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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幸福感相当简单。
身体上想要的时候就能拥有,有钱或者有权。
想到这,他看一眼徐白,又无端滋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甚至暗暗在问自己,为什么愿意给徐白做饭,为什么会在她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为什么自己明明成了家还会忍不住想吻她。
这究竟是好感,喜欢,还是爱。
卢阅平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你当初和陆鲲领证,纯粹吗?也因为爱?”
徐白一怔,咬了下嘴唇,一声没坑。
沉默了好一会,卢阅平说:“行了,晚点去妹夫家看看,好好问问佳影怎么想的。”
徐白点头离开包间,留下他独自坐了一会。
李春香是个很好的上床对象,可每一次卢阅平从她身上起来,留下的只有疲惫和满身的空虚。
吸完三根烟,卢阅平自言自语道:“小白兔,我是不是也该找个真正爱的女人过一生。”
眼睛一闭,脑中浮现的只有徐白那张美丽的脸。
——
路上,徐白将卢佳影的现状告诉梁栋。
梁栋听后相当难过,声音都变了,再后来,梁栋突然就挂了电话。
徐白回到住所后掏钥匙开门。
一进门就见陆鲲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
茶几处摆放着笔记本电脑。
他修长的手指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下,望过来。
徐白去干什么,梁栋下班前提了几句。
和女孩子见面而已,所以陆鲲也没多问她什么,只说:“吃饭了吗?”
徐白换鞋:“吃过了。你呢?”
陆鲲沉了把嗓子:“刚泡了桶面吃。”
今天原本是平淡无奇的一天,可临下班前,伏中译叫出他,和他说了一些陆鲲恰好在寻找的信息线索,所以一回来他就开始工作。
“老吃泡面没营养。”
“一个人,凑合吃。”
徐白走过去,眼睛探一眼电脑屏。
上面有一副图像,是上次墓葬时的文物图片,石辟邪。
“你做什么呢?”徐白坐下。
陆鲲说:“伏中译说这个石辟邪曾经出土过一个一摸一样大小和规格的,但十年前就丢了,所以让我仔细整理下这件文物资料。”
徐白一愣。
打从这件东西一出土,清理时徐白就认出来了。
十年前她就见过一摸一样的东西。
因为是石雕,所以个头怎么说都会比其他文物大很多。
石辟邪那时就堆放在和老爸较好的一个文物商人仓库里,除此之外,周围还有很多别的老物件。
但上回逛古玩市场,那里曾经的熟面孔都不在了。
那个仓库现在也变成了一家字画店。
徐白坐在陆鲲身边问:“丢了是什么意思?原先放在博物馆吗?还是怎么?”
陆鲲继续敲击着键盘,冷淡地说:“原先也是考古队出土的东西,后来考古队要研究文物,在墓葬附近挖了防空洞,方便保存和清理研究。但后来有一天,一夜之间整批文物都失踪了,伏中译说当时也是一个东汉墓。”
“整一批?还丢了什么?”
陆鲲寒寒地说:“石器,青铜器。伏中译说好像有几个品相不错的饮酒器等等。”
徐白皱眉:“一摸一样的石辟邪我以前见过。还有你说的那些石器,青铜器,保不准我也一起见过。”
认真工作的陆鲲一下扭过头来。
他的眼神变得尖锐,可怖,疑惑,甚至迷茫。
徐白注意到陆鲲反应有点过度,淡声儿问:“怎么了?你不信?我真见过。”
陆鲲合上笔记本,一把将徐白抱到自己腿上。
他低头,声音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低度:“徐白,你每天都在给我不同程度的惊喜,和惊吓。”
第97章 丁烈()
这段时间以来,陆鲲难得主动抱她。
徐白心里小鹿乱撞,柔声儿问:“那么是惊喜多,还是惊吓多。”
陆鲲一愣,随后低声笑出来。
他说:“都多。”
徐白喃喃自语:“听你的意思,我不仅是一部喜剧片儿,还是一部恐怖片儿。”
她声音太轻,陆鲲没听清:“什么?”
“没。”徐白说:“你说那批文物失踪了,难道找不回来吗?盗墓贼出手了流出国外或者卖给国内的有钱人,等接盘人想卖的时候很可能想要高价而拿去拍卖,一拍卖,线索就来了不是吗?”
陆鲲说:“问题是,伏中译说这十年来没有一个拍卖会拍出过当时失踪的文物。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想找回来就是大海捞针。”
“这样啊。”徐白皱眉:“原先我见那文物的地方是一个古玩商人的仓库。但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不过在那开店的人曾经应该都有登记,如果能找到当时仓库的主人,是不是就有可能把这批东西找回来?”
陆鲲皱眉,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那天佛塔下放置的极有可能就是那批文物。
可如果是,老头为什么还要他去考古所找资料?
徐三多几次三番都在强调,他需要两批文物的资料。
一批是十年前的。
而另外一批则是三十年前的。
这两批文物之间,一定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但究竟是什么关联,现在的陆鲲根本猜不到。
“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吗?”他手臂紧了紧。
徐白心里暖,笑着说:“如果见了照片应该能认出来。”
“哦。”陆鲲突然把徐白推到一旁。
徐白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抱她其实就为了问话而已。
一问完,这秃瓢又成了冰块脸。
“要不要报警?”徐白问。
陆鲲说:“先不用。”
徐白疑惑:“你一个考古博士,一听到文物有线索为什么不报警?如果失踪了十年的文物被你找回来,那你的考古地位可就不同了,搞不好还能给你来个专访什么的,肯定名声大震。”
陆鲲眼一斜,反问:“你很希望我名声大震?”
徐白脱口而出:“你站得越高,那站在你身边的我也跟着长脸不是?”
陆鲲紧住眉:“那万一我不但没有名声大震,还遗臭万年,你会觉得丢人吗?”
徐白手一摆,笑出来:“怎么会。”
“我说万一。”
徐白答:“那我陪你一起臭呗。”
陆鲲终于勾起嘴角:“挺有良心。”
徐白说:“那是。”
陆鲲没再吭声,点根烟抽。
徐白见他心情好,用手指戳戳他手臂:“明天帮我和伏中译说一声,给我安排点工作吧,我都快闲死了。”
陆鲲往她脸上吐口烟,逗趣道:“自己搞定。”
他起身。抱着笔记本往楼梯方向走。
徐白一抱枕扔向他,落在他脚步。
陆鲲偏头,说句:“我应该工作到很晚,今晚别梦游了。”
徐白:“”
——
城市的另一头。
有一只手直指到卢佳影鼻子上。
“好啊,我们家人怎么你了,居然还跑去和你哥告状。你一个外地人能嫁过来还不知足吗?”婆婆瞪着眼睛骂,随即还回头瞧眼儿子:“我怎么和你说的,外地女人娶不得,都不是什么好货。”
卢佳影目光潮湿,辩解道:“妈,我哥没什么恶意,他就是来看看我。”
“呵呵,看看你?当我傻的吗?没听见你哥刚说的那些是什么话?什么叫狐朋狗友少来家里玩?我儿子难不成和你结个婚朋友都得断了?他工作都是那些个牌友找的。还有啊,家务你不想做就和我们直说,别让你哥来讲。你要不想做就放着,就当我家养个闲人。”
卢佳影难受得快疯了。
其实婆婆对邻居和朋友都很好,平时人缘相当不错。
结婚之前,卢佳影根本不晓得婆婆在暗地里嫌弃她是外地来的。
所以说不凑一块过日子之前,谁也不知道谁骨子里到底是人是鬼。
卢佳影有些不服,轻声说:“妈,你要是去了我们那,你也是外地人。再说你怎么能说假如我不做家务就成闲人这种话呢?平时水电和买菜大部分都是我承担的。”
“呦,听你这意思。是我和我儿子吃你用你了?说的什么混账话。”
卢佳颖眼泪都快掉出来,把最后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丈夫身上。
她巴巴望着角落里的男人:“沈海东,你说句话。”
沈海东犹豫了很久,上前搂住卢佳影的肩说:“佳影啊,妈说的对。你心里有什么委屈你就和我说,别老和娘家人说什么。结婚前你不就知道我不会做饭吗?你要是觉得累,偶然咱们吃点外卖也行啊。你哥那流氓的样子,说话确实不中听。”拍几下卢佳影的肩,他又对自己妈妈说:“妈你也少说几句。”
卢佳影的心彻底凉了。
她沉默地拿掉丈夫的手,鼓起勇气说:“既然妈不喜欢我,趁着我还没孩子,咱俩散了吧。”
这话一出,丈夫和婆婆都急了。
沈海东说:“你闹着玩吗?结婚才多久?”
婆婆说:“儿子你看看你看看,外地女人就是没有家庭观念,屁大点事就把离婚挂嘴边。搞不好结婚的时候就想离了,目的就是为了骗彩礼!”
卢佳影悲伤到极点时笑出来:“骗彩礼?我一个大学毕业生,自己有工作,在河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四万块我值得我自己给卖了?”
婆婆说:“那谁知道呢?”
卢佳影的眼泪终是掉下来。
沈海东见状,把她拉进房间,两人大吵一架。
最后的最后,他妥协地哄卢佳影,说自己以后会慢慢学做饭,等存够了钱就和他妈分开住。
卢佳影深知结婚不是儿戏,情绪过了也就平静下来。
可谁知就在这时,沈海东平常老来打牌的几个朋友今天又来了。
婆婆在门外叫沈海东出来。
卢佳影拉住她:“就不能不打牌吗?”
沈海东说:“最后一次。”
卢佳颖信了。
后来的几天,沈海东的朋友确实没再来,可沈海东也经常很晚才回来。
因为夫妻俩是同一个单位。
平时单位里早有传言,很多同事在背地里说卢佳影是个饥渴的女人,所以老公白天上班的时候总没精神,还老打瞌睡。
一些猥琐的同事以为卢佳影真是个骚货,经常趁沈海东不在的时候骚扰她,导致她的工作和生活全都糟糕到了一定境界。
周五那天,沈海东说朋友请客出去喝酒,到了晚上十一点还没回来。
她无聊翻看着朋友圈,竟在一个老同学的小视频里看见了梁栋。
镜头虽然只扫到两三秒,但画面里的男人绝对是梁栋无疑。
他喝得烂醉如泥。
不仅如此,在酒吧里,他摇摇晃晃地拍住一个男人的肩。
男人回头那瞬间,卢佳影当场捂住了嘴。
她抖着手,问发视频的朋友在哪个酒吧。
对方说了酒吧名字。
卢佳影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刻向徐白求助,报下地址后立刻打车出去。
两个女孩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酒吧门口。
卢佳影看见徐白,很是难为情地说:“我老公和我一个单位,所以没法让同事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