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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槿倒霉透顶的被逼着钻窗户,还被狗撵,这辈子没这么丢过的公主脸算是丢了个干干净净了。
回宫路上耸拉着脑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惹的来往宫婢奴才心惊胆颤,唯恐避之不及,惹祸上身。
念槿不知不觉走到了御书房,见御书房的灯火还亮着,蹑手蹑脚的走近,对打盹被她逮到的福公公做了个嘘的动作。
宽座御书房内,皇帝正不辞辛苦的披着奏折,念槿轻声递去茶汤,皇帝头也未抬,只是眉头锁的老紧。
念槿努嘴道:“父皇眉头再皱的紧些,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皇帝抬起头,松了眉,见了她一副被猫挠过的狼狈样子,沉声说:“又到nǎ里野去了?团圆节宫宴,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到了,就你一个跑的不见踪影,还有没有规矩了。”
“父皇,宫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您就别再跟儿臣提规矩了。”念槿揉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说。
“胡闹,都是朕平日里太惯着你了,”皇上望着她脸色的黑泥土和勾破几缕丝线的裙衫说,“又到萧侍郎那里吃闭门羹了?”
念槿蔫着脑袋爬过来,捏着绣花拳给皇上捶背说,“父皇为什么不肯给儿臣赐婚呢?难道父皇赐婚他萧幕亦还敢抗旨不成。”
皇上瞪眼吹胡子道:“当初是你说要自己挑驸马,现在自己男人自己搞不定,还有脸求朕给你指婚,这合适吗?”
念槿吸鼻子:“儿臣nǎ里知道那萧幕亦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儿臣追了他三年,也没见他动摇过半分,当真是,比当年父皇您拿下沪水关还要难攻下。”
皇上笑,“既然是臭石头,干脆就不要了,改日朕全望都城招募,给槿儿招十个八个的俊才驸马入赘你公主府,可好?”
“不好,父皇!儿臣就是相中他了,这望都城再好的男儿,儿臣也不要。”
“你放肆!公主皇子婚配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样已经是特例了,还不知进退,朕真是惯坏你了。”
“父皇给儿臣指再多男子,又有谁是真心喜欢儿臣的?父皇您不帮忙就算了,儿臣凭自己也能搞定萧幕亦!”
念槿告退后,皇上若有所思的苦笑,自言道:“望都城那么多青年才俊,为何你偏偏要喜欢他萧幕亦?”
早朝的官员陆续出了太和殿,念槿望眼欲穿也没有盯梢到那个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成侍郎,刚下朝?”秦念槿叫住最后一个走出朝堂的兵部侍郎成观里。
成侍郎行礼:“下官参见念槿公主。”
念槿瞟了瞟空荡的朝堂宽道,抱臂说,“怎么礼部萧侍郎没上早朝?”
成侍郎胆颤的垂了垂身子:“回公主,萧侍郎似乎身体抱恙,已经向皇上告了假了。”
成观里离开后,萧念槿脑子里不停的盘旋的是萧幕亦生病的消息,他怎么会生病呢?他得状元上朝堂的三年里,可从未因为任何缘由不上早朝过,这因病不上朝那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
可见,病的定然不轻!
念槿又记起团圆节那日,他在浴桶里和她斗嘴斗了不少时候,团圆节的天气已经很凉冷了,那浴桶里的水一定是早凉了,状元郎又是个文弱书生,定然扛不住那冷水泡那么久!
念槿一时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情况下跟他置气?一时又心疼挂念起状元郎来,觉得状元郎都是因为她才病了的,那她不去关心一下聊表心意似乎过意不去?
这样想着,念槿调转臀下的那匹枣红色骏马‘肥妞’的缰绳,往状元府的方向蹋蹄而去。
状元府前,执棋和描画二人一左一右门神一样杵着,执棋望着那身火红衣裳,清白的俊脸已经开始扭曲。
公主她竟然小人的偷袭打晕他,实在是太可恨了!
这在念槿眼里就成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了,冷哼一声就要提腿进入。
“公公主,我家公子”执棋急红了脸却后怕的摸了摸还疼着的后脑勺说。
“你家公子难不成又在洗澡?”念槿道。
描画走上前,一番漂亮话的说道:“我家公子身体抱恙,怕怠慢了公主,公主,您还是请回吧。”
“他怠慢本宫,怠慢的还少么?”
“公主,还请公主高抬贵手,奴婢们实在不敢有违公子的命令,公主您是受万民敬仰的高贵公主,定然不会跟奴婢们为难的……吧。”
念槿瞪着眼想,理……好像是这么个理,她是公主,不能这么小气量,因为情敌是个小厮就用身份去压他,这种以强权欺负弱小的事情自然不是大丈夫所为。
“算了,那本宫就不为难你们了。”翻身上马,扬蹄而去。
执棋不放心的伸头,“不会从nǎ里冒出个大棒子敲晕咱们俩吧?”
描画瞅着远去的那一人一马红色身影,轻蔑的笑道:“不过是个刁蛮的小公主,马屁拍拍就哄走了,有什么好怕的。”
003 毁了状元郎清誉()
念槿骑着肥妞,在状元府转了个圈,揪着脑袋烦恼着,她是一国公主,总不好为难人家小厮小婢的,但她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突然状元府的后院几声狗吠传了出来,念槿蓦然眼前一亮,贼贼的笑了两声,跟肥妞耳语了几句。
只见肥妞扭着肥圆的屁股,听话的朝着状元府后院奔去。
不一会儿,一只黄毛大狗追着一匹枣红大马,一前一后的飞奔出了后院,然后一个红色人影飞快的钻了进去。
翻窗这种事,是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在望都城的臣民心目中,她念槿公主的名声也不可能再更臭了,这再添一笔翻窗的丑闻,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才走近窗户,已经听到屋内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念槿急的一个翻身轻巧的翻了进来。
她蹑手蹑脚的走近,探头望去,见萧状元脸色有些苍白,眉间淡皱着,紧闭着桃花眼,不时的咳嗽两声。
“喂,萧幕亦,你真病了?”念槿问。
他似极艰难的睁开眼,那双迷人魂魄的桃花眼似三月桃花齐齐盛放,顿时衰败的病容散去,灿烂了一屋子的春光。
“公主大驾光临,下官这病好像一下子…更重了些。”他嗓子有些沙哑的说。
“你!算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本宫不跟你一般见识。本宫就说吧,文弱书生就是文弱书生,这么容易就病了呢。”她自顾自的伸出手,贴在萧幕亦额头上,贴了半天,又反手用手背贴了贴。
萧幕亦冷冷的抬眸,“公主可摸出什么来了?”
“小时候在军中,有一回我得了病,父皇就是这样用手贴着我额头,过了几天,我的病就好了,你可觉得好些了?”
萧幕亦眸盯着她,突然勾唇露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念槿望着他的笑颜一时呆住了,原来状元挺喜欢她替他贴头的?窃喜!
这样想着,她心中突然又燃出了希望,看来攻下状元郎指日可待了。
“公主还想摸nǎ里,一并摸了,摸完了下官恭送公主回宫。”下一秒,他淡漠的声音又把她刚冒出头的小喜悦打入了泥里。
念槿缩回手,赖皮的坐到桌子旁,捻了块一口酥放入口中,“还想摸哪啊?我想想,唔,现在还没想好,饿死了,先吃点东西,本宫可是一大早连早膳都没用就过来了。”
“公主为何又翻窗进来,难不成翻窗还翻出瘾来了。”
念槿咳咳…被一口酥呛住了,喝了口茶水顺了顺气道,“这本宫要多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告诉本宫还有翻窗这条路走,本宫今日还真上天入地无门呢!”
萧幕亦挑眉,“如此说来,是下官忘了堵狗洞,大黄竟然没有咬你?”
“它叫大黄啊,上一次还真是撵我撵到了宫门口,真他娘的让本宫丢光了公主脸面。”
萧幕亦淡道,“这不奇怪,下官让抚琴日日拿公主送来的衣物训练大黄,如今大黄应闻到你的味道就会冲上去撕咬。”
念槿跳起来,怒道:“萧幕亦你太过分了,你当真以为老子稀罕你就舍不得动你了!”
“公主息怒。”
“息你娘的怒!”
“公主,请注意用词。”
“老子注意个毛线球…”
“公主,下官头痛。”
“头你娘头痛?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头痛呢?”
“下官一听到人说粗话,头就痛。”
“”
“尤其是姑娘家说粗话,唔,痛。”萧慕亦皱着眉,一副头痛难忍的样子。
念槿当真被他唬住了,有些手足无措的道:“老子我本宫,本宫就说你们读书人麻烦了,说个话还头痛,当真金贵的紧。幸亏你不是将军,这要是在军营里,别说打仗了,敌人在城门口喊几声粗话,你就能痛死!可可还痛了?”
“下官无能,公主英明。”
念槿一副委屈的样子说:“就你这样金贵文弱,若是跟哪家将军抢媳妇,人家一拳头就能捶挂你,你就多亏本宫看上你吧,有本宫护着你,谁敢跟你抢本宫,本宫定然一鞭子抽死他!”
“下官福薄,公主您当真不必如此厚待下官。”
“你不必妄自菲薄,本宫瞧上你了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下官!”
“你究竟是扭捏个什么!难道本宫不漂亮吗?”
“公主国色天香。”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本宫?”
“下官不敢。”
“是因为怕我父皇吗?实际上他只是长的凶了点,其实,他内心挺温柔的。”
“……下官,只喜欢执棋。”
念槿炸毛:“你!”
“公子……钟太医过……公公主?您您…您怎么在这?”执棋目瞪口呆的望着与萧幕亦剑拔弩张的念槿公主。
念槿收起怒容,抛着媚眼笑道:“本宫一夜都在此与状元郎双宿双飞,执棋你不知道?”
她看着执棋脸色如同吞了一只鸡蛋般,觉得对付这一见她就目光躲闪的小结巴情敌,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目瞪口呆的还有一同进来的钟太医,钟太医呆愣了半晌,回过神来俯首请安,“微臣参见念槿公主。”
念槿起身,一本正经的让开身,“嗯,快点给状元郎瞧瞧,得了什么病?”
“微臣明白!微臣定然尽量为萧侍郎诊治,”钟太医见念槿神色未变,看不出喜怒,揣测着,既然公主与萧侍郎都已经同床共枕了,那自然
钟太医讪讪改口道,“微臣定然尽全力为准驸马爷诊治。”
果然见念槿勾起笑容,钟太医心下暗喜,这马屁是拍对了!
躺在床榻上的萧幕亦合上眼,一丝不可察觉的眸光一闪而逝。
执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跌跌撞撞出门。
大白天活见鬼了,方才明明见公主骑着枣红大马离开了,怎么会出现在公子的房间内?
这下公子的清誉可算是被公主给毁了啊,公子以后还怎么讨娘子啊,老将军要是知道了,公子又得挨罚了啊!
执棋一路悲切的往小厨房走去,迎面碰到描画,描画皱眉道:“你神神叨叨的在那念叨什么?”
执棋叹了口气,将刚刚在房内碰到念槿公主的事情一一跟描画说了一番。
描画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