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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客气,上嘴就是如恶狼般的撕吻。
徐白见这对情侣八成又要腻在一起,赶忙离开了后院。
夜里九点,表叔喊她下楼帮忙弄点事。
她隔着门恹恹地说:“表叔,我不舒服,想睡会。”
徐白的声音听着不太对劲,表叔立马喊来了自己老婆。
表婶子推门进来,一摸徐白额头,有明显的发烧迹象。
本身农村办丧礼就有一堆事要忙活,根本分身不暇,徐白傍晚在卢阅平家吃了饭,于是表婶子就想到去隔壁喊卢阅平帮忙。
两口子正在床上纠缠,徐白的表婶嗓门很大,在楼下一喊徐白发烧的事。
压在女孩身上结实的身躯瞬间就抽离了。
卢阅平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麻溜往身上那么一套。
“你怎么这样?”女孩用被子遮住自己。
卢阅平没吭声,不管不顾就冲下了楼。
他嘴里叼着烟推开徐白的门,只见穿着睡衣的徐白正躺在床上,两条白皙的大腿夹着被子,额头吱吱往外冒着汗。
卢阅平嘴上的香烟结了一大截烟灰,在他大步靠近徐白的时候自然落地。
他咬紧烟屁股,一把将徐白从床上横抱起来。
发热时滚烫地体温直接了当地贴在卢阅平的胳膊上。
徐白的表婶站在卢阅平身后说:“我这忙不开身,阿平你赶紧送她去镇上医院瞧瞧。”
卢阅平紧了紧手臂:“车钥匙给我。”
表婶和他一块下楼,然后把一辆路虎的车钥匙递给卢阅平。
他把人塞进车里,直奔镇上医院。
到那医生问徐白哪儿不舒服,她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说:“前几天让狗咬了,今天原本该打第三针疫苗的。是不是因为这个发烧?”
这话一出,镇上的医院就不能再想当然的当徐白是感冒发烧了。
医生说:“我不知道你之前打的是什么牌子的疫苗,这不敢给你乱打,况且人都发烧了。”说完就对卢阅平说:“你带她去市里,市里设施好,检查到位。”
徐白皱着眉头,整张脸都热红了。
卢阅平瞧她十分难受,眉心中央也起了深深的皱褶。
他瞪了医生一眼,骂句:“狗卵子,就这点小事你们这都干不了,哪天炸平得了。”
背脊一弯,他又抱起徐白开车往市里赶。
开车横冲直撞,嚣张得不行。
徐白的脑袋靠在玻璃窗上,虚弱地说:“我会不会死?”
卢阅平瞧她一眼:“要真因为狂犬病,阎王爷一瞧在你坐三哥身边,也得给你重新放回来。”
他说得淡定无常,可车子的码数表已经飙到了一百四。
身后几辆警摩追着车跑,卢阅平也视而不见。
哈市的另外一头,陆鲲从一辆超载严重的大巴车里下来,抬手看表,时间是晚上十点整。
昨晚火车上,当徐白告诉陆鲲自己在车上遇上了卢阅平,陆鲲一清早就查询了最快路线和合适的票源。
因为去哈市的机票空缺,他只能先坐飞机到隔壁省,再转坐大巴来到哈市。
中途大巴车临时故障,耽误了好几个钟头,所以才会这个点到达哈市。
陆鲲举起电话,拨下徐白的号,可那头无人接听。
挂掉电话没多久,考古所领导的电话就不停飞进来。
陆鲲白天已经按掉了几十通,这回真烦了,顺手接起。
一阵苍老有力的骂声立刻袭击耳膜:“这么关键的时刻,你居然说走就走?你这几年付出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你自己不清楚吗?现在到底怎么回事?老婆去外地吃个丧饭而已,有这么放心不下吗?你再这么胡作非为别以为我不敢让你离开考古所!”
陆鲲一双眼冷得透明,握住手机的那只手关节喀拉拉作响。
“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听好,这几年我会留在河北就是为了她。别说是让我离开考古所,就是这辈子都不干这行,我也认了。”
第62章 从今天开始()
哈市某医院的长廊中。
卢阅平正坐在冰凉的不锈钢椅子上,宽实的背脊弯曲的厉害,两只手的上端手臂紧贴着自己的裤腿,十根手指交叉,摩挲。
周围不停有浅眠的病人走动,可卢阅平的世界里却静得出奇。
他皱住眉头,挫几下牙齿,终是坐不住站起来,在急诊室的门前踱来踱去。
约半小时后,医生走出来,告诉他徐白的身体目前没有什么大问题,发烧是饮食不习惯和水土不服的原因引起的,挂点水开点药就行,等烧退后过两天再去原来的医院注射第三针疫苗。
卢阅平这才松了口气,大手往医生肩膀上一拍,粗矿地说:“给她用最好的退烧药,我不嫌贵。”
就这样,几瓶盐水下去,徐白的烧退了,意识渐渐清醒。
歪头时,她瞧见卢阅平正抱着胳膊坐在旁边闭目养神。
她身体僵硬,手脚皆有些麻木,于是稍微动动身子。
卢阅平惊醒,一双狭长的眼第一时间盯向她。
徐白还没说上什么话,卢阅平的手掌便往她额头一探,在触及到她体温时说:“烧退了,你死不了。三哥怎么说来着,阎王一见你搁我跟前,怎么也得放回来。”
徐白偏下头,卢阅平的手收回。
“谢了。”她说。
卢阅平说:“有什么好谢。你表婶让我送你来,老邻居都开口了,三哥能不来?不然我才懒得管别人老婆。”
尽管徐白不怎么喜欢眼前这个人,但好歹自己在外地生病,是他送她来的医院。
徐白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你也是快要成家的人了,有些事能不干就别干了。你是卢家的顶梁柱,你要垮了,剩下的老弱妇孺怎么活?”
卢阅平贼烦徐白老和他提这个。
他站起来插上裤兜说:“你管不着这个。”
徐白一见他态度,也懒得再费口舌。
白色塑料袋里的一瓶矿泉水儿被卢阅平拿了出来。
他一下就拧开盖子,递过去:“刚下楼买的,医生说发烧了要多喝水,你喝点咱就回去。”
徐白心里一震,发现他也挺会关心人的,如果他不是个盗墓贼,那姑娘跟着他应该也不赖。
一只纤细的手接了水,咕咚咕咚喝上两口,徐白问:“结账了吗?”
卢阅平说:“结了。”
徐白问:“多少钱?”
“一共三百五。”
“回去了还你。”
卢阅平从她手里夺过水瓶,粗暴地往塑料袋里一扔,提上袋子才说句:“随你便。”
医院门口的路虎车上已被贴了两张罚单。
卢阅平撕下看一眼,揉着一团往后一扔。
他把徐白送进副驾驶位,跳上车,驱车带人离开医院这种鬼地方。
这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离村子不远时,卢阅平说:“你男人来找你了,信吗?”
徐白楞了一下,随即轻笑出来:“不可能。”
卢阅平没再说什么,点根烟抽上。
香烟燃尽时,他噗地一下把烟头吐到窗外,对徐白说:“往前看。”
习惯出神的徐白一抬眼,愣住。
在村口的指示牌下,陆鲲如青松一般站在夜色下。
凌晨时起的白雾渲染着村庄的夜,几许雾丝环绕在陆鲲周围。
他高大挺拔,精致西装搭配黑色修身长裤,看上去帅气极了。
徐白一扭头,盯着卢阅平,这才意识到方才他说陆鲲来了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这时候卢阅平一踩刹车,一条胳膊挂在方向盘上,匪气地对徐白说:“他有我手机号,很久以前就有。”
徐白心里咯噔一下,没说什么。
迅速打开车门下去,顾不得仍旧有些头昏的脑袋,小跑着来到陆鲲面前。
生怕陆鲲会误会什么,小嘴一掀,刚想说话,他二话不说就拥她入怀。
十分有力量的拥抱。
本就偏瘦的徐白就像一张饼子似的被强势贴在他身上。
卢阅平坐在车里,看见这一切,一脚油门踩下,车子从这对拥抱的男女身边飞驰而过。
车窗里扔出来一包药,就落在两人脚边。
陆鲲松开怀抱,长身一曲捡起药包,挂在行李箱上。
“你工作那么忙,怎么会过来?”徐白的语调不高,但灵魂深处却止不住泛起愉悦。
陆鲲回头望一眼汽车卷起的尾烟,以及越来越远的车灯,然后才对徐白说:“你说在火车上遇到卢阅平,我有点担心,既然坐立不安也无心工作,不如亲自过来一趟,瞧见你了也安心。”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可突然的降临对于徐白来说却是一个十足的惊喜。
陆鲲说:“我到的时候快十二点,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绕着村里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家门口堆着花圈的人家。”
徐白看他一眼,心里明白陆鲲给卢阅平打过电话。
“然后呢?”
陆鲲说:“向他们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进去给你舅奶奶磕了个头。”
徐白的脸一热:“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为发烧,所以卢阅平才会送我。”
他闷哼一声:“嗯。”
徐白问:“站多久了?”
陆鲲说:“应该在村口傻等着一个多钟头。”
徐白一时间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作为曾经的恋人,有些情感似乎在日日夜夜的相伴中寻回了不少。
特别是这样的夜晚,他只身来到哈市,站在寂静的夜晚一分一秒不停叠加着不安与寂寞,去选择等待一个女人,这样的行为很难让人不去心动。
徐白绾下头发,没看陆鲲。
她只是盯着地上的影子,淡淡地说:“我已经退烧了,医生说我是水土不服。你放心,卢阅平没对我怎样,而且他已经交女朋友了。对了,你过来时定酒店了吗?”
“定了。”陆鲲问:“你睡哪?”
徐白说:“表婶给我安排了客房。”
他勾唇:“那我也不去酒店。一个人睡酒店,冷。”
徐白大惊:“这不太好吧。”
“我认为挺好。”陆鲲直接扣住徐白手腕,一步步沉稳地往她表亲戚家走。
到了地方,陆鲲极富教养地和还在守夜的主人打招呼。
他气宇不凡,明眼人一看就晓得陆鲲绝不是池中物,更何况表叔在哈市做了多年生意的人。
表叔拍拍陆鲲的肩,面容和善地对他说:“徐白真是不懂事,结婚都没来个信。不早了,你俩赶紧上楼休息。等明天表叔再和你好好喝几杯。”
陆鲲道:“多谢。”
他牵住徐白的手,塌上铺有大理石的楼梯来到二楼。
“哪间?”
徐白指了一个方向。
陆鲲一手拉着她,一手拖着行李箱走到房门前。
房门虚掩,他脚尖一碰门就开了。
进屋后,陆鲲把行李箱放在角落,从手柄上套出药袋子:“药怎么吃?”
徐白说:“今天用不着吃了。明天开始一天三次,一次两粒。”
陆鲲‘嗯’一声,把药放在桌上,脱了外面那件西装。
转过身来时,他发现徐白还站在门口。
他觉得这样的徐白尤其可爱,嘴上不免打趣一句:“你似乎不愿意和我同床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