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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坐着让锦屏帮她梳着头发,一边打哈欠,眼睛却是望着碧湖的方向,倒是有些恍惚了起来,这一世的变故这样的多,就连碧湖都成了自家宅院了,真是,前一世来一趟毓秀园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而这一世竟然就住在这里,眼看着毓秀园的春华秋实,满庭芳。
锦屏帮她梳了个堕马髻,将纱花跟金钗斜斜的插进云鬓之,又左右看了看,才满意的收了手,“过几日就是您的生辰了,咱们可要在府里摆宴席么?”
锦屏现在掌管了府的大厨房,有宴席什么的总是要先问过婵衣的意思,然后才会安排下去。
婵衣笑着摇头:“又不是什么大岁数,十三岁生辰罢了,没什么要紧的,到时候请了祖母、母亲跟外祖母家的两个表姐过来聚一聚就罢了。”
锦屏点头,虽是如此,她还是细心的准备了两三桌的酒食以备不时之需。
到了八月初三的这一天,夏老夫人跟谢氏吃罢了早膳便来了,婵衣连忙出去迎着夏老夫人跟谢氏进来,脸上笑容满满。
“祖母,母亲,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呢。”
夏老夫人笑着看她一眼,“你这孩子,头一次不在家里过生辰,你母亲心挂念你,一早便在我耳边叨叨,可不是要来的早些么。”
谢氏在一旁温柔的笑了,婆母向来不善表达对小辈的关爱,这一次也是看婆母在一旁忧心,她便索性说早一些过来。
婵衣携着夏老夫人跟谢氏坐好,夏老夫人不由得想起先前听见的一些事情,忍不住问道:“王爷怎么被皇上留在了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夏老夫人这些天听儿子在耳边一直说,似乎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所以王爷被留在了宫里,儿子一再的担心是不是王爷做了什么事而惹怒了皇上,才会让皇上软禁了起来,可是儿子又说那天在宫里看到了孙女,她虽然不像儿子那般担忧,但见到婵衣总是要问一句才能安心。
婵衣笑了,看向夏老夫人:“祖母莫要忧心,那日我进宫去,听夫君说是因为皇上的身子不太好,所以便留下他在宫里,说是能够帮着处理一些事务。”
婵衣没有将楚少渊讲给她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夏老夫人向来不会在政事上头隐瞒父亲,而父亲那么个人,尤其懂得趋吉避凶,若是因为他而将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只怕楚少渊到福建的事情要更添一分危险,所以她并没有说出来。
夏老夫人也不过是要个心安,听见她这么说,点了点头:“虽说如此,但你毕竟是做妻子的,时常进宫里去看看王爷,还有皇上,尽一尽儿媳妇的孝道。”
婵衣心幽叹一声,即便她是儿媳妇,可皇上毕竟是天子,她时常凑上去,只怕要被人说是投机,更要被别的皇子敌视,有些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只是在祖母面前,她却不好真的这么说,只好点头应了。
谢氏自是知道女儿心事的,她笑着道:“天家的事情哪里像平常百姓这般,只是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过几日就是定国侯大婚了,定国侯先前小定的时候让你大哥做迎亲老爷,你大哥这几日一直在忙活,今日也没空来一趟,让母亲捎给你生辰礼物,你看看可喜欢。”
她让苏嬷嬷拿出来昨日夏明辰让她转交给婵衣的礼物,婵衣打开一看,是一支用君子木雕刻成莲花模样的发簪子,簪子上头的莲花开的重重叠叠十分好看,簪尾处还刻着“赠吾妹晚照”的字样,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胜在样式新颖,让人忍不住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婵衣笑着道:“是大哥哥亲手做的吧,自从前年他不当心弄坏了我一根发簪子,往后年年都要送一根给我,没想到今年会是他自己做的。”
谢氏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大婚你二哥也没能回来,等你二哥福建的工事好了回云浮,正好赶上你大哥的婚事。”
婵衣愣了愣,连忙扯着谢氏的袖子,“母亲,大哥的婚期定下日子了?”
谢氏笑道:“定了,定在十月二十五,算算日子,你二哥在福建的工事也差不多了。”
婵衣觉得很高兴,两个月的时间或许不会将河堤修复的如何雄伟,但多少也能有个样子了,等大哥娶了亲然后是二哥,两个兄长都能有自己的归宿,都不再像前一世那般郁郁,她才觉得这一世没有白来。
只是她脑子里忽然想到朱家,又问:“那霜云表姐真的跟朱家二表哥定了亲?翩云表哥不是回了湖广么?怎么霏姐姐跟大哥的婚事能够定下日子呢?”
她这番话虽然问的有点混乱,但谢氏却明白她想问的意思,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翩哥儿的婚事你外祖母说她自有安排,而且家里的几个姐儿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耽搁了,所以让霏姐儿先出阁,这也没什么。”
这倒是句实话,毕竟人在任上,不能随意回来云浮,而且男子的婚事不比女子,拖一拖也没什么。
婵衣吩咐人端茶上来,跟谢氏、夏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谢家的几个舅母表姐也都到了。
等到了午,婵衣是身份最高的,要坐上座,可她有点不愿意,说:“我是小辈,虽今天是我生辰,但还是要祖母跟母亲在上座才好。”说着就坐到了谢霏云身边,一点儿都不带迟疑。
倒是让屋子里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宴席上热热闹闹的,席位上的又都不是外人,更是和乐融融。
婵衣待谢霏云更是亲热,时不时的将府里做的好的菜肴都摆到她面前,一副对待嫂子的尊重,惹得一旁的谢霜云频频瞩目也不理会。
谢霏云脸红了红,看向她小声道:“你收敛一些,今儿是你生辰,又不是我的,不过是送了你一对儿珍珠耳坠子,你就这般殷勤。”
故意将话往生辰贺礼上头歪,也是因她羞赧。
婵衣笑了,轻推她胳膊:“你也别害臊啦,我大哥那个人虽说习武,但人却是很好的,往后两个人和和美美的才好,”说着又问,“定国侯成亲,你到时候会与大舅母一同去么?”
谢霏云想了想道:“应该会去的,我们说不得会跟定国公府结成亲家,往后再多一层,来往上头定是少不了的。”
婵衣道:“那感情好,你知道的,王爷这几日在宫里,还不一定会不会有空,我想着或许到时就我一个人了,席上的那些夫人太太们又因为我的身份老是围着我转,我烦得不行,有你在,我们正好跟琳姐姐一同去定国公府的院子里转转,避开那些只会嗡嗡的大头苍蝇。”
谢霏云忍不住笑了,别说,婵衣这番话还真挺形象的,她不是没见过那阵势,一旦有婵衣在的地方,必定不会太平静,一屋子宾客除了那些老封君们还能坐得住,别的那些太太奶奶们,看到婵衣就像看见肉似得,都忍不住上来要闻一闻,纠缠久了让人烦不胜烦。
所以婵衣自打成婚之后极少会出席什么宴席,一来是因身份使然,二来也是因为她不喜宴席上那些人的纠缠。
就在安亲王府一团热闹之际,楚少渊也终于到了福建泉州。
他抬眼望了望云浮的方向,抿了抿唇,不知道晚照今日怎么过的生辰,平常生辰的时候都有他在身边,也不知过了这几天,她有没有想念自己。
他加快往卫所赶去,心里在想,等此间事了,他一定得补一个极好的生辰礼物给她才行。手机请访问:om
心狠()
到了卫所,已经有人在接应,想来是早早的得到了消息。(шш。uuo。網首发)
楚少渊敛眉看了看自己身后跟着的一队人马,他原先计划好了,想趁着秦伯侯没防备的时候,到了总兵府直接将他生擒,只是到了这里,他才发觉秦伯侯的势力有多大,他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还要像普通官员那般上门请见才能进得总兵府,秦伯侯也实在是太张狂了。
他转头看向身边跟随的魏青:“可有夏明彻的下落?”
魏青摇了摇头,“自从三日前就没有夏大人的消息了,夏大人最后一次留下的消息称,他正在庐江县,听见王爷的消息说要往泉州赶,可自从那之后就再无音讯,也不知是何原因。”
楚少渊皱起眉头,二哥向来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一个人,他这个时候忽然失踪,可别是遭了秦伯侯的暗算才好,他抬头望了眼总兵府的方向,顿了顿,终于下了决定,伸手将他的螭龙玉佩交给魏青。
“你去将福建巡抚汪励请过来,如果半个时辰后,秦伯侯还不乖乖出来,就不要怪我不给他堂堂总兵脸面了。”
魏青点头,拿着玉佩急匆匆的去了。
秦伯侯坐在椅子上,幕僚正在一旁弓着身子将探来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只有安亲王一人,还有一队燕云卫,这次是秘密前来的,大约跟工部的案子脱不了干系,总之定然是绕不过侯爷去的,属下探到皇上近日身体微恙,安亲王来之前一直在宫里,似乎现在还没有放出消息去。”
秦伯侯陈敬的脸上忽的出现了一抹笑容,福建是谁的地盘?他安亲王也好,皇帝也好,只要到了福建就是一脚踏进了他家里,所作所为任何动作有哪一样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去?难不成还妄想着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
“安亲王这一次是来者不善,为的是什么我心里清楚,小夏大人不是还在庐江县么?告诉那边的人可以动手了,可要轻着些,别伤了这位探花郎,往后说不准能派上大用场。”
幕僚微微一顿,立即点头:“侯爷放心,那边的事情也早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着您一声令下,还有就是海上的一些防务,您看是不是也该”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秦伯侯,从面儿上看不出秦伯侯的喜怒,只好暗暗猜测,侯爷会不会忽然就心软了,不愿意得罪了这个正受宠的王爷。
秦伯侯笑了一声,看向幕僚:“张冲,你也跟了我有七八年了,我的脾气你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时候该心软什么时候不能留手,你心里也得有个底才行,这一回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再畏畏缩缩的往后退,所以不必留手,安亲王不除,往后的局势会更混乱,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放在眼前,绝不能轻易就放过!”
幕僚点头:“那我便去安排了,侯爷放心吧,这些都是咱们一早就布置过了的,即便安亲王逃过了这次也躲不过下一次,总是要他将命留在这里的。”
秦伯侯淡淡一笑,将桌上的书拿起来翻看。
别怪我心狠呐,谁让你生不逢时又做了那么多碍眼的事,即便真的是王孙贵胄也得有这个享福的命才行呐,要怪要怨恨,就怨恨皇上吧,若不是他将你推到了这里来,你这条命也不会丧在这里!
秦伯侯心里多少有些感叹,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宫变的那个时候。
天家的事,果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婵衣笑着将人一一送走,跟家里人一道过生辰果然是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她转回碧水楼,坐在罗汉床边,顺手拿起先前做了一半的衣物,上头的绣花还没有全绣好,红枫看上去有几片好像是歪的,她皱了皱眉,伸手将那几片叶子捏在手里,歪头正准备用针一针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