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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太太连忙念了几句佛语,长出了一口气,才道:“好孩子,幸好是你经过,不然你姨祖父只怕要凶多吉少了,今儿就留在府里吃饭,等璗哥儿跟璧哥儿回来,你们三个好好喝一杯,他们早就念叨着你跟翾云了。。 平板电子书”
“姨祖母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谢翩云笑了笑,起身告辞:“我身上还有公事,就不叨扰了。”
原本朱老太太就没精神招待谢翩云,此时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他定然是有其他事,没有勉强他,道:“既然你有事,那就等你将事情办完了再来,”说完又不放心的叮嘱一遍,“一定要来,姨祖母要好好的谢你。”
谢翩云笑着应了,行了礼转身出了朱府。
朱老太太面色一沉,看向王氏:“将随老太爷一道来的书童唤来,我有话要问他。”
王氏早前将书童打发去照顾朱老太爷,此时听见婆母这番隐含着怒气的声音,知道书童是犯了婆母的忌讳,忙让下人去将书童叫了过来。
书童心知这回只怕是老太爷也保不住自己,来了就跪倒在地,不敢辩驳一句,战战兢兢地垂着头不敢看朱老太太。
“先前老太爷留你在身边的时候是因为你机灵,可没想到你竟这样辜负老太爷的期望,”朱老太太眯起眼睛盯着书童,不过才半天时间,那张脸上就满是老态,神色发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快说!”
书童被朱老太太的话吓得抖了抖,骊山书院里头最可怕的不是老太爷,而是老太太,平常见着老太太和蔼有加,可一旦触及到老太太的底线,老太太立即就变得狠戾起来。
他声音发颤的回道:“原本该走官道的,可老太爷心中着急,便要求车夫抄近道,车夫也是个傻的,明明知道前几日下过雨,还走了那么条山路,结果没有准备周全,在半山腰的时候马车就坏在那里,车夫去修理马车的时候,马儿却突然发作起来,一口气跑了两三里山路,车夫当下就被马儿甩进了山里,跟车的洗墨懂一些马术,拼了一死才将马儿制止住,可怜他整个人却被拖到车下,被马踩死了,车原先就没修好,在半中间的时候翻了车,我拼命护着老太爷,自己身上被磕了好几下,可还是没能将老太爷护住,车最后停下来,老太爷也晕死过去,我当时唤了好久,也不见老太爷醒过来,我见老太爷像是没了气息,自己又怎么有脸苟活于世,所以”
他说到这里,已是满脸的泪痕,长身一躬,整个人便趴伏在地上,嘴里哀切的道:“小的自知自己罪该万死,也不敢奢求老太太宽恕,只希望老太太能够让小的服侍老太爷好起来,再发落小的。”
朱老太太闭了闭眼,果真如同谢翩云所说的那般,是他救了老太爷。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样一来就欠了姑奶奶家一个人情,还是天大的人情,往后又该怎么还?
谢翩云将贡品送进宫中,文帝得知之后,立即召见了他。
“湖广那个地方如何?”文帝问道。
谢翩云恭声道:“臣所在的番禺县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虽夏季多疾风暴雨,但也是一番景象,住的久了倒也习惯了。”
文帝点点头,“既然回了云浮,那便多留几日吧,朕记得你与安亲王妃是表兄妹,老三成亲的时候你没赶上,正好这几日他办宴席,你也去凑凑热闹吧。”
谢翩云心中惊讶极了,听三叔说过,皇上向来是个面冷心硬的人,也从来不管后宅的事情,怎么忽然对他说这样的话,到是把他吓了一跳。
但他却不能露出惊讶的表情,将这点讶异压了下去,面上任旧恭恭敬敬,回了个“是”。
文帝还有政务处理,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谢翩云从乾元殿出来,恰好遇见穿着绯色官服的谢硠宁在外头,他行礼唤了声:“三叔。”
谢硠宁微微点点头,声音极低的问了句:“皇上叫你过来有什么事?”
谢翩云简短的说道:“就是让我多留云浮几日,说安亲王府办宴席,让我去凑凑热闹。”
谢硠宁心中骇然,皇上放下手中的事务却见了侄子这样小小的外放官员,还嘱咐他去参加三王爷的宴席?皇上一天当中要处理的事务有多少,除了贴身总管太监赵元德之外,就是他们这些吏部的官员最为清楚,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宴席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但他心知宫中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将心中疑问压了下去,此时恰好赵元德出来,见谢硠宁在外头,笑着道:“皇上召见谢大人。”
谢硠宁连忙握了握手中的折子,跟赵元德进了乾元殿。
致仕()
文帝半倚靠在上书房的椅子上,手中拿着奏折,清冷的眼睛半眯着扫过谢硠宁,“谢阁老的病情如何了?”
工部尚书谢宁远谢阁老因病已经休养在家近半月,文帝每每瞧见谢硠宁总要问一句。
谢硠宁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家父已经是多年的毛病了,大约是因为今年天气暖的晚,到了夏天又太过炎热才会一下子全引了出来,这些日子在家静养,药吃了许多,大夫也换了好几个,可惜还是不见好转,”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折子拿出来,恭敬的呈了上去,“家父唯恐自己身子不适而耽误了朝廷大事,特写了折子奏明圣上,希望能够辞官颐养天年。”
文帝清冷的眼睛里头似是撒了碎金,像夕阳下的湖面一般波光粼粼,他心里倒是不觉得意外,只是有些感叹,“没想到一转眼,谢阁老也到了要致仕的年纪了,”说着轻轻摇头,有些叹息,“遥想当年,满朝文武之中,也只有谢阁老敢直言不讳”
那些逝去的岁月,像是跟随着这份折子一同涌现在文帝眼前。
朝中并不是只有卫捷这样的逆臣,更多的是像谢宁远这样赤胆忠心的臣子,奈何他这个皇帝没什么大的作为,让一干文臣无用武之地,一直被武将打压着,一年一年的过去,朝中几方势力独大,将整个大燕朝搅的乌烟瘴气,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可这些文臣却一个个的年华不再,果然是因为他之前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么?
文帝紧紧的收了收手指,死死抿着嘴,显得嘴角线条有些僵硬。
谢硠宁是听谢宁远说起过先帝在时发生过的事情的,他长身一躬,给皇帝行了一个大礼,沉声道:“家父给臣折子的时候嘱咐臣一定要替他给皇上行这个礼,在家父的心中,他一直十分感激皇上的知遇之恩,家父曾说过,为了皇上即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家父他”
“朕都知道”文帝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清冷的眼睛里浮动着一丝暖意,“朕从小是跟谢阁老学的中庸,朕又如何不知谢阁老的为人?与其说是朕对谢阁老有知遇之恩,倒不如说谢阁老一直都是朕的老师,这个时候,他退下去也好。”
文帝叹了一口气,唤了声“赵元德”,吩咐道:“下旨,今工部尚书谢宁远老矣,朕愍以官职之事烦谢阁老谢阁老其修身守道,以终高年,赐帛及行道舍宿,岁时赐羊酒衣衾。”
这便是下旨将谢宁远现有的俸禄全部都保留了下来,不但准了他致仕的请求,更是表示往后他的衣食住行还由朝廷供养。
谢硠宁心中未曾料到皇帝会这样恩典父亲,惊讶之余连忙叩头谢恩。
文帝免了他的礼,与他说起了政事。
政事说完,谢硠宁跟内侍一同捧着圣旨回到家中,谢家老老少少跪倒了一院子。
听到这样的圣旨,每个人脸上都忍不住笑容满面,这可真是天大的恩典,要知道一年到头上折子致仕的官员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可能够完全保留俸禄的官员却是用一只手就能数出来,尤其是本朝更是极少数,而这极少数当中,谢家就有浓墨重彩的一笔,可不是让人振奋么!
谢老夫人打赏了前来宣旨的内侍,笑呵呵的转身回了花厅。
花厅之中,婵衣正端庄的坐着饮茶,见外祖母回来,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溢出来:“外祖父大喜了,希望外祖父听了这样的好消息,病也能快些好起来。”
谢老夫人笑着揽住她,“我就说王妃是福星,你瞧你才刚来,圣旨就下了来,这可真是皇恩浩荡。”
大夫人跟三夫人打发走了内侍,扶着五夫人进了花厅,身旁跟着的谢霜云瞧见婵衣眉开眼笑的跟谢老夫人说话,不由得也上前凑趣,“晚晚又说了什么笑话,竟将老祖宗逗的这般开怀?”
谢霜云知道谢老夫人是为了圣旨的事情开心,明知故问的逗着趣,却惹来谢老夫人的一记眼刀。
“什么晚晚,要叫王妃!你这个猴儿,我说了多少遍,怎么就是记不住?好在现在是自家人,没人挑你理,换个地方你看看,还不得让人说谢家教养不好?”谢老夫人再次提醒,“明儿安亲王府办宴席,你若还这般不仔细,就不必跟着一道去了,省的给你祖父脸上抹黑!”
虽然平常的外祖母也是这样不假辞色,今天却明显意有所指,婵衣听了忍不住一愣,眼看着谢霜云原本带笑的隽秀小脸迅速布满冰霜,她连忙开口打圆场:“外祖母,屋子里又没有外人,在自家就不必拘泥这些称呼了,”她一边笑着一边去拉谢霜云的手,“明天霜云姐姐可一定要来,府里有一小片木棉树开花了,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木棉虾仁豆腐,夏天吃最清热祛湿了。”
谢霜云不敢埋怨祖母,又瞧见婵衣跟往常一样待她亲热,下意识的缩了缩手:“祖母教训的是,孙女以后定不会再犯。”
这样的疏离,就连婵衣之前打过的圆场都显得尴尬了起来,她心中长长的叹息一声,她跟楚少渊都已经成婚了,霜云表姐还不能释怀,只怕往后得跟霜云表姐少些来往了。
一旁站着的谢霏云也在心里叹了口气,霜云这性子是越大越犟了,在家跟三婶倔气些也就罢了,在晚照这里也要这样硬气,真是痴傻。
她瞧见气氛变得沉闷,笑着上前拉过婵衣的手:“王妃只做了霜云爱吃的么,这屋子里可不止一张嘴,怎能厚此薄彼?若没有我爱吃的,我可不依!”
婵衣捂了嘴笑:“少不了霏姐姐的,明儿来了就知道了。”
屋子里又恢复和乐融融的氛围,只有谢霜云一人站在那里,既插不上嘴,更没人理会她,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帕子。
婵衣说笑着,见外头时辰不早了,站起来告辞,一屋子的人都起来送,她连忙道:“快都止步,都不是外人,家里又有事,都别送了,”她笑着转身,眼角忽然略过五舅母那张布满薄汗的脸,身子一顿,又转过头来关切的看着她,“五舅母,你这是怎么了?”
“嗯”闵氏一开口就是细细的哼声,像是已经忍耐许久。
婵衣大惊,闵氏可是有双身子的人,即将临盆,若不是因为圣旨,绝不会出房门一步,若是因为陪自己坐了一会儿导致这一胎有问题,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ps:最近小意的思路有点难产,小意会努力多想想的,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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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氏咬着唇摇了摇头:“不打紧,就是肚子有些疼,你快回府吧,别耽搁了时辰”
婵衣见她脸色苍白,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