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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严肃道:“虽然不能用,但我可以了解一下法术机理。”
“行了吧你,头脑里除了学法术还塞了别的东西吗?”薛砚扶额。
依蔓认真反驳:“你昨天还说我头脑里塞的全是些没有用的法令”
“这你也记得?哎不是,我说,这房间应该不缺什么东西吧?”
“不缺。有桌有凳有床,足够了。可能在我行李拿回来之前,还缺点笔墨纸砚。”
“这个有,”他露出笑容,“在桌子旁边的那个小柜子里,特地给你找的。”
“多谢。”
“我房间是刚上楼左边第一间,有事可以来找我不过我一般也不在房里。其他房间不要进了,里面有些带阵法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效果。”
“嗯,”依蔓弯身从矮柜里拿出笔墨纸砚,认真在桌上摆好,“这房间很暖和。”
浅蓝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垂下来,让她看起来安静而柔婉。
“最暖和的一间给收拾给你了,也不知道为啥那么怕冷,”薛砚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多锻炼知道吗!明天开始每天和我出去跑圈。”
依蔓磨墨的手顿住了:“你说什么?”
“晨!跑!”他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晨跑?”
“就这么约好了,依大小姐你就是老不运动才这么怕冷,”他擅自决定道,“我去帮大姨晾干货,午饭再来叫你。”
说着,他便纵身从窗口一跃而下。
“我还没有答应。”依蔓起身走到窗边,感到十分头疼。
那个黑发少年笑嘻嘻地站在篱笆旁,抬头挥挥手,便迈着闲散的步伐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依蔓无奈地走回桌边,把怀里的纸张拿出来,很快便陷入了新一轮的计算之中。
这个结界如果是清辉法系的,按计算,应该削弱得比现在的状态更多所以,一定是多种法系混合的结界。
如果村长说的没错,是郡守派人加强了薛砚娘亲的法阵,有一点讲不通,那就是属于一个法师的结界,理论上不可能被对立阵营的法师加强。所以,可能是村长对法术的知识掌握得不够好。这个结界应该分为两层,里层是薛砚娘亲所属的风间法系,外层则是郡守派来法师的其他法系,其中也许有清辉法系。
但是,这两层结界现在看来已经完全融合到了一起,情况显得更复杂了。
第10章 晚宴与醉意()
傍晚时分,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依蔓走到窗边,远远地便看见一行彪形大汉满载货物而归。
之前在村长家见过的木讷村民们此刻表情都生动了起来,他们簇拥着这些大汉,忙前忙后,点头哈腰。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高官驾到。
她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薛砚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依蔓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行李,便又坐回桌前,准备接着之前的思路往下写。
她刚写了几个字,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传来少年气喘吁吁的声音:“我给你把行李拿回来了!”
依蔓打开门,就见薛砚满头大汗,朝她露出一个笑容:“喏!还给你!”
他手上举着的正是她被劫走的白色行李包裹。
她接过包裹,熟稔地从中抽出一方白色的手帕:“不用跑这么急。擦擦你的汗。”
“这不是怕你着急吗,”他用帕子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你先看看少什么东西没有,少了的话和我说一声,我再去给你找找。”
“嗯。”
“大叔他们回来了,惯例村里今晚有大宴,我去帮忙了,你过半个时辰记得下来吃饭。”
她点点头,又问:“你放走我,他们没说什么吗?”
“嗨,放一百个心!”他摆摆手,“破阵是大家共同的愿望,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他便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开了。
这次倒是直接从门走的,没跳窗。
依蔓道:“等等,手帕,还给我。”
“啊?”薛砚已经跑到了楼梯的位置,他表情有点茫然地回过头,显然是没听清她说的话。
“我的手帕!”
也不知是把这句话听成了什么,总之薛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力地朝她挥挥手,喊道:“晚饭见!”
依蔓无奈地放弃,决定还是先整理好自己的行李,晚饭的时候再和他说这件事。
行李包裹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里面的东西也一件不少。
依蔓拿出她惯用的笔,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写字之前还得磨墨这件事。
她用包里的灵石在房间内布置了几个防御性的阵法,拿了几块灵石揣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又把头发认真地挽好。
一切收拾完毕,她这才施施然离开了薛砚家。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赤暮村却是张灯结彩,宛如过节。
依蔓远远地便看见村中间的空地已经摆上了不少桌子,宴席虽未开始,人们的脸上都已挂着笑容。
她还未走到宴席处,几个孩子就冲上来把她团团围住。
“姐姐姐姐!”
其中有几个眼熟的面孔,正是昨天和双双在一起玩耍的几个孩子。当然,也有几个没见过的孩子。
她眼熟的孩子率先发问:“姐姐,今天有水鱼吗?可以给我两条吗?”
其他孩子似乎也见过或者听说过“水鱼”,于是争先恐后地挤到她面前说话。
“我我也想要可以吗?”
“姐姐姐姐!我是折砺法系的,可以变鱼吗?”
“我是苍巍的!我可以吗?”
依蔓没有想到自己随手凝出的鱼对孩子有这么大吸引力,她只好又变出几个,一人分了一条。
她领着孩子一边朝宴席的方向走着,一边耐心地解释道:“每个法系都可以的,只不过根据法系的不同,变出的东西材料不一样。比如折砺的,就能变金属做的鱼,苍巍的,能变土做的鱼。”
“那怎么变呀?”
“我会在赤暮住大概一个月,大家如果有空的话,我找个时间,一起”
依蔓还在计划着抽空教这些小孩子一些基础的法术知识,就有一个妇人直接拽走了其中一个孩子。
那妇人一边拽一边还大声数落着那孩子:“娘早和你说不要和那些法术高的人玩了,他们根本出不了村,能有什么前途?”
说着,她蔑了依蔓一眼。
依蔓知道,她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在数落那个孩子,不如说正是说给自己还有其他法术天赋好的孩子听的。
这敌意真是来得莫名其妙,她想。
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很接近宴席处了,然而听见声音的村民们并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大家纷纷喜气洋洋地等着吃晚宴。
若是在苍灵的其他地方有人说别和法术好的玩,那简直是疯了。
可是,赤暮村
经过刚刚那妇人的一番话,这些刚刚还对变鱼法术求知若渴的孩子明显都瑟缩了起来。
依蔓低下头,对他们说:“法术天赋是先祖赐予我们的珍贵礼物。就算被困在结界中,也应当为自己的法术天赋自豪,并且相信总有一天能走出去。”
“真的可以吗?姐姐?”一个小女孩抽抽噎噎地问道。
“可以的,”她说,“无论是我,还是薛砚,或者是你们的父母,都在为那一天努力。所以,你们也不要放弃。”
也许整个村的人都已在漫长的年月中放弃了渺茫的希望,但那个黑发少年,却依旧执着地走在自己的路上。
灯火下,薛砚穿过人群朝她走来,顺手敲了敲几个孩子的头:“怎么了怎么了?一个个都蔫儿吧唧垂头丧气的。”
依蔓摇头:“没什么。”
薛砚便不再追问,只是对孩子们说道:“今晚好吃的可多了!双双还在那边等你们,说你们怎么来得那么慢,好吃的都快被她一个人吃光了!”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也快去得也快,听到这番话,便一哄而散去找好吃的了。
等孩子们都走光了,他才问:“怎么了这是?”
依蔓示意他一起走到离人群稍远的位置,说道:“刚刚有位夫人说法术天赋好的没前途。”
“嗤,钱家那婆娘吧?”薛砚毫无尊敬长辈之意,“不就是她一家都能出村吗,法术那么弱,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得瑟个什么劲。”
“她有炫耀的资本,”她摇摇头,“赤暮村现在全靠这些法力弱、能出村的人撑着。虽然你是例外,但也改变不了他们在村里的地位。”
他踢走了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不发一言。
她问道:“你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村子里面吗?我估计住一个月左右。”
“最近都在,”他说,“大叔他们过两天又要走,出去一趟肯定不能空手回来,所以至少要花两个月。所以这次我就不一起走了。”
依蔓没说村长和那些绑匪的意思可能都是让他自己去找个行当谋生,只是说:“那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把那些孩子集中到一起,我找个固定时间教他们法术的基础知识,”她顿了顿,“你也来听吧,你法术学得也挺差。”
空气之中的炎炽之力想要沸腾,最后却慢慢平静下来。
薛砚皱眉,表情挺凶,却意外地好说话。
“行。”
宴席间,觥筹交错,热闹不已。
这是露天的宴席,不过似乎用了炎炽或者风间的法术,所以席间并没有什么寒风,一切都和室内一样。
薛砚被大汉们灌了好几杯酒,没过一会就喝多了,歪歪斜斜地撑着墙壁在那里吐。吐完了又喊:“再来再来!”
依蔓则和孩子们坐在一起,无视那些投来的目光,专心地吃着东西。
她想,这里的过年也不过如此吧?
这些往昔看起来都过于普通的食物,在她这段疲惫的旅途中都变成了可口的珍馐。
于是,依蔓很少见地吃撑了。
村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而她依然没有吃完。
她的嘴里咬着半块点心,揉着肚子想,还好是在这里,要是在家,估计要被骂仪态不端庄。
刚想着,一个仪态极度不端庄的少年就扑到了她身上。
他显然不是自己扑上来的,因为他的头压在了她的肩上,似乎已经人事不省。而他的身后一群显然也是喝多了大汉正在挤眉弄眼,手舞足蹈。
“阿砚这小子好福气啊!”
“小姑娘,拜托你送他回家了!哈哈哈!”
依蔓把点心咽下去,果断拒绝道:“他太重了。”
“啊哈哈哈,阿砚自己能走的,你搀一下就行,放心放心。”
大汉们嬉笑着,勾肩搭背地走了。
依蔓环顾四周,只有残羹冷炙和一群小孩子,双双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更别提其中一个小女孩还抹着眼泪对她说:“我把砚哥哥许配给你了,你一厚一定要经常给他变小鱼玩!不要赖皮!”
依蔓想,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想拍拍他的脑袋让他清醒一点,但碰到他的头发时,又改了念头,伸手揉了一把。
少年的发质和她的明显不同,粗而硬。头发的长度相比一般人也短了很多,连束起都难。
依蔓没忍住,又揉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