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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入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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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宝大会继续,台上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评鉴着玉蝉。

    我也因为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只玉蝉不对劲。

    一般汉八刀表面琢磨得平整洁净,线条挺秀,边缘像刀切一样,没有崩裂和毛刀出现,尾部的尖锋有扎手的感觉。

    玉蝉多是呈平头形的,以西汉早中期的作品为多,圆头形的以西汉中晚期的作品为多。

    这只玉蝉乍看像西汉中晚期的作品,这时期的玉蝉,眼珠多是跳出轮廓外,尾部的横线表示具有伸缩功能的皮纹,一般常见的为四至七条,但是最多的有十二道。

    我用目光细数过一遍,武大琅的这只玉蝉尾部的横线竟有十三道,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傅时寒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边,“看出什么了?”

    我唬了一下,急退开几步,警惕地反问,“你谁啊?我为啥要告诉你?”

    头上的发饰骤然变寒,我感觉到厉行风怒得要出来了。

    傅时寒状似不经意地瞥向我头上,凉凉说,“不告诉我,你今日的事可要砸了。”

    要是给他好脸色,厉行风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面对他的威胁,我只好态度冷硬说,“有本事自己看!”

    傅时寒轻笑了一声,话题一转问,“上次的事,考虑得怎样?”

    “啥事啊?”我装傻道,心里不安得要死。

    傅时寒肯定故意这样问的,他可能察觉到厉行风附身在我发饰中,想激怒厉行风。

    这时,几个鉴宝人纷纷说出自己对玉蝉的鉴定。

    傅时寒低笑了一声,不再和我说话,也没有参与鉴定。

    不参与上来干嘛?我暗道,也庆幸他没有参与。

    那些鉴定人都认为这玉蝉是货真价实的,有的甚至说出‘来历’以及价值。

    我的上场本就引人注意,这会见我没有开口,武大琅问,“小姑娘,你有何高见?”

    “就是啊,说来听听嘛!”有人讽笑道。

    “这是赝品!”我淡淡道,其实心里有些打鼓的。

    “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宝贝可是从西汉古尸的嘴里扒出来的,背上的刀痕一清二楚,做不了假!”

    第一个不满的是武大琅,他沉下脸,不悦地瞪着我。

    我心里清楚,武大琅八成知道玉蝉是假的,或者专门提供这件赝品,一个是为防有人猜出来,损失这件宝贝。

    一个是自信没人看出是赝品,不管有没有鉴定出来,他都挣足了面子。

    要不是这么多人都被糊弄,说出差不多的鉴定结果,我也不愿拆穿。

    拆穿了,再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也就算我赢了。

    以武大琅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私下见我,这也算是在赌。

    我指着玉蝉尾部说,“武先生,玉蝉尾部多了一道横线,刀法虽然粗狂,却不自然。”

    “小姑娘,那你倒说说看,这玉蝉用什么手法造假的?”光投强呵呵笑道。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身上,或质疑、或讥诮、或轻蔑

    我仿若无睹,不紧不慢说,“水煮加热法!”

    古玩市场上有专门玉器造旧的,通常用在仿古玉器上,目的是让玉器表面呈现旧的表象,更接近所仿的那个时代。

    做旧手法多种多样,大概有化学药剂浸蚀、火烧、水煮加热、深埋地下土浸等方法,做出来的效果足以乱真。

    这玉蝉应该是刻制完,再用水煮加热法,褪去最新的表色,令色泽接近真品。

    我话一说完,在场哗然,不少人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武大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阴声说,“光凭你一面之词,就断定这是赝品?”

    没想到事实摆在面前了,武大琅还狡辩,我愣住了。

    大概以为我没话说了,武大琅冷笑说,“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捣乱的,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放你一马。,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被武大琅反咬一口,我气得不行,正要开口,傅时寒就说,“赝品玉器有个共通点,表色遇水则溶,这玉蝉也不例外。”

    遇水则溶?我暗觉奇怪,都没听外公说过。

    不过,我也不傻,傅时寒难得肯帮我,哪能说出拖后腿的话?

    其他人听后议论纷纷,他们也不知道赝品玉器遇水会溶,为免被人笑话没见识,都不好意思说出质疑傅时寒的说词,甚至跟着赞同他。

    也就是说,不管傅时寒的话是真是假,众人都只会用真的来看待。

    连武大琅都拉不下脸辩驳,愤怒得面部扭曲。

    偏偏有人不识相,“武先生,要不按照这位先生说的方法试试?”

    “是啊,你提供这件宝贝,不就是想知道真伪。”

    众人无不很好奇傅时寒说的那个方法,都提议要武大琅把玉蝉放在水里试一下。

    武大琅也不敢肯定傅时寒话中真假,哪敢按照这方法?要真的鉴出是赝品,岂不是打脸了?

    这种情况下,武大琅算是骑虎难下了,光投强站出来打圆场。

    他眸色微闪,“要是这玉蝉是真的,可不能用水泡,不如先搁下,再想个妥当的方法?”

    对于光投强的提议,武大琅自然是一百个赞同。

    不管参与鉴宝的,还是底下的观众都不满这做法。

    谁都有好奇心,都想知道用傅时寒说的方法试过后会咋样。

    “不行,改天再给大家看。”武大琅坚决不肯。

    还没鉴出真正的结果,他竟想把东西收起来,还说改天再看,这分明是在耍赖。

    武大琅的做法很令人很不屑,被众人谴责得气极了,他干脆拿着玉蝉,就要走。

    经过我身边时,武大琅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说,“小姑娘好手段,我们走着瞧!”

    “实不相瞒,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说道。

    早在帮邱家时,我和武家的梁子就结下了,武大琅肯定也知道我这号人物,说不定他已经认出我来了。

    我现在得不得罪武大琅,已经无所谓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大会结束,他就会找上我。

    “哼,不知死活!”武大琅冷哼一声,不顾众人鄙夷,离开会场。

    “方法多得是,何必多此一举!”傅时寒冲我叹笑道。

    我惊讶地看向傅时寒,听他的意思,好像知道我今晚的来意?

    那他今晚的目的是啥?鉴宝大会都快接近尾声了,除了玉蝉,也没见他为了哪件古玩上台。

    仿佛为我解疑般,在我下台的时候,云畅激动地跑向我。

    “小菱,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就让师兄算了一卦,他算出你今晚会来这里,还真准呢。”

    云畅笑得一脸阳光,眼里尽是见到我的欣喜。

    我这才了然,原来傅时寒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我。

    见我一言不发,云畅垮下脸,“小菱,怎么不说话?你看到我不高兴吗?”

    我可没忘了上次云畅因为出现在我寝室里,被厉行风追杀的事。

    为免激怒厉行风,我不冷不热说,“我们很熟吗?我见到你为啥要高兴?”

    “啊?”云畅有点懵,怔怔地看着我。

    “啊啥啊?让开!”我推开他,径自走回自己的座位。

    “小菱,我哪里惹你了?”云畅一脸不解地跟过来。

    我故意不理会云畅,其实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邱晓笙为我倒了杯茶,并夸奖说,“沐菱,你真厉害!”

    “哪里,不过是瞎蒙的。”我不好意思道。

    “瞎蒙也能蒙对,也很了不起。”邱晓笙自然不相信我是瞎蒙的。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我的目光略有不同,似乎有些灼热。

    云畅见我和邱晓笙有说有笑,却不理他,顿时不满了。

    他怒问邱晓笙,“你是谁啊?干嘛老拍小菱的马屁?真是马屁精!”

    邱晓笙夸我的行为,在云畅看来是拍马屁、不怀好意。

    “我拍马屁?”邱晓笙愣住了,估计想不通自己咋就成了马屁精。

    云畅火药味十足说,“难道不是?我早就看你这个小白脸不顺眼了,有种我们来干一架!”

    “你别胡闹了!”我不悦道,警告地瞪着云畅。

    不说道行,我见识过云畅的拳脚功夫,那是非常厉害,而邱晓笙只是普通人,两人不用打,就知道结果了。

    邱晓笙不认识云畅,被云畅的行为搞得很莫名其妙。

    他脸色很难看,指着脑袋问我,“沐菱,这人是谁?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言下之意,云畅脑子有毛病,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云畅气得半死,一拳挥向邱晓笙,“混蛋,你脑子才有问题!”

    “快躲开!”我迅速拉开邱晓笙。

    云畅怕伤到我,急急改变拳头的攻势。

    他的拳头只擦过邱晓笙的脸侧,就留下一片淤青。

    邱晓笙吓了一跳,捂着脸侧,震惊地看着云畅。

    别说他了,我都觉得云畅的拳头太猛了,要是真的被砸中,那就惨了。

    我扳下脸,怒问,“云畅,你咋能随便打人?”

    见我动怒了,云畅的气焰瞬间弱了下来,“他要跟我抢你,拍你马屁!”

    “你胡说啥啊!”我无语至极,说到底,云畅是吃醋了。

    邱晓笙这才明白自己咋得罪云畅了,他蹙眉问,“你们是?”

    “啥都不是!”我说道,知道邱晓笙是想问我和云畅的关系。

    云畅瞪大眼,“小菱,你怎能这样说?我们都已经——”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我多少知道云畅的德行,猜到他接下来会说出啥惊人之语,就赶紧把他拉到一边。

    “云畅,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我说道。

    “不要啊,小菱,我都没胡说。”云畅着急地摆手。

    我叹了口气,没心思和他掰扯下去,就问起他上次被厉行风追杀的事。

    说起这事,云畅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支支吾吾说,“我、我运气好,他没追到我。”

    眼下我一时忘了厉行风还附在发饰上,毫无顾忌地说,“你不是他的对手,他追不到你才怪!”

    看得出云畅是不会说谎的,他涨红着俊脸,低着头不敢看我,“我、我躲进一个女的被窝了。”

    云畅被厉行风追得没办法,就随便躲到一间女寝室。

    他如今忘了是几楼几号房,只记得那个房间很奇怪,只有一个女孩子住。

    当时云畅慌不择床,看都没看,就钻进其中一张床的被窝里。

    恰巧,是那个女孩子的被窝,他因此被对方暴揍了一顿。

    碍于对方是女的,自己又理亏在先,云畅不好意思还手。

    他至今不解的是,厉行风不知为啥避开那间寝室。

    “原来是她!”我听后,立即猜到是谁,全校也只有一个女孩单独住一个寝室了。

    云畅挠了挠头,问我,“小菱,你知道那暴力女是谁?”

    “知道,你自求多福吧!”我看云畅的眼神,不免多了些同情。

    那女的可不好招惹,一般人遇到她,都得绕道走。

    “她谁啊?我干嘛要自求多福,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怕一个暴力女不成?”云畅撇嘴道,然而底气不足。

    我好笑说,“既然不怕,哪天有空我带你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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