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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正要开口相求,不料,一个清亮的声音先从车内传出:
“两位兄台可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么?”
仆人连忙应声
“是,我家少爷确是进京赴考。只因昨夜住店丢失了马匹,又无法再买,无奈只能步行”
说着,深深的拱手做了个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只听内里透出一声轻笑,轿帘随即打开,一张带笑的俊脸冲他们招呼:
“若不嫌弃车内脏乱,就请上来,与在下同去京城可好?”
仆人喜不自禁,遂一叠声的答应着,
“好!好!”
回过身催促着少爷应允,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少爷,不慌不忙的向前拱手陈道:
“如此多谢了。但不知是否有扰兄台正事?不然,相烦兄台将我们带到一处大镇,我们再重新购买马匹赶路就是”。
说着抬起头,注视着那张俊脸,四目交接时,心里突的颤抖了一下:
此人生的好俊!
“上来吧,兄台,我也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你我的正事一样!哈哈”
“如此,有劳了,多谢!”
说着,少爷右手提衣,左手一搭车板,轻松跃进车内。仆人则绕到驾车的少年另一边,轻捷跃上马车坐了上去。驾车少年看他一眼,抿嘴微笑:
“不错!”
接着扬鞭,
“驾………………”
仆人满怀感激之情,先自我介绍
“我叫张小山,你叫什么啊?”
“胜儿”。
说完又笑着看他一眼。张小山顿时觉得,世上再美之事,也不过是笑语盈路了。
第22章 投宿()
爱笑的人绝非只是胜儿。
车内,自少爷进来坐下,那位的脸上就一直微笑。
“在下草姓王,字文轩,王文轩,山西桐县人士,不敢请教兄台名号”
“哦,久仰,在下姓殷汉卿。本住京城,伯父生病而前去探望,就耽搁了些时日,以致行程紧张。敢问兄台贵庚?在下今年20整。”
王文轩再次欲拱手,殷汉卿就挡住了他,
“你我不必拘泥于礼节,咱们年龄相仿,说话随意,如何?”
王文轩旋即答应:
“小弟虚度18”。
说着也对殷汉卿笑了笑,殷汉卿顿觉霎那间晕眩难持,心下疑惑,待得努力清醒一下,却不记得王文轩后面说了些什么,只得再问:
“你说什么?”
王文轩重复一遍
“兄台对此路熟悉吗?”
“哦,还好。走过几次。大概再有3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前方的一个大镇了。那是几路官道的汇集中转处,你会看到很多赶考的学子。房间恐怕会很紧张,我们要快些。”
他掀帘对赶车的胜儿喊了句,
“快点,太晚就没有房间歇息了”。
胜儿连连呼喝,马车陡然加速狂奔,在前面的两人倒是不觉如何,车里的两位公子被颠簸的几次身体相撞,尴尬难忍,王文轩先自羞红了脸,抬头看汉卿,倒是从容不迫。
他只能紧紧用两手左右支撑,以使自己身体尽量保持平衡。马车的内里只有一侧放置座垫,背后没有棉被之类软物倚仗,几次震的后背生疼,却又咬牙忍着,殷汉卿见此不忍,只得扯过他来和自己靠在一起。
后背不再被震痛,隔着衣衫,王文轩感觉到殷汉卿有力的臂膀,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倾斜。
这、这、这。。。
他有些拘谨,就有点蜷缩,但随着颠簸和殷汉卿不退缩的臂膀无声的支持,渐渐也就习惯了,依靠过去也越来越趋自然。
颠簸了一个多时辰,马车终于到达镇中。果真如殷汉卿所言,稍好、热闹地带的客栈全部客满,寻求半天,才在在一家偏僻荒凉的山店找到一间超大客房,但也只有这一间剩下,文轩连忙推辞,说:
“在下可以和小山住在车里留宿。”
殷汉卿则建议:
四个人都住进去,小山和胜儿可以让店家另外搬被褥搭地铺,床也够大,自己和文轩就不必拘束,男人同榻而眠也不是罕事。
王文轩还没有回答,小山却颇有疑虑道:
“这个不太好吧!”
汉卿立即询问:
“那你可有合适的法子?”
文轩想了想,的确无法可施,只能遵命。
“连累兄台了。。”
“不必客气。嗯,你叫我汉卿吧,我叫你文轩,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你年长于我,我就叫你汉卿哥吧”
“好,文轩弟。”
打点好床铺,小山和胜儿分别提来热水让两位公子先擦洗干净,接着又去张罗店家准备些酒菜去了。
文轩用手试了下水温,就脱去外衣搭在床头,再次转身时,却见院子外,汉卿赤裸着上身已经在用水一下一下的撩洗着。。
他的身材比文轩高大,肌肉也饱满有型,蜂腰猿背,底下裹着一条轻薄衬裤,臀部硬实,两条坚定的大腿稳稳的立在那儿,随着手部的舞动,上身左右晃动调整角度,酣畅淋漓的散发着一种野性。
汉卿一转身,文轩就讪讪扭转头,走到自己的水盆旁边把上身里衣下拉一些也捧水撩洗。
“你这么洗不怕湿了衣服么?”
汉卿轻笑一声,
“都是男人,你难不成还害臊不成?”
文轩有点窘迫:
“呃。。我习惯了这么洗”
汉卿也就罢了。
店家的菜色并不出众,酒虽也马马虎虎,但粗糙烈性,非一般人可饮。
文轩不胜酒力,三两杯之后就很有些醉意了。在大谈了一阵天下文章之类题目后,他对汉卿的博学深为佩服,他微眯着凤眼端详着汉卿:
“如此才学、性情,高中金榜只在旦夕!”
汉卿却正色言道:
“相比贤弟,愚兄差的岂只是毫厘!”
文轩明知乃客套之话,心内高兴便又多饮了两杯,酒杯还未落桌,头已经枕在胳膊上,酣睡过去了。
汉卿朝外间望了一眼,小山和胜儿早已疲惫不堪进入梦乡。他站起身拉起文轩的一只胳膊跨在肩上,右手则插到腿弯处微一用力横抱着送到床上,轻轻退去鞋袜,拉过被子盖好,自己又返回再喝了几杯,这才脱衣上了床。
文轩早已睡熟,微启的红润嘴唇吐散一种混合着体香、酒香的醉人气息,汉卿凝视片刻忽的就吻了上去。。。
。。。。。。
。。。。。。
月暗星稀。郊外,人形鬼影魅动,所过之处,寒气暄苍了草头树根,霜白如雪。
本已无处逃窜的各种虫兽们,只有尽力憋住鸣叫,瑟瑟发抖。
人形鬼影逐渐逼近一处院落,这是一家颇为普通的农家小院,茅草屋檐周围挂满了劳作一季的丰收果实。
农夫妻子刚生产完不久,两人望着襁褓中的婴儿,喜不自禁,忽闻檐前悬挂的玉米等黍物竟然乒乓砸门,农夫不禁奇怪:
缘何无风而动?
遂起身出外查看,人形鬼影并不犹豫,迎面一刀切断喉咙,农夫骤然气绝倒地。人形鬼影并不停顿,直落床头,农妇直觉一道寒杀之气袭来,登时胸口剧痛难忍,头一歪便扑倒在婴儿身上,而那婴儿眼中,却似并不害怕临近的阴刀,乍寒横扫之后,一道似有似无的影子浮现出来,人形鬼影齐身恭迎:
“少殿下———!”
蒋瑜气恼的手一挥,同着人形鬼影飘回冥界。一殿阎君早已等候在殿前:
“父亲!”
蒋瑜上前施礼,愤怒言道:
“那余殿主岂能随意将孩儿打入人间?!况且,此番人间虐杀,冥界必定会遭受天谴!难道父亲和冥界殿首对他竟毫无办法么?!”
一殿阎君无声叹口气,这才安慰他:
“且稍安勿躁!快去判官那里勾去轮回劫,你需静修一段时日,以恢复冥力。”
蒋瑜听了,自去照办不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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