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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曼曼不以为意道:“怕什么,有我在,想必他不敢给你难堪。”
卫斓月睨了她一眼,觉得顾曼曼简直是可笑至极,她以为她自个儿的面子有多大,一开口就这样的口气。
即便是没出事之前的自己,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书房向来是大家族当中最要紧的地方,先前卫家没出事之前,安北候府哥哥们的书房也向来是不许自己随便进入的,哪怕她再得父亲母亲的宠爱都不行。
而像梁家这种以诗书礼仪传家的人家则更看重这些,顾曼曼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会觉得梁家人不会下她的颜面?
但她掩下了这些想法,看向顾曼曼的时候面上仍旧是一副为难的神情,犹豫的说道:“毕竟我已经做了梁家大爷的妾室,有些地方终归是去不得的,”说着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大爷近几日忙着翰林院的事务,不怎么在家中,书房里的下人中没有我的人,不然让他们顺手拿出来倒也使得。”
顾曼曼眼睛一亮,梁文栋不在家中正是好时机,此时不拿还待何时?
她笑道:“斓月你就是胆子太小了,虽然你现在是妾室,但你的身份可要比梁家这些人高多了,你想想你可是还有个县主的封号在头上的,虽说卫家被夺爵流放了,但九族却不累及出嫁女,你依然是县主,他们不将你好好的供养起来就罢了,如今还要限制你的行动,简直是可恶至极,你不该这么沉默的,你应该让他们知道知道你的厉害,这样他们才不会欺负到你头上!”
卫斓月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曼曼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我父兄还健在,我想必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可如今父兄都亡故了,我又是一个弱质女流,母亲保我下来也是不想我跟着受苦,我不能辜负了母亲”
顾曼曼瞧着卫斓月如何都不肯去书房,气她烂泥扶不上墙,索性道:“你不去我去总行吧,你让木棉跟着我,我去一趟,帮你拿回来,你在房里等我。”
她说着转身就拉了木棉往出走,木棉惊了一跳,连忙道:“顾小姐,您这样是在害我们家小姐,您闯了书房不要紧,最后的罪责是落到我们小姐头上的,您不能这样一意孤行啊!”
顾曼曼哪里会听她的劝告,不由分说的就往出走。
木棉看了卫斓月一眼,卫斓月扬了扬眉,木棉点了点头,嘴里虽然还有些微词,但人已经带着顾曼曼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梁文栋在外院与朱璗跟朱璧二人聊得火热,说到皇上让翰林院新编修的燕云志时,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兴奋之意。
朱璗笑着道:“燕云志是大燕第一本史书,要慎之又慎才行,今日来找梁兄也是听闻梁兄书房中藏书众多,想借阅几本来瞧瞧。”
梁文栋爽朗的笑了一声:“朱兄怎不早说,书房就在南苑,一同随我来便是。”
他说着便往前带着路,朱璗跟朱璧二人跟在后头,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人便走到了书房。
还没进书房,就听见里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梁文栋忍不住皱眉,家中谁不知晓他的书房是从不许旁人进入的,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私自到他的书房里来搜寻?
他一把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声尖锐的女声惊呆住,伴随那声尖叫而来的,是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忽然从木梯上滚落下来,他不及后退,一下子就被那少女撞倒在地,少女稳稳地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唔,好痛!你怎么突然进来,连个招呼也不打?”顾曼曼从高处落下,不当心将脚踝崴了一下,站也站不起来,就那样趴在他身上,嘴里满是抱怨。
梁文栋被她砸的浑身都疼,整张脸吃痛的皱了起来,听见她这般倒打一耙的话,心中的怒火止不住窜了上来,一把推开她,声音冷厉:“你是谁?怎么跑到我书房里来?这样没有规矩!”
顾曼曼被他推的跌在地上,眼睛里头冒着火,正要出口大骂他,忽然听得身边有人道:“既然梁兄有事,那我们改日再来叨扰。”
梁文栋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挽留:“朱兄等等!”
可他话还没说出来,朱家的两个兄弟就已经结伴离开了,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似得。
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极差,再看向顾曼曼的眼睛里就多了厌恶之色:“你”
“顾小姐,可好了?我们姨娘那里还有事,您别连累我们姨娘”木棉弱弱的声音传进来,猛然见到书房中的二人,眼睛瞪的溜圆,“大大爷,您怎么会来书房?”
卫斓月在屋子里有些心急,走走停停的转了好几圈,直到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她才停住步子。
“小姐,成了!”小丫鬟脸上的汗珠子还来不及擦,知道自家主子心中所急,压低声音快速道,“朱家两个公子已经瞧见了顾小姐跟大爷撞倒了一起,这下顾小姐不好收场了。”
卫斓月嘴角一弯,笑得十分愉悦。
顾曼曼,既然你觉得我现在是身在泥坑,那你便是已经一脚踏空进了悬崖,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委屈()
卫斓月道:“夫人知道了么?”
小丫鬟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小姐,您看要不要捅到夫人那里去?”
“不必,这种事情怎么瞒得过夫人,”卫斓月微微一笑,“想必书房中夫人的眼线已经报给夫人听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少些事吧,省的弄的一身腥,”顿了顿,又道,“若是顾曼曼闹起来就把她领过来。”
小丫鬟点点头,转身去上院了。
不多时,木棉搀扶着顾曼曼走了进来,顾曼曼脸色难看极了。
卫斓月连忙上前来,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差,是找不到还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是说梁文栋不在府里么?为何我找账册的时候他忽然进了书房?”顾曼曼一脸恨意的看着她,“我连躲避都来不及,就那么从木梯上摔了下来,还让旁人瞧见了,往后我的名声可就全没了!”她越说越气愤,指着卫斓月大声道:“卫斓月你扪心自问,我哪里待你不好了,你要这样害我?”
卫斓月脸上尽是诧异的神色,“曼曼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料不到大爷会突然回来,况且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要你去,是你自己偏要去的,我怎么拦都拦不住,你怎么能把事情都怪在我的头上?”
顾曼曼却不耐烦听她说这些,认定了就是她陷害自己,眼睛里淬满了阴狠:“用不着说这些没用的,我一心想帮你,没想到你反而害到了我头上,卫斓月,往后你睁大眼睛瞧好了,我会如何待你!”
她扔下这句狠话,扭头便走了。
卫斓月忍不住冷哼一声,“什么东西,还跟我一同长大,连一点儿心机都没有,刻薄狠毒都挂在脸上,便是我陷害的又如何?连个证据都找不出来,谁又能证明是我做的?我掉了泥潭不要紧,你顾曼曼也掉进来才是真的好看。”
顾曼曼走了没多久,便有丫鬟来请卫斓月。
“夫人请卫姨娘过去一趟。”
看着丫鬟虽然毕恭毕敬的样子,脸上却遮掩不住那股子轻慢,卫斓月心中暗暗咬牙,这样猖狂,不过是因为卫家衰落了,就连一个丫鬟也敢瞧不起她。
她款款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浅杏色褙子,仪态端庄沉稳大方,“有劳芳草姐姐前头带路。”
丫鬟恭敬的点头,领着卫斓月去了上房。
这不是卫斓月第一次到梁家上房中,先前跟梁家定亲的时候她就来过梁家,只不过那个时候并没有将梁家放在眼里,虽说订了亲,但也是因为父亲要用到梁家,才会这般决定,却没料到梁家竟然是她最后的栖身之地。
梁夫人脸上的怒气遮挡不住,看到卫斓月的那瞬间,怒气立刻又窜了几寸。
“斓月,今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斓月一边护着肚子,一边行了个礼,脸上神情有些为难:“夫人这么问妾身,妾身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梁夫人大怒,将手中还在核对的账册重重的砸到桌案上:“我看你知道的很!说吧,你这么做究竟想要如何?”
今天顾曼曼来府里,本就是卫斓月安排的,出了这样的事她就不信会是巧合!
卫斓月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面对梁夫人的指责,她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夫人既然已经定了妾身的罪,又何必多说,直接发落了妾身便是,妾身自从沦为妾室之后,便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她这么说好像是自己要逼迫她承认似得,梁夫人脸上的怒气落下来,眼里满是厉色。
“那你说,顾曼曼今日为何忽然会去大书房?你明明知道栋儿平日里最珍贵的就是那一书房的书。”
卫斓月扬起眉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梁夫人,声音中饱含委屈:“顾曼曼什么脾气,想必夫人有所耳闻,今日唤了她来也是因为四皇子回宫,妾身想从她那里打问些消息,哪知道她发什么癫,一定要去大书房找什么海图册,拦都拦不住,妾身想着大爷在外院,应该不会到书房,又怕顾曼曼在书房中做出什么事来,才会让木棉跟着,夫人若不信可以问木棉是不是这么回事。”
卫斓月实在生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让人从里头看不出一丝杂质,言之凿凿情之切切的言语,让梁夫人的疑虑减了一半儿,可心里委实咽不下这口气。
她沉吟道:“往后你安心养胎吧,没事不必出来走动,对身子也不好。”
这便是禁了卫斓月的足,让卫斓月一下子少了对外头事务的掌控。
卫斓月笑了笑,行了礼便回房了。
木棉焦心的看着她:“小姐,这可怎么办?您禁了足还怎么跟外头的联络?”
卫斓月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早料到梁家人会限制我的自由,不是这一次也迟早会找到原因,没什么关系,用一个顾曼曼来换禁足,值得。”
只要顾曼曼跟梁家订了亲,她的孩子就有存活的机会。
梁家人想算计她,实在是想的太简单,她自从委身做妾之后,就不会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婵衣近几日十分忙碌,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成亲是一件这样繁琐的事情,上一世的时候明明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跟旧例,这一世或许是因为嫁的是皇室子弟,成一个亲竟然这样麻烦。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中的任何一项都马虎不得,直到临近催妆之日,她才闲了下来,看着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仆妇们脸上带笑的穿梭在人来人往的院子,挂着贴了双喜的大红灯笼,给堂椅上系红绸子,到处都是喜庆繁忙的景色,竟让她有了一种恍惚之感。
上一世嫁给简安杰的时候,家里虽然也十分忙碌,但从仆妇脸上的神情来看,却看不出一点儿喜庆的样子,倒像是打发一个不相干的人,虽说没有怎么怠慢诚伯侯府的人,但也绝对说不上热情,不像现在,人人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模样,仆妇们在院子里就是小声说话,都透着一股子欢喜。
她坐在临窗的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心思却已经飘了老远出去,让对面坐着的谢霏云忍不住在她面前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