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少渊又问了句:“账册可有损?”
李斐忽的笑了,惨白的面容上绽开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王王爷放心,下官为了稳妥起见,将账册交由简公子暂暂为保管”
简安礼掩着嘴角点头道:“是在我这里,”他一边说一边将账册拿出来,呈给楚少渊,“账册上的内容我瞧过了,与李大人说的无误,没想到秦伯侯任福建总兵十多年,竟然贪了这么多钱粮,怪道今年水患死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都是被这些贪官污吏所害!”
简安礼因为跟随太医院一同治理疫病,所见所闻都是明间疾苦,尤为感同身受。
楚少渊接过来随手翻了翻,夏二哥做事一向稳妥,真正的册子原本就在简安礼身上,李斐不过是个诱饵罢了,可惜李斐自己却不知道。
他淡淡的看了李斐一眼,他的伤一定很重,否则简安礼不会这样轻易就用金针帮他续命,要知道这法子治标不治本,不过是多让他苟活一些时日,等针失了效力,他还是要死的。
楚少渊当下不再多想,起身对他二人道:“你们二人准备一下随我进宫。”
四皇子此时也接到了来自福建的信笺,他眼睛微睁,似乎被信笺上的内容震惊到了,忍不住暗自骂一声,就知道秦伯侯这个蠢货靠不住,竟然这么容易就让人逃脱了,现在有简安礼在身边护着李斐,只怕人再过一两日就要到云浮了,他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他可没忘简安礼是谁的人,而简安礼那一身漂亮的功夫他更是记得清楚。
简安礼若是有心护着李斐,就是他派人过去灭口都不一定能真的杀了李斐,更何况暗地里还有个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楚少渊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是他一早就安排好了人,只怕是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心中忍不住叹一口气,也该是秦伯侯倒霉。
四皇子定了定神,吩咐身边的孙纬道:“你去将多宝阁上最下面被珐琅彩绘花瓶压着的匣子取来'熱,門。小'説。 网'。”
孙纬道微微有些惊讶,显然他是知道那匣子里装着是什么东西的,没想到四爷这么快就要用到了,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他将东西取了过来,四皇子打开匣子,将里头的几本厚厚的册子拿出来,对着明亮的宫灯翻了翻,嘴角微微一挑,有了这个东西,即便楚少渊留了无数后手,这件差事最后得利的人都落不到他的身上,因为自己早就有两手准备。
他站起来随手将桌案旁挂着的披风拿起来,“你去一趟乾元殿,你们不用跟着伺候了。”
秦伯侯陈敬此刻一脸焦躁,不停的在房中踱步,想以此来缓解焦急的情绪,奈何没有什么成效。
幕僚匆匆而至,见到秦伯侯,也是一脸的焦急之色,“侯爷,咱们在云浮的暗桩已经传了话回来,说王居士已经被一同押送到了云浮,账册也没有到手,想来是被李斐藏起来了,既然李斐回了云浮,必定绕不过他去,只要李斐进了皇城,他会直接动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幕僚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虽说王居士没有招认,但进了刑部大牢,又有哪个人敢说自己骨头硬?暗桩说他会想办法解决掉王居士,还请侯爷不必忧心。”
秦伯侯心中的焦躁一下子就被这句话平息,他眼睛眯起来,看向北方,许久笑了一声:“都说皇上是惦念当年的情谊,才会将我外放到了福建这么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来逍遥自在的,可谁知道其中内情?若皇上当真念着我的情谊,就不会在封赏给我秦伯侯这个爵位的时候,只蒙恩我一人了。”
幕僚一直跟着秦伯侯,自然明白秦伯侯话里的不甘,也知道这件事其实是皇上做的有些太绝了,怪不得侯爷。
他轻叹一声:“从来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史书当中这样的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侯爷之于皇上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如今这把刀没用了,皇上自然想要将刀丢至一旁,单看安北侯卫家如今的惨状能知道了。”
秦伯侯脸上满是寒霜,语气更是含着嘲弄:“皇上想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也得看看我这头驴愿不愿被杀,我瞧着皇上这几年是真的老了,也该换个人来执掌了。”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被秦伯侯说出来,幕僚也只是稍稍的皱了一下眉头。
如同秦伯侯所说的那般,文帝已经执掌天下十余年了,西北跟福建的战时还是频频发生,即便是中原百姓也没有过得多安逸,一路从北往南走,他见多了拖家带口行乞或者偷窃的人,天下既然这般不安定,倒不如让他们再搅上一搅。
幕僚笑着道:“侯爷忧国忧民,真乃大丈夫,只可惜世间总有奸险小人,定要诬陷忠良,这一次我们就将这些小人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秦伯侯听见幕僚这样恭维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在福建的口碑一向不错,这十几年经营下来,福建早就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人了,只要他在福建,就没人能动得了他!
他淡淡道:“那个夏明彻不是去了庐江县了么?既然他心怀天下,那就让他待在庐江县不必回泉州了,也算是全了他的一片拳拳之心。”
幕僚点头应了,心中却十分清楚,秦伯侯这是要开始动手了,他淡淡一笑,敌我的实力相当,这样事情才有趣,若只是单方面挨打却不懂还手,那还有什么看头呢?
他想到什么,又问:“那谢砇宁呢?这些日子他可是一直杵在河堤上,听人说他的脚都泡的快烂了。”
秦伯侯想到谢砇宁那个性子,不由得摇了摇头,“一个又臭又硬的倔驴,不必理会他,他愿意在哪便由他在哪,碍不着什么。”
幕僚想了想,谢砇宁大人自从上任以来基本上年年评优,虽说与他的能力有关,但他确实也是只管任上百姓的事情,从来不会过问其他,即便查到了其他事情,也会知趣的按下去,这样看来确实是个不会碍事的,只不过即便如此也得找人看着他,以防万一。
ps:不太会写局势,耽搁了不少时间。
进宫()
楚少渊一晚上没有回来,婵衣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到后来整个人困极了,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秋雨淅淅沥沥的开始下了起来,窗外雨打树叶发出沙沙沙细微的声音,反倒让她睡了个好觉。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她睁开眼睛坐起来,将外衫随意的披在身上,天已经渐渐的转凉了,再过些日子,就是她十四岁的生辰了,去岁的时候还有母亲在身边帮她张罗长寿面吃,也不知今年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她唤了下人进来,锦瑟端了水来服侍她洗漱,锦屏帮她梳头,她又吩咐锦心将窗子打开,凉凉的秋风带着湿润的水气迎面扑来,将她的困意吹散许多,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问了句:“王爷回来了么?”
锦屏道:“尚未,倒是张全顺回来了,说是拿些王爷常用的东西进宫去。”
婵衣剩下那点困意被这句话惊得立即散的一干二净,楚少渊进宫去了?他昨天不是说去别院商议政事么,怎么会进了宫?难道事情又有转折?为什么皇上会留他在宫里?甚至还要拿常用的东西进宫,难不成他手里的差事办砸了?皇上一时生气要将他软禁起来?
婵衣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努力回想前一世关于工部关于福建的事'熱,門。小'説。 网'情,可偏偏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不由得气恼起来。
锦屏瞧她发呆,轻声问了一句:“王妃,头发梳好了,您是要挽个什么发髻呢?”
婵衣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少有些恍惚,似乎这还是重生以来头一回自己在府里,她定了定神,“挽个牡丹髻吧,将太后赐的金簪妆上,既然王爷进了宫,那也该由我这个王妃去送东西进宫给他,哪里有吩咐奴才送过去的道理。( ”
既然她不知道宫中的局势,索性就进宫去看看,不论怎样都能够离他近一些,也好最先得知他的情况,即便事情糟糕,但皇上既然对他心存愧疚,想必不会太过为难他。
华丽的牡丹髻高高挽起在脑后,一左一右插着两只明晃晃的凤头钗,珍珠穗子垂在腮边,将婵衣那张漂亮的小脸衬得更加明媚动人。
草草的吃了些早膳,她起身去了宫中。
虽说她是外命妇,但因为是皇帝的儿媳,到也没有让她等太久,引路的似乎是个新进宫的宫人,走路间小心翼翼的神情她看得分明。
在宫里无论是走一步还是说一句话都要小心,所以她并没有心思与这个宫人交谈,只是默然的跟在后头走着,直到到了一处宫殿外头。
她原本是要去拜见太后的,只不过太后此时似乎是在礼佛,没有时间与她说话,她便被带到了庄妃的芙蕖宫中。
庄妃见了她,脸上浮起一抹微笑,拉过她的手来,声音十分柔和:“你怎么来了?”
婵衣见庄妃这个模样,显然是不知道楚少渊在宫里的,她忍不住道了句:“妾身给王爷送些东西,不知娘娘可否帮忙转达?”
庄妃愣了愣,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宫人。
宫人连忙退了出去,只剩下婵衣与庄妃二人。
“你进宫的事,意舒知道么?”庄妃沉声问道。
婵衣摇了摇头,“王爷昨儿晚上就没回来,今天一大早让身边的内侍回府里拿东西,妾身也是怕王爷照顾不好自个儿,便自作主张的进了宫,想让娘娘多看顾些王爷,若是王爷有个什么不妥之处,也不至于被皇上责难。”
庄妃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若是有关政事,即便是她也在皇上那里讨不到好,更何况她还要在皇上面前保楚少渊,想想皇上对楚少渊的态度,若是楚少渊都能将皇帝惹的不高兴了,即便是她出头,又能有什么法子?
她沉声道:“趁着现在天色还早,你赶紧回府去,若是有什么事,我会让人递消息给你,至于朝政上的事,不是你能够掺和的,”顿了顿,又怕她胡思乱想,安抚道,“既然三王爷现在在宫里,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你需知道,皇上即便是在政事上再生气,也不会对他如何的,所以他在宫里尚是安全的,你也不必忧心忡忡的,既然皇上留他下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你先回去,皇宫里不是你久留的地方。”
庄妃的温声劝阻让婵衣心中一凉,事情真的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连姨母都不知道这件事,还这样劝她,她如何不知皇上不会真的将楚少渊如何,可若是楚少渊失去了皇上对他的信任,只怕往后的差事就更加艰难了,她这样一想,心里如同火烧一般,只恨自己不是男子,不能帮他半分。
但心中再懊恼,她也不能不顾庄妃的好意,几乎没有停顿的时间,她行了礼,便打算出宫回府。
殿外的宫人忽然敲了敲窗子,禀告道:“娘娘,皇上身边的赵总管来了。”
庄妃心中一沉,大清早的正是乾元殿最忙碌的时候,这个时候赵元德过来做什么?
她忍不住看了看一脸莫名的婵衣,不由得暗暗惊讶,莫非还是晚了?
她稳了稳心神:“快请进来,”说完又迅速嘱咐了婵衣一句,“若是皇上要见你,你只需要问什么答什么就好,皇上没有问到的,你就不要多嘴了,皇上喜欢乖顺些的人,尤其是对儿媳妇,更是要求听话,千万别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