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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问皓荣:“这样声势浩大地过去,不会打草惊蛇吗?”
叫皓荣的阡灵卫便是前日在赤暮村外遇到的那个,所以依蔓也算是认识。他的身材高大壮实,看上去攻击力颇强。
他很疑惑地说:“不会吧?大人做事从来都很妥当的。”
身形稍微瘦一点的冉松似乎思虑得稍微多一点。
他一头浅棕色头发,恭敬地朝依蔓拱了拱手,这才道:“大人这是太担心慕容小姐,所以心急了。不然按照大人的行事作风,必是要好好筹备一番。”
两人一个武艺高强,一个心思颇深,正好互补。
看来南宫逸留这两人护卫也是有道理的。
依蔓点点头:“是,所以我现在要去暨纱。”
皓荣顿时垮了脸:“别啊小姐,你这样我们很难做的!怎么向大人交代!”
冉松说:“小姐万金之躯,若是执意要走,我们自然是不敢拦。只是现在局势未明,暨纱实在危险,希望您能认真考虑。”
“我考虑好了,”依蔓说,“南宫大哥只说‘最好不要’出门,又没有禁止我走。”
冉松道:“既然小姐执意如此,那请您务必让我们护卫,而且不要接近危险的地方。”
皓荣垮着脸,说不出反对的话。
“嗯,你们稍等一会,我去换一身衣服。”
本来依蔓今天穿了一身宫黄软缎裙,明艳大方,逛逛集市可以,可是显然不适合去危险场所。
她想了想,换上一件鸦青色男式短打,将头发严严实实地塞到了帽子里,穿上长靴,这才推开了房门。
皓荣正在不远处和冉松说着什么,见到依蔓这身打扮,表情顿时有些纠结。
冉松道:“小姐,您这”
“怎么?”
“恕属下直言,小姐您就算换上男装,也能一眼看出是女子。而且,您的护手绑反了。”
依蔓一边褪下护手一边说:“书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枉我还特地买了一身男装。”
“话本是话本,”冉松说,“事实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的皮肤白皙,眉目清雅秀丽,身材略有些单薄,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英气少年。
依蔓把护手绑好,说:“那也比穿女装方便,我们现在去镇南。”
“可是小姐,暨纱村在西边”皓荣提醒道。
冉松则说:“属下记得赤暮村民都被安置在樟河镇南的民居,小姐可是要去找什么人?”
依蔓看了皓荣一眼,后者惭愧地低下了头。
她说:“没错,走吧。”
相比樟河镇官员给阡灵卫们安排的别院,赤暮村居民的住所就显得极为简单朴素,很显然是随便用苍巍的法系堆砌出来的。
依蔓不知道薛砚住在哪里,便敲了离她最近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妇人。
妇人面上浮着笑容,熟络道:“这不是依姑娘吗?”
依蔓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妇人便回头喊了一嗓子:“阿宝,你依姐姐来了!”
依蔓不知道怎么接话,因为她实在想不起来她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妇人,又不好拒绝这种莫名其妙的热情。
正在尴尬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话音。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她回头看去,只见薛砚坐在对面低矮的屋顶上,打量她几眼,忽然爆发出剧烈的笑声:“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打扮!”
“很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他又笑了几声,“其实还行,但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想笑。”
“我确实是来找你的。”依蔓说。
闻言,薛砚便站起身一跃而下,落到她面前。
他瞥了两眼她身后的护卫还有一脸尴尬的妇人和旁边懵懂的男孩,才问:“什么事?”
“你先等一下,”依蔓对薛砚说完,转身对妇人说,“抱歉夫人,我之前就是想问问薛砚住在哪。”
妇人好像有点尴尬,但仍然保持着熟络的微笑:“不妨事不妨事,依姑娘可以下次再我家玩,我家阿宝可喜欢你了是吧,阿宝?”
小男孩很乖巧地说:“是啊!”
这个男孩依蔓也不太认识,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依蔓他们走了老远,妇人仍倚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
薛砚回头看了看,嗤笑了一声,对依蔓说:“你找谁不好,找钱家那婆娘?”
“钱家?”依蔓想了一会,终于勉强地在记忆里搜寻到了这个人。
她们只见过一面,而且那一面并不愉快。赤暮村晚宴那天,那蔑视的眼神怎么也无法让依蔓把她与刚刚那个热络的妇人联系到一起。
“我都不记得这么个人了,”依蔓摇摇头,“之前对我还很有敌意,怎么现在就好像变了个人?”
冉松拱手道:“必是知道了您的身份,有求于您。”
“是啊,”薛砚撇嘴,“知道你是出身高贵的大小姐,就她那种人,肯定想着攀附一下了。”
“不管她,”依蔓说,“薛砚,我找你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去暨纱村。”
“暨纱?”薛砚摩拳擦掌,“有权有势也不错,终于可以把那群人好好揍一顿了不过,就这两个护卫,能行?”
比薛砚高一个头的壮汉皓荣:“比你强就行。”
薛砚扬眉:“打一架?”
“行了,我看你是太久没打架手痒,”依蔓很无奈,“留点精力过会去对付暨纱村的人。”
“所以确实就两个护卫?”
“嗯,最好不要起正面冲突。我们请来破结界的清辉圣法师可能被那伙人抓住了,所以南宫大哥已经带人过去了。我就是不太放心,想去看看。”
“圣法师也能被抓住?”薛砚表示鄙视,“看来圣法师的法术也不怎么样嘛。”
皓荣忍不住开口:“慕容小姐很厉害的!就你这样的,还敢出言不逊?”
依蔓点点头:“慕容姐的法术确实高深,只可惜清辉法系本就不擅长攻击,虽然她治愈的法力极强,但如果遇到那伙人也只能束手就擒。”
薛砚说:“那应该带些护卫。”
“没错,慕容姐应该至少带了两名护卫,但都杳无音讯,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希望一切都是我们想多了,她根本没去过暨纱镇。”
“有点麻烦,”薛砚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去暨纱,把那些人一网打尽就好了吧?”
依蔓沉吟了一会,道:“希望如此。”
四人选了一条最近的路,踏过春天新绿的山野,向暨纱镇走去。
路上,薛砚和皓荣还时不时斗斗嘴,倒让这本来焦急而枯燥的路程添了几分趣味。
大半个时辰后,暨纱镇外的牌坊已近在眼前。
入镇的地方列着一排官兵,为首的则是两个身着薄甲的阡灵卫。他们拦住了所有想进入镇子的人。
很明显,这个小镇已经被封锁了。
第26章 封锁与试探()
脚下的泥土湿润而柔软。
依蔓一行人站在暨纱镇外,远远地看着镇子入口的景象。
皓荣看了看守在镇口的同僚又看了看依蔓,做了最后一次挣扎:“小姐你也看到了,这个镇已经尽在大人掌控之下,不如我们回去吧?”
薛砚:“啧。这可说不准到底在不在掌控下。”
眼看两人又要斗嘴,依蔓道:“冉松,你去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冉松拱拱手,径直朝着守在牌坊前的阡灵卫走去。
薛砚看了看冉松的背影,转头问依蔓:“你说,那个什么圣法师真的会被抓住吗?”
“不一定,但这个镇擅自抓走女子之事是无疑的。就算慕容姐没事,触犯法律做出恶事之人也应当被处罚。”
冉松与同僚交谈几句,很快便回到了依蔓他们所在的位置。
他说:“情况不太妙,这个暨纱镇的镇长拒不承认劫掠女子的行为,我们现在手头又没有确凿证据,不好轻易搜查扰民。”
薛砚不解:“大街上一个女的都没有也算不了证据?一看就是有问题。”
冉松向他解释:“但是也可以说是这个镇子上的女子颇有复古之风,不愿意抛头露面。”
依蔓看向镇口的一排牌坊。
那是古时的贞洁牌坊,也许它曾经被视作家族的荣耀,但每一个牌坊都埋葬了一个女子数十年无价的青春时光。
“我就猜到会是这样,”依蔓说,“现在没有证据,南宫大哥虽然暂时封锁了镇子,但不可能一直封锁下去。”
“没错,”冉松忧心忡忡,“大人现下正在镇长家做客。镇长的合作态度似乎非常好,主动派了卫兵来协助大人的工作。镇长必然已经准备好了万全的说辞,镇上的居民也都守口如瓶,很难有什么结果。”
“得在镇子封锁取消之前查到东西,”依蔓遥遥看向小镇里简单朴素的民居,“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所以我们最多只有一天的时间。”
皓荣说:“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好方法?”
“没有。”依蔓果断摇头。
薛砚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不如直接去找一个那天的家丁,拽出来揍一顿,不就什么都交待了嘛。”
冉松:“这位薛公子。”
“怎么?”薛砚扬眉。
皓荣说出了冉松的未尽之言,毫不留情地评价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哇这个句子明明应该是用来形容你的吧?”
“行了,”依蔓说,“阿砚说的不失为一种方法,不过现在那些家丁肯定不会松口。何况,我们能不能找到那些人还是个问题。”
薛砚:“那怎么办?或者偷偷潜入镇长家的后院,看看是不是有鬼?”
“我要和薛砚说几句,”依蔓忽然道,“你们两个先回避一下。”
“不是吧小姐,你你你”皓荣顿时瞪大了眼睛,以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地看着薛砚。
冉松无奈地把这个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的同僚拉走了。
等他们走远了,依蔓才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以前经常和你的大叔他们一起来这个镇子?”
“不是经常。这个镇子上的人和我们村关系不太好,因为据说那个诬告我们村窝藏云翼妖的就是镇上的人。但是有时候回村会经过这里,所以会在这里停一阵子。”
“我一直很好奇,”依蔓说,“那一天如果我们没有达成交易,你们会把我送到哪里?”
她语气里并无责怪之意,似乎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句。
薛砚愣了愣,才说:“我不知道。他们好像是看你法术太弱才起意绑架的,之前好像并没有绑过其他人”
依蔓安静地看着他。
她一身男装,站得笔直,身子纤细,就像春天里娇弱却努力茁壮成长的小树苗。
——不是无依无靠的藤蔓。
他看向她浅蓝的眸子,缓缓地说:“也不一定,因为我平时主要就是帮他们武力解决一些不听话的人,对这些事没有太多参与。对不起。”
也不知这声“对不起”到底是因为他今日没能在这件事上提供什么更好的线索,还是因为很久的以前他曾经是绑架她匪徒中的一员。
“我知道了。”依蔓点点头。
她刚准备把皓荣和冉松再叫回来,薛砚就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你想得可能