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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妃傲视众人,“谢昭仪,你如今有着六宫之权,你觉得呢?”
无忧巴不得刘太妃雷厉风行全办了,倒省得她动手,还要落得一个公报私仇的名声,便道:“在太妃娘娘这样的先辈面前,臣妾哪里敢奢谈六宫之权?太妃娘娘掌管六宫之时,臣妾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臣妾如今心慌意乱,自然一切以太妃娘娘马首是瞻。”
刘太妃乐得如此,她纵横恣意多年,最喜欢的便是这样掌权主事的感觉,厉声吩咐下去:“狐媚惑主,事到临头依旧嘴硬,打入冷宫,永不得出!”
“慢着。”常懿稳稳抬头,“臣妾打入冷宫永不得出可以,难道臣妾腹中的皇嗣,也要跟随臣妾一辈子在冷宫之中永不得出么?”
常懿这话一出口,把在场诸人都惊了个遍。无忧更是愕得说不出话来,她费心费心,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这一点,常懿居然怀孕了。
刘太妃到底身经百战,遇到这样百转千回的事情,也只是眸心一动,很快又恢复如常。她朝着无忧指过去,“你不是懂医术么?去诊一诊,常婕妤是否有了身孕?”
无忧搭脉细辨,常懿果真是有了身子。但无忧并不准备说实话,正要开口回答,常懿却好似已然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是非与否,从谢昭仪的嘴里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我今早已经传了太医来看过,此刻怕是太医院已经有了记档。杏儿现在,怕是也已经将这好消息告知六宫了。”
“算你狠。”无忧语不传六耳,却是已经恨得牙痒痒了,她的一石二鸟之计,就这么毁了一半么?此刻别无选择,无忧只好跟刘太妃道:“没错,快两个月了。”
无忧在心里宽慰自己,没关系,问题不大。虽然没能一道扳倒常懿,但至少已经把杨熠的身子弄垮了。至于常懿,来日方长。
何况事情应当没有这么糟。曾经徐德贵说过,杨熠出生之际,生母遭刘太妃迫害,导致杨熠自小体弱,而后杨熠少年滥。交一致不能人道,也与刘太妃脱不了干系。可见刘太妃是一心想要除掉杨熠,再不济,就是让杨熠断子绝孙。目的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杨蹊能够登上皇位。
而今杨熠身子彻底坏透再也好不了,而常懿怀了杨熠的孩子,女孩也就罢了,若是男孩儿,生下来就会是杨熠的的独子,未来毫无争议的太子。那杨蹊,还怎么当皇帝?
所以常懿突然搞这一出,反倒是不知不觉间把刘太妃变成了自己的盟友。
看着刘太妃阴沉的面色,无忧便特地似笑非笑地添了一句,“和我当初一样,怀的十有八九是个男孩儿。”其实她根本没把出来孩子的性别,但她就乐意这么说。
刘太妃气得发抖,面色已经煞白,只能强撑着笑了一笑,“先禁足珠镜殿,待皇上醒来再做发落。”
如锦见刘太妃面色不好,忙上前相扶,“母妃怕是劳累了,妾身扶您回去休息。”
刘太妃无话可说,只好依如锦的,由她和杨蹊一左一右搀扶着下去了。
无忧懒得去看杨熠,便出门要回千秋殿,才出去不久,便被常晟一把攥住了手腕。
“干什么?光天化日与本宫拉扯,常将军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常晟面上怒意难掩,这是无忧从未见过的,至少在他们在一起之后,从未见过。
“我跟你说过,你想报复常懿,报复你的仇人,你要干什么都行!但是不能影响南越的政事!”
无忧好笑,“我干涉军政了么?”
常晟怒发冲冠,“徐德贵来传我时我已觉得有异。凭你的医术,皇上的身子竟然不止没有痊愈,反而坏的一发不可收拾。你报复常懿可以,但你不能有损圣上龙体!方才你特意与刘太妃说常懿所怀的是男孩,是想借刘太妃的手害死皇嗣,不是么?你毒害圣上,意图损伤龙子,这样天大的事,你还敢说没有干涉军政?”
“愚忠!”无忧摇着头,“常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要和你解释。你走吧。”
常晟痛心:“无忧,你当真要一意孤行么?”
无忧站定,缓缓转回身子面对常晟,与他四目相对静视许久,沉默瞬间蔓延。
无忧哧的一声笑出来,面上透着不可一世,“如果我说,我要呢?你要杀了我?”
第097章 杨琰之助()
常晟沉默了。
无忧看不懂他的表情,是无奈,是心痛,还是愤怒?
他就这般站在无忧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无忧等了等,常晟依旧没有说话,她没有这个闲心与他耗下去,转身离开。
她心里憋闷地难受,坐在千秋殿中难以平静。并非是因为常晟的话使得她报复常懿的心动摇,而是当真的有一日,常晟和她真的站在截然相反的两个立场,有着完全不同的思想之时,他们就当真再也回不去了。
无忧哂笑,自打常潇死的那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雪上加霜一些也无所谓。
无忧不想去想常晟,便叫云溪传了午膳与酒,独自一人坐在千秋殿用膳。云溪捧了一盅酒进来,为无忧斟上一杯。无忧饮了一盏,倒觉味道甚好,叫云溪再添一杯,随口一问:“这是什么酒?”
“杜康。”
无忧提到唇边的酒盏霎时移开,“你说什么?”
云溪不知其中关窍,只道是无忧没有听清,“娘娘,这是杜康酒,司膳司新酿的。”
无忧长吁一声,指着云溪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垂下了手,“吃饱了,撤下去吧。”
云溪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但见无忧这个样子,她又不敢多问,只好依言将东西撤了下去。收拾完毕,云溪正要出去净手,便见一个从未踏足过千秋殿的人走了进来。
“谢昭仪在里面?”
云溪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人,简直要不能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宣宣叶公主?”
杨琰是独自一人前来的,未有任何随侍。她看云溪的穿着,便知是这千秋殿中贴身的宫女,她便耐下性子又问了一遍:“谢昭仪在里面吗?”
云溪惶恐,立时福身回禀:“在。”
无忧此时闲着无聊,正在殿中朝着一口大缸里的冰块儿吹气,见杨琰进来也是愣了愣神。
“杨琰?”无忧颇为意外,“你怎么来了?”她忽然打趣,“还想和当初在牢里一样给我一刀么?”
“皇兄有疾,我身为黄妹,进宫侍疾也无可厚非。”
无忧不知杨琰的来意,便也不预备与她多说什么,朝含元殿的方向指了指,“宣叶公主久不进宫,连皇上所在的宫殿也忘了么?含元殿在那边儿,我这儿,是千秋殿。”
“没有错。我来的就是你谢无忧的千秋殿。”杨琰端然在无忧面前坐下,“我不是来找皇兄的,我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无忧莫名其妙,且不说她和杨琰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了,便光论二人之间的关系,虽然算不得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也势成水火,互相看不惯眼。杨琰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寻至千秋殿?
无忧又是好奇又是疑惑,“宣叶公主,你有什么事儿?”
杨琰眼帘一掀,眸中便带了光亮,“近些时日,李二狗到了刑部尚书府当护院,我偶然听他说起常晟以前的事。”
无忧依旧摸不着头脑,完全听不出杨琰的来意,她摊开双手:“所以呢?”
杨琰继续娓娓道来:“李二狗跟我说,常晟原先不能人道,是因为你才痊愈的。你都为他生过一个孩子了,想必不会有假。”
无忧实在是不想听到常晟的名字,提及孩子的事更是叫她不快,她别过头不想再听。
“你不喜欢皇兄是不是?你也不想求些什么。”杨琰侧着脑袋问,“不然皇兄沉疴未愈,你怎么会不侍奉在侧,还能悠哉悠哉地在自己殿中用膳,玩冰块儿打发时间?”
“说的非常有道理。”无忧忍俊不禁,“嫁入刑部尚书府几年,宣叶公主都学会暗中观察了。那你干脆一齐说了吧,特地来找我这个多年前的仇人,你有什么目的?”
杨琰继续侃侃而谈:“我不是傻子,我也知道母妃一心想要三皇兄当上南越的皇帝。所以常懿的孩子,必然不能生下来。”
“小胆儿挺肥啊,我是皇上的昭仪,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整个诚王府都完蛋?”
“自然是知道你和常懿水火不容了,她孩子生下来对于你也没有半分好处,不是么?”杨琰耸了耸眉毛,“左右皇兄的身子也废了,以后和徐德贵没什么两样,你这个妃子还不如烟雨阁的姑娘过得滋润。”
无忧噗哧一声笑出来,“杨琰就是杨琰,说话还是带着当初的刺。”她的笑容渐渐收敛,一点点换上肃然的神情,“可你还是没说,你来的意图。”
杨琰这就打算向无忧陈述来意:“我来的意图——我有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能帮你除掉常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帮我除掉——我想除掉的人。”
杨熠醒来,是在七日之后,彼时无忧守在他身边,见他睁眼,便做出惊喜的样子来,“陛下醒了?可曾好些?”
杨熠有气无力,“朕怎么了?仿佛睡了许久。”
“陛下行事过度晕倒在了珠镜殿”无忧假意叹了口气,流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是我不好,我应该规劝陛下的。”
杨熠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无力,她有些不好的预感,面色倏忽之间愈加苍白,一双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难道前两个月刚刚恢复如常大展雄风,这会儿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无忧似乎是被杨熠的模样给吓到了,连忙好言规劝,“不过也有个好消息。陛下,常婕妤有喜了,陛下要当父亲了。”
杨熠一时有些惊喜,“常懿有喜了?”他激动地掀开被子,即刻便要往珠镜殿去探望。
无忧为他穿衣束发,又陪伴着一道往珠镜殿去,边走边道:“因着陛下是在珠镜殿昏倒的,故而刘太妃迁怒常婕妤,将常婕妤禁了足。如今陛下醒来,是不是要解禁?”
“那是自然了!自然要解!”杨熠兴奋坏了,“朕自己去跟她说,叫她高兴高兴。”
瞧着杨熠兴奋的模样,无忧倒是未做什么反应,只是亦步亦趋跟着,显得妥帖而顺从。
珠镜殿中静悄悄的,此时已是夜间,想来常懿是已经睡着了。但是杨熠迫不及待,转身叫无忧轻一点儿,不要惊动了他的儿子。
杨熠推开门,无忧便拔出了自己身上的火折子,抹黑找到了莲花灯台,燃亮了烛火。
床榻前挡着珠帘与帷幔,杨熠隐隐兴奋,跨着步子便往里去,兴奋地撩开珠帘,又掀开帷幔。无忧好整以暇地看着,若是有一碟瓜子,她都可以嗑着看这场年度大戏了。
月门上的珠帘和帷幔被杨熠哗啦一声大力扯下,珠子弹跳着落在地上,起起伏伏之间,便可见床上躺着的常懿——和蒋安之。
无忧真的是要击节赞叹了,当初常懿胡言乱语混淆视听,说无忧怀的孩子不是常晟的,信口雌黄来污蔑她的清白,一会儿扯杨熠一会儿扯杨蹊,巴不得全天下都是奸夫,但她到底是没有叫人眼见为实。
现在么自然是轮到她谢无忧让人眼见为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