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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想不明白,夏婵衣生的不如她漂亮,性子也不温顺,怎么人人都喜欢她?
遥想当年姨娘若不是为了意哥哥一再的忍让退步,意哥哥如今还在广安寺胡同里头被人欺凌呢,可恨他一点儿也不知道知恩图报,带累了她如今也成了妾室之女,还要仰仗嫡母的鼻息过日子。
想到这里,娴衣心里忍不住泛着酸,撇了撇嘴,道了句:“还是二姐姐有福气,被意哥哥这样看重,从前意哥哥在府里就是最喜欢二姐姐的,二姐姐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这么一说,倒好像是说楚少渊从前在府里就跟婵衣有了首尾,然后才会娶了婵衣为妻似得。
婵衣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像是看一个不相干的人:“四妹妹这话说的倒是有些奇怪了,三皇子从前在府里明明更看重你一些,至于我,从前府里上上下下谁人不知我与三皇子最不对盘,得偿所愿这四个字你不该用在这里。”
谢氏正在一旁跟大嫂乔氏、三嫂周氏闲话家常,听见娴衣这番话,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来。
“娴姐儿自从几个月前撞伤了头,病一直时好时坏,见天儿的犯,让两位嫂嫂见笑了,”她对乔氏和周氏笑着说了一声,然后瞥了娴衣身边的丫鬟一眼,“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你们小姐回房歇息,不知道今儿什么日子?”
谢氏这是在说夏娴衣脑子撞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娴衣目瞪口呆,这还是原先那个病病歪歪,什么主意都没有的谢夫人么?怎么一开口就这般凌厉,若是她脑子有问题的消息坐实了,只怕她原本的婚事也要告吹。
她连忙道:“是我太高兴了,一时胡说,母亲,您别让我走,今儿好不容易是二姐姐催妆的日子,这样喜庆的日子我也是想来给二姐姐道贺的。”
谢氏却不为所动,依旧让丫环拉了她回房。
夏娴衣气鼓鼓的走在路上,眼睛里满是不甘,谢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一点儿脸也不给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她忍住没有说这些内情,而夏婵衣又太会做戏,哪里会有今天这样的体面光彩,只怕二人的事情败露之后,等着夏婵衣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眼睛眯起来,夏婵衣,你这样得意,我若不做些什么来,只怕对不住你!
花厅里头气氛渐渐好转,谢霜云忍不住看了看婵衣,刚才夏娴衣说的那番话太刺耳了,她听着都觉得不妥,可回头来说,晚照也实在不该那样反驳夏娴衣,好歹他们都要成亲了,晚照怎么还能用这样的话来说楚少渊,他明明待她是这样的好,她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知道珍惜?
谢霜云心里满腹纠结的心事,柔肠百转却不知该说给谁听。
婵衣不动声色的看着谢霜云自打进来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叹息,怪不得上一世二哥跟霜云表姐两人婚后生活那般的相敬如宾,而每回回娘家,看到霜云表姐与二哥的相处,她只感觉到敬,却没感觉到爱。
原来谢霜云心里头装着楚少渊,却眼睁睁看着楚少渊娶了别人,她自己没办法之下只好嫁了人。
好在这一世二哥跟清姐姐彼此相悦,不然二哥也太可怜了一些。
天色渐渐西沉,最后一抬嫁妆也抬了出去,兰馨院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一些常用的东西都抬去毓秀园了,锦屏也跟着去布置新房了,虽说那些东西往后还是可以用的,可眼下惯用的物件儿不在手边,婵衣的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不舍之情。
犹记得上一世出嫁的时候,她满心满眼的只有高兴,女子嫁人多少都是要掉些眼泪的,可她却一滴泪也没掉,前一世在家里受的苦太多了,以至于她及笄之后恨不得立即就嫁人,脱离这个魔窟。
可现在再重活一世,母亲健在,祖母的身子也大好,两位兄长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她倒有些舍不得离开家里了。
这个时候大厨房的小丫鬟端了银耳羹进来,笑着道:“大厨房今日银耳羹做多了些,老夫人让奴婢给二小姐送来。”
婵衣淡淡应了一声,随口道:“放到几案上吧,我一会儿吃。”
小丫鬟笑着点头退了下去。
蒙汗药()
锦心跟着锦屏一道去了毓秀园布置新房,天擦黑的时候,她正好从毓秀园回来。
她挑起竹帘进了屋子,手里还抱着一只陶枕,见婵衣正对着略显得有些空荡的屋子发呆,她笑道:“小姐,今儿奴婢值夜,明日一早奴婢唤您起床。”
婵衣回过神来,淡淡一笑,点头道:“你回来的倒是早,锦屏没有与你一同回来么?”
“锦屏姐姐也回来了,奴婢瞧着她今儿累着了,便与她换了值夜,”锦心一边将陶枕放到铺好了被褥的软榻上,一边止不住的感叹,“毓秀园可真大,从正门走到碧湖边儿上的新房,单单是坐油车就得两刻钟,您跟王爷成了亲之后要打理这样大的宅院可得费许多功夫。”
听着锦心这般感叹,婵衣忍不住莞尔,前一世她是去过毓秀园的,在毓秀园还未曾被赐给楚少渊做宅邸的时候,她跟简安杰一道去园里赏过梅,毓秀园的梅花在云浮城是出了名的好,那天她还剪了好几支回去插瓶。
后来听说毓秀园赐给了楚少渊,她还惋惜了好一阵子,而后楚少渊每每办宴席,她都会借故推脱不去,所以并不清楚毓秀园作为安亲王府之后的光景。
而唯一一次去毓秀园,却是被夏娴衣掳过去逼问燕云令的下落。
虽然已经重生了这么久,但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冷,那几乎是冬天最冷的日子,碧湖结着厚厚的冰,漫天都是飞雪寒霜,她身上的衣裳又被冰水浸透,浑身冷的直发抖,原本打理偌大的诚伯侯府就几乎要将身子拖垮,再加上夏娴衣逼供的手段太阴毒,她最后还是没扛过去。
她刚重生的时候一心想着要报仇雪恨,到了现在,却渐渐的释怀了。
说句真心话,上一世的娴衣过的日子算不上太好,她一直顶着庶女的身份长大,虽然在府里作威作福,但在婚事上却是极不顺的,不然也不会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
至于楚少渊,虽然她前一世十分厌恶他,但据她所知,楚少渊过的日子也并不舒心。
他的后宅中时常有侍妾争风吃醋的事情传出来,他虽然侍妾众多,但膝下却一个子嗣也没有。
朱瑿好不容易怀了孕,结果却落了胎,当时云浮就有传闻说楚少渊杀戮之气太重,祸及子嗣,所以他才会到了二十多岁都无所出。
再想想自己,虽然管理诚伯侯府的中馈十分劳累,但那段日子,简安杰却是实实在在待她好的,不仅一个妾室也没有,就连通房都只有原先的一个开了脸的丫鬟,自从她嫁进来,那丫鬟也许久没有服侍过简安杰。
只可惜嫁给简安杰四五年,她一直没能有孕,简安杰安慰她说先养好了身子要紧,说孩子的事要看缘分,还帮她挡了婆婆苏氏的责难,她当时几乎觉得简安杰就是上天赐给她来弥补她先前所受的那些罪的。
哪里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胡乱想着,眼神不由得就落到了桌案上,桌案上头放着的银耳羹是用了上好的雪耳加新疆的红枣和枸杞熬制的甜汤,这样的汤羹当年不知吃了多少,导致现在再看到就全无胃口。
她叹了口气,从桌上端起那碗用冰镇过的银耳羹,“锦心,你晚上可曾用过晚膳?这碗银耳羹是大厨房送来的,我没胃口,你若是想吃就拿去吃,若是不想吃,就端出去吧,天色不早了,明日是正日子,要早些安置才行。”
婵衣一边将银耳羹端起来递给旁边伺候的锦心,一边往净房走去,打算洗漱一下早些睡觉。
锦心接过银耳羹来,刚要说话,忽然闻到银耳羹里头有些熟悉的味道,她愣了愣,又重新闻了一遍,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小姐,这碗汤羹是大厨房的人送来的?”
婵衣奇怪的道:“怎么了?大厨房今儿做的多了才让人送来的,平日里都是祖母吃的。”
锦心一脸的奇异之色,“这汤羹里头掺了大量的蒙汗药,若这一碗吃下去,只怕要睡个一天一夜。”
婵衣大惊,若她吃了之后睡一天一夜,那明日的婚礼上就要闹大笑话了,尤其是这个婚还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只怕到时候要让楚少渊下不来台。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后怕,幸好她没胃口,不然可真的要麻烦了,但是
大厨房怎么会送来这样的一碗汤羹?
她脸色凝重起来,对锦心道:“今日府中事务繁多,难免人员混杂,你去查一下今天有谁出入过大厨房。”
锦心点头,小心的将银耳羹放到碧纱橱中,“小姐,这汤羹您不要动,等奴婢回来再处理。”
锦心从大厨房回来,脸上有些讪然,看起来像是吃了排头,一脸的难看。
“小姐,奴婢查问过了,虽然今儿是催妆礼,但却是请了鸿宾楼的厨子来做的菜,大厨房就单单做了一个银耳羹,还是下午人散了之后做的。”
也就是说没有人有机会往银耳羹里头放蒙汗药了?
婵衣摸了摸下巴,这就奇怪了,蒙汗药不可能自己跑进去,她想了想,又问:“那祖母可吃了银耳羹?”
锦心点头:“老夫人晚膳的时候吃的银耳羹,刚才还打发了明茉姐姐去大厨房,说是明早要多准备些点心待客。”
锦心这番话的意思是说,祖母吃的银耳羹是没有放过蒙汗药的,不然怎么会这么晚了还会没有发作。
她抬起头看了看锦心,“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半路上被人放了药,你去问问今儿端给我银耳羹的绿珠,看看她说什么。”
锦心有些无奈的道:“奴婢也想到了,刚才去问了绿珠,绿珠她不承认。”
婵衣皱眉思索,绿珠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是在府里当差的,她先前是在庄子上头的,后来自己接管了府里中馈,才将她选到府里,分配到大厨房当差。
照理说她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毕竟对她半点好处也无,若是被发现,可是要撵出去的,而且当时她端过来的时候,神情十分自然,若是她做的,她不可能会这般淡然,至少是会看着自己吃几口确认之后才会退下去。
而在府里头会给她下绊子的只有一个夏娴衣,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但她就是隐隐感觉,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不要声张,一切等过了明日再说。”
新妆()
夜色渐渐淡去,晨曦微露,天边显出鱼肚白的颜色。
夏家一早就开始忙活,尤其是在茶房、礼房、大厨房当差的下人更是忙的团团转。
婵衣一觉醒来,看见锦心正在收拾她睡的床铺,她掩住嘴角打了个哈欠,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锦心抬眼见婵衣醒了,笑着回道:“才卯时初刻,离吉时还早,您若是困便再睡一会儿,不碍的。”
婵衣揉了揉睡的有些迷糊的眼睛,用胳膊支起身子来,瞧了眼窗外,院子里头的人已经开始进进出出的忙碌,因她还睡着,所有人的脚步都放的很轻,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睡了,还有三个时辰便到吉时了,洗漱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