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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窝着的姚氏也上前恳求,“常晟,二婶也向你致歉,还请你给我们母子一个立锥之地。”
“在门口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常晟叫了重楼牵马,这才带着常彧与姚氏一道进了将军府,“有什么事,进去与我娘说清楚,再做定夺。”
第064章 谁的孩子()
含元殿中,杨熠见到杨怜,留她说了许久的话,这才算是一道多年的思念之情。
其实杨熠与杨怜本身并不亲厚,况且如今四年不见,其中感情终究也是匮乏,杨熠不曾念过杨怜,杨怜所念之人,也从不是杨熠。
只是多年来,或许是人自身的成长,或许是周身遭际使然,在逢场作戏上的造诣,也日益深厚。
说到后来,二人已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杨熠这才注意到常晟并没有随着杨怜一同进宫,便问:“常晟哪里去了?怎的不回宫复命?”
杨怜了然地“哦”了一声,道:“常晟将军回来途中,在家门口遇到了些事情,我看有些棘手的样子,便叫他先行去处理了。左右我已平安回到南越,常晟将军来不来,都是一样的。”
“说的也是。”杨熠极轻地哼了一声,“他是不必再进宫了,禁军将领,到底是委屈了他常晟。”杨熠说风便是雨,当即叫徐德贵通知常晟,免了他禁军将领一职,往后也不必再进宫,只安心当好他的虎贲将军就是。
杨怜倒是无所谓,毕竟常晟只是常晟,虽然他是常睿的弟弟,但与杨怜而言,归根结底也是没有多少关系的。
杨熠做什么决定,她自然不会前去反驳。徐德贵为杨怜与许霁安排了住在宫中的湥嫉睿炙狄コ8迹胙盍孕泄ァ
杨怜虽然许久未回南越,但南越皇宫的布局终究还是刻在心里的,便牵着许霁循着宫道一路缓行。
宫中还有许多人认得杨怜,见到她纷纷唱礼,“宣和公主万安。”
是时,无忧正与如锦一道抱着两盒茶叶过来,要往含元殿去,便听见有人这样唤。
此时杨怜已然走到了无忧与如锦面前,无忧一时间不知怎的愣住了,还是如锦扯了无忧的袖子拉她行礼,“见过宣和公主。”
杨怜见眼前的两个人不似寻常宫女那么普通,不仅气质出尘,姿容出众,连说话声音也悦耳动听,便多看了两眼,应道:“免礼。”
杨怜从无忧身侧走过,轻轻擦过了无忧的臂膀。
无忧转过身,“宣和公主,请留步。”
杨怜认得无忧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尚仪的服制,便道:“尚仪有事?”
“请问公主,常将军在何处?”
“你是说常晟将军?方才皇兄说免了他禁军将领一职,他往后应当不会进宫了。”
无忧身子一震,他不能进宫了?她还不曾将怀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
如锦见周遭的人都走远了,这才小声道:“无忧,不如我们想办法找人往常府递封书信,将你有孕的事情告诉常将军?这事儿拖不得。”
“不可靠的。”无忧思虑着,“如锦,现在常婕妤盯着我的动静,皇上也时常看着,我若找人送信,实在是太冒风险。”
“那让王爷去告知常将军?”这话一说出口,如锦便知也行不通,否决道,“也不行,前阵子沧州发了大水,王爷前去赈灾了,不在秣城。”
“不必这么着急的。”无忧见如锦着急的模样,倒是忍俊不禁了起来,“常晟快两个月没见到我,我想,他也会想法子来见我的。”
如锦眼中含着疑惑,“你这般相信常将军?”
无忧抱着茶叶罐慢慢走着,一步一步极稳。她看见杨怜的那刻,不知是不是直觉使然,她几乎可以断定,常晟与杨怜,不会旧情重燃。
她话中透着坚毅,肯定道:“我信他。”
如锦停下步子,看着无忧的眼中含着不忍与悲悯,“无忧,你知道吗?你说这些话,对于王爷来说,着实是非常残忍的事。”
“杨蹊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无忧丝毫不吝惜对于杨蹊的赞扬,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的感想,“只是,爱他的人不是我,值得他守护一生的也不是我。”
如锦唏嘘不已,“可他不这么觉得,王爷很固执。从前是对谢芜,现在是对你。当初失去谢芜时他有多痛苦,现在他便有多难受。我实在不愿见他这样。无忧你真的”
“真的不行。”无忧知道如锦想说什么,急忙便回答了下来,“且不说我如今已然有了常晟的孩子,即便没有,我也不能勉强自己的感情。我心里的人,是常晟。”她握一握如锦的手,“你这么优秀,胜过我百十倍,你又何必总要将我推给杨蹊,而不为自己争取呢?”
如锦哧的一声笑出来,“这哪里是我一个烟雨阁出身的青楼女子可能妄求的?无忧,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礼法规矩,都不被允许的。”
“不用怕,你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出身。何况你是烟雨阁的清倌,干干净净的一个姑娘,有什么不被允许的?”
话是这般说,真正做起来,哪里又是这么简单轻易的事?如锦自己,也曾在寂寂深夜,用熏香的锦被盖住自己的脑袋,偷偷想过会有正大光明相伴在杨蹊身侧的场景。只是那实在太过奢侈,奢侈到只消得想一想,如锦便觉得是罪过了。
如锦指了指七月刺眼的阳光,“再不把茶叶送去,可要被这阳光给晒焦了。”
无忧走了两步,身子又起了早期怀孕的反应,胸口恶心闷塞的难受。
如锦忙替她抚着背,又拿出绢子擦拭她的嘴角,“你这害喜是越来越严重了,若是在含元殿当差的时候被皇上看见了,你可要怎么说?”
“不会。”无忧轻轻摸了摸小腹,“再过些日子孩子在腹中稳了,就不会再有这些反应了。”
二人在路上已然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下也不好在东拉西扯,忙便往含元殿去了。
杏儿路过相同的地段,看见无忧的反应心中狐疑,加快了步子便回了常懿的珠镜殿。
常懿如今的脾气一日坏过一日,杏儿回来不过耽误了半盏茶的时间,她便已然大发雷霆,将杏儿带回来的一盏冰碗砸在了地上,斥道:“这么热的天,冰碗都化了,你准备叫我吃什么?温吞水么?”
杏儿跪在地上委屈地掉眼泪,一边收拾着破碎的碗盏,一边撅着嘴解释:“娘娘息怒,奴婢耽误工夫,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常懿冷笑着,“左不过是你贪玩耽误了工夫,还准备找借口来蒙我?”
“不是不是!”杏儿竖起四根手指,指天起誓,信誓旦旦道,“奴婢是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这才耽误了,娘娘饶恕奴婢吧。”
常懿蛾眉紧蹙,“你看到了什么?”
杏儿膝行着上前两步,双手轻轻搭在了常懿膝盖上,轻声道:“娘娘,奴婢瞧着,谢尚仪仿佛是有喜了。”
常懿瞳孔骤然紧缩,“这话怎么说?”
“奴婢看见她恶心呕吐来着,那样子,像极了妇人害喜的症状。奴婢从前见家中亲戚有孕,也是这个模样,应该错不了的。”杏儿越说声音越低,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常懿,“娘娘,假如谢尚仪有孕,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
常懿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杨熠。
杨熠可是一醒来就把谢无忧的罪名给撤销了,又在含元殿与她单独相处了许久,自然很有可能是杨熠的。
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怎么她谢无忧就有这么好的运气,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尚仪,还能怀上杨熠的孩子,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婕妤,却只能表面风光,暗里
常懿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幸而有衣裙阻隔,否则她身上的淤青伤痕,便要被人看透了。
常懿紧紧握着拳头,双手颤抖着。
忽的,拳头一松,双手又重新舒展了开来,“杏儿,皇上这些日子,都一直在宫里么?”
杏儿忖了忖,道:“好像说,皇上后日要去蒋大人家中听戏。”
杨熠出宫的日子,无忧不必随侍身侧,便与如锦同在莫愁馆中闲话纳凉。
关闭的门扇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屋外刺眼的阳光便泄了进来。门扇被蹬开,大门洞开,为首的杏儿气势汹汹,朝着跟在身后的一大群人吩咐:“婕妤娘娘的玫瑰金钗不见了,你们给我仔仔细细地搜,一处都不能放过!”
下头的人听令,正要四处翻找,无忧已然勃然大怒,喝道:“放肆!我堂堂御前尚仪的住所,也是你们这些杂碎随随便便能搜的么?”
杏儿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目中无人道:“如今婕妤娘娘是宫中名位第一人,有掌管后宫之权,尚仪虽为一品,但终究是宫女,也要受婕妤娘娘的管辖约束。娘娘说要搜,谢尚仪无权拒绝。”
“说得真是有道理。”无忧拦在门口,不让人进来,“可我告诉你,今天没有皇上的命令,我这御前尚仪的屋子,你们要搜,想也不要想!难不成你这个婕妤身边的宫女,要与我这个皇上身边的尚仪一较地位高下么?”
杏儿被无忧如此抢白,在这一大群人面前,脸面登时挂不住,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起来,抬脚朝着无忧的腹部便是一脚踢了过去
第065章 杖责十五()
无忧下意识伸手护住小腹,侧身一避,便躲开了杏儿的脚。
如锦惊呼着过去推开了杏儿高高抬起的一条腿,护着无忧退后了两步,不无恼怒道:“婕妤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便是这样的规矩?竟要对御前尚仪动脚?”
杏儿睨着相互扶持的二人,耻笑连连,“你们两个好大的气势,一个仗着身后是皇上,一个仗着身后是诚王,真是嚣张!今儿不到珠镜殿给你们两个一点儿颜色看看,你们便不知道常婕妤三个字怎么写!”
她回身叫了几个太监制住无忧与如锦,不由分说便闯进了莫愁馆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整个屋子被弄得一片狼藉,碰撞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最后,杏儿弯下腰,从无忧的床底下拿出了一枚玫瑰金钗,她小人得志一般得意地笑,“谢尚仪,如锦,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好说?现下可是人赃并获了。将这两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带回珠镜殿,交给婕妤娘娘发落!”
栽赃罢了,从杏儿说的第一句话开始,无忧便知道今儿在莫愁馆搜出她口中所说的东西是必然的事了。
被带去珠镜殿的路上,无忧心里十分忐忑。
常懿有什么招数能使出来对付她,她当真是没有什么好怕的,被杨琰用刀扎过,暴室与刑部大牢都坐过,还有更严重的么?
可可她如今却不得不顾及自己腹中的孩子,实在是不能任由常懿折腾。
如锦看得出无忧心底下的担忧,便握住了无忧的手,对她轻轻一笑,“没事,我陪着你。”
无忧与如锦双手紧握,她实在很珍惜这样有人相互扶持依赖的感觉。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如今在南越,她更多的时候都是孑然一身一人,第一次能够有如锦这样的人,能在她肚子飘摇在波涛翻滚的海上之时到她身边陪伴,荣辱与共。
“对不起如锦,平白无故把你弄进宫里来,连累你了。”
“哪里的话。”如锦笑笑,“我进宫来,也是为了要你为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