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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也沉默了,微微叹了口气。
“今天在广安寺,究竟是怎么回事?”夏明彻猛然想到刚刚一直在说朝堂上的事,几乎忘记问她。
婵衣蹙着眉头将事情说了一遍,在说到颜姨娘的时候,心中止不住的疑惑,“照理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可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难道她在外头还有人手?”
夏明彻沉吟到:“后宅的事我不好插手,不过她一个妇人,算计来算计去的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件事,顺着这些线索去查,总会有眉目的。”
婵衣心里渐渐有了一个计划,眉目一弯,笑道:“她在外头有人的话,有些事便更容易做了。”
杀手()
夏明彻见婵衣已经有了计划,也不多问,放手让她去做了。
婵衣又跟夏明彻说了会话,便拎着宫灯往兰馨院走,因早先她回了家便让身边的锦屏去安顿夏天跟夏琪的事情,所以此刻只她一人在隐秋院前头的听风廊走着。
耳边呼呼刮过寒风,婵衣不由的紧了紧大氅。
夜已经深了,内院的丫鬟婆子也大都安置着准备歇息了,月亮像个大圆盘似得挂在半空中,将府中的路照的很亮。
婵衣一边心不在焉的走着,一边想今天会是谁安排的杀手,照理说颜姨娘不应该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在府外做这样周全的安排才对,而且看那杀手的样子,也是全然分不清她们的身份,若说是颜姨娘做的安排,实在有些太不合理,若不是她安排的话,那会是顾家?还是卫家?
她也就得罪过这么两家人的利益,总不会超出这两家人的,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脸上浮上一抹浅笑,既然不知道是谁,那就只有引蛇出洞了,不然老这样被动挨打,就是她也受不了。
即将走出听风廊的时候,婵衣忽然感觉耳边的寒风换了个方向,听风廊旁边略显萧瑟的树枝在月光之下显得十分诡异莫名,蓦然想到之前在这里救过的那人,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未料,一个黑影从她身后闪了出来,一把捂上了她的嘴,将她惊了一大跳。
她用力去推打身后那人,惊慌之下连宫灯都掉落在地上烧了个干净,口鼻被身后的人大力捂住,往一边的避雨房里拖着,鼻腔之中传来淡淡的血腥气。
婵衣脑中快速闪过一丝清明,一边挣扎一边去怀里抽匕首,捂着她口鼻的人却未卜先知似得握住了她的手,她心下立即惊恐了起来,大力的去推那人捂着自己的手臂,急乱间,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只感觉身后的人身子一僵,似乎是有些不适,却将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直到将她拖进了避雨房,靠在门板上,身后的人才出声道:“小姑娘,是我。”
婵衣只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那天她救过的那人?
她挣开他的束缚,一转身,便对上那双沉寂的眸子。
“你怎么还敢来?”婵衣有些疑惑,“你来便来,又何苦做这样的举动,让我还以为家里来了杀人越货的盗匪!”
男子不由的苦笑起来,认真说起来的话,他跟杀人越货的盗匪也没什么两样,忽然听人这样跟他说话,倒是觉得新鲜,只是他来却是有别的事情。
“今日小姐在广安寺遇见的歹人是我”
婵衣立即瞪大眼睛看着他,果然,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夜行衣,左手手臂上头还有被她刺伤的痕迹。
“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婵衣指着他,眼睛瞪的溜圆,“我就说刚才看到你怎么有几分眼熟,原来竟然是我自找的,早知如此我还救你做什么?怪道古语说,中山狼救不得,我这不是救了个杀星给自己么?”
男子似乎猜到了她如今的反应,只是苦笑了一声,任她骂着并没有反驳,见她骂完,轻声道:“我也是见到小姐之后才发现这一单生意竟然是小姐,多有得罪还望小姐见谅!”
“那你现在来我家想做什么?还要取我的性命?我与你有多大的仇恨,你一次杀不得还要再来一次?”婵衣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男子摇了摇头,“不,这一单生意已经失败了,所以在下不会再对小姐下手。”
婵衣挑眉看着他,眼中多有审视的意味,看了几遍之后,才开口问道:“你说生意,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杀人越货。”
男子嘴角一抿,轻吐出这四个字,语调平淡的仿佛是在说今晚月亮很圆这样平常的话似得,却让婵衣顿时愣住,脸上变化万千,她原本只以为他是个江湖草莽,不当心得罪了达官显宦才会被逼迫至此,没想到居然会是个专门做杀人越货勾当的人!
男子见婵衣震惊的看着自己,索性吐了一口气,低声道,“不瞒小姐,在下是鸣燕楼的楼主,之前有一单生意失败了,将楼中功夫最好的兄弟都折了进去,走投无路之下才会连这种小生意都接”
“停!”婵衣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语,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鸣燕楼是干什么的?你说有一单生意失败了,是什么生意?”
男子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凝重,“小姐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鸣燕楼也不奇怪,我们鸣燕楼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大名鼎鼎了,楼中接的活儿大都是刺杀,至于生意,恕在下不能多言,这是道上的规矩,我们只管接活儿杀人,不管对方身份地位。”
“那你刚刚说这种小生意也接,是什么意思?”婵衣不放过他话中的任何自己不明白的地方,一一提问。
男子有了一丝的羞愧之色,“我们鸣燕楼向来不接五百两银子以下的活儿,但这次因为我的失误,导致楼中功夫最好的兄弟都枉死,加上楼中要培养新的兄弟,所以”
婵衣皱眉,“就是说,我的命还不值五百两银子?”
男子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犹豫之下,还是补刀道:“确切的说,买小姐命的钱,只有一百两。”
婵衣怒不可揭:“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么?你现在穷到这个地步了么?为了五百两银子连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下得去杀手!”
男子被眼前的小姑娘训斥的简直有些抬不起头来,他自然知道今日的所作所为若传出去了实在不齿,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当时便已经提醒过这个小姑娘了,否则他也不会出声问一句,谁才是夏婵衣,而是直接将两人放倒了,管她们哪个是那个不是
婵衣见骂了半天,而男子始终低头不语,不由的有些泄气。
“罢了罢了,就当做是日行一善了,不过我若没记错,你应当是受了重伤的,你不好好养伤,不怕自个儿身子垮了么?”
男子隐下去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沉没在了幽暗之中,“小姐勿担心,这一点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比这还重的伤我都受过,如今不也是好好的。”
婵衣却忽然伸出手,使劲的按了男子受伤的胳膊一下,只见男子轻轻颤抖了一下,便再无任何反应,她不由的冷哼道:“我还当你是铁打的,原来也会知道痛。”
男子脸上便有些赧然。
“既然你现在这样缺钱,我有一单生意给你,你要不要接?”婵衣淡淡开口问道。
男子抬起头快速的看了她一眼,眼中颇有些奇异,但一想到眼前女孩儿的身份,不由的有些了然,低声道:“小姐是让我去帮您杀谁?”
婵衣眉头蹙起,骂了他一句:“人命在你们眼里就这样不值钱么?整日杀这个杀那个的,小心报应到你自个儿身上!”
男子忍不住有些失笑,他原本就是做这行的,怎么会怕旁人来杀他。
婵衣顿了顿,轻声道:“我不知你们这个是怎么个规矩,但既然你缺钱,而我有钱,就不能按照你的规矩来,得照我的规矩来,是不是?”
男子愣了一下,不由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女孩儿是什么意思,但眼下情况确实如此。
就听她开口问道:“你们楼中一年开销要用多少?”
男子偏头粗略的算了一下,回道:“大约是五千两左右。”
婵衣琢磨了一下道:“也就是说你要将楼中一年的开销都赚出来,才能休息,是这个道理么?”
男子一愣,点了点头,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因为今年跟往年不同,今年楼中能用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七八人,他们必须要先将花费都赚出来才能够培养新的兄弟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出一万两银子,买你这一年的时间,你看合算么?”婵衣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看着他,询问道。
男子愣住,他从来没有接到过这样的生意,他迷惑不解道:“小姐可否详细说明,这一年中要我做些什么?”
婵衣看着他笑道:“嗯,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做我的护卫,还有你楼中的几人也要能随时过来,不需要打打杀杀的,只要你保护我跟我家人的安全,就以一年为期吧,你看如何?”
男子没想到他会接到这样的一个生意,若是这样的话,他便有了个庇佑之地,可以安心养伤,也可以腾出手来训练楼中的新人,而看女孩儿的样子,也不是天天要出门的,只要在她出门的时候保护她便行了,这样算起来的话,当真是合算的很。
他略想了一下便点头道:“这样算来,倒是我占便宜了。”
婵衣笑了,“占不占便宜的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保护我跟家人的安全,说不准也是要拼命的。”
男子有些哭笑,哪一单生意不是全靠拼命换来的?
婵衣见他没有异议,沉声道:“只不过,一万两银子不能一下都给你,我会每个季度给你两千五百两银子,直到一年满了为止,你可有异议么?”
男子没想到女孩儿这样心细谨慎,失笑道:“就按小姐的规矩来吧。”
退钱()
婵衣点点头,想起之前的事情,问道:“那今天要买我命的人是谁?”
“请小姐恕罪,我们这行的规矩是不能够将雇主说出来的,”男子眼中有一丝歉意,“不过对方也是个小姑娘,小姐可以想想最近得罪过谁。”
小姑娘?婵衣皱眉,这样来看也就只有顾曼曼一个了。
她不由的想到前一世的事情,前一世的顾曼曼就是个狠毒的女子,嫁到梁家之后将梁文栋贴身伺候的一干通房清理了个光,这样也就罢了,却又不喜梁文栋刻板的性子,时常与梁文栋怄气,偏梁文栋是个才高气盛的,几次三番之下,他搬出了正房住到书房去,夫妻二人好几年一直分居两处。
后来梁文栋外放到了宁州,都没有带顾曼曼一起,倒是在外头纳了一房姬妾,几年下来庶出的儿女倒是蹦出了几个,就是没见半个嫡子嫡女,顾曼曼这才慌了,想办法去了宁州,却下手将庶出的儿女们都害死了,梁文栋忍无可忍之下便要休了顾曼曼。
顾曼曼惊慌之下让人拿了信给宁国公,不知宁国公用了什么法子保住了顾曼曼,顾曼曼却从此以后失了掌管中馈的权利,让一个妾室管着府中的中馈,偏那个妾室也是个张扬的,顾曼曼几次被羞辱之下,便雇凶杀人,在那妾室出府上香途中下了杀手,却因为善后没有做好,让那杀手上门讨要钱财,事情败露之后,梁文栋再不堪忍受,终究还是跟顾曼曼和离了。
这也就是她为何会说,前一世的顾曼曼还没有自己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