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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被楚少渊这句话一问,瞬间清醒过来,垂下了眼睛轻轻摇头,“没没什么我认错人了,抱歉。”
说完大步走到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来,扬声道:“小二,我的吃食呢?”
店小二忙道:“来咯来咯,姑娘别着急!”
说着话的功夫,给她端过来一盘子烧肉跟两个粗面饼子,热腾腾的冒着气儿,酒囊里头也装满了酒,一齐给她端了上来。
萧清握着粗面饼子的手忍不住微微发颤,她没有错过刚刚那桌人的反应,几个汉子看上去武艺十分高的样子,在她说话的时候手都按住了身上的配刀,似乎她一句话不对,他们就会立刻拔刀相向一样,他们有五个人,除去那个斯文的中年人,她一个人对四个壮汉,一点儿把握也没有,她得从长计议。
萧清吃的很快,几下就将桌上的饼子跟烧肉吃完了,隔壁桌子的那群人一直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看样子也是一直在吃,她起身,眼角余光看了萧沛跟楚少渊一眼,发觉他们二人虽然吃的动作有些慢,但神色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狼狈,看起来不太像是被挟持的样子,她提起的心放了放,快步走出酒肆。
店小二牵出她的马给她,她看了马儿一眼,笑着点点头扔给店小二一块银裸子,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陈文舒看了萧沛一眼,自从那女子出现以后,这人就有些心不在焉,看这样子应该是认识,他对白朗使了个眼色,白朗轻轻颔首。
几人吃饱喝足牵着马套好了车,白朗拿出舆图来看了一眼,指着另外一条路给车夫,车夫点了点头,他上了马车,随后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一路走的都是野外的小路,楚少渊颠簸的都已经习惯了,忽然感觉路面平整了许多,他忍不住从车窗外望出去,忽然发觉他们改走官道了,顿时觉得奇怪,看了白朗好几眼。
“怎么了?”白朗察觉到他的视线,闭着眼睛开口问道,“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楚少渊移开了视线,“你为何忽然改走官道了,难道不怕被发现了么?”
白朗淡淡一笑:“一条路走的太久了总不是好事,偶尔改一改路线,另有一番风景。”
楚少渊不置可否,淡淡称赞了一句:“你的大燕话说的很好。”
白朗睁开眼睛看着他,“原先就是因为我不会说大燕话,才让我九叔钻了空子,若是跟你们将领订盟的是我,我们部落也不至被打压到这般地步。”
楚少渊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他眉头蹙起,轻声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白朗枕着胳膊眼睛转向车顶的装饰,这辆车买的时候急,车顶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的花样,就只是雕了些枝枝蔓蔓的野菊花,看上去单调的很,燕人似乎总是喜欢把这些没用的地方弄的花里胡哨的,车壁却简陋的要命,走风漏气的,坐在上头几乎要冻死人。
“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要怎么办?”
白朗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楚少渊想了想,道:“趁着这个功夫去攻打他们的地方,将他们的部落都占了,然后发展自己的势力,另外再派一队人到大燕谈和。”
白朗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他不曾听到过的一丝涩意,“你大概还不了解我的那位九叔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若是趁着这个时候去把他的部落占了,他回过头就会联合几个部落的汗王将我赶下汗位,我们部落里的男女老少也会被他杀光,他手里握着的可是整个塔塔尔族的虎豹骑啊,可不是什么狗崽子,更没那么多慈悲心肠。”
楚少渊皱了眉:“按照你这么说来,他的性情很暴虐了?既然左右都是被打压,为何不拼一把?即便是输了,也不过一死罢了,若是等他再一步扩大势力,你再出手不会太晚了么?”
白朗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我连一半儿的把握都没有,怎么能让我的兵士跟着我冒险,若是失败面临的可是灭族的结果,九叔会把部落所有的男婴都杀光的。”
楚少渊叹了口气,“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汗王支持九叔么?” 白朗摇了摇头,“我阿妈不过是大阏氏身边的婢女,被我阿爸醉酒占有了之后,便再没管过她,我这个儿子自生来就不被喜爱,我阿爸是大汗王,可他活的太久太久了,他的儿子们都为了他的宏图大业征战死了,最后只剩下我,才不得不立了我为大汗王,我若是九叔,也不会把我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楚少渊没有料到白朗口中的九王会是这样的残忍暴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白朗却轻轻笑了,“其实这没什么,结果我也早就预料到了,九叔是草原上的雄狮,他有野心有抱负,他把我们视为麋鹿视为牛羊,不,或许连牲畜都算不上,九叔眼里的我大概只是杂草吧,他连拔掉都懒得,可即便是杂草也想要在草原上生活下去。”
楚少渊看着少年郎认真凝视着车顶的目光,眼神中有淡淡的哀伤,心里有些发酸。
“我其实跟你一样”楚少渊躺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同样盯着车顶上雕刻着的野菊花,语气淡然,“你知道我们燕人是讲究嫡出跟庶出的吧,我家里的嫡母很不喜欢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逼死了我娘,还放火打算烧死我,后来我逃了出来,住在别人家里,住了许多年”
又熬夜写了这章写的有点不太顺,很多想表达的东西写不出来的感觉,嘤嘤嘤,有月票的菇凉给小意一张月票吧,小意谢谢大家了!(》
出关()
长长的队伍终于轮到了他们,守门官一扬手,将他们拦了下来。
陈文舒上前往那守门官手里塞了四五个梅花样式的金裸子,脸上笑的十分谄媚。
“这些大人拿去喝茶,咱们这些商人前往关外讨生活,全都仰仗您呢。”
守门官眉头挑了挑,掂了掂手里的金裸子,四五个金裸子大约能有十钱重,对于他们这样的商队来说,这金裸子算是多的了,他打量了一眼其他人,眼光落到了萧沛跟魏青的身上,指着他们二人,下颔扬起。
“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上去一副快死的样子?”
陈文舒的脸上的笑容落了下去,泛起一股伤痛之意,“路上遇见匪徒,我的手下跟匪徒拼命才将这批货保了下来,否则这兵荒马乱的,咱们又何必非要走这一趟商呢?”
守门官的眼睛在陈文舒的脸上溜了几回,似乎在打量他是不是说谎,“既然他们力保下你们的货物,又伤的这么重,为何不留在关内?带出去不怕死在路上么?”
陈文舒的腰弯得更深,更加恭敬,却掩不住那股子悲凉之意:“照理说是该如此,可是小的们钱财都被洗劫了,只有这些货物,留他们在关内一没那么多银钱可以留下,二也没人能照顾他们,倒不如带上,索性同生共死”
守门官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分明是有些不相信。
陈文舒垂在两侧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握住,手心汗湿了一大片,一丝也不敢松动,他身后的白朗脸色也渐渐的沉重起来。
楚少渊见此忙跨步上前,将玉珏塞到守门官手里,嗓音低沉:“我们在外行商的,难遇见大人这般关心我们这些人的好官呢,小小心意,还请大人收下。”
守门官乜了一眼楚少渊,眼睛垂下来仔细的手里的玉珏,嘴角弯出一个笑容:“你倒是懂事”
手掌中的玉珏上有一丝暗红色的纹路,看上去极似鲜血融入了玉中,蓦地他眼睛瞪大,竟然,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块玉珏!
守门官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异样之色,他极快的看了楚少渊一眼,仔细看,这才发觉少年的五官很出色,只是脸上的肤色一片黯淡,将那份漂亮生生的掩盖了下去,只有一双清亮的眼眸露在外头,神色冷冷清清,像极了画像中乾元殿上坐着的那人,守门官手指微微发颤,他将玉珏攥在手心握紧,忍住心中异样之色,挥了挥手。
“行了,你们赶紧出关吧,天色太晚了,当心走的迟了赶不到村镇里头,这时候的野狼可是能要人命的!”
楚少渊眼睛圆睁,心中却是诧异不止,直直的盯着那守门官看,难道他看不出那块玉珏上头所隐藏的东西是什么么?竟然这样轻易的就放走了他们。
那守门官却没有理会楚少渊的目光,开始盘查下一个人,嘴边那抹笑容久久不落,像是遇见了什么好事一般。
陈文舒绷得紧紧的身子慢慢舒缓下来,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拦着他们不放行,这样的话就只有硬闯了,可硬闯的话他们是一份把握也没有,在这样的天下第一关面前,多少铁骑都败了下来,而他们不过区区一二百人,恐怕都不够守兵一人捅一刀的吧。
边想边走,一大队人马有些浩浩荡荡的拉着马车走出了雁门关。
白朗走到了前面,发现那个漂亮的少年没跟上来,回头大声道:“意舒,你还愣着做什么?”
萧沛跟魏青都被人搀扶着坐在货车上,在经过楚少渊身边的时候,魏青伸手扯了楚少渊的衣摆,“主子,我们早些出关吧”
楚少渊眉头轻轻锁起,心中恍然如悟,转身没有犹豫的出了雁门关。
守门官眼瞧着他们越走越远,心中那抹不安渐渐放了下去,吩咐了身边的守门卫一声,便急匆匆的去了雁门关的守关将军处。
“这么说来,他们已经出关了?”桌案旁站着的人有些漫不经心,手中拿着一只狼毫笔,在纸上不轻不慢的写着大字,是个大大的忍字儿,从他刚学会握笔开始,父亲就教给他这个字儿,如今他已经写的十分沉稳内敛了。
守门官恭敬的点头,将玉珏双手呈上去,“小人也是看到这块玉,才敢自行做主的,若是”
玉珏被一只修长却布满了粗茧的手指拿了过去,对着太阳仔细的看了看,“没有‘若是’二字,不过是一队平常的商队罢了,放走就放走了,谁还会说你什么?你下去吧。”
守门官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点儿都没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遇见了主人欢快的摇着尾巴的犬类,他满脸的谄媚之色,连声道:“小人就知道将军最明理,小人告退。”
那人轻轻嗤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行了,萧洌一会儿就到了,这种话你留着跟萧洌多说说吧。”
守门官忙点头应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那人将狼毫笔往笔洗中一掷,浓浓的墨黑色侵染开来,将笔洗中的清水都染黑了,手中的玉珏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玉珏上头的那丝朱红色纹路像是血液一般,从里头沁了出来一般,盈盈流转在玉珏上头,难得的一块龙血玉呢,这样珍贵的东西,竟然不给太子反而给了那个人
他温声笑了,既然出了关,就好好在关外呆着吧,大燕的事儿还是别那么上心了。
萧清一觉醒来已经接近天黑了,她在马车上头睡的很不舒服,颠簸的她在爬起来之后浑身都难受的紧,她坐起来抻了抻胳膊,将浑身的酸涩感甩开,跳下马车问了旁边士兵这才发觉已经到达雁门关了,因为士兵太多,雁门关住不下,便在外头安营扎寨。
她一路打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