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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意拿着暖玉棋子篓进了兰馨苑,见到窝在罗汉床上的婵衣,嘴角扬起明亮的笑容。
“听下人们说姐姐身子不舒坦,弟弟来陪姐姐下几盘棋,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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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诉()
西枫苑。
颜氏正俯着身子对着恭桶吐得七晕八素,几乎将胆汁都要吐出来。
夏世敬在一旁,看的直皱眉,“怎么这次这般严重,大夫怎么说的?”
陈妈妈边拍抚颜氏的背,便恭敬的回道:“大夫说姨太太近日忧思太重,身子虚,所以害喜的重了些,还说看胎像,多半是个小公子呢。”
颜氏止了呕吐,用茶水漱了口,低声斥道:“没影的事儿,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夏世敬却喜上眉梢,伸手拉住颜氏,高兴道:“既然大夫说是男胎,那八成是跑不了的,就算不是男胎,只要是你生的,我都欢喜。”
颜氏脸上泛起红晕,轻声呸了一声,撒着软娇儿:“老爷就会拿这些话来哄我,老爷都有两个嫡子了,自然是不在意婢妾这一胎是男是女。”
夏世敬板起脸来,“再有嫡子也不是你给我生的,那能一样么?”
颜氏羞怯的垂下头,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抿露出些不痛快来,“婢妾这一胎来的不易,如今娴儿被禁足在飞香轩,也不知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这个月十八号是娴儿十一周岁的生辰,总不能一直这样圈着她,以后说亲都要耽误了”
颜氏水汪汪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像是一朵含娇带怯的花儿,看得夏世敬心中一片不忍,可想到夏老太太的话,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娴儿也太过无状了,打骂嫡姐,不敬长辈,母亲也是为了她好,让她面壁思过,过些日子给她请了管教嬷嬷来教她规矩,也好日后出嫁了不会辱了夏家的门楣。”
夏家门楣,夏家门楣,颜氏心中大恨,若不是她一时心软,只怕自己的女儿已是公主之尊,又怎么会被这般折辱?
“老太太偏向二小姐也就罢了,老爷也不信娴儿了么,她何时这般不知轻重过?若不是二小姐出言挑衅在先,她又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自小就与我吃尽了苦,如今又要因为我这个低贱之人受这样的罪”颜氏说着就哽咽起来,美目之中泪光浮动,一片凄苦,“老爷再不为她做主,她就要被欺负死了,她也是老爷的女儿,老爷怎能厚此薄彼”
夏世敬被她一番哭诉纠结的心都化了去,眼中只有她垂泪的俏丽容颜,伸手拿帕子帮她擦泪,嘴里安慰道:“你别哭,待母亲气消了,我定然将她的禁解了。”
那个老虔婆看见她都恨不得将她乱棍打死,如今抓住娴儿的把柄,会轻易罢休才怪!
颜氏恨得直咬牙,身子一转,脸侧过去不看他,气鼓鼓的泣道:“老太太本就厌恶婢妾,如今这份厌恶祸及到娴儿身上,怕是更没有娴儿的活路了,老爷若再不向着些娴儿,以后还不知道娴儿能不能有个好亲事。”
夏世敬已经劝解了半天,见她仍旧不依不饶,也有些恼火,冷声问:“那你要我如何?做儿子的还要去忤逆自己的母亲不成?”
颜氏瞧瞧抬头,看了看夏世敬青筋跳起的脸色,心中的柔情也散了许多,抽噎道:“老爷不能解了娴儿的禁,那就多给娴儿备一些嫁妆,娴儿日后若没有个好亲事,也好有嫁妆傍身,不至于被欺负了去。”
嫁妆(一)()
兰馨苑。
屋子里地龙烧的很旺,金熏炉中燃着茉莉香,淡淡的十分好闻。
桌案上,八宝攒盒放着满当当的干果,几只甜白瓷盘子里放了千层糕,杏仁酥,红豆卷之类的点心,一盏清茶端放在手边。
婵衣一边捧着书,一边手指夹了白子落在棋盘上,落子间隙抬眼瞧一眼对面坐的夏明意。
他自进来,脸上就一直带着笑,都已经输给她五盘棋了,还能笑成这样,也是怪不容易的。
婵衣伸手去拿茶盏,里面是泡了红糖枣子的甜茶,她浅浅的喝了一口,大枣泡茶真是难喝的紧,摇摇头,又放下。
夏明意盯着棋盘研究了半天,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落下一个黑子,等着她落子,脸上一副欢喜的神情。
锦屏在一旁看的直嘀咕,三爷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小姐幼时养的那条京巴,见了小姐就摇头晃脑的撒娇讨好,小模样逗人的很,可三爷是那般的俊雅秀美,路上遇见了,小丫鬟们行完礼怯生生的抬头去瞧,只能瞧见三爷微抿的嘴角,不苟言笑的一张脸,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婵衣夹起一颗白子,扫了眼局势,随意落在他黑子的附近,就见夏明意眸光发亮,随即落下一子,将那一小片棋做活了,笑容轻快:“落子无悔,姐姐这盘棋可是要输给我了。”
婵衣用书轻掩着嘴角,偏头看向他那张盛满喜悦的脸,他是故意逗自己笑的么?她的棋艺都比不上王琳,更别说是他了,想要赢她,轻而易举的事情,偏偏要让给她那么多盘,这一盘棋,他只是微微有些赢的迹象,就让他欢喜成这般
索性放下书,手伸过去轻抚他的额头。
“姐姐,怎么了?”
婵衣嘴里喃喃:“也不烧啊”
夏明意涨红了脸,他听说她身子不爽快,想哄她高兴的,没想到被她轻易识破,“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
“我不要生气,是么?”他慌忙解释的模样,让婵衣忍不住扑哧一笑,无奈道,“你究竟怎么想的,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说的就是眼前的人了吧,夏明意心神一荡,眼底一片柔和。
屋子里顿时暖意融融。
门帘轻动,锦瑟带了一个婆子进来,见了婵衣俯身行礼,脸上堆满刻意讨好的笑:“二小姐,老爷让您开了库房,取些东西给颜姨娘送去呢。”
婵衣看了她一眼,认出了这是管大库房的牛婆子,掌心摊开朝她道:“单子呢?”
牛婆子忙将怀里的单子掏出来,恭敬的递上去。
婵衣一行一行的往下看。
喜上眉梢的对瓶两对,鎏金嵌珊瑚八宝玉如意一对,万字不断纹云锦两匹,张明仁法师描的卍字经被一张,林先生的秦淮十景,三彩象牙屏风竟然要这么多珍贵的东西。
婵衣忍不住笑道:“颜姨娘这是要出嫁么?怎么看着像是嫁妆单子。”
牛婆子心中暗道,不愧是大家小姐,一看这单子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战战兢兢地道:“这个奴婢也不知,是老爷这么吩咐的,说要将这些东西从库里提出来,送去西枫苑。”
婵衣将长长的单子随手放在一边,执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沉声道:“这个家既然交给我管,那就不能随心所欲,开库房取东西,总得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拿去做什么用,这样即便将来我不管家了,交到别人手上,也是清清楚楚的。你不知道的话,就回去问清楚了再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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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二)()
牛婆子连忙回了西枫苑回话。
颜姨娘趴伏在罗汉床上,眼睛通红的哭诉道:“老爷您瞧瞧,二小姐连您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以后我们母女可怎么活”
夏世敬皱起眉头,晚晚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他都说了有用,还派人回来问:“你没说是我要的么?”
牛婆子恭敬的回道:“说了的,二小姐说出库入册的总要有个由头,也好日后查起来一清二楚。”
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夏世敬面上舒缓,沉吟道:“你去回了二小姐,就说是四小姐年岁不小了,如今太太身子不好,颜氏有孕,怕照料不到她,先将她的嫁妆置办好,日后就不必再为她操心了。”
牛婆子点头应诺,不敢露出半分的情绪来,心里却道,这本该是太太要操心的事,老爷却越俎代庖,让老太太、太太知道了,怕又是一桩官司,忍不住想,这个颜姨娘真是好手段,只是怀个身孕就能够让老爷这般为她打算。
到了兰馨苑,牛婆子将这些话回了婵衣。
婵衣手中正捏着一颗花生,咔擦一声,花生壳捻的稀碎,她眼睛抬起来瞥了眼牛婆子,牛婆子整个人微微发抖,战战兢兢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婵衣笑了,将手中的花生仔细的去了壳,把皮捻碎,送进嘴里慢慢嚼着,“父亲也算是有心了,林先生的秦淮十景哪里比的上我房中挂的那副路居士画的秋菊图,锦瑟,去把秋菊图摘下来入了册,我那里还有一尊田黄玉雕的送子观音,也一并给娴姐儿添做嫁妆吧,算是我作为姐姐的一片心意。”
锦瑟急的想跳,忙说道:“小姐,秋菊图可是谢老夫人送给您打算做您嫁妆的,您怎么能”
“让你去拿你就去,说这些做什么?”婵衣轻拍身上散着的花生皮,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柔声道:“就是不知道娴姐儿许了怎样的好人家,这样的嫁妆,就是嫁给侯门大户也是体面的。”
嫡女还未许人家,庶女就跳着要准备嫁妆,这在哪家都是闻所未闻的,颜姨娘不怕这些东西折了夏娴衣的福分,那她怕什么,嫁妆再丰也不如嫁个好人家,这样本末倒置,亏得颜姨娘想的出来。
牛婆子哪里听不出婵衣话中的意思,只是这话她却不好接,只好打个哈哈过去。
锦瑟不舍的将东西取出,然后又跟着牛婆子去大库房取那些物件,婵衣怕锦瑟一人应付不来,把锦屏也打发过去帮忙,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二等丫鬟筱兰恭敬的立在门口。
夏明意见婵衣脸上没有笑容,眼睛垂下来对着棋盘出神,伸手过去轻拉她的手,小声道:“姐姐别难过,姐姐日后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出嫁,比任何人都嫁的好。”
自己有些发凉的手被温暖的手指握住,婵衣目光从相握的手一路移到少年郑重的神情上,没想到他会这样安慰自己,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叹了口气道:“但愿吧。”
夏明意却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家常()
云浮城中一场大雪过后,整座城仿佛披上了件素白的衣裳,冰天雪地美丽的紧。
婵衣的小日子来了四五日,到今日已是末了。
谢氏不放心,每日让锦屏盯着,生的冷的一点都不能看见,连温的水也不能喝,入口皆是冒着热乎气儿的东西,大枣红糖姜汤每日要盯着喝两大碗才肯罢休,喝的婵衣见到大枣跟姜汤就直皱眉。
而颜姨娘的身孕是夏府的一件大事,颜姨娘这回委实是受了大罪的,带着腥味儿的看都不能看一眼,每日吃的十分简单,清粥小菜,再加上腌制好的青梅,越发让人相信她肚子里头怀的是个男孩儿,颜姨娘也越发贵重起来,连每日的行早礼都免了。
可惜她本人却是个太能作的主儿,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上赶着凑到跟前来,今儿跟老太太哭诉身边的没个稳妥贴心的下人,笨手笨脚的,明儿是嫌弃送去的饭菜味儿太重,她闻着就直犯恶心,一会说屋子里头挂着的幔子太陈旧,看了就糟心,一会说娴姐儿的飞香轩太远,饭菜送去就冷了,直将老太太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