敬的这些私事,他的脸上的笑容沉了下来。
“怎么?有何难言之隐?”
文帝的声音向来冷清威严,而楚少涵向来不与文帝亲近,此刻在他这样的询问之下,心中慌乱,脸上便有了些惶惶之色。
他努力将情绪放平稳:“倒倒也没有什么难以开口之处,这事是儿臣抓到一个从总兵府里流窜出来的一个丫鬟,是从她口中得知陈夫人的身份的。”
“那丫鬟呢?”文帝问。
楚少涵脑子飞速急转:“丫鬟因用刑太过,承受不住死在了牢狱中,”许是知道这话有多可笑,他连忙告罪,“都是儿臣的不是,不应该将人拷打成那般。”
文帝冷笑,老四的话处处是漏洞,句句有破绽,从总兵府流窜出来的丫鬟,现任的总兵是汪励,既然汪励入了总兵府,那么往日服侍陈夫人的丫鬟能到了老四的手里?
纵是到了老四手里,难道随随便便的一个丫鬟就能知道主子的私事,别人不知道陈敬,他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陈敬此人根本就是个狡兔三窟不会冒任何风险的人,像陈夫人这样隐秘的身份,能够知道的人定然不会太多,而府中的丫鬟婆子,既然会知道,那必然是心腹,而能够成为心腹的下人,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被人抓到?
纵然抓到了,区区的严刑拷打便能让人吐露实情?还被拷打致死,这话也不知是老四想要糊弄他还是蒙蔽自己。
但文帝并不戳穿他,依旧淡着声音问:“那丫鬟可有说陈敬与高句丽的来往可否密切,陈夫人一年来往几次高句丽?”
这些事情楚少涵又怎么会知道,他纵使脑子再飞快的想,也有些编不下去,说话之间便带了些支支吾吾。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楚少涵心中一抖。
文帝猛然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厉声道:“你这个孽障,还不肯说实话!什么总兵府里的丫鬟,根本就是你与陈敬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真当朕不知道?从福建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你是要看朕是不是被那畜生害了,想要分一杯羹!”
文帝突如其来的暴怒,让楚少涵眼睛猛地一缩,双腿止不住的打颤。
“父父王我,我没有,不是的”他被文帝这样的怒气吓得顿时结巴了起来,这是从小到大文帝第一次真切的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让他这样一个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一下子就承受不住。
他想站起来,可脚刚挪动一下,就软倒在罗汉**边。
文帝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抄起桌上茶盏往楚少涵身上砸去。
“你没有?哪件事你没有做?老三去福建的路上,埋伏了死士要取老三的性命,是不是你做的?在福建治理水患的时候,谎称染了疫病,却将夏明彻推出去替你顶罪,是不是你做的?这些阴私的事你做起来到是顺手的很,怎么就没想到旁人?怎么就没想到江山社稷?”
文帝越说越生气,克制不住的骂道:“像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孽障还妄想朕的江山?”
楚少涵眼睛蓦然瞪得老大,抬头看着文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分明他都安排妥当了,分明都是掩人耳目的勾当,怎么会被父王一一洞悉?
“哼!”文帝懒得与他说话,袖子一甩,扔下一句,“滚回府去闭门思过,往后不要出来上蹿下跳,既惹人厌恶又让人耻笑!”
楚少涵额上冷汗一滴滴的往下冒,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回来会是这样的情形,他明明已经将后事都安排稳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他做的事情,父王一桩桩一件件都一清二楚?
楚少渊骑着马在云浮城中绕着东城穿行了大半个城区,看着东城渐渐的从一开始的兵荒马乱到现在的安静祥和,他笑着对身旁的沈伯言道:“到底还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对于治理城镇上头真是不遑多让。”
沈伯言笑了笑:“全靠三王爷递来的消息,若不是事先知情,猛地遇见这些暴动,想一下子镇压下来倒真的要费一番的功夫。”
楚少渊眼神幽深,半晌才浮出一个笑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太子手底下到底是有些能人异士的,那个詹事府的何成海,他一直没有将此人放在眼中,没料到此人却是个能言善辩,能力卓越的,单看九城营卫司的孙卞容能被他所用,撺掇着上峰将腰牌拿到手中,再策划了宫外的暴动便能知道一二。
若不是因为提前有所察觉,而他的性子又向来谨慎,且提早的与父王将事情说了清楚,怕是父王也要掉进这个坑中。
楚少渊又道:“且,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有些事看似牢靠,但实际上却处处都是陷阱。”
沈伯言蓦然想到了燕云卫,燕云卫都指挥使冯胥昭,副都指挥使王友明,跟统领陈继昌。
这三人看似不合,但实际上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
太子想要用陈继昌来掌控燕云卫,也不知是太子对他太有信心,还是对陈继昌过于放心。
他难道不知道,燕云卫俱都是皇上的心腹么?
不错,燕云卫统领陈继昌确实是卫捷一手提拔上来的,但若是他对于皇上不忠心,即便是卫捷对他又提拔之恩,皇上又怎么允许陈继昌做到统领一职?
太子估计想都没有想到,陈继昌竟然会策反,看陈继昌像是孤注一掷,不单事先将家里人都送回了族里,更是破釜沉舟的将云浮的房产变卖,换了银钱来行贿燕云卫副指挥使王友明,但太子却不知道陈继昌看中了副都指挥使的位置很久了,只等着这一次成事之后,彻底的取而代之。
利用王友明与冯胥昭向来不和,有了王友明搅乱冯胥昭,他陈继昌便能在其中浑水摸鱼,拿到除夕夜后半夜的掌控权。
而说起来,陈继昌的选择即便是给他来看,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的。
沈伯言轻声道:“人心叵测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楚少渊紧了紧缰绳,侧头看了沈伯言一眼:“到底还是人,到底还是会有些弱点的,若真能不管不顾了,这世上恐怕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侥幸跟万幸了。”
他说完,一抽马鞭,扬长便往神机营策马而去。
陈继昌当然是太子的人,陈继昌的野心当然也不止与做个副指挥使,而陈继昌的这一切孤注一掷也好,破釜沉舟也好,为的自然是太子,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