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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在小金村生活了六年,记忆中父母的模样都忘得差不多了。
忽然要出现在她面前,打得她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林澜收拾好行李,就跟林爱国出发去坐班车。
陈芬芬也早早起来,煮了鸡蛋跟面包递给林澜,“青阳市离这里有十二个小时的车程呢,这些留在路上吃吧。”
“这么远?”林澜吃惊。
她刚说完,就换来陈芬芳一个白眼,“三百多公里也叫远?”
三百多公里确实不远,林澜叹了口气,三百多公里竟然要坐十二个小时的车……
想想也是,她是按照现代的标准来衡量时间的,却忘记了,这个年代还没有高速公路,连普通的道路大部分地段都是坑坑洼洼的,所以在现代走高速两三小时就能到的地方,这年代要花上四五倍的时间。
陈芬芳见林澜恹恹的,摸了摸林澜的脑袋,安慰,“在路上好好的,到了那边该怎样就怎样,你也很久没见过你母亲了,很想她吧。”
难得一向脾气暴躁的陈芬芳会用这么柔和的口吻,倒是让林澜诧异,不过,也让一向爱分析的林澜得出,她妈妈病情真的不好了。
坐着简陋的班车来到青阳市,林澜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下了车,已经深夜了,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林澜就跟着林爱国朝林家走去。
林家的根底是在小金村的,只不过后来林红旗在青阳市教书,国家分配了一套房子给他,因此就在青阳市定居了。
来到那栋五层高的楼下,林澜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熟悉的是毕竟她从小就住在这里,陌生的是,阔别多年,再加上她又不是原主,当然陌生了。
对于住在这儿的人,林澜就更陌生了。
不过她还是弱弱的说一句,“伯父,这里变化不大。”
这句话林澜不过随口一说,为了显得她没有忘记。听到林爱国心上却有点心酸。
这孩子原本应该生活在这样的大城市的,却跟他们在乡下一起吃苦。
两人刚要往楼上走去。
在楼下碰见一个老奶奶,那老奶奶瞥了眼林爱国跟林澜,喊了声,“你们是红旗的亲戚吧?”
林爱国点点头。
老奶奶脸上即刻浮现悲伤的神色,“他媳妇儿昨天没挺过来,去了,现在在临河园。”
临河园,林澜迷茫,是殡仪馆吗?但原谅她那个时候那么小就去小金村住了,对于这些地名实在没印象了。
林爱国同样迷茫,他不是青阳市人,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老奶奶见他们不知道,还好心的给他们指路。
于是两人按照她给的路线走到临河园。
走进里头,哀恸的哭声此起彼伏。
林澜望过去,只见几人披麻戴孝的跪倒在棺材旁边。
还有一个站着的中年男人,虽然没有如其他人那样哭的厉害,却也是满脸泪痕。
这是她父亲。
林澜一眼就认出来了,几年不见,她的父亲苍老的真快啊。
也变得很陌生。
林红旗也看到林澜了,快步走上前。
握了握她的肩膀,“阿澜,回来了。”
林澜嗯了声,喊了句,“爸。”
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红旗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向林爱国,“哥,辛苦你了。”
林爱国摆摆手,“你辛苦了。”
寒暄过后,林红旗又看向林澜,“舟车劳顿,累不累?”
虽然林澜累的如果面前有一张床,她肯定会睡过去的,但,基于礼节,她还是摇头。
林红旗安排两人到了旁边的餐馆吃饭。
期间林红旗跟林爱国的对话,林澜听的清楚,得知她妈妈是得了肺痨,这些年越来越厉害,最后终于撑不住了。
肺痨这个病说严重也严重,不严重也不严重,只要好好吃药就能控制好的,奈何这个年代的医学没有他们那个年代发达,所以也成了病死率很高的病。
林澜垂下眼眸,默默的吃着饭。
林红旗跟林爱国说话间隙,还会问她关于生活方面的事情,林澜一一答了。
这相处,要陌生不陌生,要熟悉不熟悉,着实有点尴尬。
吃完饭后,三人又回到了殡仪馆。
晚上,林澜跟着兄弟姐妹们一起守夜。
林红旗生了四个孩子。
两男两女,最大的是林澜的姐姐林琳,然后是哥哥林诚德,还有一个比林澜小两岁的弟弟林诚恒。
几人跟林澜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中间跨着六年不见的时光,因此早没了小时候一起玩乐的亲密,对待林澜客气的宛如客人。
林澜能感受到他们的生疏,如果原主还在的话,肯定会很伤心吧。
盼望了这么久回到了青阳市,却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还被兄弟姐妹这样排斥在外。
但林澜不是过去那个林澜,他们这样对她,她反而觉得不那么尴尬。
第二天就是葬礼了,来了很多亲戚。
因为林澜的母亲生前是老师,也来了许多她的学生。
在送完葬后,亲属们聚在一起吃饭,林澜跟姐姐坐在一块,周围都是陌生的亲戚。
别人在聊天,林澜则安静如鸡的吃饭,大口吃菜大口吃肉,说实话,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吃的满足了。
果然还是城里好啊,吃着香喷喷的猪肉,林澜想。
而亲戚们对林澜也陌生,并没打扰她,只问林琳一些情况,最后在林琳的介绍下,他们总算认得林澜了。
亲戚又纷纷询问林澜现在的生活状况。
甚至还有些人问她结婚没有,在林澜摇头后,那人更进一步拉着林澜,问她今年几岁,干什么工作,还要介绍自己的侄子给她认识。
罗里吧嗦说了一堆,让林澜瞬间没食欲了。
第22章 你怎么在这里()
林澜自认,虽然自己脾气不算好,但大多数时候都能克制自己的,但现在,她忍不住了。
这个女人真是丧心病狂,就算她对原主的父母没有一点感情,但身为一个人,也干不出在什么这种时候介绍对象的事情啊!
因此,林澜直接把碗搁在桌子上,冷冷的盯着那笑容可掬的中年妇女,“大婶,我妈刚过世您就问这种问题合适吗?”
那妇女笑容僵了僵,似乎意识到什么,小声说了句,“我就随便问问嘛,而且你不是过继给你伯父了吗?父母都不要你了,你看你姐姐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可说的?”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讨厌,明明自己做错却还要责怪她不识抬举。
林澜简直想翻白眼了,“如果你老公死了,我在他的葬礼上拉着你给你介绍对象,你什么心情。”
“你你你!”中年妇女嗖的一声站起身,指着林澜,声音忍不住上扬,“你这人忒没家教了!我死了老公就要被你嘲笑吗?”
中年妇女说着大哭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看看,连这种小丫头都嘲笑我没有老公,我老公怎么能这么狠心抛下我不管呢!”
林澜,“……”
妈耶,她真不是故意的,怎么就这么碰巧给她戳中了?
林琳戳了林澜一下,小声道,“阿澜,你给吴婶道个歉吧。”
道歉?就凭刚刚那女人口无遮拦的样子,让她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对这女人道歉的!
但是她察觉到,在场的人众目睽睽的望着她,大部分人眼里都带着责备,林澜总算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
面对泼妇撒泼,最好的表现当然是比泼妇更泼了。
当即,林澜手放在口袋中,从空间悄悄摸出一点催泪剂,就用手捧着脸,也呜呜哭了起来。
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她拔高了音调,“我为什么要跟这个大婶道歉?明明妈妈刚过世我心情不好,她还拉着我要给我找对象,还说我爸妈都不要我了。我就一时激动骂了她,她还反过来怪我!”
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林澜颤抖着肩膀,哭得楚楚可怜。
林红旗慌忙上前,拍着林澜的后背,轻哄,“阿澜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了。”
“不是这样的,你们别听这丫头瞎说。”女人慌了。
林琳皱眉头,“吴婶,别撒谎了,我们这桌的人都听到了,你就是那样说的。”
原本她觉得在这样的日子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看见林澜哭成那样,那不帮自家妹子,也说不过去。
林澜这桌子的人都纷纷应和。
众人见林澜一直捂脸痛哭,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再看看吴婶,连眼睛都没红,才明白她是假哭。
两边对比,自然同情林澜的更多了。
他们都是林红旗的亲戚朋友,当然知道当初林红旗因为家里实在养不起这么多孩子,将林澜过继给自己哥哥的事情。
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没想到还要无端被冷嘲热讽,多可怜啊。
于是大家纷纷都在劝解,一面说吴婶的不是。
林红旗拿着纸巾要给林澜擦脸,林澜捧住纸巾,对林红旗道,“爸,我想去外面静静。”
说完她快步步出饭堂。
走到外面,林澜的眼泪还在噼里啪啦掉落,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第一次使用催泪剂,没想到这么严重的。
找到一处没人的角落,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喷雾出来。
对着眼睛喷了几下,那种辣眼睛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她吸了吸鼻子,将头埋进膝盖间,歇息一会。
她实在太累了,昨天坐了一天的车,晚上又守夜。
刚刚还闹了一场,简直累到崩溃。
“还在哭?”一道声音响起,低低的,带着沉沉的喑哑。
这声音那么有辨识度,林澜又怎么会忘记呢?
吓得她整个人蹦了起来,
她却忘记了自己正坐在一个三级的台阶上,一脚踩到阶梯边缘,身形不稳往下方栽去。
陆谨明眼疾手快拽住她,因为惯性,直接将她拽进怀中。
反应过来后,他迅速放开她。
林澜愣愣的,刚刚,陆谨明抱了她?
表面上平静,内心却一直在尖叫,窝草!他竟然抱了她!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中诶!
他的怀抱好像还挺宽阔的?
很快,陆谨明的声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总算不哭了。”
林澜抬着一双湿漉漉的眼,对上陆谨明幽深的黑眸。
这男人总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只要对上他的眼,就能将她内心的旖旎遐思全都掀飞,进而变成恐惧!
林澜现在就在恐惧着,刚刚她使用催泪剂,应该没被他看出来吧。
仔细打量着陆谨明的神色。
黄昏落日中,他背着光,五官隐匿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寒星迫人,让人多看一眼都心悸。
又怎么能看穿他的心事呢?
看不出来就算了,反正他有疑惑他肯定会找她对峙的。
林澜扯着唇,露出个僵硬的笑容,“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他是她爸爸的学生,不过她妈去世,他也没理由参加葬礼吧。
接下来,陆谨明的话,让林澜惊讶的眼眸瞪大。
“之前忘了说,你母亲跟我母亲是朋友,我妈去边远地区考察了,得知你母亲的事时,想赶回来来不及,只好叫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